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像杀鱼刀一样又冷又硬了。 这就算了,杀鱼好歹能练刀工。 难的是他们对她名字的叫法,她说“我是阿萨思”,嗯,第一天还是阿萨思,第二天就变成了“阿萨”和“阿思”,第三天退化成“阿四”,第四天就成了“四仔”…… 现在是第七天,她喜提“白头仔”的靓号,还被一位买鱼的阿婆亲切地叫了“杀鱼佬”。 阿萨思:……我的名字有那么难记吗? 工友:“你鱼杀得好才叫你‘杀鱼佬’,不是谁都能当得起一个‘佬’字的。你看隔壁那个麻子仔,卖了好几年猪肉才被叫‘猪肉佬’。” 她怀疑工友在诓她,但没掌握确凿的证据。 “阿四啊,你刀工这么好,来公屋前是不是在哪里混过?” “有没有杀过人呐?” “是不是在哪个老板手下办过事啊?” 他们说这话的神态和语气都稀松平常,仿佛只是问“你以前在哪工作过”。混过、杀过人、办过事似乎只是一份再普通不过的简历,住在公屋的无身份者,手里或多或少沾了点脏东西。 阿萨思没有回答,而她的沉默被误认为“默认”。 工友给予安慰:“不要沮丧啊靓女,你长得这么漂亮肯定不会无缘无故干坏事啦,怎么想都是别人的错啊。” 他们的三观全是跟着五官跑的。 阿萨思:…… * 杀了一天鱼回家,阿婆已经备好了饭菜。 阿萨思给她一半的工钱交付房租,打算再在这里摸一段时间的底,然后离开去找能量的线索。鉴于阿婆帮了她,她会给她留下一笔钱……阿婆只取了四分之一充伙食费,剩下的全推给了她。 “要不了那么多。”阿婆笑道,“有年轻人陪着是好事啊,活力四射的,你来了以后我放在卫生间的花都开了。” 最近屋里一室香气,阿萨思还帮忙换了灯泡,她的屋子一下子变得又香又亮。 阿婆很喜欢这种改变,正想再夸阿萨思两句。可就在这时,外头响起了喊打喊杀的声音,下方的长廊上有急促的脚步掠过,阿萨思听得出有人在交火。 电视机传来声音:“本报讯,昨晚21左右,法国的‘王冠号’轮船在死亡海域附近失踪,一共812名乘客在该海域失踪……” “砰砰砰”,下方传来了枪声。 阿萨思以为阿婆会被吓坏,谁知她像是经历过这种火拼无数次,先关窗再锁门,拉拢窗帘关了灯,并把饭菜端进没有窗的房间,招呼她进去吃。 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熟练到让她觉得抽象。 大抵是她的注视太直白,阿婆拍拍她的手背,传授活在草莽时代的经验:“年轻人,活力四射的,打起来动静太大,关窗锁门可以让噪音小一些。” “记住,门窗都可以破,但灯一定要关。有些衰仔没公德心,打着打着就会钻进有亮光的屋子抓人质,关了灯黑魆魆的,他们会以为没人,我们就安全了。” 阿萨思听着外头劈里啪啦的声响,吃着碗里冒热气的菜,伴着一阵拳拳到肉的声响,他们喊着什么兄弟啊、报仇啊的,很快离开了。 安静了有一会儿,阿婆才去开灯。阿萨思撩开窗帘的一角往外看,发现街坊邻居都这么做。 没多久,公屋的尸体和血迹就被处理干净了,居民们该摆摊的摆摊,该讨论的讨论。她看到,有一个受伤昏迷的小伙子被人扒拉进屋,而在五天后,她在隔壁卖猪肉的摊铺里看到了他。 正忙着切猪头呢,估计是要变成猪肉佬了……看来在公屋这块,“收容无身份人员”似乎是个传统? 阿萨思穿上雨鞋、系上围裙、戴好袖套,拎着惯用的杀鱼刀上砧板,三下五除二解决鱼,却在用刀时想起了“黑金传说”。 