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 我盯着挤在我摊前的众人。 不知为什么,总觉得末尾乞丐酷似假死的彭洋。 怕刘若梅刚进厂受欺负,就算假死也要跟着吗? 我冷笑,还真是个痴情郎。 “为了填饱肚子,我连燕燕都送走了,一个死人的东西有什么卖不得的?” 附近不少县里的领导,贸然说彭洋偷情刘若梅,很可能被她扣上诽谤的罪名。 我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谎称卖了女儿,也让他们少打燕燕的注意。 “彭厂长才死多久,你就上赶着把女儿和他东西都卖了,青楼老鸨都没你狠心。” 队尾乞丐冷哼,不高不低的声音让附近人都开始议论。 “哪有这么当媳妇的,彭厂长刚死就急着分财产,是觉得自己活不过明天了吗?” “听新厂长说,她是吃醋老公和弟媳才故意恶心人,心里龌龊的东西,怪不得一辈子就只能生个赔钱货。” 李夏东清了清嗓子,等众人安静后道: “你要卖也可以,得来的钱必须分刘若梅一半。” “她一路从城里赶过来,彭洋死了,房子里的东西理应有她一半。” “就是,”队尾的乞丐说,“反正你也生不出孩子了,不如把钱都给刘若梅,要她好好培养儿子,说不定还能给彭家养出个状元呢。” 我冷笑,举起茶壶直接砸碎在地上。 众人一阵惊呼,我则继续把钢笔也往地上摔: “你们不都觉得我卖亡夫遗物是不忠?” “那就干脆都砸了,给彭洋烧下去,让他在下面还能记得曾经我对他的好!” 刚还吵得正欢的人群顿时一片寂静。 刘若梅看够热闹,笑着出来圆场: “嫂嫂工作现在都没分配下来,彭哥又走了,好不容易生的姑娘也送人了。” “为了口饭把自己折磨得像七八十岁的老人,我怎么还好意思还找她要钱呢?” 她把用剩的雪花膏盒子放在我手上,白皙水嫩的手指抽出张崭新的大团圆。 “不好意思啊,嫂子,我实在没比这更小的钱票了。” “麻烦你帮我把钢笔擦干净,好好算下该找多少钱吧。” 蔃赓繟煰沺繀诤賧驆艖坨蛐汕洿謈屚 我听着身后乞丐发出讥讽的冷笑,二话不说把钢笔和钱票递给了她。 刘若梅没看到想看到的画面,失望地跟着李夏冬离开。 方才还亦步亦趋跟着人群的乞丐却留下来,拿起绣了红花的西装细细翻看: “你认出我了对不对,你怎么知道我没死的?” 他扒下围巾,不等我回答便继续道: “趁现在东西还没卖,把刘若梅和和彭光阳带回家好好照顾,我说不定事情办完回来,还大发慈悲给你结算一下保姆费。” “但你要还像现在这样,为了点钱斤斤计较,那你的丈夫就真的死了,任你和燕燕出什么事也不会再回来看一眼!” 我抓起桌上绣花针扎进他手心,抓着他的胳膊大笑: “你最好是死了,彭洋,不然你给刘若梅五年的钱,我要她一分不差地还回来!” 4 彭洋疼得惨叫一声,推开我大骂: “等着吧,乔南,等到你一分钱都没有,喝口水都要求人的时候,你就知道我对你有多好了。” 他遮上脸走了,凶煞的样子让想买东西的人也忙不迭离开。 我也不急,一直守到天黑,绸厂厂长孟琴下班。 “你在纺织厂的儿子愁着要房子娶媳妇吧?我这有套环境顶好的,吃穿住行的东西都齐全。” “只要你把手上的绸厂给我,我立马找领导安排你儿子住进去。” 凭她前世三顾茅庐的架势,我百分百确信她不会拒绝。 孟琴请我吃了顿饭,谈完亲手打包好饭菜。 “谈好就没有反悔的机会,厂子倒闭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我用力点头,拿着打包的食物送去女儿学校时,珍视的嫁妆全部换成了钱。 女儿看着我额上越来越深的皱纹,心疼得眼泪落了一地。 “我不想读书了,妈妈。” “老师同学都说我笨,我想和你一起打工,我力气大,再不会让你受一点累。” 我看过她手不释卷的样子,知道她打心眼喜欢读书。 “你从来都不笨,燕燕,只要你想,你就一定能成全县第一个大学生。” 转眼过了九年。 县里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纺织厂倒闭好几家。 刘若梅不得不拽着儿子搬到其他厂,又累钱又不少不说,还离孩子学校几公里远。 她每天都在哭,被人半夜用凳子砸开门骂: “你再跟老娘鬼嚎一声试试,老娘把你脑瓜砸开瓢信不信!” 彭洋不在,她不敢跟人吵,只能缠着李夏东哀求: “我真干不下去了,我每天晚上腰疼得睡不觉,睁眼就是几个糙汉粗嗓门骂脏话。” “李哥,你帮帮我,替我买个城市户口,让我进城干整理文件的活。” 李夏东抓着裤子,刚缝好的布料又扯出破洞。 