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一圈,大厅正中嵌着一个巨大的熔炉,里面的火没有灭。 不时有炭火星子从熔炉里飞出来,风箱也在灵石的加持下自行旋转。 的确没有人。 她心里越来越疑惑,低头看着刻印于地面的阵法纹路,那种熟悉的感觉越发强烈。 这个洞窟的环境除了空阔一些,没有人,也没有在角落堆放杂物,一眼看去,简直和锻剑厅一模一样。 唯一的不同,大概是此地的温度比乐小义去过的锻剑厅还要高一些。 这样想着,乐小义的视线转向来时坠落的深渊入口。 忽然,她眉头一皱。 几步延伸出来的石阶和记忆中的景象重叠起来。 那个位置,如果不是深渊,换成锻剑厅的话,石阶往上,应该是通向上层的阶梯。 与之相对应的 乐小义转头朝洞窟更深处走。 片刻后,她脚下步子一顿,停了下来。 那里有一条向下的暗道。 乐小义忽然有点喘不上气,不知道怎么回事,一股凉意笼罩着她,她感觉这个地方太邪乎了。 直觉让她快点回到深渊那里去,不要再往下走了,可她的双脚却像在地上生了根,不依据她的意志而行动。 当她终于迈开腿,步子竟不是后退,而是朝着那条暗道前进了一步。 别怕,她对自己说,来都来了,不能半途而废。 而且就算她遭遇危险,只要她有性命之忧,她就会被长老送出去。 会被送出去。 真的会被送出去么? 在剑山中遭遇危险会被送走,可如果,她现在没在剑山呢? 乐小义后背忽然冒出一层冷汗。 这个地方,会不会是锻剑厅的下三层? 第203章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 乐小义心里就很慌。 她摇头将奇怪的想法甩出去,心道,但愿不是。 锻剑厅下三层是禁区, 寻常工匠不能入内, 但可以进入下三层的天工名录上的锻造师都有谁, 乐小义又无从得知。 她在暗道入口站了一会儿, 用力喘了两口气, 这才狠下决心,踏上暗道中的石阶,一步步往下走。 下层和上层大同小异, 只是温度比之上层更高一些。 同样的熔炉构造, 相似的阵法符文,也没有人。 乐小义在这一层内四处看了看, 果然在另一端又找到了通往下一层的暗道。 如果她的猜测正确,下面就是最后一层了。 ===第147章=== 乐小义没由来一阵紧张, 吞咽口水的声音大得盖住了她的心跳声。 不要胡思乱想。 乐小义握紧思泫剑,镇定地朝暗道走过去。 才走一半, 温度就忽然抬高一倍,乐小义小心注意着四周的动向, 放轻脚步, 一阶一阶地往下走。 熔炉昏暗的红光隐隐将暗道照亮了一些, 映出半块焦黑的头骨。 乐小义心尖一颤,下意识后退一步。 那头骨横在石阶上,余下的骸骨则散乱地挤在角落里, 乐小义确认没有别的异样,这才又看了那头骨一眼,继续往下走。 路过那块头骨的时候,她的步子特别慢,握剑的手五指攥得格外紧,唯恐这骸骨突然跳起来袭击她。 几步后,又是一只手骨横在路上,乐小义皱了皱眉。 她小心地从手骨旁绕过去。 暗道下的空间在乐小义眼前一点一点展露真容,乐小义站在最后几级石阶上,望着下方密密麻麻堆积的尸骨,有一种令她头皮发麻,浑身冰冷的心悸感。 厅里没有一个活人,但堆满了焦黑的尸骨。 这里的确是最后一层,面积比上面两层小很多,一眼就能望到头。 相较于上面两层的工匠技艺,最后一层只有一个赤红的铁水池,而那些或完整,或残缺的尸骸,就堆积在铁水池边上。 乐小义走下去,尽量避开触碰尸骸,掂着脚靠近铁水池,站在池边四下张望,到这里就没有路了。 这些人是什么身份?他们都是怎么死的? 乐小义心里很慌,堵着一口气,像有一块大石头压在她心里。 