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海晏到了。 这个念头激得她浑身紧绷,不敢出声,胡乱推拒男人手臂。 谢云章却不为所动,气定神闲将人抱起,压在布满酒菜的桌沿。 腰腹被红木桌案硌得生疼,她右手胡乱一挥,打落桌边白玉酒盏。 玉碎之声,掩不住女子低泣。 海晏听见了,忙要推门—— 没推动。 屋门似是从内落栓锁了。 “你,你在哭吗?” 门内,不过一丈之远,闻蝉发簪被男人拔了,仰起颈项,认命闭上眼。 她照原计划开口:“海郎君……可有事欺瞒我?” 柔顺乌发滑落肩头,眼看又要落到桌上去,谢云章忙腾出一手拢了,兴上头来轻轻扯上一下,逼她仰起面颊。 门外海晏有些慌了,又轻轻叩门,“你先把门打开,我们当面说。” “你我还要相见吗?我是与夫婿和离了,却也不是郎君能随意轻贱的。” 海晏听了这话,便知避无可避。 痛定思痛之后,才又对着门内道:“是!我是欺瞒了你,我去年成婚了。可那是形势所迫!” “我对我那妻子……无半分情谊。” 话到此处,他似乎也自觉底气不足,声调弱了下去。 却听门内女子还在哭。 她从来都是那副柔柔的温婉模样,自己说什么都不会冷场,海晏一想到她将自己关在屋里泫然泪下,一颗心便似落到油锅里在煎。 “你先开门,开门行不行?蝉儿……” 强压心底的名讳吐露,闻蝉还没反应,谢云章却是狠狠蹙眉。 本该到这儿就劝他走的,可谢云章在身后,她神志被反复拉扯着,苦苦支撑的手臂软下去,滚烫的脸颊贴上桌面。 “我是不会给你做妾的,再喜欢你都不会,你要想清楚,我要的东西,你给不给得起。” 身后的男人,和门外的男人,同时一怔。 最后是谢云章先反应过来,脊背弯下,手臂牢牢箍紧她腰肢。 在她耳边,低缓却也清晰地,“嗯”了一声。 觉得不够,又贴着她耳根呢喃:“你要的,都给你。” 第92章 “又不认账了?” 他听完门外男人一番话,惊觉自己当年行事,似乎与他半斤八两,没什么大分别。 旁观起来,分外可恶,分外叫人心寒。 狂风骤雨止息,他轻缓吻人耳后,前额,察觉她发间香汗涟涟,吻落面颊时,更不知唇间咸涩是她的泪还是汗。 门外人犹豫得极长,只窥见门板上一道身影,都不难猜想他此刻有多煎熬。 “罢了。” 闻蝉直起身,抚着心口勉力平息下来,哭音也止了,声调显出冷肃,“我与郎君有缘无分,不如悬崖勒马,往后不要再来往了。” 门外人又慌忙道:“别,别……” 不知下了多大的决心,才终于说:“我娶你,我只要你便是了!只是她娘家势大,此事需得缓缓周旋。” “你叫我进来,我同你慢慢说,可好?” 她衣襟松散,被身后谢云章一蹭,衣领往后落,露出几分粉腻的肌肤,被男人趁势啄吻。 闻蝉捏紧拳头,狠狠回头剜他一眼。 才又对着门外人道:“今日我一时情急,哭花了妆,又乱了头发,郎君若还是读圣贤书的君子,且放过此刻,不要叫我现丑了。” “回去仔细考量三日,再到我宅邸上细说。” 门外人听了这话,发热的头脑稍冷,也觉得有道理。 最难的不是背叛妻子,而是背叛恩师。 如今是什么情形,朝中百官纷纷站队,贸然跳去另一队,太容易吃力不讨好,甚至万劫不复。 可…… 回想成婚一年,被妻子仗家世作威作福,他受够了,真的受够了。 难道要一辈子被人骑在头顶吗? “好,我听你的,三日后我去寻你。” 已经耽搁太多工夫,他不得不回去了。 只是转过身又折返,立在门边道:“你梳完妆,记得用些饭食再回去。” 门内轻轻回应了一声:“好。” 脚步声,越来越远。 闻蝉憋着的那口气终于松下。 再凉的天,也毕竟是七月,她出了一声薄汗,被人抱着更觉黏腻不好受,直接推开他。 谢云章气息亦不平稳,垂下眼来,见身前人头也不回地远离自己。 笑道:“又不认账了?” 她似乎总这样,情动时百般温顺,清醒过来狠心绝情。 闻蝉听了这话更觉气恼,回头道:“分明是你……” 话堵在舌尖,没能骂出口。 她看见男人取出方巾,慢条斯理擦拭着指尖,擦完要收回去时,才抬眼望向她。 问:“你要用吗?” 无耻! 下流! 闻蝉拉过他作势递出的手,张口便咬在他腕上,直至舌尖尝到血腥味,才又扔秽物似的狠狠丢开。 是疼的,可更叫男人心口胀闷,言语都没法诉说,只能又从身后将人圈住,蹭她柔软的发顶。 