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办法停止的,何况南和苏对他这么好,给了他一个家,他又那样美,是他青春时代就幻想和崇仰的美神。 但老教授常穿的几套旧衣服,他知道南和苏依旧放在他床头的柜子里。正厅的墙上,一直挂着老教授的遗像。这个逝去的老人却一直横亘在他们中间,是永远都跨不去的一道墙。他注定一辈子只能默默趴在墙上,看墙内芬芳的春景。 日子好像一直就这样过下去了。 直到有一天,一场暴风雨席卷了京州。 那是京州少有的一场暴风雨,一开始只是刮风,风很大,呼呼地响。思园树木多,夏天的时候尤其葱郁,暴风雨来的时候更可怕,满院子都是树枝折断的声音,梁隅坐在他房间里,犹豫着要不要去看看南和苏。 就在这时候,家里突然停电了。 房间瞬间陷入一片黑暗,哗哗啦啦的雨点子落下来。 梁隅赶紧点了油灯从房间出来,他提着煤油灯穿过走廊,树枝被风吹的摩擦着玻璃次次地响。雨刚开始下,气温还没降下来,满世界都是泥土和花木温热的气息。狂风夹杂着树叶飘进来,吹的他手里的煤油灯都一直摇晃个不停。整个世界都变成了黑色的,只有恐怖的树影晃动,他知道南和苏怕黑,快步跑到南和苏的房间,却发现南和苏根本不在房间里。 那一瞬间他甚至有点恐慌,好像黑暗里有怪物把他美丽的师母偷走了。 他喘着气从他卧室出来,在狂风里朝四周看,忽然瞥见了画室的一点亮光。 他快步跑了过去,喊道:“南和苏!” 南和苏提着油灯回头,油灯被窗口的风吹的晃动起来,他脸上的光影也跟着晃动:“窗户破了。” 窗户被树枝撞碎了一大块,风夹杂着雨往里冒。 梁隅赶紧过去帮忙,南和苏说:“先把画挪了!” 他把窗户旁边的画全都抱走,又拿了空白的画板过来挡在窗户上,谁知道他刚转身想再拉个大一点的画架过来,南和苏没能按住那块画板,直接朝他砸了下来,梁隅一个箭步伏上去,整个人都贴在了南和苏身上,大手牢牢的把画板按在窗户上。 身体贴到一起的刹那,雨水激得他打了个寒颤,他才注意到南和苏的胳膊和领口都已经湿了,他穿的是丝绸睡衣,领口松垮,肩膀一侧滑落下来,手里的煤油灯正照在他白皙的胸膛上,樱果娇媚,红的刺目。 他一时目光呆滞住,瞳孔都有些紧了。南和苏撞见他的目光,忽然一怔,忙伸手将睡衣拉起。 梁隅退开少许,他们将窗户挡上,画板挡住了风,却挡不住雨,雨水顺着窗台往下流,梁隅又弯腰把地上已经湿透的几张画纸捡起来。 画纸已经晕染成一片,染红了他的手,煤油灯微光昏黄颤动,窗外风雨交加,他回头看向南和苏,南和苏身上都快湿透了,薄薄的睡衣贴着他单薄瘦削的身体。 梁隅胸膛还起伏着,背心贴着他精壮的背脊线条。 他们索性把比较重要的几幅画都挪到了主屋里。 断了电,只靠那两盏煤油灯,房间依旧黑胧胧的。幽暗的房间,狂乱的暴风雨,似乎让一切都变得有些失控。有些东西在黑暗里流窜,他身上的雨水也被体温暖热。 梁隅说:“我听教授说,你怕黑?还有煤油灯么,多点几个。” “有蜡烛。”南和苏说,“等会我多点几根。” 梁隅“嗯”了一声,说:“你还洗澡么?” 南和苏说:“我洗过了。” “那我去冲个澡。” 梁隅拎着煤油灯出去,南和苏关上门,回到内室,脱了睡衣,用毛巾擦了下身体。 但身上有雨水的腥味,有些难闻。他就多点了一根蜡烛,在房间里坐了下来。 外头雨水哗哗啦啦作响,明明关了窗户,烛火却也一直摇晃。 是有些可怖的,偶尔还能听到后院树木折断的声音,思园在这个时候也变得和外面的世界一样让人恐惧。他想起了老教授,感觉自己心中缺了一块,晃荡的像一块浮萍。 要是他也在就好了,要是……梁隅留在这里。 大概估摸着梁隅应该早都洗完了。 他们共用一个浴室,在一块住久了,他就大概知道梁隅的洗澡速度了。他拿了换洗的衣服和毛巾,拎着煤油灯出来。 外头风雨如狂,浴室就在厨房旁边,走到门口的时候,他还停了一下,见里头无光,便赶紧推门进去。 拎着煤油灯转身,眼前就是一具高大健硕的男体。 他惊得往后退了一步,背就靠到了门后。 昏黄灯光照亮了逼仄的浴室,眼前的男人宽肩窄腰长腿,一丝未挂。 其实当初画人体画的时候,梁隅就让很多女学生红了脸,就连有些男学生都有些惊愕。 因为梁隅天赋异禀,摇摇晃晃得像在丛林里闲逛的,目空一切的狮子。 如今更成熟的狮王怒张高挺,更是气势汹汹。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还在里头。”南和苏说着赶紧转身,却被梁隅拽住了手,他都不敢回头,用力甩了一下,却没甩开。 “梁隅。”他惊慌地叫他的名字。 梁隅松开他,却似乎因此变得更加激动。 