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见了一双眼睛,像两块充满勇气的虎眼石。祂注视着苏库,祂带走了苏库……” 女孩被指定为萨满的继承者,从今夜起就要跟随萨满学习。 当篝火扑灭,土著将驱蛇的草药汁涂在草屋、土地和身上,只要今夜不下雨,他们应该能平安度过一晚。 * 天气变得更热了些。 亚马逊河的水势湍急,卷着大量泥沙向海奔流。而在浑浊的水道中,几条粗大的蛇影逆水而行,时隐时现,不断地朝雨林深处游去。 是日,一顿饱后又饿了两天的阿萨思实在受不了,她等不到巨蟒来捕食人类,只得先一步奔向河边。 不得不说,由于亚马逊森林广袤又未经开发,这儿的一切生物都很纯粹,就连河道里的鱼也没经历过“社会”的毒打。 阿萨思只是把尾巴放下了水,如活虫般转了几圈,就见一条13英尺大小的凯门鳄立马上钩,特别好骗。 它张嘴咬住尾巴进行死亡旋转,不料阿萨思尾巴一提,它就螺旋升天,“咚”一声砸在地上,摔得不知自己在哪。 趁鳄鱼不注意,阿萨思一脚踩扁了它的头,几口吃掉了它。 末了,她把鳄鱼残骸丢进水里,等着更大的食物上钩。谁知偏在这时,位于瀑布的方向传来了土著的呼喊,伴着一阵美洲虎惊恐的咆哮,阿萨思直觉有大肉来了。 没有迟疑,她迈开脚步奔向事发地。 大抵是路径重合,她与一名慌不择路的土著“擦肩而过”,因为她太高大、速度又极快,闷头跑路的土著只觉得一阵狂风掠过身畔,面颊被刮得很疼。 等等,刚才那是什么?好像有什么东西过去了? 来不及多想,他还是迈开腿狂奔,管不了那么多。他的同伴被苏库盯上了,得赶紧找人来救他才行! 可他哪里知道,阿萨思先人一步抵达瀑布水潭,就见水底下有一条45英尺的黄黑色巨蟒正咬着一个人旋转,粗壮的身体将他缠了起来。 眼见巨蟒打算在水下吃人,阿萨思赶紧扑进水里,一爪子抓在巨蟒身上。 她可不希望人类的尸体破坏“食物”的口感,她对肚子里装了人的蟒蛇提不起太大的食欲,就像人类对掺了鸟屎的薯条提不起兴趣。 爪子一击割破了巨蟒的皮肉,赤红的鲜血流出,大蛇吃痛地松开了人类,张嘴朝阿萨思咬来。 好家伙!又是一条以小博大、活力十足的“食物”,她真是太喜欢了。 阿萨思决心把水潭变成一锅巨大的蛇汤,既然如此,人类这味佐料实在多余,她一尾巴将人送到了岸上。 黄黑色的巨蟒明显是有捕食经验的,它三两下缠住阿萨思的身体,一嘴封住她的鼻腔,摆动起长尾把她往水底拖去。 可它犯了与黑蟒同样的错误,那就是对天敌的认知不够。 它以为庞然大物不会水,它以为陆地生物非两栖,它以为对手下水不能活——却不知阿萨思的水性出乎意料得好。 她皮厚骨硬,躯体似钢,它几乎拼尽了力气收缩身体,也没能从她鼻腔里挤出一串泡泡。 它怒了,一边缠住阿萨思的身躯,一边咬住她的头颅往后掰扯,企图折断她的颈骨。它一贯用这种手段对付人类和别的猎物,从未失手过,但阿萨思的骨头委实难掰,它折腾了许久居然将自己整岔了气。 这下好了,巨蟒马上松开阿萨思直冲水面游去,不料气没换成,就被阿萨思拽着尾巴拖进水底。 混着瀑布水的甘冽,阿萨思一口咬在蛇颈上,双爪插入蛇腹中,甩着头奋力撕扯起来。没多久,她把蛇头撕了下来,浓重的血雾在水中散开,融成了她偏爱的汤水。 好吃! 早知道今天有大肉,她就不吃那条鳄鱼了,白占了胃袋的空间。 * 阿萨思没想到,被她一尾巴甩出水的土著还是死了。 不是死于溺水,也不是死于巨蟒的挤压,更不是死于她的一尾,而是死在了另一条巨蟒的嘴里。 