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应中,正处于仙人遗迹的气息之中。 也就是说,这树洞是仙人遗迹? 她离开自己原本停留的位置,开始丈量这处空间的大小,观察树洞中的环境。 树洞里很暗,底端空间大抵两丈方圆,什么都看不见,但空气中有一股腐臭的味道。 乐小义循着那股臭味寻找,于一个藤蔓堆叠的角落里找到一具腐坏了一半的鸟尸。 这只鸟的体格非常大,展翅恐怕有三丈宽,羽毛是红色的,有尖利的喙,背部拉出一道狰狞的伤口,惨败的羽毛从腐坏的皮肉上剥落,散在乐小义脚边。 乐小义拾起一片沾染泥泞的羽毛,毛色污浊暗淡,原本靓丽的翎羽纠缠在一起,狼狈地如同它此时消逝的生命。 若她无法离开这个树洞,她的命运就将和这只鸟一样,悄无声息地消逝在这个无人知晓的角落,乐小义因此悲从中来。 她想活着回去。 可这困境看似没有破解之法。 她抽出思泫剑,以剑尖掘地,在地面上掏出一个大坑,准备将这只鸟的尸体掩埋。 但在将鸟尸放进泥坑中时,一颗红色的珠子从鸟腹滚出来。 乐小义愣住,随即猛地张嘴,大吃一惊。 这是灵兽妖丹。 这只鸟并非寻常飞鸟,而是一头灵兽!能炼出妖丹的灵兽,生前修为至少也是丹元境,能和柳清风一较高下。 乐小义一颗心怦怦直跳,丹元境的妖丹,这可是天大的机缘,若她炼化此丹,必定可以在极短的时间内补齐过去八年落下的修为,甚至犹有过之。 这妖丹她该不该拿? 她的双眼暗藏灼热,手也朝妖丹伸过去,就在即将触碰妖丹的瞬间,鬼使神差地停下来。 连丹元境的妖兽落入此地都无法逃走,她即便拿了这妖丹,又能如何? 她只想到拿了妖丹的好处,可她还没弄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来到这里,究竟是谁在背后窥伺,将这枚妖丹送到她眼前? 为什么她心里始终觉得不安? 乐小义沉了一口气,遵从本心将手收了回来,然后毫不犹豫地将土埋上。 第67章 树洞顶端, 一双猩红的眼眸凝视着深渊中奋力埋土的乐小义。 乐小义将鸟尸埋好,地面上隆起一个土包,没什么可以做碑的东西, 乐小义就拿了块石头盖在土包上。 她在土包边上坐下来, 小声叹了一口气:相见既是有缘, 今日我碰上你了, 替你收尸, 他日我亡命于此,不知会不会有他人也替我埋下一堆枯骨。 等着别人来救她也不现实,她只有体元境的修为, 虽然可以纳天地灵气为己用, 却未完全辟谷,在这树洞中不吃不喝, 顶多待上一个月,还是在没有其他未知的危险出现的情况下。 她闭上眼开始打坐, 同时静心思考对策。若她耗费一个月的时间修炼轻功,能不能出得去? 正思量着, 她突然听见咯哒一声响。 乐小义循着声看过去,顿时目瞪口呆。 她发现她刚刚放在土包上的石块从土包上滚下来了。 ===第55章=== 这树洞中除了她没有第二个人, 连风都吹不进来, 这石块为什么会自己滚落?乐小义突然毛骨悚然。 就在这时, 她听见了细微的呲呲声,像是从土包里传出来的。 乐小义心尖一颤,后背出了一身冷汗。 难道那丹元境的灵鸟要诈尸?都坏成那样了, 没道理啊! 她吓得一蹦三尺高,连退好几步,目光警惕又惊惧地盯着那个土包,没一会儿,土层松动,刚扑上一会儿的新土扑簌簌往下落。 乐小义一颗心提到嗓子眼,吾命休矣? 然后,异物破土而出。 意料中的凶险并未降临,从土包里钻出来的是一只只有寸长的红色小鸟。 那只鸟毛色金红璀璨,羽翼光滑靓丽,像披着一件琉璃衣,展翅一抖,泥屑飞溅。 乐小义看着满地被碎泥砸出的拳头大的土坑头皮发麻。 