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眉笑道:“哪里来的道士?盯着人看,这么无礼。” 谢怜好久不见花城,乍见正满心欢喜,谁知他开口就倒打一耙,忍不住好气又好笑,道:“明明你先动手抓我的,我只是看了看,怎么就变无礼的是我了?” 花城挑了挑眉,还没说话,他身后的黑衣骑士们便道:“你这道士胆子也是大的!你的意思,是我们公子无礼了?” 谢怜松了口气,道:“知道啦,你分到的身份是皇城贵公子是吧?倒也适合你。好了三郎不要闹了,还有好多事呢,我们回去说……三郎?” 他试着抽手,花城却没放手。谢怜再用力一点,几乎是钳着他的那只手还是纹丝不动。 谢怜终于觉得不对劲了。 他试探着道:“……三郎?” 花城笑吟吟地捉着他的手,把谢怜拉得险些一个踉跄栽到他怀里,道:“从方才起,我就很想问了:这位道长哥哥,我认识你吗?你干嘛叫我叫的这样亲?” “……” “三郎。三郎。”花城似乎把这两个字细细品了品,粲然一笑,道:“叫得好听。不错。” “……” 第125章 锦衣梦蝶太子戏花 乱。乱。乱。 乱七八糟!!! 谢怜想起来了:花城之前说过,他法力尚未恢复,进入心境之后不知有何变数。莫非—— 莫非这就是变数? 花城竟然不记得他,也不记得自己了! 谢怜真不知道眼下这个局面要怎么应付了,乱了一阵,瞥见花城另一手的斗笠,下意识伸手去抓,道:“斗笠还我!” 花城却把那斗笠往后一抛,抛到一个骑士手里,略一弯腰,顺势在谢怜膝弯上一抄,不知怎的就把谢怜一个人抄起来扛上肩头了。 谢怜的世界瞬间天翻地覆,感觉自己像只布袋一样被扛着走了,震惊之下脱口道:“你干什么?放我下来!” 放是不可能的。花城扛着他就翻身上马,轻松利落,鹿皮手套握起缰绳,道:“打道,回府!” 谢怜道:“你!……?” 这算什么?哪怕是贵公子,可以这样当街抢人的吗?? 谢怜倒是能挣,但他不知道现在花城是什么实力,要是挣的狠了会不会错手伤到花城?所以他纠结半天,最后根本不敢动,只能倒扒在他背上,郁闷道:“你干什么啊?!” 花城:“抓你。” 谢怜:“就是问你凭什么抓我?” 花城揶揄道:“道长哥哥不能怪我的。多事之秋,可疑之辈,不抓你抓谁?” 谢怜辩解道:“我哪里可疑了?我刚刚还救了你哪。三……你放我下来行不行?这样……我很难受。” 是真的难受,最柔软的小腹卡在花城硬邦邦的肩头。花城道:“好吧,那就依你。” 说完,他果然把谢怜放了下来——放在了自己马前。于是,就变成了两人共乘一骑了。谢怜整个人仿佛被他包围在怀里,还是懵的,花城便道:“这下,道长哥哥总没话说了吧?” 他坐在谢怜身后,比谢怜高,和谢怜说话时还特地低了头歪在他耳边,弄得谢怜好难为情,觉得自己像个小孩子一样坐在他怀里,道:“……我要下去。” 他想翻身下马的,可现在这个姿势实在尴尬,他想按个地方借力,一按就按到了花城大腿上。他还没反应过来哪里不对,花城便掐住了他手腕,拿起来半真半假地警告道:“这位道长哥哥你真是有点过分了。是你说放你下去的,可我依了你,你又这样动手动脚。你想干什么,嗯?” 花城嘴巴本来就厉害,平时的他谢怜都说不过,现在这个样子的花城谢怜在口舌上更是没有还手之力,简直目瞪口呆。趁他发呆,花城哈哈一笑,轻喝一声,黑马开蹄狂奔起来,谢怜一下子背撞进他怀里,好想崩溃:“你慢点!” 花城一手催马一手环住他腰,道:“怕什么!有我,你摔不下去!” 虽然眼下这个状态很诡异,但他这么说,谢怜又觉莫名安心。这时腰后什么东西硌着了他,谢怜伸手一摸,却是花城别在银腰带间的一根马鞭。马鞭带刺,扎得他手一缩,花城微微低头,道:“别乱摸。” 