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的亲缘。 他府上只有一位正妻,膝下一双儿女,是出了名的家宅和睦。 谢云章看完这些,不但不怀疑孙氏的说辞,反而更想寻出这之中的蹊跷。 他比谁都希望闻蝉有个好的出身。 娶一个伯府流落在外的女儿,家中谁还能挑剔? 慕老就快研制出嘉德帝的解药,闻蝉的身世,一跃成为他最最关切的事。 他要石隐再去查,不惜远赴西北到当地打听,忠勤伯家中还有何人,参军前那两年又在做什么。 闻蝉只能等着他的消息。 孙氏再没露过面,海晏算是被她稳住了,为着不让家中妻子起疑,来的次数也不多。 闻蝉便又开始盘算这一切结束。 海晏倒是不难摆脱,自己把利用他的一切说清,他自然会死心,有谢云章在,应当也没法拿自己怎么样。 坏就坏在,她跟谢云章越绑越死了。 下了床,清醒过来,她就是不肯认了。 她和谢云章,似乎只适合偷偷摸摸的。 一旦想见光,阻止的力量就从四面八方砸来。 不能深想。 日子一直平静到七月底,杨柳巷蝉鸣渐弱。 这天午后,下人见庭院里,一个极其熟悉的男人闯进来。 他不似往日那般自持身份,近乎是狂奔而来,径直推开主人家屋门。 “蝉儿!” 闻蝉午睡刚醒,见海晏闯进来,顿时蹙眉。 “怎么了?” “事发了,我那恩师事发了!” 他不顾礼节,也顾不上美人眼底三分嫌恶,就坐到那架子床上。 “昨日我听他密谋,要偷换陛下的药,再嫁祸给侍疾的太子,我便设法提醒了太子身边人。” “听说今日一大早,太子将下毒之人抓获,一路查到黎府,圣上也已醒转!” “我,我终于熬出头了……” 他是一路跑进来的,兴奋至极,上气不接下气。 可本该与他同喜共乐的美人,却只恹恹应一声,顾自下榻去披衣裳。 “蝉儿,你不高兴吗?” 闻蝉背身而立,有些介怀自己寝衣单薄,被他瞧去了几寸肌肤。 “圣上虎口脱困,海大人救驾有功,我自然替圣上高兴,替海大人高兴。” 海晏听了这话,总觉哪里不对。 气息尚未平复,耳膜都鼓鼓作响,半天才反应过来,她不唤自己晏郎了,而是“海大人”。 “是不是我前阵子来看你,看得少了,你生我的气?” 他忙起身追至人身后,“蝉儿,那是形势所迫,很快,很快我便能迎你过门了!” 闻蝉背着身调理好神色,转过去,又是他熟悉的满面温婉。 “那,你打算如何处置那黎氏女?” 提到他,男人俊逸的面孔兴奋褪去,显出一阵毫不掩饰的鄙薄。 “待那黎家彻底倒了,我便以七出之名将她休弃,她是罪臣之后,也不必顾声名作等,立刻娶新妇进门也无伤大雅。” 闻蝉点点头,却说:“还是得博个仁名,将她当初嫁妆还了,陪嫁丫头一并撵了,留个家宅清净便是。” 海晏似是习惯了她事事为自己考虑,或是此刻太兴奋了,竟一点没觉得不妥。 “好,就依你说的办!” 眼花耳热的男人,只怕美人嫌自己拖沓,转身就要回家料理家事。 不曾注意窄窄的巷子口,与一架过分奢华的马车堪堪压辙而过。 这是谢云章第一回走正门。 往前都是翻墙。 守门小厮来报时,是青萝先出来看的。 “呀,是你啊!” 丫鬟们正小心议论着海晏闯进闻蝉卧房的事,没想到一转眼,又来了个更年轻、阵仗更大的男人。 谢云章带着石青和陆英,陆英手中还捧着什么。 也是径直往主屋卧房钻。 门关上了。 闻蝉来不及开口,就听谢云章先说: “衣服换上,我带你去忠勤伯府。” 他也一日都等不及,想让闻蝉认回那个显赫的生父。 陆英退出去,谢云章却留在屋里。 他带了身上京时兴的衣裙首饰,都是他亲自挑的,奢丽又不会太过张扬。 闻蝉几乎是被人催促着换好衣裳,又被人按坐妆台前,发间普通的银簪拔了,插入他精心挑选的云纹白玉簪。 那玉色,润得似能掐出水来。 “你第一回上门,不可叫那继母弟妹看轻你,漂漂亮亮的去。” “你查过了?那忠勤伯,真是我父亲?” 又往她发间缀了几个花钿,谢云章便顺势将人拉起来。 “是,到了马车上,我细细同你说。” 这一个月来,他终于查到了忠勤伯真正的身世。 原来他并非生在西北边关,而是一个为边关人家所救的军士,不幸在战场上重伤,苏醒后忘了先前所有的事。 第97章 只当李氏,是唯一的妻 那李姓人家见他品行样貌皆出色,年纪也与自家女儿相仿,便收留在家做了个女婿。 