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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意后,才可以走。” 纪青梧心虚地转了转眸子,她的确有这个打算,难不成皇帝在她心里也插了眼。 武肃帝唤了李渝宗进来。 没一会儿,就把要用到的各色丝线准备妥当。 纪青梧捧着手中的丝线,正想去堂下的椅子上,忽而被人从身后揽住腰,按在了髹金雕龙椅上。 武肃帝淡淡道:“就在这里编。” 椅背上有四根支撑靠手的圆柱,蟠着金光灿灿的龙,看得纪青梧一阵眼晕。 能得坐一回龙椅,她也算是祖坟冒青烟了。 椅面宽大,可卧下一人,坐两个人绰绰有余。 椅子下,纪青梧的翡翠烟罗倚云裙,裙摆飘荡到了身旁男子的黄缎彩绣金龙袷袍之上。 裙摆处绣着珊瑚枝,和龙袍上的磐纹,叠映在一处。 绮丽又透着华贵。 见到这一幕的李渝宗,急急退出殿外,觉得老命都要吓呜呼了,他扯着领子喘气。 和皇帝共坐一张龙椅,这等荣宠,凤凰宫内无第二人。 殿内。 武肃帝就在她面前,毫不顾忌地拿起御笔,开始批折子。 纪青梧偷偷偏头,瞧着他沉稳的侧脸,轮廓深邃。 唇角微绷的模样,矜贵又淡漠。 修长的手执着笔,在纸上勾画几笔,凝思之时,凌人的盛气散了许多,但还是留有让人不敢过分亲近的冷意。 她从没敢如此细致地看过他。 原来,男子的样貌也可以像铁画银钩般刚健浑厚,锋棱外露,又挺拔宽博,可承载碧波万顷,还能填下万壑松风。 “别偷懒。” 武肃帝眉眼微抬,分明没有看向她,却知道她在走神。 纪青梧连忙低头,咽了咽口水,继续忙着手里的活计。 殿中龙涎香的气味,第一次让她有了安宁之感,不再胆怯和惊惧。 丝缕勾勾绕绕,缠在灵活的指尖。 手下翻飞几次,就打好了一串结扣,因为还是新手,不小心编错了,她端详了一会儿,气恼地扁扁嘴后拆开。 武肃帝瞥见她鼓起的白皙脸颊。 看上去比景德朝贡的瓷器还要有光泽,其中的手感如何,他亲自试过。 纪青梧正编得投入,根本不知道,身边的男人早已停了御笔,专注地凝着她。 等她手底的最后一个结打完,她歪了歪僵酸的脖颈。 眼前立即出现了一只骨节分明,可握剑可执笔,属于男子的大手,此刻手心正朝上。 这是在跟她讨要五色缕的意思。 纪青梧哪敢让皇帝陛下多等,赶紧把刚打好的丝缕奉上,放入他的掌心。 几乎同时,那只修长干净的手握住了她的手,五色缕就扣在两人的手心之中。 手心相贴,干燥温暖的热度传来。 纪青梧睫毛轻颤,呼吸局促。 明明做过更多亲密的事。 却没有一次,像现在这样。 覆着薄茧的手,似有似无地摩擦着她的指尖,一阵酥痒,直直地传到心里去。 心跳不再是惊如擂鼓,而是一点点地变快。 像是燕雀从隆冬中苏醒,步入暖融的春日,开始叽叽喳喳地跳个不停。 陌生的感觉令纪青梧觉得不适,她迅速抽回手,垂着眸子,看着他掌心的那根五色缕。 “陛下,五色缕已编好,您没别的吩咐,臣女就先告退。” 可她的手再度被人握住,这次是将她的整只手,都包裹在他的掌心之中。 武肃帝神色如常地道:“可朕还没有谢过纪小姐。” 纪青梧温吞地道:“不客气。” 他唇角带笑,声音低沉悦耳:“朕还没说要怎么谢,就这么轻易地接受了?于情于理,都要致以谢意。” 武肃帝手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个红色手串。 他手臂稍一用力,纪青梧就跌坐在他怀中,他单手锁住她的腰,让她无法动弹。 另一手,把手串套进了她不染蔻丹的柔荑。 纪青梧靠着他暖烘烘的胸膛,看着滑落到腕间的珠串,眸中划过一抹艳色。 鲜艳夺目的赤玉,琢成莲花。 像极了朵朵业火红莲。 《玉谱类编》有言,玉有五色,白黄碧三色俱贵,赤玉是最贵之品,世不多观。 这谢礼也太贵重了些。 