那把大砍刀挺好用的,可惜在最后一次重启后她忘记拿了。等哪天掌握了时间之力,她会回去取的……开小差的后果是一刀走偏,去内脏时破了苦胆。 阿萨思垂眸,听着工友们专心致志地杀鱼声,料想他们不会关注她,于是她抱着尝试的心态将手覆盖在鱼身上,将时间之力缩成掌心大小,尽可能地减少能耗。 发动! 鱼的时间倒转了三秒,溢散的胆汁收拢,破掉的薄膜合拢,它恢复到了三秒前的状态。在工友侧目前,阿萨思一挑刀尖取出内脏,左手转鱼,右手麻溜地切掉鱼头鱼尾,再一推分入两个筐中。 针对死物回溯上一个状态,能耗相对较低,她是能承受的。那么针对活物呢?能耗会八成会变大,但她还是得试试。 下班后,阿萨思拎着一条活鱼回了家。 路过小卖铺时,就见电视画面定格在一具尸体上,据说一艘渔船倒霉催地网上来一具腐烂的人尸,已经死了很久,被海鱼吃的只剩骨头架子,吓坏了船主。 一群人在小卖铺前看得津津有味,阿萨思敲开了门,告诉阿婆今晚吃鱼。 第281章 一个盆, 一条鱼,一把刀,阿萨思眼里泛着诡异的光。 趁着阿婆淘米, 阿萨思一刀结果了鱼。鱼身在水里颠了几下,溅出一些水,很快没了动静。 死透了。 阿萨思以盆圈定范围,回溯鱼的时间。一瞬恍若泄洪, 能量飞速涌出,织成一条仅她可见的时间线。 根据她的意志, 鱼死后的时间被一点点擦除。伴着死亡状态的消失,溅出的水倒回入盆,涌出的血灌入体内,捅出的伤口逐渐复原。 生机在她掌下复苏, 可逆熵的代价颇大,仅是复活一条鱼就耗去了她十分之一的能量。 好歹是活了…… 眼见行之有效,鱼就失去了活的价值,阿萨思干脆利落地剖了它, 面上毫无表情,心里却在想那倒霉的欧米伽到底是怎么撑过威廉一次又一次回溯的? 她连整条鱼都费劲, 它居然能让整个地球的时间重启, 这差得不止一星半点啊。 “阿四诶, 鱼嘞?”阿婆往外张望了一眼, “剖好拿进来啊, 去楼顶摘点葱,标着‘香港回归’的那个盆子。” 阿萨思应了声, 倒掉血水、清洗工具,把鱼拍在砧板上, 转身走向顶楼。 公屋面积不大,没有阳台,居民晾晒都在顶楼,私家种的小葱也搁在那里。 大大小小五六十盆,看的人眼花。阿萨思在最高的位置找到了盆,摘了把小葱。又想到阿婆腿脚不便,干脆把盆端到下边,回去后知会阿婆一声。 不料阿婆一听脸色大变,把锅铲扔给她拔腿往顶楼跑,非要把盆端到最高处不可。 在阿萨思不解的眼神中,阿婆谆谆教诲:“都告诉你要防衰仔啦,他们一打架就端盆互砸,放高一点他们拿不到。还有楼里到处乱跑的小孩,冇人教,总往葱盆里拉尿,不放高你等着喝童子尿啊!” 阿萨思:…… 以人形体验生活,真是处处有斗智斗勇的痕迹,就连一个葱盆的摆放都蕴含着“大智慧”,让龙不明觉厉。 阿婆:“听着啊,等哪天那个新来的猪肉佬不干了,我们在那天晚上要离开公屋,到第二天再回来。” “为什么?” “他不干了肯定是要打架啊,很凶险的,这一架不适合我们看热闹。” 诚如阿婆所料,新来的猪肉佬干了一个月“刀法大成”,提着惯用的杀猪刀离开了公屋。而在这一天,有丰富吃瓜经验的人也尽数离去,只剩下帮派的火拼从外头打到里头。 90年代的香港依旧是草莽英雄的天下,热血又残酷,小人物在崛起,大人物在厮杀,只有底层市民忙着吃瓜。 而阿萨思的一个点头,让她从搅动风云的大佬变成了吃瓜群众的一员,阿婆带她去另一处公屋借住,给她们开门的是另一位阿婆。 “今天你们那儿打架?” “是啊,一群衰仔,让人勿得安生。” “你身边的这个白头妹是谁?生得好靓。” “我捡回来的杀鱼佬了。” 两个阿婆聊得热火朝天,你一言我一语,阿萨思听懂了不少小市民的活法。比如,公屋与公屋是守望互助的,一处打大场了,另一处就会收容这头的人,反过来也一样。 她们是旧识,20年前都住在九龙城寨,关系极好。两人越聊越深,不断追忆着往昔有头有脸的人物,感慨他们的风光与结局。 “信一仔过得好哇,听说他开了家卡拉OK,生意很火爆。” “那个光头仔呢?” “什么光头仔,陈洛军啊,他跟信一混了。离开前,他说我们有事就去找他,他一定帮到底,可我们不去找他,他也会知道我们过得好不好。好人啊,像龙卷风。” 约莫到了后半夜,远方的动静才彻底消失,在灯下看书的阿萨思往窗外望了一眼。 好重的血腥味…… 翌日九点,阿婆带她重返公屋。干架的现场全被清理过了,但不少人家还是遭了殃,不是坏了墙就是破了窗,就连顶楼的晾衣杆上都有血迹。 阿婆不以为意,拆下晾衣杆,排队去公共水龙头洗。 阿萨思看着脚边破碎的盆子、被踩烂的葱,终是去拿了新盆,捧土装入其中,再捡出没烂的葱头种入土中,把它放回高处。 “那个白头妹是谁?” “新来的杀鱼佬,老实本分,住在春花婶那里,只是没有身份。” “没有身份?” “是诶,跟以前那个陈洛军一样,是偷渡来的。也跟他一样,都是为了讨个身份活着,没有坏心眼。” 阿萨思不知道,老实杀鱼让她低成本获得了居民的认可,也在两个月后拿到了在香港生活的通行证。 * 阿婆嘴里的故事是真的。 有那么一批“该死的黑涩会”在九龙城寨被拆后离开了,可他们依旧关照着曾经的居民的生活,以及被他们认可的人。 阿萨思长得好、不打架、有学问,很得街坊邻居喜欢,更受阿婆的青睐。 为了让这个“年轻无害”的女孩子早日走上生活的正轨,公屋的人去找了“该死的黑涩会”,即九龙城寨原来的“保护伞”,希望他们能给阿萨思整个身份证。 只能说,最不被阿萨思看好的颜值,总能在意想不到的地方发挥优势。别人杀了五年鱼不一定会被人记得,她只需要往那里一站,所有人提起杀鱼佬只会想到她。 理所当然的,她被阿婆带去拍了照片,又被人问了一些无关紧要的问题,很快便有了一张身份证,上头的名字是“阿萨思”。 有了这张证,她就可以前往大多数地方了。 正好,她杀鱼杀的有出息,老板对她的刀工十分满意,推荐她去一个大酒店的后厨打下手,专做处理食材的活。 殊不知这正中阿萨思的下怀,想起蝙蝠侠给她办的身份中有“厨师”,她就决定好好偷师,力争学会几道拿手菜,这才能装得更像。 可她没想到华国的后厨是一个万分险恶的地方,这门槛一踏进去,吸上一口,那八大菜系的香味就差点坏了她的道心。 太香了!好在她明白自己要做什么。 阿萨思维持着沉默寡言的形象,低调地混迹厨房,日复一日地处理食材。没两周,她精湛的刀工被一位主厨注意到,当天就从打杂处被调到了主厨身边,专为主厨打下手。 主厨本事不小,精通粤菜,尤其做“咕噜肉”这道菜是炉火纯青。他做菜时不喜有人在场,配方和手法都避讳人眼,可惜他防的住人却防不住龙,没做几次,阿萨思就嗅出配方是什么了。 不过,她没打算让主厨失业,安分守己地当一个下手。 没多久,她从专属下手变成了两个主厨的下手,接着是三个、四个……最后混成了一块砖,哪里要处理珍贵食材就搬哪里。 