原来,在她与巨蟒搏斗的时候,岸上有另一条巨蟒伺机而动,并捡了个便宜。它约有36英尺长,比她吃过的另两条都要小些,可对人类来讲是极为恐怖的巨物。 那个倒霉土著没逃过厄运,葬在了巨蟒的腹中。不过他的同类为他复了仇,他们找到了这条吃饱后躺着晒太阳的长虫,并用长矛钉死了它,把它拖回部落。 阿萨思看见,他们剖开了巨蟒的肚子,挖出了里头尚未消化的族人…… 熟悉的腐败味,发泡的酸臭味,他死得与丛林中的另一具尸体很像。 她这才明白,丛林中的尸体也是在巨蟒肚子里发酵过的,看来她之前不巧路过了另一条巨蟒的领地。 那么问题来了,这儿究竟有多少巨蟒?她怎么走哪里都能遇到? 以及,为什么会有这么多巨蟒,难道也是从实验室里逃出来的吗?或者说新地方其实不是丛林,而是什么“巨蟒纪乐园”? 她猜了多种可能,终是决定四下找找。 她记得丛林深处的那具尸体是黄头发、白皮肤的“外来者”,与这里长大的咖色皮肤的土著区别很大。但因语言隔阂,前者才是她的“熟人”,她只能通过与前者相关的事物来获取信息。 既然白皮肤的人来到了这里,那么以她对他们的了解,他们一定留下了建筑,或者背包与掌上机。 第36章 族人的死亡再次为部落蒙上了阴影。 土著们明白, 大蟒蛇已经嗅到了他们的气味,也找到了他们新的落脚点。为了在繁殖季获得足够的食物和体力,它们会循着人味过来狩猎, 或许部落中的所有人都难逃一死。 又到了性命攸关的时刻,他们必须做出选择,是继续搬家还是留守家园,这着实是个问题。 土著轻易不搬家, 即使有人不幸葬身兽口,族人也会把他的尸骨从野兽的肚子或粪便里挖出来, 埋在离家不远的地方。 在他们的文化中,住在埋葬着祖先、战士和同伴的土地上可以受到亡者的庇护。他们的火石将永不受潮,每一次带回家的长矛都将挂满猎物,吊起的锅里会一直煮着热汤, 而新生儿不会被疾病侵扰。 同时,离开家园意味着不安与纷争。 一旦失去祖先的庇护,他们只能依靠自己。或许火石再也打不起火,或许食物会变得稀缺, 或许会因领地问题与别的部落起冲突,又或许……他们会先一步死于疾病。 因此, 土著如果选择搬家, 那一定是部落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候。可眼下, 他们已经搬了一次, 难道还要搬第二次吗? “加萨莉。”这是他们对萨满的敬称, “请求神灵和祖先给我们指引吧!” 他们陷入了两难的境地,一面是巨蟒吃掉了族人, 即将找到这里;一面是瀑布水潭中浮起了另一具蛇尸,而之前跑来求救的族人笃定地说“我遇到了阿鲁塔姆, 祂像一阵狂风刮过森林”—— 是离开此地躲避苏库,还是留驻等待阿鲁塔姆的援助,他们需要一个明确的启示。 于是萨满戴上面具,接过蛇皮鼓,放在身前敲击起来。 她的嘴里发出林鸟的鸣叫、野兽的嘶吼和幼鹿的呼唤,应和着鼓声的节奏,这些清晰的声音逐渐融成了一种谁也没听过的隆隆回响,如同暴雨前的闷雷轰鸣。 萨满的头垂落下去,头顶鲜亮的羽毛变得灰暗,她说:“等着祂,等着祂,你们交出信任,祂会带走祭品。” “阿鲁塔姆注视着你们,祂要的祭品是苏库,是苏库里,是雅库妈妈……是水之母守护的花……” 不知是哪个词触及了土著的恐惧,他们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害怕到不能自已,一个个嘴里发出奇怪的音节,像是在祈求宽恕。 