这里的气氛让她觉得难受。 所以,她站在铁水池边观察了一下,没有额外发现,就很快收回心神,踏着石阶回到第二层。 乐小义从暗道里出来,没来得及喘口气,忽然瞳孔一缩。 她看见了遍地的血。 是来时没有的,清晰可怖的血痕,满地都是。 乐小义腿脚发软,似乎还闻到了扑面而来的血腥味。 仿佛有谁拖拽着鲜血淋漓的尸体从对面通向上层的阶梯处一直到此地的暗道,再把尸体扔下去。 乐小义打了个哆嗦。 她不是没见过比这更凄惨的场面,在幻千世界时也目睹了一场又一场力量失衡的屠杀,可没有哪一次,让乐小义像现在这样害怕。 刚才来的时候地上没有这些血,乐小义走了两步,血迹已经干涸,没有沾在她的鞋子上。 可这地方从头到尾就没有第二个人,这些血迹从何而来? 乐小义用力甩了甩头,而后她窒息地发现,地面上的血迹又不见了,石窟恢复了她刚来时的样子,空阔的锻造厅里除了不时响起的岩浆爆裂声,一片寂静。 就好像刚才她看见的一切都只是幻觉。 乐小义背上起了一层冷汗,忙不迭穿过大厅,踏上石阶回到第一层。 这次没再看到血迹,她的五感似乎恢复了正常。 乐小义咬紧牙关,心神紧绷,没敢松口气。 她一边警惕地注意周遭动向,一边快步朝来时那块石台走去。 绕过大厅当中的巨大熔炉,乐小义忽然停下脚步。 石台不见了。 取而代之是一道石门。 门上刻着一道漩涡形的符阵。 乐小义浑身汗毛都竖起来。 · 问剑台上喧声鼎沸,绝大多数进入剑山的弟子都已经出来了。 一开始有不少没闹清楚状况莫名失去资格的弟子,出来后方从长辈口中了解到缘由,顿时懊恼不已。 还有一些弟子则是因为途中遭遇了这样那样的凶险,没能得到宝物,提前出局。 即便如此,还是有许多人携宝而归,不虚此行。 那两名蓬莱仙境的弟子先后离开剑山,次四品宝剑收入年长一些的男弟子囊中,女弟子则得了一把三品宝剑。 江灵冉在剑山里晃了好几天,一直没找到乐小义,心里像压着一股火,越来越气,越来越气,却找不到发泄的途经。 她心想乐小义多半是怕了,已经提前出去,于是她也随便捡了把二品宝剑,从剑山里出来。 可是出来后,她晃眼朝两侧剑神宗弟子所在区域一望,却因为人太多,没瞅见乐小义。 来日方长,江灵冉愤愤地想。 江家麼麽笑容慈和地看向刚从剑山出来的江灵冉,扫了眼她手里那把再寻常不过的二品剑,笑问:小冉儿怎么不高兴?是不是剑山里不好玩? 江灵冉忽然发起脾气来,一把扔了手里的剑:索然无味。 说完,气鼓鼓地在麼麽身边坐下了,只是眼睛不时朝着周围看,似乎在找什么人。 江灵冉不肯说,麼麽也不问,轻抚江灵冉的脑袋,顺着小小姐的气。 随后,洛青鸢和左诗萱也先后回到问剑台,洛青鸢比左诗萱早一炷香的时间。 洛青鸢手里正是那把有着湛蓝血槽的三品宝剑,左诗萱也好运地寻到了另外一把三品剑。 有趣的是,左诗萱这把三品剑和洛青鸢那把形貌相似,许是出自同一人之手,仅仅只是血槽的形态和剑柄上的花纹不一样。 一直注意着左诗萱的洛青鸢看到那左诗萱手里把剑,一时没绷住,冷肃的脸孔冰消雪融,笑得嘴都快咧开了。 贺归坐在洛青鸢身侧,见状大呼稀奇,笑问:乖徒儿什么事那么有趣? 洛青鸢立马收了笑。 迎着贺归略带调侃的眼神,洛青鸢耳朵一红,以拳掩唇,尴尬地清了清嗓子:回师尊,没什么。 贺归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不再问了。 洛青鸢又恼又羞,不用刻意伪装就是一张冷脸,持续到剑山试炼结束。 此次试炼,不少弟子满载而归,喜气洋洋地同族中长辈分享自己在剑山中所得。 