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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她就像一个人住在这偌大的南院里,除了每日入院洒扫的杂役,硬是没碰上一个活人,自然也没有人理会院里多出来的乐小义。 乐小义曾私下向杂役打听过南院的事情,结果杂役被骇得脸色煞白,除了告知乐小义南院执事名叫柳清风外,旁的无论如何都不肯开口,乐小义看着他的模样甚至觉得自己过分,便不再问了。 那暮气沉沉的道人,倒有一个风雅好听的名字。 如此几天,乐小义也看开了,不再独独待在南院,开始按照自己的节奏生活,除开日常修炼,还恢复了每日傍晚去林子练剑的习惯。 中途柳清风又召见了乐小义一次,给了她一本内功心法。 在此之前乐小义修炼的心法是姬千城传授的基础心法,只有从气元境修炼到体元境的内容,而柳清风给她的这一本,是基础心法的第二卷 ,从体元境修炼到脉元境的行气经络与要点。 再往上的心法,得乐小义的修为达到一定的层次才能获取。 此外,柳清风还告诉她,如果在院内修炼枯燥,可以去宗务厅接取贡献任务做一做。宗门对外门弟子的修炼管束不多,南院这边因柳清风诸事皆不上心,更是放得宽松。 每个月只有三次院内授课和一次居内公课要求弟子必须参与,此外所有时间都能自由安排。 外门弟子除了稳固自身修为,还需完成一定的贡献任务,都是些诸如誊抄文书、采摘药草之类的杂活,不需要花费多少时间,但是可以借由这些任务得到的报酬,换取灵药辅助修炼。 由于剑神宗外门弟子众多,无论哪里都是不养闲人的,对于那些于宗门毫无贡献的弟子,累计超过半年,宗门便会将其遣返下山。 至此,乐小义算是明白了为什么南院偌大,却少有人常住,想来南院弟子们都各自有自己的安排,只在有课的日子才回来。 但她还是不知道为何杂役们提起南院,便骇然色变,避如蛇蝎。 乐小义没什么别的去处,只得在南院中按部就班地修炼,自伤好后,她的修炼速度也恢复了,短短数日,隐有要突破的迹象。 但她没有任由这种感觉蔓延,而是有意识地将其压制,她这几天因为伤势痊愈,修为提升过快,气躁而虚,若继续往后突破,对她以后的修炼毫无益处。 偶尔乐小义也会去宗务厅看一看,接几个简单的贡献任务,同几位执事打过照面,却没怎么再见何云露了。 想来各自在不同的院落修炼,见面的机会也不会太多。对此她是不在意的,转头就抛在脑后。 这日一大早,乐小义推开屋门,打算去宗务厅看看有没有可接的任务,忽然一道破空声凌空而来,乐小义刚一抬头,便听噔一声响,门外飞来一只镖,钉在她门前的木柱上。 乐小义左看右看,没见着院内有甚人影。 但这镖就刺在她住的这间屋门口,上边还缠着一个锦囊,对方的目标显然就是乐小义。 乐小义心头浮现异样之感,升起一股莫名的直觉,只犹豫了短短一瞬,便飞快将镖摘下来。 镖与锦囊被乐小义纳入衣袖,她警惕地朝四周看了眼,特别是通往远处独楼的小道。 院内四下无人,乐小义安了心,便不出门了,她将屋门一扣,关上窗户,这才坐回书桌前,将锦囊打开。 锦囊内有两块玉石,其中一块是用于传信的玉简,另外一块则是个造型独特的血石。 乐小义先将那枚玉简取出来,拿在手里掂了掂。 玉简不常见,她小时候只见姬千城用过,这种东西遂算不得什么名贵的物件,但是对于眼下只生活在宗门底层的乐小义而言却是用不起的东西。 像乐小义这样的小弟子,平日里传信大多时候还是用纸笔信笺,而玉简的独特之处在于它使用一次就会自行破碎,化作齑粉。 