伤愈后再去参军,五年攒下军功,回京受封忠勤伯。 “我找到三个你父亲当年的同乡,登门辨认过,与你那舅母所言无异。” “加之我亲自询问忠勤伯夫人,她也说忠勤伯忘了参军前所有的事,连自己名字都不记得。” “再比对你与他的样貌,忠勤伯李焕,必是你的生父闻善无疑!” 不似谢云章那般兴致高涨,闻蝉听完这些,只觉眼前一阵恍惚。 “所以,他已经不记得母亲……和我了。” 她猜想过生父始乱终弃,或是见利忘义,却没想到他也无辜,无辜到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存在。 这种感觉并不好受,叫她思绪软绵绵的,说不上悲又谈不上喜,反而开始畏惧见到那个人。 马车顶缀下的流苏轻晃,谢云章握住她的手。 “战场上刀剑无眼,伯父能保全性命已是万幸,你如今再与他相认,也不算晚。” “忠勤伯府人口简单,后院只一位主母李氏,膝下有一双儿女。长女李缨今年十六,长子李绍年仅十岁。” 闻蝉点点头。 那是她同父异母的弟弟妹妹。 她越来越紧张了,哪怕谢云章已打点好一切,确保忠勤伯是打算认她这个女儿的,她仍有种说不出的局促。 一个时辰后,马车终于驶至城西,忠勤伯府大门外。 门楣不如镇国公府那般巍峨气派,但胜在崭新精巧,一对眼镶琉璃的石狮镇守大门左右,炯炯烁出威严。 她放下车窗处小帘,忽然紧紧握住身侧男人的手。 谢云章便拍一拍她手背,“别怕,我陪你进去。” 闻蝉摇摇头,“我自己去吧。” “你……也好,那毕竟是你的生父,我日后再登门拜访也不迟,这样,我就在外面等你。” 马车停驻没一会儿,大门处便有一个婆子,领着两名丫鬟出来问: “是都察院谢大人,送我家姑娘过来吗?” 谢云章没应,转头就见闻蝉抬着手,急匆匆整起了发髻。 他将人一双手牵到身前,压低嗓音认真道:“很好看,你父亲必定会喜欢你的。” “可是……” 像是怕她临阵脱逃,谢云章掀开织花帷裳,几乎要推她下车。 只最后抵着她脊背说了句:“去吧,小知了。” 他怎么知道这个乳名的? 来不及细问,伯府两名丫鬟已经围上来搀扶,将她带着的青萝挤到一边。 待她下车立定,谢云章从窗口探出来道:“今日公务缠身,便不上门叨扰了,改日再携薄礼登门。” 那婆子上前说了几句好话,谢云章眼光静静移向闻蝉。 见她被自己精心打扮一番,眼下又被三个丫鬟簇拥着,活脱脱已经是伯府姑娘的气派了。 闻蝉望见他薄唇张合,说的是:去吧。 她跟着那婆子迈进大门。 就如那门楣一般,忠勤伯府的庭院也胜在精巧,修葺得颇有家的味道。 那婆子一路上絮絮说着什么,闻蝉很少应,直至跟人走到花厅。 “伯爷跟夫人,还有公子小姐,都在里头等您呢!” 没有犹豫的机会,她被人簇拥着迈进去。 先是望见交椅上一对夫妻。 左侧男子瞧着约莫四十,绛色锦袍、犀角带,生着张俊逸儒雅的文官面,落在膝头的手骨节却过分粗大,一沉眉,一凝目,便是武将独有的杀伐威仪。 这就是她的父亲。 闻蝉盯着上方端坐的男子,仿佛满厅人烟消散,独独剩他一个。 她刻意拿捏的姿态忽然垮下,膝弯僵直,一步一步,眼睛眨也不敢眨,慢慢踱到男人面前。 那人也在看她。 可不同的是,他眼底更多是疑惑、怀疑。 “姑娘可是高兴坏了?都忘了给老爷夫人见礼!” 直到身后婆子出声提醒,忠勤伯都没开口说一句话。 闻蝉如梦初醒,后退一步,“见过忠勤伯、伯夫人。” 伯夫人李氏回以一笑:“好孩子,快免礼吧。” 花厅内,气氛凝滞。 李氏身侧还立着一双少男少女,她一一介绍过去。 世子李绍尚且年幼,已长成的李缨却是直勾勾盯着她,面色不善。 闻蝉平日极善交际,对着眼前一家四口,却忽然什么都说不出来。 忠勤伯终于问了第一句话:“你叫什么?” 她答:“闻蝉,蝉鸣的蝉。” 男人点头道:“鲜少有女儿家取这个字作名的,想是出生时耽误了。这样,你既随了我的旧姓,便照旧姓闻,但将这名改了,改作婵娟的‘婵’,再记到李氏族谱上。” 说话间,他转眼望向身侧妇人,李氏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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