眼看一个时辰快过去了,剑山入口即将关闭。 乐小义还没出来。 · 乐小义站在巨大的熔炉边上,愣愣地看着那块刻了封印的石门,脑子如同浆糊几乎停滞思考。 为什么石台消失了?这道石门是怎么出现的? 会不会像那些血迹一样,只是她的幻觉? 乐小义的双腿像灌了铅似的,艰难挪动,但她迈开步子的一瞬间,心情便平复下来,她不信那些妖魔鬼怪的东西,到底是怎么回事,过去确认一下就知道了。 乐小义呼出一口灼的气息,脚步加快,走到那面石门前,仔细端详石门上的纹路。 石门表面有斑驳痕迹,像被火烧过似的,还有一些钝器击打留下的印痕。 看起来很旧,遍布着细密的符文。 太真了,不像假的。 乐小义这样想着,先拿剑鞘敲了敲,咚咚咚三下,有回音,石门后面是空的。 她几乎立即就联想到背面应该是那个黑漆漆的深坑。 到底怎么回事? 乐小义在石门四周仔细找了一圈,没有看到类似机关的东西。 这面石门就好像凭空出现,也许在乐小义转身踏下石阶,朝下层去的时候,它就在这里了。 乐小义咬牙,拿起思泫剑在石门上用力跺了一下。 她被困在这个诡异的地方了。 石窟里难以度量时间,但乐小义猜测剑山试炼应该快结束了,她现在对找到铸剑师已经不抱什么希望,唯一的想法就是快点从这个鬼地方出去。 乐小义又绕着石窟走了几圈,四处寻找机关暗道,最后一无所获。 她背靠着石门坐下来,放眼看向厅中的熔炉,心想,这熔炉下面连的岩浆是不是从地底上来的,以她肉身的强度,能不能顺着岩浆层离开这里? 可计划还没来得及实施,乐小义就看见一道灰影从熔炉后面绕过来。 乐小义呼吸顿了一下,她努力睁眼,想看清那个人的样子,可那人脸上像蒙了一层纱,而她的身体也不知为什么竟然动弹不得。 那人每走一步,地面上就留下一个清晰的血脚印。 乐小义眼睁睁地看着他朝自己走过来,手里提着一柄两尺宽的板斧,咆哮一声冲过来。 轰 剧烈的震鸣冲击着乐小义的耳膜,疼得她不由自主地皱起眉头。 板斧砸在石门上,留下一道清晰的砍痕,但是石门依然保持着原来的样子,对砸门之人的愤怒无动于衷。 乐小义像个冷漠的旁观者,看着那道身影从她身上穿过去。 心跳的速度还没降下来,神智却格外清醒。 她清清楚楚地知道自己陷入了幻觉中,或许是在做梦,也或许这石窟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幻阵,但不管如何,她的意识飘在空中,看着自己的身体定在石门前,一动不动。 相似的一幕又在她眼前上演,不断有人朝石门冲过来,试图破开这扇门跑出去。 但无一例外的,他们都失败了。 这些人也许像乐小义一样,是误闯此地的修行者,但更有可能不是。 乐小义心里生出一个莫名的猜测。 或许,那些曾经试图破开这扇门跑走的人,此刻都躺在最底下那一层。 是谁杀了他们? 第204章 一道又一道灰影朝乐小义冲过来, 这些人手里的武器也五花八门,但他们都被迫在石门前驻足,没有一个成功逃走。 不知道过了多久, 乐小义发麻的身体终于恢复了知觉, 她身子朝后一仰, 背抵在石门上, 满头大汗地喘息着。 被钳制的意识也回到身上, 她一只手扶着额,将思泫剑朝怀里带了带,这才发现她攥得太紧了, 剑鞘表面的温度比平时高, 而且还沾了她掌心的汗。 那些幻象消失了,不知是石窟温度太高, 还是因为多了一面石门的缘故,乐小义感觉这里的空气变得稀薄起来。 她咬着唇起身。 膝盖发麻, 差点没站起来,她晃了一下, 空出来那只手就下意识地按住石门借力。 这一按不打紧,乐小义明显感觉石门震了一下。 她抽回手, 惊疑不定地愣在门边半晌, 左手握紧剑鞘, 右手再次伸过去,按住石门正中的符印。 