故而选用玉简传信多半是因为信上的消息非常重要,不能外传。 那么,会有谁特地用玉简给她传消息呢? 乐小义心头一动,答案呼之欲出。 她闭上眼用力吸了一口气,将激动的情绪压下来,随后拿起玉简贴在自己的脑门上,一股凉凉的感觉从玉简上传来,随即的识海中浮现一行小字:血石为匙,浮屠宫恭候大驾。 乐小义一愣,这是一封邀请函,函首写着乐小义的名字,但落款却并非她意料中的那个人。 而是四个陌生的灿金小字。 浮屠幻千。 第8章 浮屠幻千? 玉简在手中碎成一蓬粉尘,乐小义心中疑窦丛生。她不明白这封邀请函要表达的意思的什么,函上所说的浮屠宫又是个什么去处? 此信处处透着诡异,若不是姬玉泫授意,那她是否要接受这个邀请? 乐小义疑惑地拿起血石,正待好好研究,仔细思量一番,忽然血石表面闪过一抹氤氲光彩,随即猝不及防地散成一团红芒,化作绚烂流光蓦地印入她的胸口。 乐小义眼前一黑,周遭环境刹那间扭曲变幻,像闯入某个玄妙法门似的,再睁眼时,她已身处一个陌生的环境中了。 她愣了愣,而后飞快找回神智,起身四下观望。 她脚下踩着一个透明的圆形浮台,径宽一丈,悬在空中,距离地面大概三丈高,四周雾白色的火舌环绕,却并没有灼热的体感,一道道隐晦的符文夹在闪电形状的光斑中自火舌上蹿腾起来又刹那湮灭,空中隐有转瞬即逝的轰隆雷鸣。 浮台底下则是一座规模宏大的宫殿,地面细细铺陈质地精良的白玉,殿上空阔,一眼望不到边际。 除了乐小义脚下的浮台外,大殿上空还另外悬着四个造型一样的浮台,只不过火焰成色不同,乍眼一看,五个浮台分别呈现红青黑白黄五种颜色,与五行一一对应。 五座浮台又环成一道更大的圆,围绕着大殿中间一座径宽五丈的白玉柱缓慢旋转。 远处浮台上也有人影,但因浮台四周符文闪烁,看不清那几人的衣着长相,只依稀能辨识各个浮台上一到五人不等。 忽然,乐小义身处的浮台地面绽开两个半尺大小的符阵,两道人影几乎同时出现。 乐小义下意识地绷紧了脑中的弦,朝浮台另一端后退几步,拉开与那两人之间的距离,同时暗自蓄力,谨防有人突然动手。 片刻后,符阵上光晕消散,乐小义这才得见那二人真身。 左侧符阵中走出来的是一名白衣似雪的男子,腰间别了一把宝剑,剑眉星目,眼中神光如炬,视线环视四周,并无异色,似习以为常。 右边那人则是位着了土色僧袍的带发小尼,手里端了盏造型奇特的青灯,眉目平和,瞳眸幽深沉静,现身浮台之上时,亦神色从容。 乐小义警惕地打量他们,心下骇然,这二人皆是不凡之辈,身上气息沉敛,她窥探不透他们的深浅。 在乐小义观察浮台上两人时,对方也在打量乐小义,相比于小尼淡淡的一瞥,那男子的视线在乐小义身上多停留了一息,随即拧了拧眉,想来是看出乐小义修为低微。 乐小义抿着唇不动声色,转开目光看向一侧,但警惕之心并未松懈。 浮台上纵有三人,却无人开口说话,场内一片寂静,只雷鸣声若隐若现。 不多时,又有符阵的光芒亮起,乐小义扭头去看,光芒未散,但那阵中之人身影却有些眼熟。 乐小义眨了眨眼,欲再看得仔细些,便见符阵金光褪去,来人慌张四顾的瞬间,一双浅浅的棕瞳撞进乐小义的眼睛里。 何云露? 乐小义张嘴,嘴唇微颤,却未出声。 何云露也认出了她,惊慌失措的眼神定了一瞬,随即毫不犹豫地拉开与另外两人之间的距离,朝乐小义靠过去,倒也没有与她走得太近,彼此间隔两步,看起来却比另外那两人要亲近些。 眼下虽然形势诡异,但乐小义与何云露毕竟师出同门,都顾不上个人恩怨了,对外时还是下意识地站在同一阵线。 