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它残忍卓绝,它会让他们陷入比死亡更惨烈的境地。 我说:“服从我,跟我走,否则下场可不怎么样。” 他们乖乖顺从了。 我暂时不去想未来怎么样,即使这群人不堪大用,可现在驯服得宛如绵羊,而且他们有猎法者的血统,只要他们肯替我繁衍,我会派人教育好他们的后代,让那些孩子知书达理,摆脱愚昧。孩子们的成材率会很高。 现在,仁慈是没有用的,不,一味的仁慈只会成为阻碍。当然,我不是说瑶池的精神是错误的,可不能因为仁慈而放弃前进的方向。 没有恶魔试图阻挠我们,没有哪个恶魔试图前来送死,因为不管过程如何,是我杀死了桑格温。我几乎忘了传送门的位置在哪儿,好在绿面纱提醒了我。 我取出萨洛特给我的那串钥匙,传送门出现在我面前。我回头注视着那些跟随者,他们密密麻麻,如长龙般移动着,在燃烧的火光照耀下,前方的人们表情却十分专注,似乎对“跟从我”这个命令异常上心,他们或许比我想象中的更有效率,更加勤奋,他们或许缺乏人类必须的上进心,可现在,恐惧感在驱使他们。 问题在于该如何从亚伯身上取血。 我伸出手指,挖他的鼻子,一点用都没有,我想起瓦希莉莎对着他一通猛攻,却不曾造成任何伤害。 瘟疫修女:“你可以用神剑弹崩他的脑袋。” 我吓了一跳,说:“可别把他激怒了,我好不容易才与他套了近乎。” 拉米亚说:“对啊,万一把他杀了怎么办?” 我和疯网议会的人都笑了起来,瘟疫修女嗤笑道:“什么傻话!”拉米亚皱眉道:“有什么好笑?” 我说:“他要是那么容易杀的话,光靠神剑弹就能毁灭世界了。” 拉米亚瞄准他的手心,开了一枪,什么用都没有,亚伯翻了个身,用另一只手在中枪处挠痒。她哼了一声,在亚伯皮肤上画了个十字,朝那十字连开了三十枪,一点血都没出。 拉米亚怒道:“他的皮怎么变得比以前更厚了?” 我怀疑这混蛋在装睡,可也无法确认,你永远也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 拉米亚灵机一动,朝亚伯鼻子上开枪,亚伯也许以为是蚊子,冲着鼻子就是一巴掌,这一巴掌足以拍死桑格温,于是亚伯流下了血。 我、拉米亚以及疯网议会同时“哦哦”大叫,将这血染在了钥匙上。 它管用了,那传送门变得明显更宽阔了。 第404章 面具泡面 迈克尔大声说:“什么?你.....你....这两千人全是奴隶?” 这就是太过诚实的下场,让迈克尔像是被点燃的火药桶,好在里面的火药已经湿了。 我说:“这也是没办法。” 迈克尔:“什么叫没办法?这简直是密苏里的做派!这简直是博驰的勾当!” 我想反驳,可想想算了。 勒钢说:“迈克尔,冷静,听听朗基努斯有何打算。” 我命令晚餐机器人建造了一个....营地,将他们...集中在里头,我知道这营地看起来很邪恶,很残忍,可其实并不是**那一套,我只是不能让他们住在城里。 迈克尔说:“你给他们吃的简直荒唐,这和野兽有什么区别?他们是人类!人类!看在该隐的份上。” 亚伯站在我身侧,皱了皱眉,迈克尔与勒钢认为他是我找来的一个身手不错的保镖,尽管勒钢揶揄道我根本不需要人保护,可并没有多问。 我反复思索过,决定说实话,我说:“迈克尔,你活了几百年,了解人类,对不对?你知道人类很容易学坏,尤其是未经过正确教育的人类。” 迈克尔点了点头,伸出一根手指,说:“但我仍坚持认为.....” 我打断他说:“别打断我,让我说完。一位智者曾指出我给号泣市民的福利远远超过城市的能力,而且,我的城市刚刚遭受巨大的打击,大部分人都死了,我缺乏劳动力,我需要让城市充满生命,又不至于把我吃穷了...” 