萨满浑身抖动,四肢不自觉地抽搐着,有涎水从面具内流下,继续道:“祂在森林里,走向曾经的禁地,祂‘看’到我了。” 林深处,循着蛇腥味走的阿萨思淌过一条浅河。因脚掌太大,在路过一处湿地时不小心踩死一窝小蛇。 雨林中的蛇实在多,她一路行来不知看到了多少种。 大概是蛇的繁殖季到了,有水的地方总能见到一两个交缠紧密的蛇球。它们动作得无声无息,喜欢混着泥巴和植被进行,而她的头颅离地有五米,自然发现不了蛇球,所以她常因踩到它们而感到晦气。 可不正是晦气吗? 一踩踩死一窝,她又不吃混着泥水的小肉,多浪费。 要不是森林里吃蛇的动物也多,它们很快会聚过来将小肉分食干净,她没准会可惜很久,有一种掉了米饭的肉痛感。 不过,“米饭”是什么?有点熟悉,是实验室里的研究员吃过的食物吗? 抛开杂念,阿萨思从蛇球上收回脚,正准备拨开树木进入更幽暗的地方时,忽然她似有所感地转过头,就见一阵清爽的风穿过山涧,扑面而来。 它拂过她的脸颊和脊背,像一双干燥的大手抹去了她身上的蛇腥味。而树木的枝干与藤蔓的纠葛交织出一只眼睛的轮廓,它看着她,带着喜悦的情绪。 什么东西? 又一阵风来,草木摧折,“眼”的轮廓散去了。 阿萨思认为那是错觉,长尾一甩,就地把踩烂的蛇球扫到一边。接着,她继续深入,沿着河道直走。 期间,她吓坏了不少在河边饮水的动物。 可动物也是有好奇心的,它们从未见过恐龙,不知这大块头是何来历,便缩在阴影处观察着她,直到她再也不见。 也不知走了多久,阿萨思总算在日落前找到了一处有“人迹”的地方。在这里,她看见了几艘破败的旧船,以及一些外来者留下的建筑。 看上去有些年头了…… 船体灰扑扑的,布满了藤蔓、爬满了蜘蛛。门窗破碎,器具凌乱,她在船的甲板上看到了掉落的枪和刀,而它们独特的造型已经被一些昆虫筑了巢。 她没发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只有一本画了圈的发黄日历。上面写着1995年6月,红圈连续画到了12日,之后便没有了。 阿萨思细想了会儿,干脆透过窗朝里吹了一口气。 她的肺活量极大,吹出的气像是刮了一阵风,一下子把厚实的尘埃吹了起来,露出地板上沉淀了数年的抓痕和一两片散在角落的蛇鳞。 很明显,抓痕是人类的,蛇鳞是巨蟒的,事发时间记在日历上。也就是说,巨蟒早在很久以前就出现了,而这些船、这些建筑,都是人类死在蛇口中的象征。 也是,不到万不得已,人类怎么会抛弃一大堆建筑跑掉呢? 肯定是活不下去了,就像侏罗纪公园失控的那天一样。 不过有一点很奇怪,“1995”这个数字看上去很遥远,似乎意味着“很久以前”。而她离开努布拉岛的时间是2018年,如果两地的时间一样,那么“外来者”的做法让她感到匪夷所思—— 巨蟒吃了这么多人,为什么人类还没将它们解决,是火力不够吗? 他们不应该开着直升机回来突突吗?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仁慈了? 阿萨思不懂,左右时间充裕,她干脆一船一船地看过去。经检查,她发现巨蟒吃人的事可以追溯到1991年,其中当以一座木制瞭望塔中的“资料”最丰富。 彼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四周只剩水声与虫鸣。但阿萨思的视力并不受黑暗的影响,她依旧能看清其中陈列的事物。 窗口很小,只容得下她的一只眼睛。