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剑,如今这把剑,竟已重得她握不稳了。 任眼前出现阵阵黑影,乐小义胸中翻江倒海,脸上却波澜不惊:姬玉泫,收起你的仁慈,记住你的身份。 姬玉泫没曾想,有朝一日,她还需要有人来提醒她记得自己的身份。 她的身份,玄天宫少宫主。 嘴角勾起嘲讽的弧度,姬玉泫看向乐小义的眼神彻底冷若冰霜。 她想要的东西,从来没有得不到。 乐小义没看清姬玉泫是如何出手的。 等她反应过来,她刚刚冲开的穴道再次被封起来,而且这一次,姬玉泫将她的穴封得彻底,不仅止了她的行动,还点了她的哑穴。 下一瞬,她膝盖弯被剑鞘敲过,传来尖锐的刺痛。 她的身体便沉沉落地,双膝噗通一声砸在地上。 姬玉泫欺近她,居高临下,毫不怜惜地捏住乐小义的下巴,将她的脸挑起来。 指腹轻柔地掠过乐小义的眉眼,一点一点将她脸上的易容除去,露出那一张藏在易容之下,清秀柔顺,却格外隐忍的脸。 她那一双瞳色稍浅的眸子里好像藏着许许多多的情绪,太复杂了,难以一一分辨。 为什么呢?姬玉泫没由来的一句喃喃低语,像在问乐小义,又仿佛是在问自己。 为什么乐小义明明不听话,可她还是无法讨厌她? 她弯唇一笑,目光看似缱绻,可那抹温柔却只浮于表面,更深的地方让人摸不清,看不着。 乐小义听着姬玉泫呢喃般的低语,她的心仿佛坠入深渊,盖上一层层坚冰。 她无法动弹,只能被迫以这种臣服的姿态,受制于姬玉泫。 看着姬玉泫朝她靠近,将冰冷的唇印在她的额头上。 与此同时,耳边也响起姬玉泫低哑而充满磁性与诱惑的声音:不需要理由了,乐小义,从现在开始,你可以用一切手段,尝试从我手中逃走。 秦韵注意到乐小义的处境不妙,脸色蓦地一变。 可她没来得及有所行动,秦幼渊便挡在她身前,盈盈笑着:怎么?我的好姐姐,你自己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居然还能分心别人么? 秦韵咽喉的疼痛还没消下去,此时听见秦幼渊的声音,竟不由自主打了个哆嗦。 她艰难喘息着,抹去眼角脆弱的眼泪,维持着最后一丝倔强:幼渊,我今天来,是想告诉你,你想做什么,就去做,我知道现在的你也许根本不需要顾及谁的看法,获得谁的允许,但我还是要说。 秦韵用力吸了一口气,以此驱散肺腑中几近痉挛的疼痛:家里那些老古董,我会想办法,你放心,我再也不会让他们逼你。 哪怕她要实力没实力,要势力没势力,可她是秦幼渊的姐姐。 即便秦幼渊扼住她的喉咙,玄天宫的人将她团团围住,她也没怀疑过秦幼渊,她相信秦幼渊不会杀她。 就算她真的死在秦幼渊手里,也只当是为她过去的所作所为赎罪。 幼渊不会杀她的。 不论秦幼渊变成什么样子,她都是那个会拿着花灯许愿,让姐姐要快乐的,她的妹妹。 第195章 姬玉泫吻了乐小义的额头, 语调缱绻,残忍又戏谑地敲定了她的命运。 乐小义陷入无法自拔的伤痛,可在哀漠的痛楚中, 又有藏着一丝隐晦而扭曲的欢喜。 她竟然还能以如此卑微的姿态留在她身边。 明明已经忘记了前缘, 却还是, 想要拥有她吗? 姬玉泫想怎样都好, 哪怕她对她没有情, 只有得不到的不甘心,以及想将她拿捏在手的控制欲。 都没关系。 乐小义闭上眼,任眼泪划过眼角。 她不再奢求姬玉泫能想起什么, 最好不要想起来, 这样姬玉泫就不会再受伤了。 与其说她是被掌控的那一方,不如说, 这是她心甘情愿的结果。 她愿意用一生,陪姬玉泫玩这样的游戏。 可姬玉泫吻过她的前额, 忽然眸心一暗,敏锐地抬起头, 对陷入沉默中的秦幼渊道:该走了。 