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赠与他,也是借着科考的名头,为他图个吉利。 他再三缠问,叫闻蝉觉得可笑,不过是心有不甘,何故扮得情根深种。 “公子若要这样问,那五年前,你为何不娶那侯府小姐?” 上回发问,他避而不答,这一回,她揪着人肩头衣料,一瞬不瞬盯着他。 “不喜欢,便没娶。该你说了,香囊是什么意思?” “我也说过,祝公子仕途坦荡,节节高升。” “这话听着不真。” “难道公子的‘不喜欢’,就真了?” 当初他定亲时可是兴高采烈,把人说的多么多么好,叫自己也能放心为妾,如今却说不喜欢,谁信? 瞧她仰着脸这模样,眼眶都红了三分,谢云章既有些不忍,又想将她揉碎在怀里,叫她陷在自己怀里,放声哭出来才好。 他装出几分迷离相,故意又不答,只问她:“很冷?” 这凉亭是夏日里纳凉用的,地势高些,又对着个小池塘,如何不冷。 不等人作答,便见他将白裘褪下,反裹到闻蝉身上。 闻蝉坐在石桌上,人是没那么冷了,却也十足心慌。 “公子别为我着凉,还是快回去吧。” 她想跃下去,两条腿却被人摁住,绣鞋摇摇晃晃,怎么都沾不着地。 “怕我冷?” 谢云章的手行至她腰后,一摁,闻蝉的大腿便紧紧贴上他腰间。 “我有个不冷的法子。” 至于他的唇,早已凑过来,轻易便辗转厮磨。 吻她的唇不够,还要松了颈上玉扣,触她颈间的肌肤。 她受不得这种撩拨,谢云章早就摸清了。 凉风自领口灌入,伴着他滚烫的气息,闻蝉浑身都酥了,更别说那碗药的后遗症未过,这几日身上格外敏感。 可几次欲逃,却被扣着后腰往回摁,反岔着腿往他腰间金缕带上撞了几回,又羞又恼,身子却愈发虚软。 谢云章不过磨了人几刻,便见她软在自己臂弯,竟是咬着唇无声落泪。 衣衫凌乱,湿痕满面,当真我见犹怜。 他本就是装出的醉意,此刻却要重重在人腰间捏一把,混不吝问着:“又不是第一回闹你,怎么今日如此娇气?” 闻蝉不好说是被他腰带撞的,嗓音带了几分娇哑:“公子说好不宣扬此事,却与程家人说了什么?” 谢云章也看出来,程夫人有意拿她讨好自己,对此,他不曾接受,却也不曾拒绝。 “这便是杳杳冤枉我了,我可从不曾多言半个字,比你那夫君还听话呢。” 嘴上回着话,眼睛却牢牢盯着她。 见她又试图悄悄往后退避,他有意捉弄,待她退得稍远些,再狠狠按回来。 “嗯……” 怀中人闷哼一声,削瘦的肩头狠狠一颤,谢云章才反应过来。 “硌到了?” “你,你……” 闻蝉担惊受怕半晌,本就有些胸闷,闻言更是一口气不顺,肚里又泛起酸水。 扭过身,差点又要干呕。 谢云章这才收起逗弄的心思,眼底恢复一片清明。 “怎么了?” 闻蝉没能答复,一口凉风灌入,更叫她捂上心口。 谢云章面色沉下来。 她这几欲干呕的模样,不是什么好兆头。 闻蝉被人捉上了马车。 “不是什么大毛病,快放我回去!” 檀颂还在席间,她又被谢云章捉走,一回两回,怎能不起疑? 谢云章却不理她,径直将人运往医馆。 那须发皆白的老大夫捋着长须,搭了脉,又观闻蝉面色,只说:“夫人气血有亏,需静养。” “旁的呢?” 谢云章此刻立在她身后,面色肃杀,像是什么活阎王,叫那老大夫都胸闷起来。 “旁的……倒也没什么。” 他行医四十载,今日这脉象没什么不寻常。 闻蝉也说:“我说了,不是什么大毛病。” 谢云章却依旧板着脸,“方才,她干呕了几回。” 老大夫这才明白过来,忙道:“烦请夫人探腕,老朽再搭一回。” 可再搭一回,也没见半分喜脉的影子。 老大夫只得摆手劝说:“月份太小也搭不出来的,若之后月事延迟,再延医也不晚。” 闻蝉骇然转头,见他薄唇抿成一条线。 第29章 “公子莫不是对我旧情难忘?” 她很清楚,自己不可能有身孕,谢云章不曾得手,和檀颂近几月也没有过。 就是檀如意那剂药的后遗症罢了,可显然,谢云章不知内情。 他把老大夫请到一边,附耳说了些什么,那老大夫便点点头出去。 “还不能走吗?” 闻蝉不想主动解释什么,毕竟他也没问,而庄子里的檀颂,若没被人灌倒,想必也已发觉自己不知所踪。 偏偏谢云章掩上门,回身,于案边落座。 “不急。” 他倒是不急。 闻蝉却觉得有蹊跷,也不知方才对那大夫说了什么,直觉不是好事。 