如是过了三个月,她平静的生活迎来了转机。也是这一天,主厨切菜时居然莫名其妙伤了手。 “听说了吗?大项目,可能要送我们出国。” “还记得一个月前来香港的那个‘美食考察团’吗?他们是来给一艘豪华邮轮物色厨子的,钦点了我们的大厨上船。” “都有谁去?” “不知道喽,大概要搬空大半个厨房。” 有风声传来,说大洋彼岸造了一艘豪华邮轮“阿尔戈号”,将于今年8月中旬正式下水,开启为期三个月的海上之旅。 上邮轮的多为富豪,其中亚洲富豪居多,为满足口腹之欲,自然要在全球征召厨师,其中以会做中餐的厨师为主,做西餐的为辅。 听说,只要被选上,不仅伙食全包还有丰厚的酬劳。 听说,酬劳只是收入的一种,服务于富人还能得到大量小费,要是能成为富人的专属厨师年收入能奔向更高。 听说…… 阿萨思对自己入选没有悬念,而事实也确实如此。大概在八月初的时候,她收到了前往美国的通知,连同她这个下手在内,另有主厨和学徒共31人前往,邮轮之旅在等待他们的到来。 身份证很快用上了,换来了一张机票,一本护照。临别前夕,公屋又爆发了帮派之争,不知为何这些衰仔总喜欢在公屋干架。 阿萨思:“我要走了,最快也要四个月才能回来,我不在的时候你离那些衰仔远点。” 阿婆:“知道了,好啰嗦哦。” 阿萨思不语,只是拿攒下的工资给阿婆换了新的冰箱和洗衣机,顺便往冰箱里塞了不少食物和水果。 这下好了,她成了阿婆嘴里的“衰仔”,买东西是好,可她把旧货随意处理了,卖了个低价,还乱花钱。 阿婆:“赚点钱不容易,你给我花干嘛,给自己买些漂亮衣服啊。你不穿裙子吗?那种包臀的皮裙,靓啊!” 阿婆人虽然老了,但懂的实在多:“人生苦短,及时行乐,你多睡几个靓仔再上船啦。” 阿萨思:…… * 8月9日,阿萨思一行坐上前往美国的飞机。在经历13小时漫长的飞行后,他们抵达了美国,开始进入酒店调整生物钟。 8月12日,阿尔戈号下水,万众瞩目。阿萨思带着自己的行李,跟着大部队登上阿尔戈号,找到房间后简单地收拾了一下,便跟着同僚进入后厨。 翌日黎明,阿尔戈号迎着晨曦往大平洋驶去,开始了为期三月的旅行。阿萨思穿梭于后厨与酒桌之间,拿了不少小费,只是随着邮轮往海洋中心驶去,莫名的——她的心跳快了几分。 脚步一顿,她没作声。 预感在告诉她,契机快到来了。 嗯? 第282章 一直以来, 阿萨思对钱没什么概念,有的只是对储存一种好用工具的执念。 当泰坦时,她抢了一大笔钱但无动于衷;当人类时, 她靠复利生钱却只是为了给肯特夫妇养老。 钱对她来说是必要的,但不是主要的。找工作赚钱是她融入人类的手段,赚多赚少并不会影响她的心情。 然而随着阅历的增长,她发现用人类的视角看世界, 钱远不止一个符号、一种工具那么简单,它更可以是身份地位的象征。 人类嘴上说着人人平等, 可私底下早用钱分出了三六九等。 尤其是上船后,人类的这种无形的阶级划分给了她全新的体验,她忽然明白,人类社会的食物链远比动物世界的更复杂, 也更难言。 阿尔戈号是一艘超大型豪华邮轮,长约1150英尺,重达25万吨,载客量在6000人左右, 包括船员。 一经下水,它几乎成了“海上城市”, 其上设施丰富, 却不是对所有人开放。 上七层, 有购物中心、剧院、赌场, 有多层餐厅、游泳池和攀岩墙;下两层, 有食物储藏室、船员活动区,也有引擎室和设备所。 都是上了同一艘邮轮的人, 可人与人之间的待遇有着无法跨越的鸿沟。 