阿萨思凑上前去看,就见里头的墙壁贴着报纸和照片,夸张的英文标题挤满了整个版面。 “六名捕蛇人在刚果抓获6.3米巨蟒”、“四名加州男子在缅甸捕获6.8米巨蟒”以及“新纪录!三名‘蛇夫’在亚马逊雨林抓到稀有个体:7.6米巨蟒!”…… 发黄褪色的照片上,几名男子抱着一条粗大的蟒蛇笑着,身边放着鲜花、奖杯和赏金。 剩下的报纸版面已发烂得一塌糊涂,细看去有什么发黑的液体溅在上面,有可能是人体喷出的血液。 阿萨思离开瞭望塔,去往另一座建筑。这座建筑不知是人类的仓库还是码头,竖着一根巨大的烟囱,只是这烟囱被炸毁了一半,上头留有焦黑的痕迹。 她本想进去看看,不料在涉水而过时踩到了一样东西…… 长尾入水卷起,她从水中捞起了一副巨大又腐败的巨蟒尸体。 它死了挺久,中段已被吃得只剩骨架,唯有头尾还有点皮肉没烂完,爬着一些蛆。它生前应该是一条黑红色的巨蟒,有45英尺长。看它头骨上插着的铁具,多半是被人类干掉的。 见状,阿萨思心情有点复杂。 她发现人类这个物种很神奇,他们开着直升机、架起机枪、丢下炸弹都打不死一只恐龙,可用最朴素的工具却能干掉一条巨蟒。到底是人类厉害还是巨蟒太弱,她快无从分辨了。 丢下巨蟒的尸骨,阿萨思强行挤进人类的建筑,里外翻找一通。 很可惜没发现什么,这里似乎发生过一场大火,不仅烧掉了所有文件资料,还烧掉了大量幼蛇,它们融成灰褐色的一坨堆在各处,她一进来就踩到了它们的骨渣…… 看来,在巨蟒尚未吃人前,“外来者”也在这片森林中拥有一席之地。 可在它们到来后,无论是“外来者”还是“捕蛇人”都遭了殃,就连后续进入这里的游客、长居此地的土著都无法幸免,全成了巨蟒的腹中餐。 但这么大、这么多的蟒蛇到底是从哪儿来的呢? 这里……真的没有实验室吗? 不得不说,让一头恐龙来做“解密”的事,着实是太为难龙了。阿萨思想不出认知以外的答案,也找不到起决定性的、至关重要的信息。 她唯一感知到的是这里的水温比较高,或许附近存在发热的湖(温泉)。 可在她的印象里,“热湖”一直与火山挂钩,而努布拉岛的末日给她带来了极差的体验。因此,她没有沿着水流继续深入,而是转身回去,打算碰碰土著的运气。比起探秘,明显食物更重要,而这鬼地方没有食物,连条塞牙缝的蛇都没有! 夜深了,她饿了,想必巨蟒也饿了。正好,这是个适合“邂逅”的时间。 * 土著埋葬了死去的族人,剥下了巨蟒的皮。 他们没有留着巨蟒的肉,而是把它分成了几十段,让族人外出做采集时分别扔在不同的地方,争取让每一只吃肉的动物都沾上一些蛇味。 既然不准备搬家,那就得做好万全的准备。他们捣碎草药涂在各处,轮流守夜,又熬过了一天。 是日,土著三五成群、结队狩猎,留了一半的人守着家园。由于蛇草消耗巨大,萨满只能吩咐成人带着孩子去采,她告诉他们,无论外面有多危险都得出去,因为他们会在森林里生活一生。 “……你今年避开了苏库,你明年还是会遇到它。不要逃避,即使前方是死亡。”萨满叹道,“你们可以不认识任何一种草药,但一定要认识蛇草,它是我们活下去的希望。” 两个成人带着三个孩子出发了,其中的女孩还是萨满的继承者。 安全起见,他们没有离开领地太远,只在附近一带打转。可采药是个专注的活,人一旦投入就很容易偏离既定的路线,只会向草药更多的地方进发,尤其是孩子。 只能说,采集经验再多的土著也管不住三个精力旺盛的小孩。他们要警惕周围的环境,要防备丛林里的毒物,要注意孩子不随便捡东西放进嘴里,还要有源源不断的耐心应付他们的好奇心。 