院方传来一股令人心悸的可怕气息,姬玉泫一点也不奇怪, 来人必然是祁剑心。 秦幼渊二话不说一个手刀甩在秦韵后颈上, 秦韵哼都没来得及哼一声就倒地不起。 乐小义受到的待遇稍微好一点, 姬玉泫点了乐小义的睡穴,将她打横抱起来,足尖一点就飞速退开。 玄天宫留了一人在原地, 与倒地昏迷的秦韵一起等候祁剑心。 一行人离开树林,很快就没了踪迹。 回程路上,秦幼渊扫了一眼卧在姬玉泫怀里的乐小义,意外地挑了挑眉:之前坏你计划的人,就是她? 嗯。姬玉泫脸上没什么表情,冷得与她往日的随和不像同一个人。 秦幼渊越加感到奇怪:你居然不杀她? 不杀。姬玉泫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她要把这个不听话老是想跑的人关起来。 姬玉泫不想多说有关乐小义的话题,她回看秦幼渊,似笑非笑地问她:怎么不把你的好姐姐带走? 秦幼渊脸上的笑容淡了,妖异的眼角勾起来,清清冷冷地回答:玄天宫不适合她。 姬玉泫收回目光,秦幼渊想起方才秦韵对她说的那番话,也难得走起神,两人一路上都没再说话。 回到忝州分堂,姬玉泫与秦幼渊分道扬镳。 她把乐小义直接带去地牢,给她上了手链和脚链,将她扔在厚厚的枯草上。 不知过了多久,乐小义醒过来,清清冷冷的牢房里充斥着淡淡的霉味儿,只有铁牢外的走廊上亮着几盏昏暗的油灯。 身上的穴道已经自行解开,乐小义翻了个身,手腕脚腕上的铁链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 她侧躺在枯草上,两眼无神地望着精铁质地的牢门。 这里是玄天宫的地牢吗? 牢里除了她,好像没有其他人了。 她现在,竟然成了姬玉泫的阶下囚。 乐小义双手掩面,哽咽着,蜷成一团。 走廊里传来很轻很轻的脚步声,眼角濡湿的泪迹被乐小义悄无声息地抹去。 片刻后,姬玉泫出现在牢门前。 乐小义透过潮湿的指缝看向姬玉泫,眼神无助且凄楚。 乐小义越如此,姬玉泫心越冷。 她朝乐小义走过去,在乐小义身侧俯身,冷冷地问她:想出去吗? 乐小义没说话。 姬玉泫将乐小义的手从脸上扒下来,粗暴地将之交叠起来禁锢于乐小义头顶,又问了一遍:你想从这里出去吗? 乐小义垂下眼睫,姬玉泫便钳住她的下颌,迫使乐小义抬起头来。 那双水润莹然的眸子纵然隐忍,终究藏不住委屈和难过。 姬玉泫来时本平复了一些的心情骤然腾起一股莫名的愤怒,她强迫乐小义与她对视,勾唇冷笑:求我,说不定我一高兴,就放你出去。 乐小义咬着唇,颤声道:求你 姬玉泫眯眼:求我什么? 求你放了我。 姬玉泫凝视着乐小义的眼眸,忽然恶劣地笑了:不放。 乐小义吸了吸鼻子,似乎意料到了这个结果,并未因姬玉泫的回答而失望。 双手举在头上有些难受,她动了动胳膊。 姬玉泫立即欺身过去,将她完完全全按在地上,让她动也不能动。 乐小义试图挣脱姬玉泫的钳制,可她的挣扎无异于螳臂当车。 细嫩的手腕在姬玉泫的五指扣压下现出几道红痕,姬玉泫捏住乐小义下颌的右手拇指顺着乐小义紧抿的唇线抚下来,一点一点用力,直到乐小义喉咙里溢出一声软弱无助的轻吟。 姬玉泫幽邃的瞳孔里藏着几许道不明的情绪。 她的眼神越寂静,身上的气息便越沉。 乐小义能清晰地感受到她的愤怒,而她的愤怒,多半是因她而起,如此,她心里竟然也有两分异样的满足。 这样的姬玉泫不可捉摸,就像她们重逢之初,那样喜怒无常。 乐小义不知道姬玉泫还会对她做出什么,但她逆来顺受,姬玉泫愿意给她的,不论好的、坏的,她都甘心接受。 姬玉泫。她听见寂静中响起自己的声音。 