何况何云露也不是傻子,能看出浮台上那两个生人都很厉害,她与乐小义修为低微,独来独往只会陷入更加被动的局面。 她们互相对视,乐小义从何云露的眼神中看出疑问,而她自己其实也一头雾水,只得朝对方摇了摇头。 何云露抿唇,无奈侧开视线。 白衣男子和黄衫小尼照例也暗中观察何云露,男人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但小尼脸上仍看不出喜怒。 乐小义远望其他几座浮台,人少的也都有新人进来,每座浮台上最多五人,她心中隐有猜测,果然没多久,又是一道金光亮起,台上四人的视线不约而同地转过去。 最后一个出现的是一名女子,穿着黑色的衣袍,腰间坠着两道金钩,修为在乐小义与何云露之上,但较之白衣男子和黄衫小尼又稍逊一些,乐小义大致估计她的修为应在脉元境初期的样子。 而那白衣男子和黄衫小尼恐怕皆是骨元境的高手。 符阵金光消散时,她脸上也没有惊慌之色,想必不是第一次来这里了。 白衣男子看清女子修为,紧蹙的眉头稍稍松了一些,竟主动开口:这位可是鬼道宗的师妹?他认出了女子身上衣袍所属宗派。 黑衣女子没有立即答话,但在看见乐小义和何云露时,眼里流露出一抹了然。 随后她的视线又在白衣男子与黄衫小尼之间逡巡一圈,心里有了决断,嘴角遂勾起一抹微笑,应道:是,我叫齐珞,脉元境三层,敢问师兄如何称呼? 齐珞的坦诚让白衣男子很是受用,他友善地朝齐珞点头,也牵了牵唇角露出笑容:姓吴名风。 原来是吴师兄!女子巧笑言兮,并不介意吴风隐瞒自身师门一事,牵起衣摆盈盈一拜,此后还请吴师兄多多关照! 乐小义与何云露收回目光,心头疑惑渐深,看不太明白齐珞与吴风在打什么哑谜,心里沉甸甸的感觉却挥之不去。 那慈眉善目的黄衫小尼却在此时无奈叹了口气,她的视线平和无波,眉目间却有隐忧。 只是她并未将忧虑的情绪表现出来,而是在吴风和齐珞自报名姓之后,对乐小义二人道:贫尼乃菩提禅宗怀法,二位师妹可是剑神宗弟子? 怀法已主动开口,乐小义心念电转,隐约明白了些什么,当即拱手言道:我二人确为剑神宗外门弟子,我姓乐,她姓何,见过怀法师姐。 乐小义态度坦然,怀法眼神柔和了些:待会儿你们很紧贫尼,若遇险情,也好彼此照应。 乐小义注意到怀法口中所说险情二字,心头一凛,那种不好的预感越加强烈了。 她听说过菩提禅宗和鬼道宗的名号,这两个宗门与剑神宗并称大禹王朝三大神宗,皆有超过十万年的历史,宗内弟子成千上万,实力雄浑。 鬼道宗的弟子乐小义不曾见过,但菩提禅宗与剑神宗之间偶有来往交流,乐小义做杂役时曾在两宗切磋武会上打过杂,倒是见过一两位菩提禅宗的师兄师姐。 此时见怀法主动示好,乐小义自然点头顺从,向怀法道了谢。 听乐小义说自己二人来自剑神宗,那位鬼道宗的齐珞眼中的笑顿时深了些许,还有两分捉摸不透的深意,笑吟吟地朝乐小义和何云露看过来:原来二位是剑神宗的师妹,方才竟未认出,两位师妹莫要见怪。 师姐这是说的哪里话。何云露对齐珞隐有一种莫名的恶感,特别是齐珞在看向她和乐小义时,瞳孔中虽不明显却暗带轻蔑的眼神,她垂下眼帘,藏好眼睛里不由自主流露出的敌意,我二人修为低微,还需仰仗各位师兄师姐帮衬。 眼下形势所迫,她和乐小义两人寡不敌众,她自然不能把大家表面上的和平打破。 熟悉何云露脾性的乐小义眉梢一挑,倒是对何云露这番话另眼相看。前阵子她就觉得何云露怪怪的,今天更是稀奇,何云露什么时候突然转了性?不骄不傲不说,也没有主动将她撇开。 