她心里突然升起一个猜想,方才她看见的那枚珠子其实不是妖丹,而是一枚鸟蛋 这只刚出生的小鸟实力高深莫测,乐小义猜测,它就算没有其母丹元境的修为,但自身应该传承了族内的血脉天赋,从出生起,实力就比人类武修高出一大截。 如果它要对她动手,她该怎么办?坐以待毙,还是奋力一搏? 小鸟抖干净了身上的泥渍,一双乌溜溜的圆眼睛就看向了乐小义,乐小义下意识地退了一步,一只手按在剑柄上。 甭管打不打得过,气势不能输。 小鸟唧唧叫了两声,乐小义眼前闪过一道残影,根本没来得及反应,只眨眼的时间,那小鸟便飞到她的脑袋上,舒舒服服地蹲下,闭上眼睛开始休息。 乐小义:所以她的脑袋现在成鸟窝了? 许久没有动静,她小心抬手,尝试去摸头顶那只小鸟,鸟儿没躲,指尖触感冰冷,不是柔软的羽毛,落入她手中的竟然是一只真正的琉璃鸟。 乐小义把鸟儿捉下来一看,刚刚活灵活现的小鸟竟然变成了一支琉璃发簪。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乐小义大概会以为自己白日发梦。 拇指擦过琉璃发簪的鸟喙,蓦地一痛,乐小义发出嘶的一声痛哼,指尖竟然被尖利的鸟喙划破,撕开一道小小的口子。 血抹在发簪上,很快就融进发簪里,鸟儿朱红的眼睛闪过一抹精光,明明是一双活物的眼睛,灵韵非常。 乐小义心里凭空多出一分感应,与这只琉璃簪牢牢相牵。 赤炎琉璃凤?乐小义震惊地张大嘴,嘴里能塞两个大馒头。 随即,她体内的真气波动起来,一股股精纯至极的灵气从发簪上源源不断地涌入她的身体。 她修为的瓶颈开始松动,体元境十层的穴窍被新涌入的灵气蛮横贯通,紧接着十一层,十二层,一直到距离突破脉元境只一步之遥的时候才停下来。 乐小义清晰地感觉到,在那股灵气的作用下,她的修为原本还能继续提升,远远不止如此,但其中八成以上的灵气,都被她体内另一样东西吸走了。 鸿蒙剑心。 乐小义竟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她这是走了什么狗屎运捡到如此天大的机缘? 赤炎琉璃凤是活物,而且是一种灵智非常高,血脉纯粹的古老物种,与古籍上记载的四神兽之一的火凤有亲缘关系。 这寸长的小东西是初生的幼体,形若琉璃,声如竹笛,生来就有灵元境的实力,只是因初生之故,它大多时候都化身为一个小小的物件,其实是在休眠,养精蓄锐,纳天地灵气以固己身修为。 与此同时,乐小义还了解到仙人遗迹的真相。 哪里有什么仙人,有的只是一只绝命于此的灵鸟。 乐小义抬头,与枝桠间那只俯瞰着她的鸟儿四目相对,她终于明白了昨夜自己神入天地之间时,感应到的那缕气息从何而来。 并不是仙人遗迹,而是一缕灵鸟的残魂。 与乐小义对视一眼,那只鸟儿的魂魄化作一缕青烟,随风而散。 它自万象虚空中来,负伤落于此地,血肉浸润身下的泥土,长出参天大树,灵元溃散,吸引无数凶兽聚集于此,成万兽林,守护它的骸骨。 所谓的纳灵丹丹方只是无稽之谈。 但燕诀为什么要说谎,为什么要故意散播仙人遗迹的消息,乐小义不得而知。 乐小义只能从她手里这只赤炎琉璃凤传达给她的有限的信息里,得出只死那去的琉璃凤生前所见的一点零星的风景。 灵鸟托孤,如果她刚才选择直接炼化那枚赤红的珠子,那么迎接她的就将会是灵鸟残魂的报复,十死无生。 乐小义后怕地抿了抿唇,那种始终萦绕在她心间的危机感随着残魂消散也一起消失了 然后,她眼前的木壁从中破开,两侧扭曲塌陷,形成一人可过的树洞。 乐小义长出一口气,有惊无险。 