他耳边银枫坠子一荡一荡,晃得谢怜的心也跟着一荡一荡,满眼星花,倒真不敢再乱动了。 浩浩荡荡带着人马杀回去,一到花城的“府邸”,谢怜惊了:这难道不就是极乐坊?这里可是锦衣仙的心境,一切事物都应该按心境主人的记忆或意愿呈现,在此凭空造物难如登天,花城居然这么粗暴直接搬了一座极乐坊到这里来! 一下马,花城就把他弄大厅去了。尽头还是那张熟悉的墨玉榻,榻上铺着一张巨大无比的白老虎皮,这虎若是活的,必定是一头狰狞凶兽。谢怜还在正经思索着,花城就直接把他放到了那张老虎皮上。 “……” 谢怜正襟危坐在白虎皮中,整个人都要茫然了。花城却抱起手臂端详起了他,似乎很满意的样子,让谢怜感觉自己仿佛什么名贵摆件。他很拘谨地瞅瞅花城,都不知道要怎么跟这样子的他说话,花城却也瘫进老虎皮里,和他坐在一起,笑眯眯地道:“哥哥喜不喜欢?” 他一叫“哥哥”,恍惚平日的花城回来了,谢怜便心中一动:“嗯?” 花城拍拍老虎头:“喜不喜欢?” 谢怜真的不太能理解现在的花城的思路,只好跟着他走,道:“虎皮吗?是很威风华丽……” 花城一下子盘腿坐起来,笑道:“是我打的,厉害吗?” 谢怜道:“……厉害的。那个,这位公子,你放我回去好不好?” 他得一直盯着白锦,才能确保不错过任何重要场景。花城却睨着他道:“你方才一直是这么叫我的吗?” 谢怜给他弄得都没办法了,改口道:“三郎。三郎你放我回去好不好?” 花城换成头枕双臂的姿势,躺在他身边,道:“不好。” 谢怜愣了一下。再想想为什么愣?似乎是因为,从前几乎没听过花城对他说过“不好”,居然好不习惯。他道:“你为什么扣我在这里?” 花城歪头道:“为什么?” 他想了想,很干脆地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不过,我一见你的脸,便觉好生熟悉。反正无论如何你也不能走,问为什么也没用。” 谢怜听了,心又是微微一动,真的很想亲亲他的额头,可是不敢。万一出去后花城记起来了怎么办? 他嘴上软语为难道:“……但我有很重要的事,很急的。真的不行吗?” 花城啪啪又拍了两下老虎头,把一条腿架到另一条腿上,一脸很靠得住的样子,道:“什么事?说出来我帮你解决。” 这时,窗外忽然传来什么东西的嗥叫。花城脸色一肃,翻身坐起,伸手护住谢怜。谢怜抬头一看,只见窗外黑气缭绕,似有万千鬼爪在窗上、门上、墙上抓挠不止。 那声音刺耳嘲哳,令人直想捂耳大叫。花城现在并不记得自己是三界人皆闻风丧胆的绝境鬼王,但骨子里的东西也没法改变的,见此骇人情形,脸上却也无惧色,只哼道:“扫兴。” 他想了想,用那张大虎皮把谢怜包了起来。 谢怜给他包在虎皮里,像个宝宝被包在襁褓里,啼笑皆非的同时,也觉得多少有些摸清这个花城的路数了。 怎么说呢,这个花城,好像很容易快乐、也很容易闹脾气。某些方面,更加……肆无忌惮,尽是平日的花城难得流露出来的任性呢! 他从虎皮里露出一个头,道:“外面是什么东西?” 花城随手拿了本书翻了两下,抛开,又拿了本书翻两下,道:“不用管,每天都来的东西罢了。我们做我们的。只要你待在这儿它们就伤不到你。看书吗?” 仿佛是怕他无聊,花城把那本精心挑选好的书放到谢怜手里。谢怜拿着书没看,思索片刻,便想明白这到底怎么回事了。 外面这些鬼影,都是锦衣仙对花城的防御之心。 在锦衣仙内心深处,他认为花城是危险人物,因此他的心境中会幻化出妖魔鬼怪,不断攻击花城,防止这个危险人物在自己的内心世界为所欲为、大搞破坏。 而花城,也有办法来对付这些攻击。 虽然他因未恢复状态,在蝶梦里暂时记不起自我,亦无法力,但他心神过于强大,硬是改造了锦衣仙的心境,在这里建起了一座完全属于他的地盘——“极乐坊”。 “房宇”,其实是暗喻“防御”。在这座“极乐坊”里,花城依然是主宰,这里绝对安全。但他只要出门,就会被“妖魔”攻击。 难怪白锦说城中最近总有妖魔作祟了。恐怕是因为,虽然花城一出去就会被鬼影包围,但他还是不断出去……找谢怜。 虽然他不记得自己,也不记得谢怜了,却很确定一件事:要把谢怜带回“极乐坊”。因为他隐隐感觉到,只有这里是最安全的。 想到这里,再看看以为他不爱看那本书、又开始到处翻自己有什么新奇小玩意儿的花城,谢怜更加打定决心: 一定要在这心境里把锦衣仙的怨念平息! 他一把掀开虎皮,花城立刻警告道:“道长哥哥!你不能离开的。” 谢怜却道:“我不是要离开。我是要把你带走。” 花城微微一怔。谢怜极尽温柔地哄道:“你愿不愿意跟我走?我带你……出去玩?放心,我一定会保护好你的。” 花城哪里会不同意?他本来也不想在“极乐坊”里百无聊赖,一听谢怜说要带他出去玩,马上跃跃欲试,但旋即又蹙眉,道:“外面还有东西,你出去了不安全。” 他好像真的很心动,但又真的很苦恼。谢怜看他这样子,心中那种想亲亲他额头或者脸颊的欲望又翻涌起来,憋得他好辛苦,好一会儿才道:“没关系。那些东西根本伤不到我,你看!” 他说着甩了一道符到窗上,那些鬼影尖叫着如浓墨溃散在水中。谢怜收回手,微笑道:“怎么样?道长哥哥是不是还不错?这下你放心了吧?”想了想,又补充道:“如果你愿意跟我走,我就天天来陪你……哇!” 花城几乎是拽着他跑出去的。那匹俊美矫健的黑马就在府前,谢怜本来还在反省自己刚才好像在诱骗小孩子,一看到它就却步了,面露难色:“还要骑马啊?” 花城带刺的马鞭在空中响亮一击,他很得意地道:“道士哥哥,你怕骑马?放心吧,有我在你后面。我也会保护好你的。” 听花城把他刚才郑重的承诺重复了一遍,谢怜直想捂耳:“你不要这样!再说谁说我是怕骑马啦!” 就是因为有花城在他后面他才不想骑的! 最终,他还是拗不过花城,两人共乘一骑。沿路风驰电掣而过,花城一路大笑,快活得要命,谢怜就惨了,街边两旁满是惊奇围观的百姓,虽说知道这些不是真人,但他还是恨不得把头埋进马鬃里! 街上没看到白锦,于是两人来到城郊。白锦在这里有一间不大不小的木屋,是他亲手搭的。他自己不住,却经常有许多流浪儿和贫苦人家的孩子在里面玩耍或留宿,他也时常来此逗留。可能比起成人,不上战场时他更愿意和小儿相处。 第126章 锦衣梦蝶太子戏花 2 花城在此勒马,不等谢怜逃走就掐着他的腰把他连拖带抱弄下来,道:“道士哥哥,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有什么好玩的,好多小孩子。” 谢怜心说我又不是不会骑马,我分明骑术也不错的,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一边无奈道:“好多小孩子怎么了嘛?你不喜欢吗?” 花城道:“不喜欢。” 谢怜啼笑皆非,正想着原来如此,以前倒不知花城不喜欢小孩子。花城又强调道:“小孩子很烦!” 这时,白锦腿上拖着两个哇哇大哭的小儿从木屋里出来了,看到他忙道:“药师,你回来了,快来帮我!” 见了他,花城没什么表情变化,但眉峰淡淡冷凝。对上这不速之客,白锦也困惑地皱了皱眉。看来,双方虽然都无意识,但都隐隐觉察到了对方的危险。谢怜不着痕迹地插到他们中间,一手一个小儿,道:“干嘛了他们?” 白锦收回目光,挠挠头,道:“打架了,磕着了。刚才我在街上回去就没看见你了,你跑哪里去了?” 谢怜一边熟练地给两个小儿检查伤口,敷药,哄人,一边笑道:“我没事,让你担心了。路上遇到朋友,他招待我去他家做客了。” 白锦正想说话,却忽然眼睛一亮,冲了出去。