他赶紧出去,关上门,手里的煤油灯掉在地上。 世界都陷入一片黑暗,曾经名流云集的思园如今成了困住他们二人的牢笼,葱郁的草木如同地狱的魅影。 从此以后,一切都变了。 一种异样的情绪,在他们之间蔓延。 暴雨肆虐过后,思园一片狼藉,大清早梁隅就起来收拾了。南和苏做好早饭以后,他们在一起吃早饭,彼此之间一句话都没有了。 吃完饭,南和苏去上课。他穿着黑色长衫穿过颓败但异常葱郁的思园,后头看梁隅穿着衬衫,捋着袖子,抽着一支烟,站在廊下看他。 英俊,颓废,高挺。 从此梁隅就从他亡夫的学生,变成了一个真真切切的男人。他们非亲非故,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他们算什么亲人。 一场暴风雨戳破了和谐的假象,也让梁隅的欲,望浮现出来,思园里蛰伏的狮子已经被南和苏发现,开始再不躲藏,在偌大的园子里晃荡。 梁隅将画室重新整理了一遍,从里头拿出一幅画。 那是南和苏的自画像,光着身体,美丽而有些孱弱。 他的手拂过画上的南和苏,拂过他的脸颊,留在他胸膛上。 画的不对,应该更红更俏。 一旦意识到他的情意已经不是他一个人独自苦咽的秘密,一切都变得不可忍耐,他甚至有点兴奋,像是一下子撕掉了纯孝仁厚的画皮,终于能做自己。 南和苏从外头回来,在思园门口站了好一会。 夏天蝉鸣声声,空气里都弥漫着潮湿的热气,草木在风雨肆虐后有一种扭曲的旺盛。好像封闭空旷的思园也可以是世外桃源,将一切阻隔在外,容得下另一番光景。 南和苏推门进去,走向能将他吞噬的葱郁生机。 第78章 番外十·《老师的遗产》秋 有些东西,不在意的时候仿佛在眼皮子底下都看不见,一旦有了警觉便处处可见。 南和苏才发现梁隅看他的眼神是带着侵略性的,是躲避而忍耐的,是一个喜欢男人的成年男人的眼神。 七月流火,天气逐渐转凉,夏末的时候,南和苏忽然问他:“我们主任今天找到我,说你年纪也不小了,问要不要介绍个对象给你认识。要么?” 其实他不问就好了。 不问,他们还可以以学生和老师的遗孀的关系继续相处下去。或许还能这样相处个一年,两年。 梁隅说:“我一个人挺好的。” 过了一会他又说了一句:“我想……跟师母就这样过下去。” 说完他抬头看向南和苏,南和苏已经起身去洗碗去了。 但他已经领略到南和苏的意思了。 他起身把剩下的碗筷收拾了,走到南和苏身边,其实还是想再说几句话的,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我明年这个时候估计就在国外了。”南和苏说。 梁隅“嗯”了一声。 那一年的夏末出奇的反常,眼瞅着要入秋了,反倒热起来了,时常下雨,天闷热的厉害,还经常大规模停电,煤油灯幽微,光亮不够,炎热的夏夜最容易滋生欲望。 二十多岁成年男人的欲望。 梁隅总是睡不着,总上火。 他觉得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再这样下去,他就受不住了。 这天他去上班,他同事赵老师把他拉到一边,尴尬又带着些探寻的语气问:“你现在还在思园住?” 梁隅皱起眉头,赵老师说:“现在有些嘴巴碎的,在造你和南先生的谣呢。” 梁隅问:“什么谣?” “就说你们俩现在不清不楚的。” 他们俩现在算不清不楚么? 看着不清不楚,实际清楚的很。 这份感情一直都属于他一个人的单相思,南和苏并不爱他,甚至在此之前,他估计都没往这方面想过。 外头的传言逐渐多了起来。 年轻美丽的未亡人,从古至今都很容易陷入流言之中,而一个喜欢男人的美丽的未亡人,和他亡夫英俊的男学生一起居住,自然会引起更多的流言。 他觉得流言既然传到了他这里,南和苏只怕听到的更多。 他又找了个晚上的工作,晚饭不再回来,后来他把需要早起的工作辞了,也不再需要早起,早饭他们也是偶尔才会在一起吃了。 秋天来了,思园一下子变得格外凄凉,每天的落叶都扫不完。 梁隅收到家乡的电报,他伯母病危。 他幼年是在伯父家里长大的,伯父虽然对他很一般,但伯母一向疼爱他。 接到电报以后,他就收拾行李打算回老家。 如今时局动乱,他这一去,并不知道何时会回来。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回来。 隐秘的甜蜜安宁早已离他远去,入秋以后,他过的每一天都比前一天更痛苦。 临走前一夜,他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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