她把小小的琉璃鸟发簪插回发间,有了这只琉璃鸟,她像平白多了一双眼睛,能清晰感应到十丈方圆内的情况,林中鸟兽见她便绕道而行,她以此方能狐假虎威地于林中自如来去。 乐小义没走两步,忽然心生警兆,她翻身一跃,一道黑影从空中扑落,刀锋恰巧刺进她刚才所处的位置。 尉迟奉两眼猩红地瞪着她,浑身是血,一张还算英俊的脸上表情狰狞可怖,他提剑怒指乐小义,恶狠狠地呵斥:把你得到的宝物交出来! 他刚才避开一群凶兽躲在附近树丛之中,恰巧看见乐小义从那株巨大的古树下走出来,连他骨元境的修为都落得如此狼狈,何故乐小义一个区区体元境的小姑娘能毫发无损地来到这里? 尉迟奉笃定乐小义找到了仙人遗迹的入口,就算她没有从遗迹中得到什么,她自己身上也一定藏有重宝。 乐小义冷眼看着尉迟奉,前不久他还一口一个小义妹妹叫着,现在发现她身上可能有宝物了,立马就翻脸不认人。 她脸上露出惊慌失措的神情,一双水灵灵的眼睛骇然睁大,像是被尉迟奉吓到似的,踉跄地退了两步,脚后跟绊住一条树根,一屁股坐在地上。 尉迟大哥乐小义吓得打哆嗦,像只惊慌失措的小白兔,颤着手将头上那支琉璃簪取下来,双手捧给尉迟奉,此物,是我刚才从那树洞中寻到的 尉迟奉眯了眯眼,以审视的眼神看着她,片刻后,他朝乐小义走过来,拿走那支琉璃簪,端在手里仔细看了看,除了华丽异常外并未觉出奇特之处。 只是一个簪子。 他的眼神柔和下来,假意抿出一个笑脸:莫害怕,我不会害你。 乐小义小声应了嗯,但心里却是一声冷笑,尉迟奉真把她当傻子吗?刚才那一刀若不是她躲得快,她早就身首异处了。 此时他也只是为了得到仙人遗迹的消息才故作友善,乐小义可以预料到他得到自己想要的情报后,必定会立即杀她灭口。 尉迟奉俯身伸手,作势要将乐小义扶起来,乐小义的胳膊柔柔攀住他的肩,尉迟奉眸心稍暗。 鼻息间萦绕着年轻女孩儿沁甜的体香,挠得他心痒难耐。 他顺势揽住乐小义的腰,将那支琉璃簪插回乐小义的发间,在乐小义耳边小声道:小义妹妹,你听哥哥的话,将你知道的全部告诉哥哥,好吗? 我什么都不知道乐小义的话语中带上很小声的哭腔。 你别着急。尉迟奉循循善诱,抚在乐小义衣衫外的手开始忍不住乱动,再仔细想想。 乐小义垂下头。 尉迟奉看不见她的脸,于是捏住她的下巴将她的脸抬起来,目光火热地品鉴乐小义她精致而好看的五官,他的眼睛里有贪婪,有玩味,有轻蔑,还有一丝淡淡的惋惜。 看乐小义青涩样子,应该是个雏。 这么好的货色,可惜了,只能玩一次。 他舔了舔唇:想好了吗?再不说实话,哥哥会惩罚你。 你要怎么惩罚我?乐小义眼里的柔弱突然消失,一个巴掌扇开尉迟奉捏她下巴的手,从他怀里跳出来。 她已经快恶心坏了。 尉迟奉突然被乐小义推开,一下没反应过来,区区体元境的小丫头,居然敢推开他?! 你他嘴里才吐出一个字,胸口蓦地一痛,一口逆血自喉间喷了出来,你给我下毒!他这才感觉到后脖颈方才被乐小义指尖抚过的地方火烧火燎地痛。 乐小义轻身一跃,远远避开飞溅而来的浊血,朝他咧嘴一笑:想不想知道是什么毒? 尉迟奉瞪着眼,满目怨毒,可那毒性之烈,仅仅一息见,他就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了,只能勉强发出嗬嗬的喘气声。 乐小义缓步走到他身边,指尖点住他的眉心,那个位置,一枚猩红的血点从他的皮肉下渗出来,形成一个小红点。 玄天宫奇毒,点朱砂。乐小义笑眯眯地说,神态颇有几分和姬玉泫相似的狡黠,我心是小泫的,人也是小泫的。尉迟奉,你也配? 第68章 尉迟奉怒眼圆睁, 死不瞑目。 