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忽然又回忆起闻蝉成婚前两人那次相见,她埋怨过檀如意一回。 成婚这些年,他第一次听见夫人埋怨长姐,却是在和离以后。 檀颂忽然反应过来,其实自己也是有诸多疏忽的。 他敬重长姐,依靠夫人,故而若这两人起了什么争端,他也下意识依靠夫人去解决。 闻蝉今日却淡淡的,哪怕再想起檀如意,也不愿再挑剔她什么。 “不是因为她,”说接下来的话,她将目光收回了,“檀颂,我对你已经没有情谊了。” “你仔细想想,再这样纠缠下去,于你、与我,难道会有半分好处?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你也不在乎长姐,不在乎安哥儿吗?” “上京不是你该呆的地方,你来过了,是时候回去了。” 闻蝉一气说了很多,像是从前劝他为官不要钻牛角那般,只是话说得更直白,更不留情面。 他如往常那样静静听着,心里有个隐隐的念头: 或许是最后一回了。 故而他一声不吭,像是要把闻蝉的声音烙在心里。 最后木然答了句:“好,我回去。” 比闻蝉想象的轻松一些。 檀颂还很年轻,她其实想劝他回去以后另娶,又觉得这种话不必自己说出口。 檀如意那样看重传宗接代,不必自己说,回去后定是也会时时敦促的。 檀颂耳根子软,说不定就答应了呢。 推开门,谢云章在外等着,他定是要叫人看着他登船的。 闻蝉不想叫檀颂不自在,踏出门前最后一句话是: “我就不送你了。” 檀颂立在二楼的窗边,看着那一对堪称登对的男女,相继登上马车。 他简单收拾了行李,不多,将近日来谋生所用的那管洞箫,认真捧在怀中。 有马车送他去渡口,他知道是为了监视,却没有拒绝。 他也有些累了。 他知道自己不是追名逐利的料,更没有多玲珑的心思,像某些人那样攻于心计。 在渡口下马车时,一颗心疲惫、麻木,失了所有力气。 以至那气派的楼船上,一华服女子登岸,随行仪仗驱赶他,他都没有半分反应,只一步一步向前踏去。 女子身边的侍卫就要抽刀,却被她染着蔻丹的玉手拦下。 “他怀里抱的,可是一支洞箫?” …… 真的送走檀颂,闻蝉心底轻了轻。 忠勤伯府太远了,马车要坐许久,她也终于发觉,身侧谢云章一直都没怎么出声。 “你在想什么?” 他的面色瞧着,并不像是高兴。 谢云章重重叹息一声,“我在想,就那样一个软弱无能的男人,你如何能忍下三年?” 闻蝉哑然。 他对檀颂的评价,倒是与从前毫无二致。 “我身后无娘家倚仗,有时他弱些,反倒不是坏事。” “啧,”谢云章立刻蹙眉,“还替他开脱?” 人都送走了,还这么护着? 闻蝉眨了眨眼,说多错多,干脆不说话了,只靠向他肩头示好。 她跟檀颂有了正式的道别,现在,只等谢云章把一切都想起来了。 忠勤伯府。 李缨一想起近日闻蝉要来,一早便在前院打转等人。 后来李绍也跟过来了,老神在在教训道:“二姐,你要真想跟长姐打好交道,记得管管你的嘴,多说些好听的话!” “你闭嘴!”李缨却压根不领情,“小屁孩一个,你懂什么!” 李绍自小受这姐姐压迫,难得看她也为了一个人抓心挠肺,在她看不到的地方悄悄吐了舌头。 终于,骏马嘶鸣。 一架眼熟的双驾马车,停在伯府门口前。 李缨见了,转身就跑。 不料衣角一紧—— 是李绍拉住了。 半人高的小人不解:“你都等一个时辰了,现在跑什么?” 李缨依旧是那句:“你懂什么!” 拨开他的手就跑回去了。 她才不能显得那么在意那个闷苦瓜! 故而闻蝉带着谢云章,和一些礼物进门时,便只见到了李绍。 “绍儿在等我吗?” 对着闻蝉,李绍换露出纯真的笑容,“嗯!” 闻蝉便从谢云章身边走出来,牵了小小的手,边往里走边说道:“听闻你最近在学骑马,我叫你姐夫为你挑一匹,过两日再送来,你看可好?” 谢云章最不喜她冷落自己。 说来真是没脸,哪怕是她的兄弟姐妹,太占据她的心神,他心里都隐隐不悦。 可今日就是来答谢她娘家人的,便也只能忍着,叫手下人捧着礼去见岳父岳母。 李缨这时才随着母亲一起露了面,眼神不断往闻蝉身上瞟。 李母则是大大方方看了,也看出了端倪。 比起一个多月前回门,这夫妻二人显然和睦恩爱了不少。 