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再看今日这架势,她怕是又将人惹恼了。 檀颂若想借他的东风,恐怕只能亲手将自己捆了,送到他榻上才行。 “弟媳,弟媳可听见了?” 檀颂见闻蝉不语,自然看出她为难,又将话头抢过来:“我与夫人会过他了,他自恃圣眷正浓,行事最是眼高于顶。” “阿姐这回还是听我的,与那谢云章,相安无事才是最大的福气。” 檀如意看着还没死心,闻蝉也适时开口:“咱们小地方的人,平日里有来有往、不亏不欠,那谢御史是何等人物,他想要的东西,咱们如何给得起?” “就怕学那程家,急哄哄闹一场,到头还是一场空。” 檀如意被两人一左一右簇拥着,两边倒是心齐,更衬得她不谙事。 “罢了罢了!你们都比我有出息,你们的事,我如今是一句都不好置喙了!” 闻蝉只得又道一声“不敢”。 眼看前头就是檀如意暂居的厢房,她又道:“弟媳既刚回来,便去好生歇着,阿颂过来,陪我再说会儿话吧。” 檀颂今日已陪了人一天,也不知还有什么好说的,可见长姐一直对自己使眼色,只得又应下来。 关起屋门,檀如意连身边的秋雁都打发出去。 “阿姐这般神神秘秘,究竟有何金玉良言要交代给我?” 退至人后,这亲姐弟毕竟不同,两人都放下架子,尽情敞开了说话。 檀如意道:“前两年我刚生了安哥儿,实在走不开,对你这里也疏忽了三分。” “如今你老实对我讲,她这样精明能干的一个人,你可曾被她拿住了?” 成婚前檀如意就担心过,闻蝉虽是个好助力,却也怕她“功高盖主”,檀颂夫纲不振。 因而每回见面,她都有心摆姑姐的款儿,生怕一家都被欺了去。 檀颂则每回都笑她:“姐姐何必疑神疑鬼,我敬夫人三分,夫人必定还我七分,她为这个家,从来都是尽心竭力,不曾有假的。” 檀如意却不以为然:“这女人一旦见过世面啊,难免就东挑西拣,容易生出异心,不比那些久居深闺的安分。” 不等檀颂替人说好话,妇人便话锋一转:“我想着,你合该纳个妾室,温柔小意的放在身边,也叫她多为你上心几分……” “不成!”说起纳妾,檀颂是万万不肯应,“我有夫人一个便够了,若这家里再多一个人,怕是反污了我们夫妻情分。” 檀如意似是等着这句,又道:“你不肯纳妾,那子嗣之事,总该提上日程了吧。” 这弟媳再厉害,也毕竟是个女人,只要有了孩子,不怕拴不住她的心。 思及此,檀如意左右张望,虽是在屋内,却也放低声量:“你悄悄对我讲,你二人,可是房事不协?” 檀颂一下从绣墩上弹起来。 “阿姐你,你问这做什么……” 檀如意磕了下嘴皮,又拉着弟弟坐下。 姐弟俩差着七岁,檀如意容貌肖父,方面阔脸;倒是檀颂像母亲,生得很有几分秀气。 “好端端的,阿姐怎会窥探你们夫妻私事?只是你瞧,咱们前后脚成的婚,安哥儿如今都能下地跑了,你这媳妇还是没动静。” “今年正月里我也找大夫给你们瞧过,都说身体康健,没道理怀不上。” “因而阿姐今日也臊着脸皮,且问问你,你们夫妻,多久行一次房?” 檀颂被问得不敢抬头,支支吾吾半晌,方道:“近来都忙,怕是……有三个月了吧。” “什么?三个月?” 檀如意简直不敢置信,檀颂不过二十一,正是龙精虎盛的年纪。 再看闻蝉,又年轻,又是千里挑一的好相貌,放出去交际,都怕遭人惦记的美人。 这少年夫妻,同床共枕着,竟三个月没行那事了? “是你不想,还是她不愿?” “这……”这又说来话长。 檀颂与闻蝉有约定,等闻蝉年满二十再考虑孩子的事。 故而刚成婚那一阵,闻蝉隔三差五便要饮避子汤,却不知与那汤里哪味药材不对付,一剂汤药落肚,便要泛酸作呕,昏沉上两三天。 久而久之,两人便在那床笫之事上,都淡了。 檀颂有时也想,可再想到夫人饮汤受苦,也只能生生忍下,或寻个纾解的法子。 若非檀如意问起,他都有些习惯了,每日同床而眠,颇为安生。 “阿姐,我们只是太忙了,等我们安定一些,自然会上心要孩子的。” 檀如意却不这样想。 至多再过一两日,她便要回夫家去了,临走之前,可不得为弟弟改善此事。 第26章 谢云章故意不给她 是夜。 看见屋里黑漆漆一碗药冒着热气,闻蝉正要叫来玲珑询问,却见檀如意先进屋来了。 “姑姐,这是?” 檀如意笑得有几分刻意,“这是我怀安哥儿前喝过的助孕药,很是灵验。