怀中人挣扎,他就收紧臂弯。 将渗血的手腕递到她唇边,“再咬一口?” 被闻蝉狠狠打落,“咬不动了!” 他就抱着人唤名字,一声一声唤“杳杳”,直唤得闻蝉彻底没了脾气。 只是这一叠声的杳杳末尾,忽然不合时宜混入了一声: “蝉儿?” 叫她瘆得慌。 身后男人问:“他平日就这样叫你?来往书信亦是?” 当然不是。 海晏平日还是端得守礼,信中称她柳娘子,到了上京,也不过换个姓氏。 只是今日情急,他失态了。 “你管人家呢。” 她脱口顶撞一句,谢云章将她身子拨转,握着她肩头,直直望进她眼底。 “真要为我涉险?” “谁替你涉险了。” 潮汐方落,她此刻难哄得很,说一句顶一句。 谢云章却止不住扬唇,又将人揉进怀里。 “那就千万小心,我只要你保全自己。” 闻蝉依偎着他胸膛,缓了好一会儿,才觉腿上力气回来。 她坐下对镜梳头,谢云章在一旁看。 胭脂果然染花了,不知被谁蹭到眼尾,便狠狠转头瞪他。 直至陪她用完饭食,男人方起身道:“我得先走。” 他今日有另外的行程,偷偷来见她已是涉险。 可实在支撑不住了。 谢云章已经想不起来,失去她的那五年是怎么过的,两个月他都撑不住。 闻蝉又恢复成冷静内敛的模样,点点头,望着他背影出门。 石青为他辟出一条无人的路,石隐则隐在暗处盯梢,直至谢云章上了停在后门的马车。 一对双生子暗卫相继登上马车。 他二人极少一起露面,平日里一个贴身护卫,一个负责传送线报。 眼下真正危机的关头,才开始一明一暗护主。 石隐不似石青那般外向,开口嗓音也更低沉:“宫中传来消息,慕老诊出陛下中毒,解药尚在摸索。” 就像谢云章猜的那样,嘉德帝果然不是普通的病,而是被贴身伺候的内侍下了毒。 “去见太子,随后入宫。” “是!” 石隐只应一声,便坐到前室去驾车。 车内石青却愁眉不展的模样,犹豫道:“属下多嘴,叫那慕神医,给您也诊一诊吧。” 约莫是在半个月前,谢云章又是三天没合眼,要出门会见太子时,忽然身形一顿,直直倒下去。 醒来时,忘记了自己要去做什么。 虽说经提醒后,他又全都想起来,可这事太过瘆人,石青怎么都不敢忘。 却被叮嘱不许告诉任何人,尤其是闻蝉。 谢云章也记起那一次,他总断断续续觉得头晕,脑后发热,本以为只是没休息好,可如今想来,极有可能是失明那次的淤血复发了。 “不必,叫慕老专心照顾陛下。” 且这种要紧关头,他不能有半分闪失,至少明面上不能。 “那慕姑娘不也在府上?叫她给您把把脉呢?” 慕老将慕苓也带来了,国公府近来多灾多难,府上女眷多有头疼脑热,故而请了慕苓入府小住。 可一想到与她的旧案,瓜田李下,实在叫他…… “也不用。” 石青没再劝了,劝不动。 又想着要是娘子在就好了,若她发觉此事,一定按着人就医,绝不许拖延半刻! 闻蝉打了个嚏。 疑心是在厢房里着凉了,忙笼了笼衣襟。 三日后的午时,海晏如约登门。 第93章 忠勤伯,他是你爹啊! 美人计最要紧的不是美人,这不是谢云章教的,是闻蝉自己悟的。 但凡海晏没那么恨自己的夫人,没那么在意自己微寒的出身,这么紧要的关头,他总该对闻蝉的出现存有疑虑。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被人假意推辞不肯相见,便急得如坐针毡,恨不能把心剜出来以表忠贞。 厅堂里增了一道花鸟屏风,屏退左右,美人只肯坐屏风后与他对谈。 “海郎君,这三日我也仔细打听过了,令夫人是当朝阁老的嫡孙女,将来或许还是皇亲国戚。” “而我一介商妇,又是和离之身,于郎君徒有拖累。” “郎君还是珍重己身,不要再与我……” “相见”二字尚未出口,男人已腾地起身,疾步绕至屏风后。 见美人泪痕满面,凄凄抬眼望来。 那一瞬,被旧日恩人爱慕的虚荣,对眼前孤弱女子的怜悯,还有爱而不得的焦灼,齐齐涌上脑门。 什么君子之风都扔到脑后,只管大步上前,将人拉起来,一把拥入怀中。 “你怎么总要把我推开?总是只为我考虑?我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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