姬玉泫沉默着,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的眼睛,耐心等着她接下来的话。 可乐小义其实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想说的话不敢说,最后她只闭上眼,叹息道:如果你不希望你在剑神宗铸剑大典上的计划出什么纰漏,我建议你还是放了我。 言外之意是,祁剑心不会任由她一直待在外面,有姬玉泫的作保也不行,所以祁剑心迟早会来找她。 姬玉泫和祁剑心有合作,如果祁剑心看见她受到这样的待遇,势必要与姬玉泫撕破脸,这样姬玉泫的计划就会受到很大的影响。 她不知道姬玉泫的计划是什么,但这件事对姬玉泫而言很重要,姬玉泫为了铸剑大典已经准备了好几年。 祁剑心是溯源境的强者,他如果要与姬玉泫为敌,现在的姬玉泫除非调动玄天宫的高层,否则无法与祁剑心抗衡。 姬玉泫不会想得罪祁剑心,这是乐小义说出这句话的底气。 你居然威胁我。姬玉泫发出嘲弄的轻笑,你信不信,祁剑心永远不会知道真相?退一万步说,祁剑心他知道你在我这里受了委屈,要跟我撕破脸皮,然后呢?只要我不放你,他就会乖乖与我合作。 乐小义吸了一口冷气。 她信。 以前她未见姬玉泫在她身上使手段,是因为姬玉泫对她格外宠爱,可若她在姬玉泫眼中不再特别,姬玉泫向来不吝以高效率的手段达到自己的目的。 姬玉泫将她抓起来也是一样,姬玉泫要的是她的服从,是她顺应她的心意留在她身边。 可这偏偏是她眼下,唯一的不可能。 既然少宫主做什么都肆无忌惮,又何必多此一举,要来问我的想法呢?乐小义再次闭上眼睛,违心地说出一长串刺耳的话,你向来不会在意别人怎么看,我说我想走,你不肯,那我说留,你就能高兴了吗? 姬玉泫心里一刺,漆黑的眼眸越发幽暗。 乐小义睁眼,松了手腕上的力气,明明是一副任人宰割的孱弱模样,可眼神却清清冷冷:你把我关在这里又能怎么样? 越了解姬玉泫,便越清楚怎样的话更伤人。 就算你打断我的双腿,废了我的修为,只要我还有一双手,我就可以爬走,除非你杀了我,否则我迟早会想办法逃走。你堂堂玄天宫少宫主,在我这样的人身上耗着,有什么意思? 乐小义对姬玉泫说着这些话,心里却在淌血。 有什么意思? 没人知道。姬玉泫自己也不知道。 可从来没有人敢对她说出这样的话,也没有人敢不拿正眼瞧她。 你说得对。姬玉泫漠然道,幽寂的瞳孔晦暗深沉,可你也说了,我从来不在意别人的看法,也不会在意你的,你情愿不情愿,想留不想留,我不在乎。 乐小义眼前一暗,两眼微睁。 姬玉泫毫无预兆地吻住她嘴唇。 温柔的,细腻的,可又是蛮横的,无礼的。 乐小义克制着本能,对姬玉泫的亲吻毫无回应。 唇上蓦地一痛,血流进乐小义嘴里,渗过齿缝,咸咸淡淡的血腥味,是姬玉泫对她的报复。 湿润的舌尖舔过血淋淋的伤口,传来一阵阵酥酥麻麻的刺痛。 微凉的亲吻沿着她的嘴角滑下去,乐小义喉头一动,闭眼藏起眼底的叹息。 她没有再反抗,任由姬玉泫放肆地拉开她的衣领,布帛碎裂的声音在幽静的地牢里显得格外刺耳。 · ===第142章=== 乐小义睁眼,目之所及,是陌生的房间天顶。 不是在地牢么? 昨夜的记忆模糊了,恍恍惚惚,好像最后,还差一点点,她突然被姬玉泫打晕了。 乐小义试图挪一挪胳膊,可她一动,浅浅盖在身上的薄被顺着肩膀滑下来,露出掩盖在薄被下的风景。 她浑身上下不着寸缕,胳膊、肩头残留着斑驳的红痕。 除此之外,她脚踝上还绑着一根细铁链,但两把剑就在床尾,似乎是被人刻意放在那儿,以供她逃跑之便。 记忆缓缓回笼,乐小义瘫坐在床头,愣愣地望着屋子里紧闭的门窗出神。 良久,她叹了一口气。 