迈克尔说:“所以,你把他们像是死刑犯一样关在集中营里?” 我摆手道:“别用那个词,那可不是集中营!那只是隔离区,你如果了解他们,就会认为我做的没错,他们是恶魔的俘虏,经受的是恶魔的洗脑,他们本性中充满负面情绪,我暂时只能用恐惧震慑他们,可一旦放纵,他们会变得很糟糕,如果他们知道我很仁慈,会管不住自己的手脚,说不定会伤害城市里的其他人,你也知道剩下的几乎都是不足十七、八岁的孩子。” 迈克尔说:“你别拐弯抹角,你从黑棺买最便宜的伙食喂给他们?” 我摊开双手,说:“我没多少钱,而且,我也不想给黑棺太大的压力,更何况他们现在吃的比在伦敦好一百倍!” 迈克尔朝铁丝网内望去,见那些奴隶满面笑容地在啃一些粗硬的面包,面包上只加了一点点盐做佐料。 迈克尔又说:“我还听你说带走了他们之中刚出生的婴儿,以及不足四岁的孩子,交给了那个恶魔使?” 他指的是维拉叶,她在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内表现得很老实,乏加经过评估,认为我应该信任她。 我说:“这些奴隶的血脉可不普通,他们是一种....以太族,生育的孩子成为法师的概率很高。” 勒钢问:“奈法雷姆?” “不,还及不上,但很接近了。” 迈克尔冷静了不少,他的举止已经从抓挠自己头发变成了咬自己的拳头,他说:“所以,你拆散了他们与他们的父母?” 我耷拉着脸,说:“你觉得他们是和父母在一起好些,还是受恶魔使教育好些?” 迈克尔耸耸肩,对此无话可说。他兜兜转转,长叹一声,说:“也罢,这是你的城市,也是你的实验。” 我说:“你知道我是对的。”又偷偷朝勒钢使了个眼色,让他替我劝劝迈克尔。接着,我送他们返回了黑棺。 亚伯说:“我始终不明白你为什么需要这些人,他们只是累赘。” 我皱眉道:“你不明白权力是怎么回事吗?至少你明白如果我在上厕所时,得有人帮我去看孩子,或者,在我睡觉的时候,去看着牧群或农田,别被小偷惦记。这你能明白不?” 亚伯说:“你是个软弱的人,赛特,你根本不需要这么大的城市,也不需要这么多烦心事,如果你坚持锻炼自己的力量,你会变得与我一样强。你并非恶魔,需要人类的信仰维持自身。” 他真是丧,让我顿时觉得自己是在白忙活一场。 我说:“我在拯救人类,我在延续人类的文明。” 亚伯:“都是徒劳的,人类堕落至此,都是自作自受,他们只会一次又一次重蹈覆辙。” “所以我得指引他们。” 说话间,我们来到了该隐教堂前,月光照在这阴冷而坚硬的建筑上,亚伯打量了片刻,说:“不错的房子,叫什么?” 我面对着这神圣而浩大的工程,满心自傲,习惯成自然,于是脱口说:“这是该隐教堂。” 亚伯:“什么教堂?” 我从头到脚仿佛被浇了一盆冷水,说:“该....该赢教堂,是说我们应该赢了的意思。” 我根本没告诉他我们信奉的是该隐,而且忘了他被该隐杀死过,整整两次! 亚伯推开门,走了进去,我怕他把这教堂随手拆了,只能小心跟着,说:“我没别的意思,该隐怎么也算是我们人类的老祖宗,而且还...还是你...我的兄长。”我当然确定我和该隐不怎么熟,但兄长是个好理由,毕竟情有可原嘛。 隐约间,我察觉到在右侧的另一个礼拜堂中有动静,这么晚了,里面是什么人?谁有这么大胆子来偷该隐教堂的东西? 亚伯变得透明,我服下阿蒙之水,我们走向那边,那是一群青年,坐在几块大垫子上,聚精会神地看着面前的屏幕。 那是上世纪的那种液晶电视,接上了电源,屏幕里传来女人嗯嗯哼哼的声音。 一群小混球在该隐教堂偷教堂的电,看那种不该看的片子。 亚伯露出冷笑,我不知道他居然还好这一口,但我很快意识到他只是觉得心里痛快,因为他觉得这该隐教就是个笑话,而笑话自然要有可笑的场面。 