嗡 乐小义断定不是错觉,这块石门果然藏有玄机。 她偏头想了想, 随即做出一个大胆的决定,调动体内真气,注入石门。 石门再次震动起来,内部发出嗡嗡的轰鸣声。 忽然,乐小义眼前一花,方才干干净净的石门上凭空多了一大片血迹,从右侧边角向左上方延伸,零星散着许多血点,覆盖了门上的符文印记,触目惊心。 她似有所感,松开手,握剑回头。 一个人站在她身后。 整个石窟,遍地血迹。 她的视线从那人空荡荡的双手转移到他的脸上。 没有气息,乐小义无法判断此人的深浅,但她有种莫名的直觉,这个人对她没有敌意。 她不知道这个人是从哪里来的,像是幻觉,又和刚才的幻觉不一样。 乐小义倒了一口气,头脑冷静地与此人对视。 寂静将风箱转动的声音烘托得格外清晰。 那人站在血泊里,良久之后,终于对乐小义说了一句话:那扇门,出不去。 乐小义心跳莫名快了一些,她抿着唇捏紧思泫剑,皱起眉问:那怎么才能出去? 其人微张着嘴笑了,对乐小义的疑问一点也不惊讶,用满是遗憾地语气告诉乐小义:这里来了,就出不去。 若我非要出去呢?乐小义右脚后跟抵着石阶,脸色不太好看。 她大抵明白那人怜悯的眼神是什么意思,也知道自己的理智濒临崩溃,现在就像个笼中困兽垂死犹斗。 可她不甘心,不想就此坐以待毙。 哪怕她挣扎的样子在此人眼中一定很可笑。 石窟再次安静下来,那人只是露出悲哀的神情看着乐小义,却没有开口落井下石。 很久之后,久到乐小义以为他不会再开口了,她又听到这人问她:你为什么会来这里? 乐小义修为低微,年纪也不大,与此地格格不入,和之前所有来到这里的人都不一样。 我不知道。乐小义垂眸。 或许是想从此人身上寻求离开的办法,她呼了口气,又道:我是剑神宗的外门弟子,参加了铸剑大典,来剑山历练,毫无征兆地被传送进一个深坑,等我醒来就在这里了,但是我来的时候,这里没有这扇门。 那人平静地听着乐小义说话,听乐小义说她来时没有石门,他笑了笑,也不知到底信了还是没信。 除此之外,乐小义应该没有说谎。 或者说,她根本没有对他说谎的必要。 铸剑大典啊那人沉吟,脸上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喃喃自语,居然那么快,又是二十年。 乐小义听不懂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只是本能地感到压抑沉闷,她心里越来越慌,迫不及待地要离开这里。 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如果剑山试炼结束了,她还能回去吗? 她的心焦和浮躁被人看在眼里,乐小义攥紧了剑柄,犹豫片刻,还是开口问道:你到底是谁?这里是不是锻剑厅的下三层? 这个人出现在这里,不可能只是来和她聊天。 男人抬起头来,脸上露出惊讶的神情,看样子乐小义的猜测没错。 乐小义拧紧了眉,心情焦躁,又问:这里和剑山有什么关系?能从剑山过来,为什么不能出去?真的毫无办法了吗? 男人微笑着听乐小义问了一长串的问题,却没有回答她的话,反而问道:小辈,你可知,剑山因何而来? 乐小义喉头动了动,困惑地摇了摇头。 这里已经很久没有人来了。男人又开口,说出的话下句不接上句,乐小义听得非常迷惑,可男人似乎不在意乐小义到底有没有听他说话,自顾自地说下去,不记得是多少年前,剑山不叫剑山,这里也不叫锻剑厅,叫熔炉。 熔炉在剑神宗建立之初就存在,与龙吟山脉下的岩浆层密切相连,乃天地灵气汇聚之所,有一套自己的运作规则,不仅是锻造刀剑的地方,也是培养铸剑师的地方。 