阿萨思作为厨房人员,住所与船员一样在下两层, 多人间,临近洗衣房和食堂。而在上七层活动的人不是在内舱房就是在阳台房,有的甚至住进数万美元的专属套房。 下两层与上七层只是隔着一堵墙,可普通员工绝不会擅自跑到上层去。 她每日与那群人类富豪挨得最近的时间,是在进入第三层厨房准备食材的时候,亦或是端着餐盘上菜的那刻。 一墙之隔,两个世界。似乎除了死亡,人与人永远不会有真正的平等。 “一张船票要3万美元啊,我干上一辈子都赚不了这么多。” 90年代的3万美元,之于平民是个天文数字,可之于富人只是有点用的纸。 “能上来很幸运啦,有钱人指缝里漏一点出来,就够我们吃上十几年了。再会了,我去送餐赚小费。” 90天的长途之旅,人人打着多赚点钱的主意,谁也不知道这样的好机会下次会不会有。 或许直至下船,他们都赚不到一个套房的票价钱,包括她也是——如果她是个纯人类,即使看在脸的份上富豪愿意多给点小费,可小费赚得再多,能改变她的出身和上限吗? 下船之后,她依然是杀鱼佬。可短暂接触过的纸醉金迷,却足以让一个真正的杀鱼佬郁郁终生。 钱无形地划分了人类的阶级,人几乎在一出生时就被定了天花板。 食肉的生下食肉的,吃草的生下吃草的,别指望这俩能互相理解,他们甚至做不到和解,只有一方对一方的压迫。 大部分人的日子比她想象的难活多了,生而为人在某种程度上也是“地狱难度”,远不如当一只恐龙舒服。 可要让她一辈子做一头蒙昧的恐龙也不行,因此她得在“野兽”和“人类”之间找到属于自己的平衡点。 她庆幸自己不是人类,不然生下来就被定了上限;她也庆幸自己不是野兽,否则终其一生也难以摸到进化的门槛。 活了快三百岁,她总算理解了为兽的不易,也理解了做人的不公—— 人类也难,难到他们只能看到眼前的苟且,而非长远的利益,但这不能怪他们,不是他们不想关注远方,而是不能。 上船第十五天,阿萨思旁观着邮轮中的小世界,对人类有了更深的了解。 她当过救世主、地球领主和超级英雄,可站得太高反而让她看不清人类。而当她从底层混起,从一个杀鱼佬的角度看世界,反而看清了每一个小人物的脸。 鲜活又平凡,顽强如野草,生命力旺盛。在他们的人生中,他们就是主角。 后知后觉的,她有些理解克拉克为何要助人、布鲁斯为何要改变哥谭了——已识乾坤大,犹怜草木青,他们想给墙缝中的种子一缕光、一丝雨,保护着生命的倔强与特别。 就像在这艘邮轮上,温室有繁花似锦,沟壑中也有水草丰美。人与植物一样,如果不能选择扎根的土壤,那就选择与阳光同行。 “白头妹,来处理洋葱。听说你切洋葱不会流泪,是不是真的?” 阿萨思淡淡道:“想知道?那就看我处理吧。” 龙沾了烟火气,渐渐有了人的味道。不知是心态变得圆融还是思想得到了升华,她总觉得龙珠的转速快了些,能量也变得更沉厚了。 “四仔,你真不会哭诶。” 阿萨思:“说明我还不太像个人。”有破绽,以后得备一瓶眼药水。 “啊?” * 邮轮上夜夜笙歌,有钱人“城会玩”,在海上漂了一个月也不腻,每天都能整出新花样。 今天泳池大赛,明天攀岩比拼,后天歌场斗舞,大后天剧院集会……免费自助餐区少有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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