一个少年说:“面具,你为什么要放这种东西给我们看?” 面具? 面具说:“可怜的孩子们,你们是否觉得,受到这种娱乐的洗礼,心中的悲哀是否因此消减了呢?” 他们摇了摇头,都说:“我只想要爸爸妈妈回来。” 面具说:“可怜,可怜,但你们要学会要往前看,看着这屏幕,去感受创造生命的力量,去感受其中直升天堂的快乐,借此忘记所有的烦恼,这,就是该隐教的教诲,这,就是本宗教的教义....” 他取出另一张碟片,说:“这是车牌号CWPD-666的经典至尊,我珍藏中的珍藏,被誉为恶魔也无法阻挡的诱惑.......” 我怒道:“面具,你要死了!” 他吓得尖叫了一声,身手如电,将碟片藏在坐垫底下,一脚踢开了电源。孩子们吓得抱头鼠窜,眨眼间跑得无影无踪,我根本懒得阻拦他们。 随后,面具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微笑道:“啊,朗基努斯,我的好市长,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为何我不知道?” 我吼道:“如果你不是忙着将这些孩子引上邪路,你怎能不知道?” 面具的眼睛从我脸上扫过,固定在亚伯身上,亚伯摘下兜帽,直视面具的双眼。 亚伯说:“奇怪。” 面具也说:“奇怪。” 我问:“有什么可奇怪的?” 亚伯说:“我似乎在哪儿见过这人。” 面具说:“我也似乎在哪儿见过你。” 他们都陷入了沉思,连面具这家伙都一反常态地正经。他们就这样寂静地站着,在这神圣与黑暗的教堂,在荒谬的小礼拜室,在青年们刺鼻的荷尔蒙气味中,在一堆封面低俗的碟片旁,困惑地低着头,仿佛这一刻,他们捕捉到了人生中最重要的秘密,必须在天亮之前,将这个谜团揭开一样。 我索性也表现得冷静而默然,毕竟不能被他们比下去,尤其是那个面具,为何现在他的气场竟显得如此神圣?于是我铆足了劲儿,全力保持沉默,争取让自己比面具和亚伯更神圣一点。 可过了不久,亚伯说:“真是无趣的夜晚啊。” 面具说:“那还是早点回去吧,我记得家里还煮了泡面....” 他抱起碟片与屏幕,一溜烟跑了,我想着该隐的教规——如果要惩罚面具,这小子足以上火刑架了。 但我还是心软,决定放他一马,我这人是不是对面具太过纵容了?不,不,我不能惩罚他,因为他对我还有利用价值,而且,他是个很容易掌控的、没有丝毫野心的工具人。 这年代,你上哪儿去找这么好的工具人? 亚伯问:“泡面是什么?” 我说:“你不会感兴趣的,一种泡在水里的食物。” 我错了,亚伯——一个数万年的吸血鬼——对泡面很感兴趣。 他和我来到面具在号泣的小屋,推开了门,面具仿佛知道我们要来似的,已经煮了三碗泡面。 见鬼了,这泡面怎么这么香?在这年头,一碗泡面配上它的酱料,简直可以算是天堂之食。 亚伯拿起一碗,他很快学会了用叉子,将面条卷起,送入嘴中。 面具说:“只给你们泡一碗,这一碗市面上可以卖三百信用额,我今天真是血亏。” 我叫道:“真是奸商!”泡面最大的问题在于,吃了第一口就停不下来了,因为吃下去实在太容易。 我们很快又变成了哑巴,闷头吃面,仿佛这面里隐藏着巨大的、深刻的答案,针对的就是我刚才无意中感受到的那个谜团。 又或者那谜团早就被揭晓了。 更可能根本就没有什么谜团。 我们只是三个无聊的、失眠的家伙,在深夜里吃着很好吃的泡面而已。 ———— 本卷完 第405章 血母之歌 我听见火警时那尖锐的笛声,又像是水壶烧开时的警报,吵的我脑子都快炸了,但我没能醒来,我依旧处于睡梦中。 末卡维的骸骨。 这一次又是怎样的惊喜?