被这赤玉吸引心神,纪青梧暂时忘却了两人此刻的姿势有多亲密。 最中心也是最大的那颗红莲,忽然闪了闪光。 见到这奇异的景象,纪青梧回头去寻皇帝的神情,脸上的表情生动明媚。 她眸中生辉地道:“陛下,你看到了吗!” 武肃帝根本没看她的手,目光又沉又暗地落在她的脸上。 哑声道:“看到了。” 纪青梧好奇地摸上它,那朵红莲竟然变得更加透亮。 从沉寂到鲜活,愈发火热灿然。 她惊讶地看着这些变化。 水眸中倒映着赤玉之色,她粲然地道:“陛下,你看,你快看!” 武肃帝并不意外。 搂着她的长臂紧了紧,像是抱着失而复得的珍宝一般。 把下巴轻支在她的肩头,低缓地道:“阿梧,朕看到了。” 纪青梧觉得颈侧痒痒的,回头就撞进一双黑沉隐晦的眼中,带着能吞噬一切的幽深。 这种眼神,她暗道不好。 她下意识地推着他的胳膊想躲开,可被圈在这副宽阔又结实的怀抱之中,她想逃,又能逃到哪里去。 他的手,从腰间缓慢地移到她的脖子上。 武肃帝将她脸庞的碎发拂于耳后,动作温柔,又轻撩过她敏感的耳朵。 纪青梧耳根发红地道:“陛下的谢礼,太过贵重了,臣女受不起。” 可是,受不受得起,都不是她能决定的。 武肃帝听到她退却的话语,垂下眼帘,长睫投落暗影。 只问:“阿梧喜欢吗?” 纪青梧忽而有种自己要是说不喜欢,脆弱的脖子就会被掰断的错觉。 这串玉石不仅是世间难寻的奇珍,好像和她的体质也分外相合。 她轻微地点头。 但这答案显然没有令皇帝满意。 他盯着她的唇,音色冷硬:“说你喜欢。” 纪青梧觉得喜欢这两个字烫嘴,怎么也说不出口。 武肃帝突然抱起她,把她放置在面前的宽大书案之上。 她刚好可以和他的眼睛平视。 他压低声音道:“为何不说话。” 纪青梧的心颤了颤,刚要启唇,嘴里就溢出一声惊呼。 一阵天旋地转之后。 她被武肃帝欺身而上,压在了一堆奏折之上,有几本已经被挥落到地上。 纪青梧紧紧抓住他的上臂,慌张地道:“喜,喜欢的。” 他自上而下地审视着她,沉声道:“说的很迟疑,朕认为,你的心不诚。” 她开口说了,他却不满意,到底是要怎么样。 纪青梧就知道,皇帝陛下哪会那么轻易地就转了性子,之前的温润谦和都是假象,还好心送她谢礼,自己一不小心就被骗了。 眼看那张俊脸越压越近,纪青梧用手撑住他硬实的胸口。 “那,那,臣女多说几遍?勤能补拙。” “晚了。” 转瞬之间,纪青梧就像被定了身一般,动也不会动,眼睛也不会眨。 男人的气息吹拂在她脆弱的颈侧,还有暧昧至极的水声。 耳朵传来刺痛和痒麻交杂的感觉。 他在...... 惩罚性地咬她的耳朵。 白玉似的耳垂,霎那间变得有手腕上的赤玉那般红火了。 耳侧,连带着脖颈和半张脸,都在发麻发烫。 更可怕的是,她能听到对方的低沉带哑的清晰喘息,声声入耳。 纪青梧目光涣散地看着殿中的天顶。 木质的梁架,盘着一条狰狞咆哮的龙,口中悬着一颗宝珠。 她身前也压着一只恶龙,正含咬着她的耳垂。 在朝臣觐见的勤政殿中,在满是御书奏折的书案上,这样的肃穆庄严之地,两人的姿势却如此放浪。 这个相贴的姿势,可以毫无保留地感受到对方身体的变化。 纪青梧眼神震动,她终于认清了一个事实。 就算帝王再冷情,也是个有七情六欲的正常男子。 但身体的反应就是爱吗? 不,是欲。 他的那道口谕的内容,是允她在宫外嫁娶随意,可以随时请旨赐婚。 重点就是“宫外”二字,是在告诫她,不要生了入宫为妃的糊涂心思。 可皇帝说让她忘了吧,是不想让她嫁娶随意了?还是改了主意想让她入宫? 武肃帝因何反悔,她不知道。 但她能肯定的是,自己再不推开他,就真的要被困在宫中了。 纪青梧开始挣扎扭动,手用力地推他,他终于抬起头,却不是放开她,而是大力地攥住她的双腕,举到头顶,浮空地压在书案外侧。 “再乱动,朕就不能保证......” 保证什么保证!他连口谕都打算反悔了。 纪青梧心急起来,就不管不顾,管他皇帝还是玉皇大帝,抬腿就踢。 