对身子也没什么坏处,权当固本培元,你快趁热喝了吧。” 这样的药,闻蝉前头喝过几回,只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一副药下肚,也只能滋补身体。 檀如意今日这剂虽有些突然,闻蝉却也不怎么起疑, 端起来,一饮而尽。 似乎也没什么苦味,她抿唇道:“多谢姑姐关心。” 檀如意叫人收了药碗,嘱咐玲珑小巧莫要打搅主子,这才又叫弟弟进屋。 檀颂今日是带着任务的。 姐姐吩咐了,趁这几日在家闲着,要与夫人加把劲,争取今夜…… 他一言不发地迈进屋,见闻蝉换了身服帖的寝衣,倚在床头,身段纤细袅娜,倒真叫他喉头生热。 常听同僚酒后胡吣,言自家美妾如何风骚,鱼水之欢多少畅快,檀颂时常觉得不解。 因为他与夫人,哪怕新婚夜,也是相敬如宾。 什么快活滋味全不知晓,只当此事是为传宗接代。 可今日又得长姐提点,妇人讲矜持,男子在榻上不妨主动些,他心里直打鼓。 “夫人。” 闻蝉也不知为何,饮下那剂药,身上似乎有些异样。 她下了榻,叫檀颂睡到里侧去。 “夫君歇着吧,我来灭烛火。” 刚趿了鞋,要与檀颂擦肩而过,伸出的手却被人接住。 触到他,闻蝉才发觉,自己身上很烫。 “夫人且等等。” 耳边檀颂的声音,也有些恍惚。 她任人拥着自己坐下,又见檀颂起身放下床帐,烛火映轻纱,颇有些温馨旖旎。 “夫人这些天来回奔忙,怕是累着了,我替夫人捏捏肩。” “我……” 闻蝉吐息急了些,捂着心口道:“我似乎有些胸闷。” 檀颂是知情的,进屋前长姐说了,她给人用了些暖情助兴的东西,但是很温和,绝不伤身。 檀颂便以为她只是来了兴致,自身后裹住她的手。 “哪里闷?可要为夫……替你揉揉?” 闻蝉身上又开始发冷了,她此刻才反应过来,是那剂药不对。 “夫君,我,我……唔!” 檀颂怀里一空,但见闻蝉下了榻,胡乱扶着什么就开始干呕。 “夫人!” 什么旖旎都散尽了,半夜里,熟络的女医登门,为闻蝉诊治。 但见闻蝉虚弱躺在榻上,外间檀颂与檀如意候着。 檀如意还要询问:“今日可成事了?” 檀颂正心急如焚,便道:“想是姐姐的药出了岔子,夫人饮下便说胸闷恶心,一直干呕不断。” 檀颂也误食过这类东西,却没见这种反应。 闻蝉今夜,倒更像第一回服下避子汤,与哪位药材相冲的模样。 “这怎么会?这是人家新婚夜放在合卺酒里助兴的,人人都喝得,怎生就她这样!” 恰是此时,玲珑从里头走出来,对着檀如意行了一礼。 “姑奶奶,夫人说还请您把那药方写下一份,叫那女医看看,好寻着病根。” 檀如意顿时有些慌神,若叫那女医看了,必能看出这不是什么固本培元的方子,到时叫她揭穿了,岂非尴尬。 “我这是个老方子了,随身带了药材煎,这会儿怕是只剩了药渣,却也没带着方子的。” 玲珑便又道:“那还请姑奶奶下回带来,那大夫说了,得亏今日延医及时,否则一个不小心,闭眼蹬腿,一下去了的也不少见!” “不过也亏得姑奶奶这趟,夫人能找出同身子相克的药材,免得今后,再误了大事。” 玲珑交代完,又是小巧打帘走出来。 “夫人这会儿喝了药睡下了,今夜怕是有得折腾,为免打搅到主君,主君不妨今夜歇在外间吧。” 几道帘帐相隔,闻蝉听着他们陆续离去,才稍稍松一口气。 她遣玲珑讨要药方是假,敲打檀如意才是真。 她不在,自己与檀颂和和气气,从不见什么事端。 可她实在太爱操心了,弟弟的事,什么都想横插一脚。 若非如此,当初闻蝉也不会急匆匆将她嫁了。 今夜又犯了药性,难免要再昏沉几日。 闻蝉迷迷糊糊睡过去了。 醒来时脑袋发晕,但见檀颂蹲在榻边。 “夫人醒了,可还觉得恶心?” 闻蝉摇摇头,唇色却异常苍白。 檀颂生怕她追问昨夜之事,心虚异常,可等了又等,闻蝉似乎都没有计较的意思,这才松了口气。 “今日一大早,姐夫家里遣人来,说是安哥儿吵着要娘亲,乳母劝不住,便将姐姐请回去了。” “去时匆忙,夫人还睡着,便不曾打搅你。” 闻蝉轻轻点头,终于放下一笔心事。 檀颂却还觉得愧疚,主动道:“那程家的事可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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