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这个模样,他的眼里爬满血丝,愤怒和嫉妒把理智燃烧殆尽。还心疼什么呢?恋人需要的是惩罚。不给皮鞭,下次依旧会犯错。他从书桌的永生花里掏出一个小得可以忽略的黑块,温馨装饰的宿舍,原来藏了这么多龌龊。 时誉按下投影仪开关,这台机器给枯燥的宿舍生活创造过不少浪漫。在魂断蓝桥的片尾下,他们曾像男女主一样拥吻。而现在,米白色的墙上,映射的是他和时誉做爱的录影。浑身赤裸的他伏在男人身下,小穴一张一合地吞吐,像条被欲望支配的狗,在阳具抽打下毫无廉耻地叫。 “你看,你叫得多舒服。” “腿都合不拢了,一直在淌水。” “他有这么厉害,能把你操成这样?” “他的阴茎还没我的大吧。” “看到没有,你的小穴多喜欢我,紧紧地缠着,插浅一点都不乐意。” “每顶进去,脚趾都会打颤,身体快被玩坏了。” “你是我的。” “你离不开我的。” 时誉伏在舒饶耳边,声音很轻,前一刻在温柔地笑,后一刻又把恋人的耳朵咬出血。小穴玩了一整晚,又软又烂,阳物刚抵到穴口,就会被轻松吞入。潮红再次爬上皮肤,臀肉随着抽顶无意识地发颤。时誉解锁了恋人的手机,打开摄像,把他的淫态都照得清清楚楚。 “学长,你下面的小嘴好贪吃。我把它吞我的样子都拍下来,等一下我们一块看。” 舒饶觉得心脏好疼,持续的恐惧和接二连三的冲击快把他压垮。脑壳里回荡起轰鸣声,似乎有机器在里面抽氧,嗡嗡,嗡嗡,重压下,他再次被剥夺思考能力。 后穴变得顺从,身体不再抵抗,软肉乖巧地谄媚,不再压抑的呻吟慢慢和投影重合。时誉爱他的温顺,保持后入姿势,在细腰上种满吻痕。他恨从前太贪心,既想装完美又想得到全部。顽劣的孩童才能分到最大块蛋糕,这么简单的道理,他居然现在才弄懂。 既然要逃,那不如彻底活在自己的恐惧之下。定位可以暴露,监控可以暴露,心底深处的丑陋也可以暴露。害怕我也没关系,只要他是属于我的。 舒饶什么都没说,眼睛麻木地看着投影。录像里的人腰肢在摇动,骚浪的样子,好像年级群传的那个视频里的少年。 “就是他吧。” “是吧。” “好脏” “恶心死了。” 好吵,七嘴八舌的议论声在大脑轰炸。 “不会有性病吧。” “玩得真大。” “要吐了。” “变成黑洞了。” 嗤笑里太多恶意,像铁钉子密匝匝地砸下,没有人能幸免。 “还有其他录像吗?” “好好研究一下。” “就是他。” 放过我吧,放过我吧。 “好脏。” “好脏。” “好脏好脏好脏好脏好脏好脏好脏好脏好脏好脏好脏好脏好脏好脏……” 舒饶忍不住捂住大脑,那里疼得要开裂,所有声音都在嘶吼,要把人撕碎,要把他逼死。声音从各个角落传来,找不到源头,刺得身体漏风。房间只有时誉一个,只有他的嘴在动。 别说了,放过我吧,求求别说了。 时誉终于察觉到他的异状,放慢了动作。在安抚他的片刻,舒饶拿起了床头的闹钟。 梆! 血溅出来了。 梆!梆! 那个人好像愣住了,嘴不动了。 强行翻转的身体失去平衡,马上会摔倒。都坠落吧,无所谓了。 但他没感受到疼痛。 只有血。 梆!梆!梆!梆! 世界终于安静了。 (8) 隔壁的交合终于停下,房间恢复安静,只有微弱的说话声传出,可能在温存,也可能在AA房费。突然间,交谈变成咒骂,男方骂女方不给他手机号,一口一个贱货,被嘲讽早泄后,还恼羞成怒地盖过去一巴掌。 