第78章
瞧人时看着不太正派。” 闻蝉眼前立时浮现一张流里流气的年轻男人面孔。 罗俊修。 还有他那位张口闭口挂在嘴边的表姐。 没记错的话,安远侯府齐小姐,齐婉贞。 “我知道了。” “那人是谁?” “我自会解决,不必你再操心。”闻蝉说完,转而又问,“你把官辞了,今后以何为生?” 檀颂面色一僵,像是用她的话来搪塞她:“我的私事,便不必你来管了。” 闻蝉便没再追问。 总归给他留了宅院,还有一间商铺的分红,他若实在过不下去,回琼州什么都不干也能糊口度日,的确没必要替他忧心。 眼见日头西斜,她想到谢云章或许已经回家。 不想叫人久等自己,她便向檀颂告别。 檀颂显然还想留她,却不知该用什么借口留她,只能目送她背影消失在门后。 闻蝉一出门,便惹来陆英探究的目光。 “娘子,这是……”陆英指了指自己的颈项。 闻蝉便道:“载我去成衣铺一趟。” 她照自己日常的喜好,买了件袄衣在马车里换上。 又特意叮嘱陆英:“我今日的确与檀颂起了争执,但他没想伤我,就不必再叫他忧心了。” 这是要替她隐瞒的意思。 陆英明显犹豫。 闻蝉便握着她的手道:“檀颂与我起争执是小,若被他知晓,他们两个男人再起争执,我夹在中间多难办呀。” “我就怕到时他呷起醋来,又要同我闹,也苦了你们这些做下属的。” 陆英已经跟着闻蝉很长一段日子了。 她有预感,待谢云章和人成婚后,自己仍旧会跟闻蝉更多些。 加之她说话的时候,一双眼睛里俱是诚恳,陆英很快就做出了决定。 “娘子今日出门穿的,便是这件衣裳。” 闻蝉展露笑颜,欣慰拍一拍她的手背。 车轮继续吱呀碾过地面。 与此同时的杨柳巷。 夕阳垂至黑瓦屋檐,未点灯的主屋内阴翳一片。 谢云章在架子床上睁眼,坐起身。 一种熟悉的陌生感涌上心头。 他打量这简朴的居室,想不起这里是何处,更想不起自己是怎么到这里来的。 倘若石青在身侧,便会告诉他,他不是第一回这样健忘了。 可他见到的第一个人并非石青。 屋门忽然从外推开,一个又陌生又熟悉的身影现在门框处,细长细长的,背天光而立,面容模糊不清。 “怎么不点灯呢?” 她嗓音透着熟稔,迈进门来,也很快寻到蜜烛火石。 嚓—— 火光映亮她明艳绮丽的眉目,又迅速燃开一室。 看清她面容的那一瞬,谢云章倏然大步朝她冲去,拽过她手臂,将她整个人牢牢锁进怀中。 闻蝉早就习惯了被他抱,可今日,属实有些太紧了。 “怎么了?”她轻轻推人胸膛,“我都要喘不上气了……” 谢云章却依旧半分不肯放松,生怕她会逃走一样。 “你去哪里了?”开口,嗓音几乎发颤。 闻蝉只能任他抱着,交待自己的行踪:“我先去了趟忠勤伯府,她们答应我了,绝不会松口换亲。” “随后去寻了一趟檀颂,忽然发现,这件事或许是齐婉贞在介入。” 她隐瞒了阖檀颂起争执的事,心里也有几分惴惴,毕竟谢云章细致入微,就算没人说,他也难免察觉什么。 可今日他似乎有些奇怪,死死抱着她不说,还喃喃念着: “忠勤伯,檀颂,齐婉贞……” “你怎么了?” 趁他分神,闻蝉终于能退开半步,在他怀里仰头。 谢云章则盯着她面庞发怔。 忽然唤一声:“杳杳。” “嗯?” “我很想你。” 闻蝉还当他这么认真要说什么,听完至伏回他胸膛闷闷发笑。 “你还能不去都察院上差不成……檀颂那边,往后若无事,我与他也不会再随意见面了。” 谢云章对她说的这些事毫无记忆。 但察言观色的本能让他推测出事态,这并不是他和杳杳重逢的第一面。 至少于她而言,不是。 “杳杳。” “嗯,你怎么啦?心事重重的。” 谢云章学着她的样子,也对她扬起笑,“我想喝你泡的茶。” “这么晚?不许喝了,你该喝药了!” 说完不等他反驳,闻蝉转身就去小厨房催药。 待她身影消失在院中,谢云章在垂花门处找到了石青。 第一句便是:“我是何时找到她的?” 第118章 在忘记和她的过往 石青先错愕了一瞬。 随后立刻反应过来:“您又不记事了?” 这样的情况他遇见过几回,但从前无非是一时想不起要去做什么。 今日,却连何时寻到娘子都不记得了? “闲话少说,快把她的事告诉我。” 石青是个话多的急性子,一着急起来却并非十分有条理,东一榔头西一棒槌,还要谢云章在他断续的描述中,拼凑起眼前的境况。 “你说她在琼州嫁人了,而我促她和离,如今她一心愿意改嫁我。” “是。” 这些事于他太过意外,一时难以接受,他很想细问闻蝉嫁的那个人,却又觉得不是时候。 “这里是何处?” “闻宅,闻姑娘自己安置的宅院,国公府不允您娶一个二嫁女,您便不回家,和闻姑娘暂居此处。” “闻宅……” 石青忙劝:“爷您今日就对娘子实话实说吧,我瞧您这健忘的毛病越来越重了……” 他不敢说的是,指不定哪天,他干脆连娘子都忘了。 日头彻底沉下,天幕低垂。 闻蝉端着药回去,见屋里没人,便打着灯笼寻出来。 宅院不大,很快就在垂花门处照见两名男子。 “怎么,不肯喝药,跑出来了?” 石青忙挤眉弄眼,暗中提醒他赶紧对闻蝉说明健忘之事。 谢云章却并不急着开口。 明悉自己的状况,他开始不动声色地为自己掩饰。 虽不知面前递来的是什么药,可既然闻蝉喂了,他便张嘴喝。 苦涩的滋味在口中蔓延,他盯着眼前人,却满脑子疑团,尤其想知道她前头嫁了个什么样的人,为何要抛下自己嫁给他。 闻蝉却还惦记着隐瞒和檀颂起争执的事,见男人一瞬不瞬盯着自己,难免生出心虚。 不过他今日喝药倒是快得很,前几回都要借机闹一闹,要她千百般哄他给甜头的。 “你……” “我……” 两人几乎同时开口。 谢云章的目光便没有从她面上挪开过,见她稍显犹豫,便道:“你先说。” 闻蝉正留了一桩心事朝他倾诉。 她回身,从妆台上取来那红木首饰盒,“这是我生母遗物。” 谢云章接过来,还记得两人生母是同一个月走的。 “母亲说这是父亲赠她的,今日忠勤伯偶然窥见此物,似乎也记起这是他亲手做的。” 谢云章并未从石青那里听到忠勤伯的事。 指节缓缓摩挲着红木盒,他试探着反问:“他不记得你母亲?” 闻蝉并未察觉不妥,垂着眼摇头,“他早就不记得了呀。” “且从我踏入伯府的第一日起,我就知道,他珍视身畔的妻子,早已没打算记起我,和我的母亲。” 谢云章点点头,成功获得了自己想知道的。 目光落回盒中锃光发亮的绞丝银镯,又问:“那你今日,可曾提醒忠勤伯?” 闻蝉依旧轻轻摇头。 “为何不?万一……他能想起来呢?” 回应他的,是女子柔软的身躯,主动伏入他怀中,又无意识蹭了蹭他的胸膛。 谢云章有些不适应。 在他的记忆里,除了方才自己失控,他和杳杳远没到这般亲密的地步。 “我不想再对他抱有期待了。” 在他凌乱时,怀中人又闷闷开口:“其实你替我找到他,确信他是我生父的时候,我是很期待能有一个家的。” “可是,可是他让我伤心了,既然他忘了我,那我也当自己从来没有父亲,免得往后再一次次伤心失望。” 谢云章僵硬的手臂落到她肩头。 他又知道了很多,例如是自己帮她寻到生父,例如她对伯府失望,埋怨忠勤伯忘了过去的一切。 最后一条如细密的银针,猝不及防刺向他的神志。 “他忘了,你便不肯再认他吗?” “嗯!” 连闻蝉自己也不知道,此刻只是在人面前诉苦放狠话,还是真对忠勤伯那位生父一点期待都没有了。 她脱口而出便是:“忘了我的人,我也不想要了。” 静默。 谢云章反反复复咀嚼她那句话。 此刻的他,沉浸在一阵诡异的失而复得惊喜中,又立刻被这句话吓得踌躇犹豫。 “对了,你刚刚要跟我说什么?” 因而他脱口而出:“没什么事。” “没什么事,是什么事?” “我忘记了。” 这似乎是个借口,又似乎是真相。 谢云章说完,面色稍稍凝滞,等待着她的反应。 闻蝉却并未起疑,将那绞丝银镯收起来,又叫门外小丫鬟将药碗收走,送来漱口的浓茶和清水。 谢云章却问:“要三碗作甚?” 问完,才意识到并不该问,这应当就是他如今的习性。 闻蝉正绞了巾帕擦手洗脸,甚至毫不避讳当他面褪下外衫,只着单薄合身的中衣。 还当他明知故问,三两步迈到他身前。 忽然,踮起脚尖,拢下他的脑袋。 谢云章攥紧指骨。 鲜红饱满的唇在眼前不断放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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