她站起来,“谢云章,我要回去。” “这医馆离那庄子少说十里路,”男人头也没抬,“我不会送你,要么你走回去。” 眼见就是立冬了,外面天又黑,此处又偏僻,闻蝉自然不能一个人走回去。 可她捏了捏拳头,“好,我自己走。” 大不了走一个时辰,再挨些冻,谢云章又怎会放任她走失? 气上头来,闻蝉却不怕他不管自己。 站起身不过走了两步,身后男人便斥道:“站住!” 闻蝉适时回身,“你究竟送不送我回去?” “那庄子里有什么东西,叫你非回去不可?” “我的夫君,”她刻意咬重夫君二字,“我与他一道出门,岂有半途抛下他的道理?你叫我如何对他解释!” 闻蝉试图激怒他,最好他撇下自己走了,也显得自己清白些。 可谢云章只是冷笑一声。 “你还说那是你的夫君。” “不知道的,还当你有个三岁的儿子,片刻离不得娘亲。” “你不许说他!” “动他动不得,说也说不得。” 谢云章亦站起身,缓步朝她逼近。 “你此刻为何恼怒?还不是我切中了你的心事。” “我也当真不解,杳杳,一块冥顽不灵的木头,胸无大志的穷举子,你究竟看上他什么?” 闻蝉需极力克制,才没被人压迫到后退。 仰头道:“他愿意娶我,做他的妻。” “成婚三年,对我爱重有加,从未嫌我出身商籍。” “你口中的穷举子,到底是我高攀了他。难不成要我自甘轻贱,与人为奴为妾……唔!” 后腰处一重,闻蝉又被人揽到身前。 “别说得这么好听,”他面庞压近,眸光锐利似能将人凿穿,“你不过是图他家里人口单薄,不必晨昏定省侍奉公婆。” “他偏安一隅资质平平,你便更好将他捏在手心,借他的功名,反做你的人情生意。” “杳杳,我说的可有一桩不实?” 闻蝉睁大眼睛,瞪着他,生怕落了下风。 是,他说的是真。就像檀如意对她多有挑剔防备,她便婚前先嫁姑姐,省得受人牵制。 可她自己说的,又哪条不真? “你情我愿而已,”她松了声调,眼梢三分鄙薄,“这话你当着我夫君面说,亦难离间我与他的情谊。” “要让公子失望了,我们夫妻,心齐。” 闻蝉觉得自己赢了。 她在男人凌厉眉目间,窥见了些许闪烁。 随即似为遮掩,才故意重重将她推开。 身后就是医馆厢房的门,她靠到上头,笑得恣意。 “公子莫不是对我旧情难忘?” “你不成亲,放着好好的仕途不走,反而从上京一路南下,做个稀奇古怪的御史……敢问公子,你图什么?” 闻蝉对他是不同,念着旧情,倒显得欲拒还迎。 可她不傻,谢云章说是寻欢作乐,可每回雷声大雨点小,几时动过真格? 她今日算是把话摊开来讲了,谢云章知道她不傻,长此以往必然会看出什么。 遭她咄咄逼问,一时并不言语。 闻蝉靠着身后门板正要再开口,却忽然“咚咚”两声,有人从外叩门。 “这位大人,夫人的药煎好了。” “送进来。” 进门的是个药童,看着不过十岁上下,手中木托盘搁着一碗还冒热气的药。 “放下吧。” 看来,这就是他吩咐那老大夫去做的事。 “这是什么?” 那药童将药碗放于榆木案上,正要答闻蝉的话,却见谢云章对自己摆摆手。 随即不再多言,只替两人关上门。 谢云章重新坐回去,轻飘飘开口:“滑胎药。” 闻蝉一时惊疑,先看他,又看那碗药。 她不通药理,这些药闻起来都是一般苦的。 谢云章便又说:“趁着月份小,早些打下来,不会太伤身。” “呵……” 她禁不住冷笑出声,不知是怒的,还是气的。 “你要堕我腹中的胎,”她一字一顿只觉荒谬,“你凭什么?” 幸亏她只是身子不适,若今日腹中真有了檀颂的骨肉,难道也要丧在谢云章手下? “凭我不想偷一个大着肚子的妇人。” “也省得有些人误会,把我的手下留情当做什么,旧情难忘。” 真真假假,闻蝉一时难以分辨,又去看那碗药。 谢云章趁势道:“总归大夫也摸不准,你将这药喝了,没怀上最好,便当时防患于未然。” 闻蝉身上还裹着他的白裘,此刻却是手脚冰凉,思绪全乱。 她知道谢云章对自己心有不甘,他也早不是旧日那个光明磊落的三公子了。 可强逼自己滑胎,真是他会做的事?
相关推荐:
大唐绿帽王
左拥右抱_御书屋
我的师兄怎么可能是反派
修仙有劫
偏执狂
一幡在手天下我有
她戒之下 under her ring
《腹黑哥哥。霸道爱》
高达之染血百合
我曝光前世惊炸全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