谢怜目光追他而去,当即敛了笑容,心道:“来了!” 只见前方一个蓝衣少年负着手悠悠走过,似乎正在路过。白锦大叫道:“等等!” 那少年正是灵文。他一回头,白锦就扑了上去,大喜:“我到处找你!你总算来了!” 灵文用一根手指慢条斯理地怼开他:“不要拉拉扯扯。” 白锦连忙松手。灵文看看他,笑道:“如何?上次我说让你小心,可说的都对?” 白锦道:“我正想跟你说这个,你真聪明,全都说对了。他们回去做的,果然跟你说的一模一样。” “……”灵文:“那我让你记住的那些你记住了吗?那两个是胆小的,如果你照我说的先给他们点颜色看看,他们不太会敢出去传谣的。” 白锦老老实实地道:“没有。”他一个人要被当成一百个人用,他哪有空! 灵文长叹一声,道:“你很笨。答案我都告诉你了,你居然不照做。” 白锦却道:“那事算了吧,我有另外的事想请你帮忙。文弟,你能不能来教教我这里的小孩子?” 灵文看着他,无言,不知是因为没料到是这种事,还是因为这个称呼。白锦以为他不愿意,马上把腰间挂着的小钱袋摘下来打开给他看:“我是付报酬的。这些全都给你。” 灵文往口袋里看了一眼,道:“有这么多钱,你为什么不去请先生?” 白锦摇头:“我请过。但他们都不好。” 具体是哪里不好,谢怜倒是能猜到。大几百年前了,这时读书人哪有那么多,白锦肯定不认识什么才子,也无法分辨谁是真才实学谁是歪瓜裂枣。就算偶尔找来了真读过几年书的,无人有能力监督,多半来了也是敷衍了事,把大家都当傻瓜。 白锦自言自语道:“小孩子没人管会变成傻瓜的。千万不能变成傻瓜。” 灵文道:“谁说的?我就从来没人管,怎么我没变成傻瓜?” 白锦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看着他。灵文又道:“而且你为什么找我?我们才见过一次,我看起来像是很好很有耐心的人吗?你为什么觉得我会答应你?” “……” 白锦脸都要涨红了,似乎在拼命地想还能拿出什么来请他看中的“师傅”去教书。谢怜看着都觉得他可怜。必定是因为他二人初见时灵文提醒他提防那两个少年男女,让白锦觉得这少年聪明又好心,已经寄予无限希望,加上准备了丰厚酬金,完全没做好会被冷淡拒绝的准备。如果这里不是锦衣仙的心境,如果不是他不好胡乱篡改锦衣仙记忆中的重要节点,这时他肯定要上去解围了。谁知,就在白锦手足无措的时候,灵文又叹了口气,道:“人呢?” 白锦看他。灵文道:“你总得先给我看看我要教的都是些什么人吧?” 最终,灵文还是被拖麻袋一样地拖去上工了。 该说灵文不愧为未来上天庭第一文神,哪怕是教一群毫无基础的乡野孤儿,也能深入浅出。谢怜觉得他最厉害的地方是能吊起这群小孩子的兴趣,兴趣来了,他们自然会抢着读书。果然,只一课下来便卓有成效。看着一群趴在桌上参差读书的小儿,白锦高兴的要死了,道:“文弟,我从没见过你这么聪明的人!” 灵文一手支额,一手在纸上写下一课的内容,叹道:“是你太笨了!” 确实可以这么说。其他小儿在学课时,白锦也抱着手臂在认真听,可是小半个时辰下来,所有学生都记住了几百个字,白锦却怎么也记不住,记了忘忘了记,他甚至连自己名字都记不住。 但依谢怜看,他这更像是一种类似“受伤”的问题,就像手筋断了手指使不上力,而非单纯的脑筋痴笨。谢怜就曾见过一个同行,本是个伶俐读书人,可有次给人推得脑袋在桌角上磕了一下,伤治好以后一看字就头疼,瞪着眼睛使劲儿看,原先熟悉得很的字就是念不出来,更别提写了。最后没办法,只好去收破烂了。 灵文支起一腿踩在凳子上,敲敲桌子,白锦便自觉地给他磨墨,继续真心赞扬:“你既聪明,人又善良。” 灵文哂道:“不瞒你说。这辈子还没人说过我善良。” 