幸亏他已经把手机扔了,再也没有人能控制他。 天气已经回暖,舒饶抱着腿,在床上冷得发抖。 .♡♡ 4 () 舒饶回到宿舍,门半掩着,简易置物架被打翻,里面一地狼藉。定位,摄像头,监听器,或许还有更多藏起来的眼睛。黑虫不过是换了形态,它们依旧躲在墙身后,铁片样的羽翼翕动着,就连呼吸加重,都会被记录得一清二楚。 他不敢停留太久,只收拾重要物品。临走前,他再看一眼这个房间,衣柜上还挂着圣诞节装点的红色饰品,桌角的血迹也还没清理干净。舒饶说不清这里给他带来更多温馨还是更多痛苦,他只知道,自己应该是不会回来了。 开学接近两个月,校外房源不再紧张。兜兜转转,舒饶还是要住在旧职工宿舍那块片区。屋子不大,一个人住正好合适,配备的小阳台阳光充沛,可以养绿植和晒衣服。舒饶没想太多,爽快地交上三个月押金。分手费从没动过,现在终于有了用武之地。房东太太刚退休,时间多,人也热心,之前屋子空着时会定期上来打扫通风。舒饶只需要再购置些生活用品,就可以直接入住。 从超市回来,舒饶把屋子再清扫一遍。地板拖好,门窗擦净,还把空调的滤网拆下来冲洗。在现在这个时刻,过于空闲反而是坏事。看着花洒水把滤网上的积尘都带走,舒饶终于察觉到自己的神经不再紧绷。不停歇的收拾回报以肌肉上的酸软,他挨在椅子上,终于可以放心地歇息。 醒来已经是傍晚,楼下有不少摊档,一到饭点就格外热闹。舒饶没什么食欲,随便去其中一家吃了碗馄饨。隔壁桌的小男孩是个话痨子,吃面时吱吱喳喳说个不停。他向同学展示着最近买的奥特曼卡片,眉毛像小火苗一样高高跳动,看起来没有一点烦恼。 嘴巴擦净,孩子们相约去隔壁小卖部买包辣条。舒饶什么都不缺,却也迟迟没有回家。一种复杂的情绪郁结在心头,夹着煎熬,又藏有担心。他给自己一个借口,只是吃太饱,只是想散散步。走过三个路口后,心却仍旧因街边出现的手机维修店暗暗庆喜。在门口踌躇了一段时间,他还是进去买了部旧手机和一张电话卡。 苦涩和爱意会彼此消磨,担忧却始终能占据上风。在陌生的街角,他解锁了手机,措辞想了好久,打了又删,等手指点击发送,心里又默默后悔。 “你的头没什么事吧?” 他记不清秦逸林的号码,能联系的人只有一个。对面仿佛一直在手机前蹲伏,短信刚发出,屏幕立刻亮起来电。舒饶吓了一跳,没想多久就把它挂掉。 “我不想听你的声音。” 他似乎变得难受,过了好久才发来回复: “学长,我的头好疼,麻醉过了后,好像有锯子在伤口上割,你能不能来看看我 ?” 还记得卖惨,看来问题不大。 “我不想看你。” “不看也没关系的,你不要为了我生气。” 看来男友终于冷静下来,癫狂的疯子成了昨日的幻影。他再次变得温柔,渴求原谅,只是不知道认错的话里究竟夹杂多少真心。 “我把手机扔了,既然有定位,只要你想找,肯定能把它找回来。里面都存着我这段时间的聊天记录和支出,如果你还是怀疑有秘密被删掉,也可以试着去恢复。” “密码也不用说了,反正你都解锁过了。” “我居然还把它设成你的生日,我真是个傻瓜。” 这段话过分疏离,对方明显察觉到其中蕴含的怒意,语句也变得肉眼可见地着急。 “我都信的。” “学长不傻,我才是傻瓜,之前的我太坏了。” “你别伤心。” 可是时誉终究是个聪明人,刚显露出情绪,又埋好陷阱。 “学长,我的头好疼,医院里的饭好难吃。隔壁床位的大爷一到晚上还会打呼,我每天都睡不好,会做噩梦,又一直想着你。” “学长,你能不能来见见我。” 