乐小义强撑的镇定忽然间分崩离析,绷紧的心弦一松,顿时打了寒颤, 抖落一身的鸡皮疙瘩。 她的心跳很快, 除了对被尉迟奉触碰的反感之外, 还有第一次动手杀人的后怕和紧张, 有点手软腿软, 都快站不稳了。 姬玉泫手里不知多少人命,才能在杀人时那么云淡风轻。 乐小义心想:小泫不知遇见过多少像尉迟奉这样的人,她不杀人, 人就会杀她, 幸好小泫足够强大,足够果断, 也足够心狠,才能一直好好活着。 乐小义用力喘息, 胸口剧烈起伏几下。 她打不过骨元境的尉迟奉,哪怕得了琉璃鸟, 修为有所提升还是打不过。 那只琉璃鸟休眠的时候谁也叫不醒,空有强大实力却只做了个好看的发簪, 乐小义因此必须自力更生, 出此下策。 尉迟奉隔着衣服在她后腰的位置摸了一把, 她恶心得想找条河好好清洗一下,心里跟姬玉泫道了几百遍告罪,强忍着难受的心情离开这处是非之地。 她还要去找左诗萱, 连尉迟奉找到这里来的时候都是一身伤,左诗萱多半也遭遇了兽潮困境,若耽搁久了,恐怕有性命之忧。 有琉璃鸟的气息为乐小义开路,凶兽绕行,乐小义一路疾走,环绕中间那棵巨木一圈一圈地朝外寻找,先后找到了李同和周力的尸体,他们都已经被凶兽咬得面目全非,叫乐小义一颗心沉进谷底,左诗萱会不会出事了?! 乐小义心慌意乱,不由加快了脚步,终于在靠近外围的区域找到被豹群逼进绝路的左诗萱。 左诗萱一剑挥开试探上前的花豹,后背抵着一块高耸的山岩,胸口激烈起伏,身上多处挂彩,已至穷途末路。 血和汗混杂在一起,一身衣袍都被湿透,可她无暇顾及,挣扎着提起最后一点精力,警惕地注视着围上来的豹群。 万兽林的凶险令人无法喘息,最令人绝望的是,明知前面是一条死路,却只能一头扎进去,无法逃离。 其中一头花豹朝左诗萱飞扑而来,它的速度快如闪电,只一个瞬间就欺近左诗萱身外一步,血盆大口一张,獠牙泛黄,腥风扑面。 生死一线的瞬间,她却连剑也提不起来。 这一弹指的时间在她的感官中被无限拉长,她心里忽然觉得好笑和荒唐。 有多少习武之人像她一样,在江湖与家族的争斗中辗转求生,每走一步都格外艰险,好不容易学有所成,闯出一星半点的名声,却被对死亡的恐惧禁锢在一场虚无缥缈的游戏里,就这样荒诞地结束了不算短暂的人生。 岂不可可笑? 真荒唐。 最后,她握剑的手无力垂落,就这样死了,死了也就不用再背负使命负重前行,不用再理会族中傲慢之辈的闲言碎语。 锃 耳边响起一声剑鸣,腥风刹那退远,左诗萱讶异睁眼,见乐小义携剑而来,那豹群看见她,仿佛看见不可匹敌的洪水猛兽,竟然慌乱无措地自行退去了。 左诗萱檀口微张,一脸震惊。 表姐!乐小义扶住左诗萱的肩膀,后者这才意识到自己双腿脱力,狼狈地跌坐在地。 左诗萱休息了一会儿,将气息喘匀,扔掩不住满目震惊:表妹,你她话未说完,忽然喉头一窒,急促地咳嗽几声,吐出一口淤血,如此呼吸才顺畅了些。 表姐别急,先运功疗伤,具体的我稍后与你细说。乐小义见左诗萱伤重,眼露担忧。 乐小义如此说了,左诗萱便不急着追问,她原地盘腿坐下,取了一枚丹药服下,开始运功疗伤,乐小义则在旁替她护法。 一炷香后,左诗萱一个周天运功结束,伤势暂时压制下来,又开始处理外伤。 乐小义这才说起自己方才那场离奇的经历,但掠过了她杀死尉迟奉的细节,说自己只见到了李同和周力的尸体,却没看见尉迟奉。 左诗萱再查自己的血契时,发现那个隐藏任务消失了。 看来,这种隐藏任务只要一个队伍里有一个人完成了,其他人的任务就会消失。左诗萱看了乐小义一眼,庆幸地感叹一句,幸好只是任务消失,而不是没有完成任务的人消失。 