不过何云露能察言观色,不捅娄子,对她来说也是一件好事,她心里跟着松了一口气。 几人彼此客套几句,但哪些当得了真,哪些不能,还需各自心头有所计较。 白衣的吴风与鬼道宗齐珞很快熟络起来,两人聊得愉快,乐小义何云露则同菩提禅宗的怀法小尼站在一起,与吴风二人泾渭分明。 怀法师姐,这是什么地方?乐小义靠近怀法,压低了声音小声问道。 怀法抬了抬眼,声音温和:此乃浮屠宫。 乐小义心头一震,立时便想起那封古怪的请柬和血石,正要细问,便听怀法主动开口:想必你二人也收到了浮屠宫的请柬 她话音稍顿,神情晦暗,无声一叹,继续说道:待会儿会有人来殿上接引,旁的日后若有机会,自然能一一了解。 乐小义心里疑惑更甚,怀法话说一半留一半,中间的两次停顿更是诡异,她拧了拧眉,还想询问他们为什么会来到这个地方,这玄奥浮台又是做什么的,但她没来得及问出口,便被一声震耳欲聋的雷鸣打断了。 五座浮台环绕的白玉柱上悄无声息地出现一道悬空的人影,其人脸上戴了张红色面具,一身白袍无风自动,两手摊开,对四周浮台上的众人笑道:吾乃天行者肆玖,喜迎诸君驾临浮屠宫五雷阵,浮屠所至,孵生万象,浮屠幻千,正法之始也! ===第6章=== 其声缥缈,在殿上回环往复,分不清男女,也辩不明远近,时而绕在天边,时而又乍响于耳畔。 话音落下时,乐小义忽然背脊一寒,毛骨悚然。 那个自称天行者的人,刚才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 第9章 何云露觉察到乐小义的异样,又朝她靠近一步,问:怎么了? 没事。乐小义摇头。 会不会是错觉?也许他只是在看她脚下这座浮台,又或者是台上其他几人,譬如那个身份神秘的吴风,或者菩提禅宗的怀法。 乐小义压下发毛的心悸感,试图说服自己多心了,她一个小小的体元境修士,在众多高手中只是一个不起眼的蝼蚁,哪里能引起别人的注意? 正当她心头沉郁,掌心冒出虚汗时,远处另外一座浮台上忽然传来骂骂咧咧的怒喝声:这鬼地方到底是干什么的? 天行者肆玖面具后的一双眼睛透着些笑意,但那笑却森森冷冷的不达眼底。 他朝出声之人所在看过去,拢了拢袖口,一副谦谦君子的柔和风度,语调不疾不徐地回答:这位兄台想是第一次驾临浮屠宫,阵中现下诸位应有半数是新收到请柬的来客,便请容在下多言两句,替新客解惑。 先前那出声之人本还想再说什么,却被同一座浮台的人制止,他冷冷哼了一声,倒是不再开口,好歹愿意听解释了。 肆玖并不在意对方态度,始终是好脾气的样子,双手并入袖中,目光四下环顾后又落回那人身上,缓缓道来:道衍之初,孵化诸天,君之所知神荒浮屠界,不过万象之一而已。 此言一出,已经对此有所了解的吴风怀法等人神色如常,而乐小义和何云露则陡然一惊。 需知那天行者口中轻飘飘的一句神荒浮屠界,足有千万年的悠久历史,界内广阔无垠,天高地远,资源丰厚,大分三洲四海,小到无数家族宗门,人才辈出,世代英豪,百家争雄。 被誉为大禹王朝最鼎盛的宗门剑神宗,放在神荒浮屠界内,也不过一蓬较为明亮的烟火。 如此繁华昌盛之地,竟也只是万象之一而已? 乐小义第一感觉是不相信,她眉头稍蹙,意识到不妥后,又悄然松开。 她眼中藏着两分质疑,但心思却沉进那句话里,隔着各色朦朦胧胧的火光,观察在座众人的反应,并认真思量自己是否才是那个坐井观天之人。 这话是什么意思?另一座浮台上有人问出了大家的心声,难道在神荒浮屠界外,还有与之相类的世界存在? 确是如此。