那谢三的目光始终落在闻蝉身上,移都移不开;而闻蝉抬眼时不经意和他眸光相触,都流露出在娘家人面前的羞涩,欲盖弥彰地移开目光。 虽不是亲母女,李氏也拉着她说了好一番体己话。 可急坏了一旁的李缨,不是咳嗽,就是晃来晃去,也不知是在提醒谁。 直到李母笑了笑,对闻蝉道:“缨儿盼你回来,盼了一早上,你陪她说会儿话吧。” “谁,谁盼一早上了!”好不容易遮掩过去的事,偏被母亲一句捅破了,李缨恼得脸红。 闻蝉今日也存了道谢的念头,故而主动道:“咱们两个,去园子里走走?” 园子里可没什么好回忆。 李缨想起那日,她把自己送的新婚贺礼转手赠了王妗,就是在那园子里,自己又将那发钗摔得粉碎。 第183章 找到靠山,向他告状 好尴尬呀。 闻蝉也不知为何,来见李缨,倒是比去见檀颂还要尴尬。 她本是准备了一些话说的,可见到她,那些客套的漂亮话就说不出口了。 无他,不合适。 闻蝉眼光兜一圈,见十月的园子桂花已谢,月洞门白墙边几株红枫横斜而立。 便道:“这枫叶真红啊。” 废话,红枫不红还能怎样? 李缨腹诽一句,却又想起弟弟李绍的劝诫: 管住嘴,别说那种话。 是而她最终说了句:“嗯,是挺红的。” 静默。 闻蝉又找不到话说了,也不知为何,这吵吵嚷嚷的丫头,今日也默不作声起来。 闻蝉脚步停住,干脆利落道:“昨日夜里的事,多谢你替我解围。” 听见她道谢,李缨又清咳两声,挺了挺胸脯。 “听李绍说,你要给他选匹马,我呢?” “我带了一些首饰布匹回来,你回头,自己去挑一挑吧。” 其实是特地为她选的。 李缨爱穿红,那几匹锦缎织了翩跹的蝴蝶纹,既鲜亮华美,又不失少女的活泼,特别适合她。 可闻蝉也不适应,她对人的记忆尚且停留在纳吉礼那日,她带着檀颂来闹,险些坏了婚事。 或是她和谢云章被长辈为难之时,她借那混账表弟的事,又在李母面前撒泼打滚…… 谢是要谢的,只是,必然谢得别扭。 果然李缨一听这话,什么忠告都抛到九霄云外,顿时急眼: “你给李绍的马是精心挑的,怎么给我的东西,就是随便给的?”她果然又跟一句,“你有没有良心啊!” 对着她,闻蝉素来没什么好脾气。 竟脱口而出:“谢我谢了,东西也给了,你爱要不要。“ 说罢,转身就要走。 李缨不敢置信地瞪大眼,一把扯出她肩头衣料,“你给我站住!” “什么态度啊你?你这人总这样,在我娘面前一套,对着我又是另一套!” “我知道,不就是以前那些事,你怀恨在心嘛,可我那个时候又不知道,你从小到大过得那么惨……” 闻蝉动了动肩头,试图把她的手甩开。 没挣脱,听见那个“惨”字,像是猫被踩了尾巴,顿时浑身的毛倒竖起来。 “你说谁惨?” “你啊,自小缺爹少娘的,难道不……” “闭嘴吧你!” 闻蝉左臂狠狠一掼,李缨猝不及防,没撒手,竟将那肩头密织的缠枝花纹线头扯松了,顿时现出里头衫子的颜色来。 闻蝉低头见了,恼得更厉害。 她本就不喜将自己惨兮兮的过往说给旁人听,当时若非李缨搅局,她根本无须将那些事抖出来,恳求忠勤伯夫妇帮自己。 她倒好,还要三番两次地提,连带自己衣裳都扯坏了! 李缨忙松手,“我不是,不是故意……” 闻蝉怒上心头,一时什么念头都没有,猛地抬手拔了她的簪,恶狠狠摔到地上。 李缨到嘴边的解释拐了个弯,大喊:“那是我最喜欢的一支簪!!” 上回自己把送她的新婚贺礼摔了,这次她把自己最喜欢的簪子给摔了,李缨心里却不平衡。 指着她道:“你这身衣裳又没什么特别,我扯坏了就扯坏了,大不了我赔你一身,你干嘛摔我簪子?!” 闻蝉抱起手臂,颈项偏转,头颅昂得高高的,“想摔就摔了,哪有什么为什么。” 她自小乖顺,跟着娘亲吃苦耐劳,寄居舅父家中从不跟表弟起争执,卖身入国公府后更是谨言慎行处处守礼,也就后来对着三公子会偶尔卖个乖讨个巧。 可是今日,李缨这同父异母且无太多情分的妹妹,似将她迟来十年的叛逆,通通勾出来了。 她虽比人略矮上一些,却端出了檀如意对檀颂的架势。 昂首睨向她道:“你若真心知错,我摔你个簪子解解气又能如何?这般上蹿下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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