不,该说是怎样的惊吓? 数万年前。 我是一个猎人,用兽皮做成衣物,潜伏在血城外的树林中,当我从地上的积水旁跑过,我朝水面看了自己一眼。 我是末卡维。 我是末卡维还没成为血族之前,我记得他自称为一个信使来着.... 我对血城中那些猩红统治者的传闻获悉已久,十万人类,被一群强大的吸血鬼奴役,我听说他们的统治者名为该隐。他有三个儿女——以诺、伊拉德、吉拉。 我的弓与刀都准备好了。 正如诸位所见,我是个猎人,最出色的。我猎杀的是那种匪夷所思的怪物——巨大的青蛙、巨大的野猪、巨大的蜥蜴、巨大的蜘蛛、巨大的龙,甚至有时,我猎杀一些自称天使的家伙。我经历了诸多恶战,存活至今,并以此为傲。起初,我打猎是为了让家人吃饱,可后来,我打猎是为了追求自己的极限。 在那之后,是为了复仇。 城里的血族只有四个,珍贵而危险,是顶级的猎食者,是至高的挑战。 也是邪恶之源。 我最大的优势在于,他们不知道我的存在,而当我见到那些怪物时,我能认出他们来。 我是狩猎的,我至少能分辨谁是人类,谁不是。 我藏在树林里已经有数月,白天睡觉,每到夜晚,就盯着城门看,我知道他们只能在晚上活动。 除此之外,我知道的不多。 某晚,夜空晴朗,可很快又前所未有的黑暗,我嗅到了血腥的气味。 我取出一个木瓶,喝下里头的药水,这让我能在夜间看得很清楚,这是我十五年前在远方黑暗的大陆遇见的一个猎人教给我的,他名叫赛特,他在找自己的女儿,不知道他是否找到了,黑暗的大陆十分庞大,我说他可能一直要找到寿终正寝。 但赛特说他和其余人类不一样,他很古老,他能活很久很久。 一个女人从门中走出,她光着脚,踩在泥地上,环顾四周,脸上浮现着笑容。 我从未见过这么美丽的女人,她的眼睛像是黑暗的星,她的长发宛如黎明时的光线,她的肌肤光滑得宛如玉石,她的身躯健美而苗条,比例堪称完美。 但我立刻意识到她不是人类,她做出的动作人类绝不可能办到,那是一种超越野兽的优雅和协调。 她很美,但在我眼中,她只是猎物。 我的第一箭刺中了她的咽喉,这是个失误,我应该瞄准心脏的。 她摔了一跤,爬起来时怒视着我,她发现我了,我箭上的剧毒可是连龙都能麻痹,她是不折不扣的猎杀者,怪物中的怪物。 我眨了眨眼,她消失了,然后,她出现在了树下,砰地一声,树开始倾斜,我拔出了我的刀,斩向她所在的位置。 她的拳头将我的刀打得粉碎,随后是我的手臂,我的肋骨,我根本看不清她的动作,她比那些天使更强得多。这其中并无技巧可言,她只需利用自己的体能就能轻易杀死我。 她没杀我,相反,她将我变成了她的同类,她说:“你很有趣,试着带给我更多乐趣吧。” 我的母亲,名叫吉拉。我看着她时,想起了我死去的亲人们,我的心已经死了,不再跳动,可我与她紧密相连的血让我对她产生了极深的感情。 这是奴役,我必须抗争。 我大约知道疯狂是何时在我心中扎根的,那大约是在我被奴役二十年之后。吉拉因为不服该隐的管教而被训斥,她很愤怒,将怒火撒在了我身上,我遭受的毒打让我想起了我那尘封已久的计划。 我的体力远胜过身为人类之时,我学习了该隐丰富的知识,懂得了血族增强体力、耐力与速度之法,而且,我并未忘记我曾经的渴望,以及我曾经的仇恨。 我准备好了,我准备好带给你更多的乐趣了,母亲。 我告诉吉拉在丛林中隐藏着一个秘密,我发现了那个秘密,如果她想要冒险,我们可以去揭开它的真相。 吉拉轻易上钩了,她是个被宠坏的女孩,除了极端强悍的力量之外,对任何人都毫无提防。 那个秘密是一个很深的洞穴,血腥味从中传来,我记得二十年前并没有这洞穴,它是最近形成的,我并不知道其中有些什么,但我已经想好了步骤。 她并未变强,而我变强了。地形狭小,她的速度施展不开。 