传说数万年前,剑神宗开宗祖师锻六品君澜剑,将其铸剑术的图谱刻印在熔炉底层的岩洞里。男人说着,露出追忆之色,每隔一段时间,剑神宗就会送人过来,都是些在锻造术方面颇有造诣的奇才。 ===第148章=== 乐小义却在这时眉头一皱,打断了他:六品君澜剑?此剑,可是剑神宗传承试炼,剑魂问心那个君澜剑? 男人并未因乐小义突然插话而不悦,闻言再次露出意外之色,扬眉道:你还知道剑魂问心? 明明只是一个脉元境的小辈,似乎知道的东西还挺多。 乐小义疑问写在脸上,她在等一个明确的回答。 不错。男人遂了她意,答道,世间君澜剑只此一把。 可为什么我所知的君澜剑是五品?乐小义神色凝重。 所有人都知道君澜剑是五品宝剑,剑神宗的镇宗之宝,怎么到了此人口中,生生提了一个层次,变成六品宝剑了? 男人似乎意料到乐小义会问,所以自然而然地说出答案:因为现在那把君澜剑是受损的残剑。 乐小义愣住了。 男人解释道:开宗祖师坐化之后万余年,有神秘势力要盗剑神宗的铸剑术,那时剑神宗的宗主为了保护剑神宗的传承,就另外开辟了一块荒芜的空间,将熔炉的下三层和铸剑图谱藏一起起来,君澜剑就是在那一战中受损的。 所以那块空间就是现在的剑山?漫山遍野的剑都是熔炉里的铸剑师打造的?乐小义问,底下那些骸骨又是怎么回事? 她回想起她先前去看过一眼的那个岩洞,洞窟中只有岩浆迸溅时暗红色调的光亮,满地骸骨,她没有注意到石壁上是否真的如此人所说,刻了铸剑图谱。 一片荒芜的空间衍生成现在的剑山,耗费了数万年时间形成如今的规模,倾注了多少代人的心血? 面对乐小义接连不断地提问,男人倒是没有显出不耐,他已经不知多少年没有像这样和一个晚辈心平气和地聊天。 你听我慢慢说。男人朝乐小义走过来,在石门前最底下那级台阶坐下来。 自祖师坐化之后,纵使图谱还在,工匠技艺却因人而异,剑神宗再无能锻造六品法宝的铸剑师,再稀有的矿藏,锻造出来的刀剑品质最高也只能达到五品。 法宝的品质是由它自身的材质和法宝内蕴的器魂强度所决定的,君澜剑的剑身容易修复,但受损的剑魂却极难复原,因此破损的君澜剑只能被修复到五品,无法恢复最初的品质。 君澜剑的品质下降之后,威力大不如从前,剑神宗在神荒浮屠界中的地位也因此一落千丈。 男人说起往事,话音间隐有叹息之意,乐小义却觉得难以想象。 剑神宗在神荒浮屠界中的地位一落千丈之后,还是大禹的第一神宗,那在地位下降之前,又是何等风光? 乐小义心里不合时宜地冒出一个想法:能否媲美蓬莱仙境?或者玄天宫? 男人叹了一口气:剑神宗因为这件事元气大伤,曾闭宗隐匿了一段时间,自此以后,剑神宗的宗主身上还肩负了一项任务。 乐小义联系上下文,心里有了推断:找到能让君澜剑恢复六品的办法? 男人赏了乐小义一个你很聪明的眼神:但你一定不知道剑神宗为了恢复君澜剑的品质,用了怎样的手段。 乐小义确实不知道,便安安静静地等着男人开口。 男人眼神一利,嘴角勾起一道嘲讽的冷笑:被剑神宗看中资质的铸剑师,都会被送到熔炉来,没有礼遇,也无需征询他们的意见,他们一辈子就被困在这方寸之间,离开这里的唯一的条件,是修复君澜剑,或者,锻造出能与君澜剑媲美的神兵。 于是,一部分人受不了屈辱自杀了,另一部分为了重获自由发疯发狂,而更多的,则日复一日地钻研熔炉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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