时誉很少对自己撒娇,如果接上电话,舒饶或许真的会心软。 “这段时间不太想见你,我要自己静一静。” “你不要找我。” “也不要联系我了。” 时誉又发来一篇小作文,舒饶一个字都没看。一味退让只会让自己更被动,他不想再被牵着鼻子走。 “时誉,你别逼我做傻事。” 说出狠话后,对方终于消停。 “学长,我会好好听你的话的。” “如果难受的话,记得去找林医生聊聊天。” “真出了什么事也别一个人死撑,找秦逸林帮忙。” “我随时等你。” 眼睛变得酸涩,舒饶赶紧把电话卡拆出,本来打算丢掉,最终还是放回口袋。 路灯忽明忽暗,他还没想清楚自己究竟要什么。 .♡♡ 4 (8) 连续两个星期,舒饶都呆在出租屋里。 思绪太乱,脑里全是死结,轰鸣甚少出现,走神却成了常态。没有药物控制,状态变得时好时坏,过往记忆经常涌现,一旦细想,心脏就会抽疼。 舒饶慢慢意识到这是一个死局,是一场无意义的情绪内耗。但彻底斩断是件难事,感情陷得太深,逃避成了唯一解法。 时誉出院了吗?晚上洗碗的时候,舒饶都会想这个问题。内心过于纠结,希望他安好,又害怕碰面。 数院教学楼是再也没有接近,他只是个胆小鬼,甚至不敢面对恋人的舍友。可是持续缺勤,修读双学位就成了泡影。这学期的教授尤其严格,平时分或许已经被扣得七零八落。他甚至恨起时誉,恨他曾把自己从泥潭中拯救。过于顺遂的日子让他逐渐忘记居安思危,居然还作起不切实际的美梦。 如果不是泛函分析的教授发来邮件,舒饶应该还会像鸵鸟一样装死。邮件里清楚地附上这两周的课件和作业,对他跟上进度尤其有帮助。每年辅修的学生不在少数,他也不明白教授怎么会在意自己。可修过的学分实在太可惜,纠结再三,舒饶还是决定继续去听课。 “哦,你就是最近缺勤的那个学生啊,你现在身体好一点了吗?”课间过于熙攘,教授没留意到舒饶脸上的困惑,接着说:“有学生已经帮你把病历证明转交给我了,你之后慢慢把作业补回来,发到我邮箱就好。” 甚至经院专业课也是如此,所有教授都说已得知他缺勤的原因,这段空白会按病假登记。能把谎言编得滴水不漏的人只有一个,愿意在他身上耗费心思的人也只有一个。舒饶耳根软,一点小事就会被骗走真心。幸亏人还是会成长,他按捺住眼眶的涩意,只假装什么都不知情。 学习恢复正常,院楼前台却还没消停。舒饶以为是蒋子凌阴魂不散,刚准备把袋子丢掉,前台阿姨立刻告诉他这次不是快递员而是学生,送来时还反复叮嘱里面是药。打开一看,确实是药,红的白的,还圈起了下次复诊时间。 过了几日,又送来落在宿舍的gre单词书,高亮标注的词汇附近多了不少注释,本身记录着“要开始练阅读了!”的目标制定页还夹了几张试题。 等周末临近,漏听的数学课件全都打印叠好,空白处写满笔记,娟秀的字迹下全是推导过程。 舒饶知道,时誉在一步步试探他的接受阈值。从不起眼的小圈,到几页一个的注释,再到密密麻麻的笔记,他慢慢逼近,看上去小心翼翼,下一步只会迈得更深。 果然,周一一上早课,前台就放着一块糖糕。白嫩的糕面上还腾着热气,绵密又软糯,是自己最喜欢的口味。舒饶确实赶太急,没来得及吃早餐,但收下它并不现实,这次明显已经越界。他拜托前台阿姨下次直接拒收,并转告对方不要再送东西过来。 舒饶太笨,疲于任何推拉游戏。 