我追求的只是一击。 我美丽的、残忍的、无知的、不死的母亲,但你并非我的母亲,你杀死了我,让我成为了吸血的怪物。 她丝毫没有怀疑,我们一直往洞穴的深处探寻,有几次,我似乎找到了下手的时机,可她的笑容很灿烂,令我一时无法狠心。 唯有疯子才会忍心杀那时候的她。 我们越走越深,渐渐地,我察觉到了不对劲,这血腥味中有强大的魔血,除了该隐之外,我从未感受到这种程度的魔血。 下方有血族,是谁?怎么会至如此可怖的地步? 我告诉吉拉我们必须离开,但吉拉并未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她笑道:“事情变得越来越好玩了。” 我听见了梦呓般的哭声,一声接一声,连绵不绝地回荡在洞窟的石壁之间,形成了悲痛欲绝的交响乐,我宁愿在做噩梦,也不愿听着这哭泣。我已经很久没有感受到寒冷,可现在,我的血似乎因这哭泣而变成了阴寒的冰水。 一个女人浸泡在血池里,由于血液,我看不清她的脸,可她的那双眼睛——那双眼睛透入我的灵魂,将我逼迫得快要发疯了。 她说: “饥饿的雄狮会杀死自己老弱的母亲, 因为它确实饥饿到了走投无路之境, 而对于血族而言是否有所谓的亲情? 因为同胞之血的气味如此香甜清新, 又有谁人能抗拒这冥冥之中的宿命? 我指引你踏上了这命中注定的旅行, 莫让你心中的光明阻挡心中的暗影, 那个杀死我孩子的凶手,诅咒该隐! 那个吸了我血的背叛者,诅咒该隐! 是那条可怖而仇恨的血脉令我悲鸣, 那个手持鱼骨矛者也遵该隐的命令! 我的快乐、我的善良、我的好意、我的爱情, 都因为这一贯的背叛者而烟消云散,无踪无影。 你听到我说的话了吗?末卡维,你那仇恨之心, 你体会到我的意图吗?末卡维,你那野兽之灵, 我是莉莉丝,最早的人类,亚当的姐姐,最初的妖精。 现在,我将践行我首次的复仇,让你们的血液凝停。” 吉拉并未畏惧,她从不知道畏惧为何物,她怒道:“莉莉丝?我听说过你,你是试图加害父亲的女恶魔!” 莉莉丝扑向吉拉,吉拉迎上前,她们用旗鼓相当的怪力杀做一团。 但吉拉不是莉莉丝的对手,莉莉丝精通许许多多的诡计,而吉拉一贯不屑此道,她很快被莉莉丝重创,倒在地上,无力再战。 这还不是莉莉丝的全部实力,她显然是在这巢穴中养伤。 我取出精心准备的弓箭与砍刀,一箭射中了莉莉丝的心脏,再一刀砍掉了莉莉丝的头颅。 我是个猎人,我擅长偷袭,即使如此混乱,即使这本是猎杀吉拉的武器,我仍不会失手。 但这并未杀死莉莉丝,没有任何事物能杀死这最早的人类,又或者说,最早的恶魔。 她变成了一个骇人的女怪物,张开大嘴,将我吞噬了进去。 吉拉流下血泪,喊道:“末卡维!” 我喊道:“快走,我的母亲!快走!” 无边无际的黑暗包围了我,我感受到了无止境的饥饿朝我袭来。 我必须吃东西,我必须喝东西。 我不能动弹,所以我想象着有一个与我连在一起的形象,那个形象也很饿,也很贪婪,他会止不住地吃,吞掉一切能吞掉的事物。 垃圾、臭肉、血水、烤肉、面条、面饼、病菌、蘑菇、黑暗.....灵魂。 那个形象是一个小老头。 小老头不停吃着,他从莉莉丝的胃里挖出一些闪着荧光的小虫,填饱自己的肚子,那也许是莉莉丝所杀者的灵魂。 我问小老头,你叫什么名字? 他说:“我吞噬了自己的名字,我吞噬一切的名字,我甚至还想吞噬自己的灵魂——如果我真饿到了那份上的话。” 他喂饱自己的同时也喂饱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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