里面教书,谢怜一直坐在小木屋门口捣药,花城则在旁边百无聊赖地帮他分拣药材。他伸直两条长腿,在淡淡的日光下举起一手搭在眉间,倒真是很惬意的模样。可是见谢怜一直关注里面,他便把一截药草丢到谢怜面前。 谢怜没发现,他又把腿伸到谢怜前面,荡着银链子的靴子轻轻碰了一下谢怜的腿。 谢怜这才回过神来,道:“怎么啦?” 见他目光转回来了,花城便又开心了。谢怜歉然道:“不好意思,你是觉得无聊了吧。” 花城道:“不无聊啊。可是他们学写字有什么好看的?丑也丑死了。别看了。” 刚才里面灵文在教小儿们学写自己的名字,满地白纸乱飞,纸上墨团如污垢,的确是一个赛一个的不堪入目。谢怜心中正想你可别这么说,你写的未必有人家好看,便见几个年纪稍长的孩子不甚服气地偷瞅这边。不过,花城一副趾高气昂的贵公子模样,谁也不敢说什么。可灵文看了一眼这边,叫一个孩子:“铜钱。” 那孩子过去听他低语几句,拿了一张纸和一支笔就过来。谢怜笑道:“文公子这是何意?” 灵文也笑道:“这些孩子初学,我能力有限,自问教不了他们太好的。但我看这位公子,神采出众,绝非凡俗,想必笔下功夫也了得。能否请他现场挥毫,指点一二?” “……” 那个叫铜钱的孩子也得意地学他说话,道:“请!” 纸笔都放到花城面前了,恭维话也说尽了,人都被架起来了,花城却一副很不愿意的样子。谢怜忍笑忍得难过,花城敏锐地觉察到什么,谢怜忙道:“呃!你,你不要勉强啊。不愿意就算了。我们又不是一定要写的。” 他这么一说,花城就非得证明自己不可了,他“啪”的一下就抓起了笔。可这笔尖凝在纸上三寸,好像怎么都找不到落笔点。看他这样,谢怜憋得更难过了,道:“三郎啊。” 花城:“什么?” 谢怜小声:“……你拿笔的姿势不对。” 花城:“……” 最后,花城气冲冲地拿着一叠白纸独自走到小树林里去写了。他不让别人看,谢怜过了一会儿去找他,发现满地都是揉成一团的写废的纸。他捡起一个想打开看看,马上被花城夺走,道:“不能看。” 谢怜笑道:“怎么就不能给我看了,又没什么大不了的呀?”他又不是没看过! 见他不听,花城警告道:“道长哥哥。”说着就点起了火,开始烧他写出来的东西。谢怜再捡起一个纸团,花城又去夺。谢怜举起手辩解道:“我不是要看,我是帮你呀。”帮你毁尸灭迹。 花城却连给他碰一下这东西都不肯,把地上纸团一股脑全烧了。谢怜看他折腾半天,到处放火,笑也笑死了,还不敢笑出来,道:“这样你总放心了吧?好了好了,快把火灭了,我们回去吧!回你家。” 如此,接下来好些日子,谢怜便维持这般,白日带花城去盯着白锦那边,晚上和花城一起回“极乐坊”。 灵文答应了白锦帮他这个忙,不要他报酬,只要求想什么时候来便什么时候来,神出鬼没的隔个几天便来上几堂课。旁人不知是为何,谢怜却知道,是因为他只能挑在上天庭没有公务堆积的时候下来。 对他,白锦是佩服至极,不管听不听得懂记不记得住都要拿个小板凳坐在旁边认真听讲。由于灵文没要酬劳,他觉得自己占了天大的便宜,随时等候灵文的需求,虽然这需求大多数时候都是让他不要再试图学习写字浪费纸张和墨水。 但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一个月便戛然而止。某一日过后,灵文便再也没有来了。 这时,小木屋里的孩子们已粗略能自己读书写字写文章了,进境可谓一日千里,许多人哪怕读个几年也就这样了。依灵文之前所讲,到这一步,他们已经可以自行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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