乐小义心里悻悻然,心里也一阵后怕,若她完成任务出来左诗萱却出事了,她可能无法面对过于残酷的现实。 她这才明白为什么尉迟奉笃定她从树洞中出来一定得到了重宝,肯定是尉迟奉发现自己的任务消失了,才断定有人已经进入仙人遗迹。 为了这个任务,他们五人的队伍死了三个人,如果最后没有人完成这个任务,恐怕结果会是全军覆没。 乐小义心有余悸。 事已至此,我们就回去吧。眼前闪烁起红光,左诗萱由心庆幸,每一次活着回去的机会都来之不易。 少宫主,从大禹传来消息。黑衣蒙面的侍从恭恭敬敬地伏地叩首,尉迟氏东南府有一名嫡系后辈死于我宫奇毒点朱砂,衍州分堂主事着人来问,此事是否少宫主授意? 点朱砂? 姬玉泫慵懒地倚靠在软榻上,手边生着一盆炭火,闻言翻动奏报的动作顿了顿,美目中藏了一抹盈盈浅笑,但声音却柔韧中透着漠然和清冷:尉迟氏最近背地里小动作不少,不过上了一道小菜而已,怎么,叶无归的胆子已经大到敢来责问我了吗? 少宫主恕罪!侍从双膝跪地,眼露惊惶,属下立即给叶堂主回话! ===第56章=== 侍从匆匆退下,于亭外撞见款款而来的明艳女人,立即躬身拜见:梅大人! 梅如君摆手示意其人退下,自行步入三曲亭,将一件厚氅披到姬玉泫肩上,柔柔笑道:你又吓唬他们。 姬玉泫抬了抬眼,对上女人幽深若潭的温润眼眸,意有所指地说:这些人现在胆子大得很,不敲打敲打就要翻天了。 梅如君不与她争辩,只摇头浅笑:你说是什么就是什么,前阵子你答应陪我去落梅山的,今日日光晴好,玉泫可愿赏脸? 姬玉泫侧首望着远处笼罩在云雾中,若隐若现的落梅山,沉吟良久,方道:也好。 玄天宫地处极寒之地,入冬比剑神宗早两个月,十一月初,落梅山上已覆满白雪,皑皑银装,与簇簇寒梅相映成趣。 梅如君同姬玉泫并肩而行,自枝头摘下一支娇艳红梅,侧首簪于姬玉泫发间。 姬玉泫肤质莹白,五官如玉,一双水盈盈的桃花眼自带柔婉深情的神采,深邃悠远,多看一眼就能让人深深陷进去,沉入那眼波中包纳的柔情里无法脱身。 每一个被这双眼眸吸引的人都知道,那番深深情意只是与生俱来的魅惑姿态,藏在多情的表象之下,是一副冷硬如铁的狠辣心肠。 可仍有人前仆后继,赴汤蹈火,甘心画地为牢,只为博佳人一笑。 魔龙子如此,梅如君亦如是。 姬玉泫神情寡淡,一抬首,便见身侧人目光痴痴然,眼底尽是掩不住的隐忍情意,她一声叹息,梅如君乍然惊醒,唇角浮现的笑容染上两分苦涩的味道。 我给了你自己坦白的机会。姬玉泫漠然望着满树寒梅,她站在林间小道上,一树树的梅花将她团团围困。 漂亮的女人都是危险的,漂亮的花也往往致命,就像此时藏在那些绝美的风景背后,铺天盖地的杀机。 梅如君的眼神变得沉默而哀伤,她凝望姬玉泫的双眼,微笑问她: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她自认表现足够自然,所有的安排都悄无声息,为什么姬玉泫还是知道了? 既然知道这梅林是绝命的险地,她为何还要来? 很早。姬玉泫摘下发间那一支红梅,一瓣一瓣拆掉它柔软的花瓣,任由那一点点落红随风而散,回来那天,我就发现了。 梅如君红唇微颤,嘴角的笑意苦涩却不勉强:你不问我为什么吗? 姬玉泫不躲不避地直视梅如君的双眼,片刻后终于笑起来,露出今日第一个由心而发的笑容:理由,重要吗? 不重要了。 梅如君一双美眸泛起泪意,自她决定背叛的那一刻起,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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