城市户口要五千才能买到,他但凡有这个本事,纺织厂也不会倒闭了。 “妹啊。” 李夏东叹气,刚想把欠债两万的事说出来,便听门外的人大骂: “李夏东,你个杀千刀的给我滚出来!” “当初彭洋假死的时候,说好给我们一人一千,现在都过去多少年了,钱呢?!” “一千不给就算了,纺织厂的工资凭什么不给,这么多人家里还有媳妇娃娃要养,你是要逼死我们吗!” R8C兔8K兔Oj故/1事)屋J.提3取}k本[U文j勿e私S自%w搬>m运t6. 李夏东慌忙想把门堵死,被一群人直接撞翻了。 屋里比猪窝还乱,目光所及的桌椅全是灰尘。 彭光阳缩在椅子上,大哭大闹说自己不要出去读书。 我被熏得捂紧口鼻,“李夏东,你有彭洋的联系方式吧?” 刘若梅挡在彭光阳前面,对我教唆人踹门的行为惊讶不已。 “乔南,你疯了!你找彭洋干什么,你不会以为他还会喜欢你吧?” 李夏东更是随手就抓起木棍,指着我的头大骂: “彭洋早就死了!你们全部给我滚出去,再不走我把你们全部抓进大牢!” 我示意后面跟着的人帮我擦出一个干净的椅子,坐下后,从口袋拿出一沓钱。 “我马上要开第二个厂,正差一批有纺织厂经验的人。” “要么,我找到县级领导,说彭洋当初假死是去国外非法谋私,要么,你现在就找电话亭,叫他滚回来还钱!” 5 刘若梅不信。 她扯着我的旧衣服:“就凭你还想装大老板,衣服都没件像样的,不知道在哪乞讨吧。” “来,你们都来看看,克死老公和孩子的疯婆娘,偷来一沓钱票就拿自己当大老板了,谁信啊?!” 她这九年彻底没了当初城里的矜持,骂人时喷的到处是口水。 我抓着她的手:“放开。” 刘若梅不放,拽着我去看她儿子的奖状,致力于向我证明她过得有多好。 我于是一巴掌扇歪了她的脸。 “我知道,你这九年就只过了两年的舒服日子,剩下的时间不是想进城,就是想和彭洋一起出国。” “可惜,他没这个本事,李夏东也只是个嘴皮子厉害的骗子。” 没有我用棍棒逼着彭光阳学习,他根本考不进城里的重点学校。 刘若梅也拿不出钱买下城市户口,更想不出照顾残疾老人两年,只为讨好领导换份城里工作的狠招。 彭洋会把她交给我不是没理由的。 她漂亮,听话,是他最爱的青梅。 我不怎么好看,却不仅聪明,还对自己格外狠心。 他能有国外的资源,一半都靠我在船上凭耳朵听来的洋文,凭嘴巴说出的人脉。 我瞧着本该暴富的众人,笑着冲李夏东开了第二次口。 “把彭洋给我叫回来。” “你敢!”刘若梅哭着尖叫,“彭洋现在正是搞大生意的时候,你敢叫他回来,我就跟你拼命!” 李夏东却没了当初为她扇我的胆量。 他把头低得极下,拉着刘若梅声若蚊蝇: “你以为当初彭洋拿了多少不该拿的东西出国,再不回来,随便一个人举报,都能让他吃大半辈子牢饭。” 楼上的婶婶给我端来的糖水,我轻轻地吹,拨弄盖子的动作愈发不耐烦。 刘若梅哭了,“你们这群蠢货,彭洋马上就回来,你们却要帮这个骗子做事!” 但她终究没有第二个选项,只能和李夏东赶去电话亭。 接通后,我让被欠钱的人一个接一个上来说话。 他们骂得很难听,不仅问候彭洋的父母,还连刘若梅还有彭光阳一起数落。 李夏东在旁边听着都难堪,问我:“你什么时候变成这个样子了。” 我瞄了他一眼:“你指的是?” “就是,”李夏东不知怎么开口,“你以前从不会这么咄咄逼人,对男人都是又害怕又尊重的,按道理,你该听我话好好抚养彭光阳的。” “人死过一次,总归是成长的。” 我自言自语说了一句,注意到他欲言又止,发出声刺耳的嗤笑: “怎么,李夏东,你知道自己再搞不出一个好厂,想跟着这群人一起,来我厂子做工?” 李夏东是个很要面子的人,当我师傅时就没说过一句软话。 这会听我故意夹枪带棒,他拳头捏得直响,咬牙良久,憋出了一句对不起。 “彭洋说会让我当厂长,做得好还能跟着他一起去国外发展,我鬼迷心窍,才跟着他们一起骗了你。” “现在他这么多年躲在外面不回来,肯定是不打算帮我还钱了,乔南,我求你救救我。” 他说着就要跪下,似乎是想兑现当初跪着捡钱的报应。 我一把将他拽起来。 “再怎么你也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受不起这么大的礼。” 李夏东立马有了喜色,谢字还没说出来,就被我打断道: “但那一巴掌还是要还的,我记得你欠了这些人每人两百。” 我数出九百的钱票,“一巴掌两张大团圆,开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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