那女人口口声声放着狠话,到底骨子里还是那个口是心非的小泫。 最后临门一脚,她居然逃走了。 第196章 少宫主, 你抓来的姑娘跑了。秦幼渊推门进屋,笑得有点幸灾乐祸。 姬玉泫手中的笔一顿,在奏报上留下一团清晰的墨迹。 随即, 她又继续笔走游龙, 仿佛刚才的失误根本就不存在。 秦幼渊抄着双手倚靠在门边, 斜眸瞅着一语不发, 埋头伏案的姬玉泫, 妖异的眼眸透出意味深长的浅笑。 · 乐小义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玄天宫的地界里出来的,似乎她只是拿起自己的剑,斩开了脚上的铁链, 然后穿上叠在床头的衣裳, 开门走出来。 有人围住她不让她走,她就拔剑相迎, 尽管她浑身酸软,根本没什么力气, 因此身上还挂了彩。 也许是有人要保她的命,所以玄天宫的人都不敢对她下死手。 路过的行人见她一身是血, 纷纷诧异回眸。 乐小义目不斜视,踉踉跄跄地走进一间无人的破庙, 倚靠在庙内柱子上休息。 似乎, 从凰栖界回来后, 她的眼泪就没有停过。 明明那么痛,可她又甘心在这令人窒息的痛苦中沉沦,如果这是姬玉泫套在她身上的枷锁, 或许她这辈子都挣不脱。 曾经祈愿过什么,她已经记不太清了。 小泫乐小义喃喃念着,长吐一口气。 没有人来找她,她在破庙里歇了一天,调整好心情,这才回到黔和。 祁剑心见到她时颇为惊讶,见她神情疲惫,脸色苍白,不由皱起眉头,问她:玉泫说你受伤了,她带你去疗伤,可你怎么 我没事。乐小义牵起嘴角笑了笑,一点小小的皮外伤,她小题大做了。 回来之前她就考虑到自己一身伤会引起祁剑心的怀疑,所以提前把身上的血污清理干净,并自行包扎了伤口。 祁剑心目露怀疑之色,欲言又止。 乐小义故作轻松地打了个呵欠,朝祁剑心摆了摆手:伯父,我赶路回来,有点累了,先回房休息一会儿。 好。祁剑心点头。 乐小义一走,祁剑心的脸色立马沉下来。 回到房间,乐小义困倦至极地往床上一躺,什么都不去想,闭眼让思绪放空,不一会儿就睡熟了。 睡着后,她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她梦见自己站在山顶上,脚下就是万丈深渊,悬崖下黑漆漆的一片。 晃眼,她看见对岸有个人也和她一样站在崖边,那个人有和她一样的容貌,一样满脸泪痕,然后一步迈进深渊里,刹那间不见踪迹。 那个自己坠入深渊之后,她依旧原地站着,冷眼看着自己消失在黑暗里。 有一股力量在背后推着她,让她向前,可她的双脚却在崖边生了根。 她不怕死,她只是,不得不活下去。 梦醒了,乐小义翻身坐起,人却还沉浸在迷茫的思绪里。 她朝窗外看了眼天色,似乎距离她睡下也才过去不到一个时辰。 乐小义盘腿打了一会儿坐,起来后精神恢复了不少。 这时,房门被人敲响,乐小义道了一声请进,何云露推门进来,手里端了些小菜:我听前辈说你回来了,吃点东西吧? 乐小义这才想起,她先前去找秦韵的时候,何云露来这里寻了祁剑心。 见何云露将端了小菜的托盘放在桌上,乐小义问她:你见到秦韵了吗? 她在你隔壁房间。何云露回答,那天前辈去找你们,秦姐姐受了点伤,玄天宫留了个人在照看,顺便等祁前辈,那人告知前辈姬玉泫带你去疗伤,然后就走了,怎么,姬玉泫没告诉你吗? 乐小义眸心黯然,姬玉泫怎么会告诉她这些,她摆了摆手:人没事就好。 不过乐小义心里也松了一口气,姬玉泫和秦幼渊到底没有伤秦韵的性命。 秦韵听说乐小义醒了,也过来坐了一会儿。 比起先前在秦府时的意气风发,见过秦幼渊后,秦韵就像个霜打的茄子,耷拉着肩膀,一蹶不振。 