时誉确实没继续送东西了,但还是留了张纸条: “可是我又不知道学长现在住哪,或者学长告诉我,我大清早就放在门口?我保证绝对不会打扰到你的。” 最后还画上一个委屈的表情。 .♡♡ 8 4 (8) 舒饶当然没有回复,后续送来的信件也全都直接收起。时誉脸上有太多层面具,哪个字是权宜之计,哪个字又透露真心,他没有能力辨别,也不想再玩猜谜游戏。 生活倒是正常,教室、图书馆、出租屋三点一线,学习原来是麻痹自己的最好方法。图书馆十点闭馆,回去方向正好和人流相反。晚上的月光高高悬在半空,坑坑洼洼的路面半亮不亮,怪得瘆人。旧区路灯更少,校道旁的树林昏暗,风一刮过来,叶子就发出沙沙的晃动声。走到半路,舒饶心里已经发憷。余光瞄到地面黑影的时候,这种战栗更是到达了极点。 未知会放大心底深处的恐惧,妖怪,怨鬼,校园十大传说,舒饶不敢再细想。他在心里默念数遍,大着胆子往后看,安静的校道空无一人,只有手掌样的树影来回摇动。 撞上脏东西了! 这个念头来得飞快,把舒饶的心彻底吊起。他没再停留,直接抄近道回到住处,把外套脱下,才发现流了一身冷汗。 等花洒水迎面浇下,他在冷静下来的同时也终于发现了其中漏洞。鬼怎么会有影子呢?世上也不应该有鬼。后面分明是人,那人还藏在树影中,偷偷躲着自己。有了这个认知,在之后的日子,舒饶便开始留意身后的动静。怪人会从图书馆跟到林荫道,始终保持一段距离,每当舒饶回到光线充沛的地段,就会自觉离开。 “你怎么来接我了?” “你不是怕走夜路吗?” 舒饶还记得当初在图书馆门前,时誉曾和自己有过这段对话。 但这又算是什么呢?舒饶不想再维持这种诡异的心照不宣,他特意走到有台阶的地方,在快下坡的时候假意绊倒。往前摔的片刻,果然有人冲出来把他扶住。 伪装再多,关心始终会泄露,他终于抓住狐狸尾巴。 “这段时间你一直在偷偷跟着我。” 是陈述句,在平静地给某人定罪。 时誉没有为自己开脱,他太狡猾,只在“偷偷”上做解释: “你不是说不想见我吗?” 他的声线发紧,似乎在压抑喉部,最后的尾音轻微颤抖,听着有点难过。 “我再出现的话,你肯定又生气了。” 这张嘴巴说过不少漂亮话,下唇凉薄,最后以威胁和惩戒收尾。舒饶吃过亏,不会再轻易上当。 “我还说不想听见你的声音呢,你现在不也在说话。” 被快速戳穿把戏后,时誉嘴里吞了泡气。他的眼睛不再跟人对视,只盯着石子路,很委屈,像极了在玩具店闹别扭的小孩。 记忆里,他一向维持着稳重学弟的形象。剖开真面目后,反而露出这么多生动的表情。 “你不要我了吗?” 暗黄的路灯穿过树叶间隙,时誉就站在阴影下,神情里透着落寞。 “我不知道。” 舒饶最终还是选择了真话。 “我脑子很乱,不知道怎么解决才对我们两个都更好。” 舒饶看向时誉,不期待得到对方的回应,只是想把内心最真切的想法传达出来: “你能不能给我一点时间?” 需要一点时间,无论是决定就此分开,还是继续这段不健康的关系。 “先走吧,这段路黑。” 时誉没有正面回答,一言不发地陪舒饶走完这段夜路。他没再装可怜,也没再讨价还价,伪装之下,这个只给百分之九十都会崩溃的疯子此刻正静默着。 舒饶知道,对于时誉来说,这也算是一种妥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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