没半天时间,他们就觉得疲惫不堪,为防生变,两人决定提前返回部落。 然而,变故就在一瞬间。 长了蛇草的土地确实不会受蛇的青睐,可要是蛇草快被拔光了呢?当土著的人味盖过了蛇草的气息,巨蟒的到来就成了理所当然。 可以说,每一种生活在野外的掠食者都有其独特的狩猎方式,它们也具备着相当的狩猎经验和智慧。 地上有蛇草,那就从树上走。雨林多的是参天巨木,多的是粗壮枝干,挂一条1吨重的蛇并不在话下,还为它的狩猎提供了高效快捷的途径。 只见一条粗大的绿色森蚺穿行树间,它很聪明,竟然应和着树叶的“沙沙”声前行,没让经验丰富的土著听出异常。 潜行、接近,它悄无声息地绕到土著的头顶,从他们的视线死角缓慢挂下。近了,更近了,它吐出信子,收缩起颈部,准备弹射出去。 蛇一出击可弹出身体长度三分之一的距离,若猎物在该距离内,被击中的概率几乎是百分百,除非对方的反应力能快过蛇的攻击速度。 但很可惜,人类无法成为巨蟒的天敌,委实应对不了它的杀意。 当土著察觉到“森林过于寂静”时,已经太晚了!巨蟒从天而降,张开血盆大口由上至下地咬住了一名土著,立马把他拖了上去。 剩下一人连同三个孩子失声尖叫,前者一手夹起一个孩子往部落跑,而萨满的继承者大抵是见过大场面,她在短暂的失措后立刻镇定下来,抓起蛇草糊在自己身上。 可就在这时,大地突然发出“咚咚咚”的鼓点声,像极了萨满的蛇皮鼓发出的闷响。 轰隆声止步在他们身边,下一秒,挂在头顶的巨蟒突然被扯成两截。大量蛇血淋漓而下,卡在蛇嘴里的土著掉在地上。 女孩赶紧上去把他拉出蛇口,却听见他们的头顶传来了瘆人的咀嚼声。 两人同时仰头,就见一头巨大的银灰色怪物双爪扯着半截蟒身,正张开深渊巨口撕扯吞咽。血肉渣滓从上头流下,淋了他们满身,也淋出了两种反应。 女孩大声喊道:“阿鲁塔姆!” 语气充满了憧憬与兴奋,于她而言,与阿萨思的重逢即是喜悦。 而从蛇口脱险的土著则两眼一翻,被吓得彻底晕死过去。谁也没想到,阿鲁塔姆是一头比苏库还恐怖的怪物!它看上去比苏库还会吃人! 第37章 掠食者与人类最大的区别不在于吃与被吃, 而在于三观大不相同。 如果一个人光露面就吓晕了猫狗,那么他会怀疑自己究竟长得有多丑,才会造成‘连非人类都看不下去’的局面? 轮到阿萨思, 她只会对“一个照面就吓晕猎物”的现状感到非常满意,并期待自己长得更威武狰狞一点,以便在狩猎时占据更大的优势。 至于所谓的美丑,在生存竞争中只是次要的东西。 物竞天择, 激烈残酷,唯有有实力活下去的生物才有资格考虑温饱之外的事。 她笃定, 全世界只有人类会在没有实力的情况下还看重“外形和脸”,不仅在乎自己的,还在意他人的。 就像现在,被女孩掐醒的土著一睁眼又看到了她, 再次被骇得晕了过去,气得女孩扇了他几个巴掌。 阿萨思没在意人类的小插曲,只丢下蛇尾的残骸,捞起巨蟒的上半截啃, 吃得很香。 在一名土著和三个小孩的注视中,阿萨思慢条斯理地吃饱, 把剩余的部分留下。接着, 她冲他们一声低吼, 甩着长尾进入林中。 她的意思很明确:你们可以吃了。 这是食物链的规矩, 一块好肉由掠食者先吃, 再逐级分配,最后各凭本事争抢。 譬如狮群捕获了角马, 就由雄狮与主力先吃,再分给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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