肆玖笑答,幻千世界,有诸多缘法,亦有数不尽的机缘,神荒浮屠界仅是其中之一,而此地浮屠宫,便是通往幻千世界的门户,吾等天行者乃代天行道、挑选有缘之人入幻千世界历练成长的的使者! 大言不惭!先前出声之人哈的一声笑了出来,只当肆玖牛皮吹破了天,拍着大腿肆意讥讽,你当老子是三岁小孩儿呢?得多厚的脸皮才能说出这样的话?!也不怕大风闪了舌头! 言罢,他脸色一肃,厉喝道:老子没时间在这儿跟你耗!快放老子回去! 余下几座浮台上也依稀传出些许质疑的声音。 几乎每座浮台上都有两到三个新客,但堂而皇之对天行者提出质疑的人却不多。并非每个人都直来直去,此事玄奥蹊跷,只要稍稍细想,便能觉出古怪来。 若天行者说谎,为何半数浮屠宫常客,竟无一人开口反驳? 乐小义看向站在不远处的吴风,但见后者朝出声的方向冷冷地瞥了眼,嘴唇开合,压低声音哼了一句:不知死活。 乐小义心头微惊,立即收回目光,视线又扫向怀法和齐珞。 齐珞站得离吴风近,显然听见了吴风的自言自语,她虽未附和,但脸上也有戏谑之色,怀法则长叹一声摇了摇头。 稀稀拉拉的质疑声渐渐止歇,五雷阵内陷入短暂的寂静。 乐小义抿唇不语,何云露似也有所预感,目露忧色,下意识地朝乐小义又靠近了些,与乐小义并肩站在一起。 那白玉柱上,天行者肆玖伸出一只手来,朝方才那无礼无礼之人遥遥一指,语调仍是与先前一样平静,但内容却令在场所有人心里一紧:获悉幻千世界隐秘者要从浮屠宫离开,只有两条路。 随着他的声音响起,五雷阵上气氛没由来一阵死寂。 要么完成天行者下达的任务,要么死。 话音一落,方才嚣张跋扈之人所在的浮台上忽然亮起一道耀眼的赤红火光,随着一声令人毛骨悚然的惨叫,那人竟在顷刻间被焚烧成一蓬骨灰,风一吹,散了一地。 他说着两条路,却没有给对方选择的机会。 浮台上其余几人惊得连连后退,空气中萦绕着一股令人头皮发麻的焦臭。 数息前还诸多质疑的新客们一个个都像被人扼住了喉咙,再也说不出半个不字。 在下有一言忠告送予诸君。肆玖抬眸,情绪无波无澜,目光平和地扫过五雷阵上众人,眼里仍旧带着没有感情的淡笑,自诸君入浮屠宫之日起,性命便与浮屠宫息息相关,天行者相中诸位身上的潜力,浮屠宫给你们提供千载难逢的机缘,诸君还是珍惜为好。 机缘不机缘的乐小义不甚清楚,但今次被强买强卖落入一个天坑倒是不争的事实。 天行者的实力深不可测,反抗的后果就是死,事已至此,没人会在还有希望的情况下慷慨赴死,肆玖杀鸡儆猴,很好地给浮屠宫的新客们敲了一记警钟,自此之后,再无异声。 肆玖很满意这样的结果,他收回手,衣袖轻拂,亡人骨灰散尽,又是一道符阵金光亮起,空缺的位置立即便被填补上了。 一幕小小插曲,耽搁诸君不少时间,在下还是先说正事要紧。说着要紧,但他的语调始终平和缓慢。 何云露身子晃了晃,乐小义侧头,便见她脸色煞白,肩膀发颤,显然是被刚才那一幕吓得不轻。乐小义自己也很害怕,这种性命掌握在他人手里的感觉真是糟糕透顶。 可她却连反抗的资格都没有,说到底,不论当初与姬玉泫分别,还是后来遭遇的种种祸端,她被命运轻而易举地摆布,随便遭受一点挫折就伤筋动骨,全是因为她修为低微,技不如人。 若真如天行者所言,那一纸请柬就是她的机缘,既无路可退,何不奋力一搏? 这样一想,便释然了。 任何机缘,都是能者居之,幻千世界也有幻千世界的规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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