不知踢到何处了,听到一声闷哼。 她虽然力气不小,但要和武肃帝拼手劲和体力,就像蜉蝣撼大树一般。 武肃帝轻而易举地用膝制住她的腿脚。 手脚都受制于人,纪青梧还有一张嘴,她不忿地道:“陛下就这么喜欢强人所难吗?” 强人所难,她不甘愿。 这个认知成功令武肃帝眼底的情绪慢慢变淡,直到火苗彻底熄灭。 他凌厉的眼尾微微上挑,语气中夹杂着说不出来的意味。 “强人所难?纪小姐才更驾轻就熟。” 纪青梧咬紧唇瓣,偏生她无法反驳。 她扭过头,脸颊贴在冰凉的书案之上,蹙着眉闭上了眼。 可武肃帝却沉默地退开了,全身紧绷地走出大殿。 纪青梧回到家中,像是一缕游魂。 直到见到小丫头,心神才恢复了宁静。 啾啾发了好大的脾气,因为是宫内的小太监把她送回家中的,她连娘亲的影子都没见到。 小姑娘噘着嘴道:“阿娘,你言而无信,你没有来接我,我们拉钩的誓言都失效了。” 纪青梧也觉得委屈,她也嘟起唇。 “天地良心,我来了的,只是中途有点儿事耽误了。” 啾啾不信,嘴撅起来可以挂油瓶,问道:“是什么人,比你的心肝小宝贝还要重要?” 纪青梧愤恨地道:“那人一点都不重要!跟我的宝贝完全比不得。”逮到机会就会欺负她。 “那阿娘以后离他远点儿。” 纪青梧深有体会地点头:“好。” 而后想起一事:“只是,我今日听说,你被夫子罚抄了?” “谁说的,我只是,只是爱学习,多做了会儿功课才下学。”小丫头爬上了床,跑到了最里侧。 纪青梧歪了歪头,一脸欣慰地道:“我的啾啾这么勤奋,好厉害,那你到底一共画了多少只鸭子?” “三十五只,本来还能再画五只的,都怪.......”小丫头捂住嘴,黑葡萄似的眼珠转来转去。 纪青梧想了想,道:“啾啾喜欢画画的话,就去上绘画课,不喜欢书法就算了。” 小丫头喜滋滋地道:“真的吗?” “真的,如果啾啾不在乎以后写书信被人嘲笑字迹丑的话,当然可以。” 小丫头已经有了爱美的意识,听不得“丑”字。 就算是字丑也不行。 啾啾绞着手指,犹豫一会儿后道:“阿娘,我会好好上书法课的,绘画课我也要学。” 小孩子困意来的很快,上一秒还在说话,下一秒就沉睡。 纪青梧把薄被子给她盖好,自己也躺在床上。 她嘶了一声。 后背好疼。 应是被勤政殿那些硬邦邦的奏章给硌的。 纪青梧吸着气,翻了个身侧躺着。 就算换了个姿势,手腕上也有被捏出来的红印,左耳还有那股灼烫之感。 她睁眼看着外边的床帐。 想到今日她的举动,应该是彻底惹恼了武肃帝,她情急之下还踢了他一脚,会不会踢坏了? 以后变成真绝嗣了...... 她懊恼地揉揉额头。 李渝宗满头是汗,看着大晚上出现在鸿胜馆的皇帝。 满脸冰寒地在馆中练剑。 长剑出鞘,犹如龙吟,重剑闪着寒光,剑芒如汹涌潮水,令人胆寒。 平日这个时辰,武肃帝都是在勤政殿处理政事,谁能想到,那位纪小姐竟然把皇帝从殿中逼走了。 不过,就算圣上再气,也没有降下什么惩处的旨意,而是一个人来馆中发泄。 李渝宗知道,皇帝只有心情不好之时才会拿起这把赤霄剑。 他也不知殿中到底发生了什么,前一刻两人还同坐龙椅,姿态亲昵。 可没过多久,就见到武肃帝脸若寒潭,推开朱门,大步走出了勤政殿。 刚得了盛宠,就能把皇帝惹得盛怒。 这纪小姐......真是个随时把脑袋拴在裤腰带上的人才。 暴戾的剑气带着雷霆万钧之势,剑桩猛烈颤动后四分五裂,炸开一地的碎屑。 使出此剑招后,武肃帝心情顺畅了许多,皱着的眉心舒展开来。 那把名贵的赤霄剑,被他随意地朝后一扔。 李渝宗赶紧接住,快步跟在皇帝身后说道:“陛下,寒山寺的了然大师来求见,已经等候多时了。” 闻言,他脚步顿了顿,长眉一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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