她让小二送了两壶酒来,与乐小义一人一杯,屋子里气氛很沉重。 秦韵没问乐小义是怎么从玄天宫逃出来的,也没问乐小义与姬玉泫之间的关系,每个人身上都有不可为外人道的秘密。 乐小义看看她,再看看自己,同样的蔫儿头耷脑,竟从愁苦中寻出了点乐子,无奈道:如果不是亲身经历,我都不敢相信那天我们居然是去救人。 而她们两个,哪怕遭遇了不好的对待,竟都不约而同地选择不将真相宣之于口。 秦韵听她这么说,咋么着饮了一口酒,也笑了笑,举杯:同是天涯沦落人,还活着就是捡了一条命。 乐小义佩服秦韵的洒脱,仰头饮尽杯中酒。 爱不敢爱,恨又恨不起来。 她能怎么办? 接下来你怎么打算?乐小义压下心头苦涩,抬头问秦韵,不回秦府了? 秦韵点头:不回去了,不是要去济州吗?现在就可以出发。 乐小义也想调节一下心情,便将何云露叫过来一起商量,何云露无牵无挂,随时都能走。 于是,第二天,一行四人从黔和出发前往济州。 途中有一日,天上忽然下起小雪。 乐小义一整天没有出门。 她将自己关在屋里,抱着姬玉泫送她的那只玉镯子以泪洗面。 自乐小义从忝州分堂出来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都没再见到姬玉泫。 姬玉泫似乎已经放弃她了,否则那一日也不会故意放她离开,这让乐小义紧绷的心神放松下来。 每日除了日常的修炼就是游山玩水,因火蛟内丹的缘故,乐小义的修为进境一日千里,没多久就隐隐有要突破骨元境的迹象。 乐小义尽可能不让自己东想西想,心情一天天的敞亮起来。 祁剑心暗中注意着她的情绪,见她似乎真没事了,才渐渐放下心。 · 又是一年冬日落雪,姬玉泫披着狐裘站在雪中。 总有一抹飘忽的思绪,像从发间吹过的风,抓不住,不停留。 明明往些年日日都是如此,可不知为何,这一夜格外落寞。 她手里拿着一封纸页有些泛黄的书信,没有署名,藏在她书桌暗格最里面,上面只写了一句话。 年年生辰日,岁岁与君思。 字迹遒劲,锋芒毕露,那时写信的人,是何等的自信开朗。 她忘记了写信的人是谁,也正因为忘记了,所以她断定这是乐小义的字。 除了这封信,还有一些蛛丝马迹藏在她的屋子里,上了铜锁的小木匣,和写满乐小义名字的字帖与书画。 她似乎,误会了什么。 是她亲手把她想抓住的推走了。 少宫主。一名黑衣侍从走过来,在姬玉泫身后跪下,恭敬道,属下查到了梅大人的行踪。 梅如君。 姬玉泫叠起书信,收入袖子里,对他道:上拜帖,我要见她。 · 又过了一个多月,乐小义一行人抵达济州。 因身份缘故不能光明正大地出现在左府,乐小义让何云露拿了左诗萱给她的玉佩去左府拜访,左诗萱意会,私下出来同乐小义见了一面。 左诗萱不算外人,祁剑心也露了脸。 乐小义还记挂着姬玉泫要在铸剑大典上搞事情,将信息传达给左诗萱后,让她到时候注意一些,提前有个准备后,他们一行人就先回龙吟山脉。 左诗萱则要跟随左氏的前辈一起,等铸剑大典快到了,再去剑神宗。 在途中走走停停又耽搁了小半个月,乐小义在岳州与祁剑心分道,届时姬玉泫会替祁剑心准备去剑神宗的身份。 与祁剑心一起留在岳州的,还有君澜剑。 秦韵则跟随乐小义二人一起行至龙吟山脉脚下,说是等铸剑大典开始之后,再跟随来往的宾客一起上山,届时就算遇见了秦氏的人,他们也不能拿她怎么样。 所以最后,就只有乐小义和何云露结伴回了剑神宗。 上了山,何云露要去西院,乐小义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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