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那她一定陪你什么都做过了?” 我骇然道:“哪有此事?你听我....” 拉米亚的“不听不听”刚一出口,我就捂住了她的嘴,拉米亚扑哧一笑,咬了我一口,我这才松开。 她说:“好啦,我保证不打岔,你说完吧。” 我说:“那是个叫魔都的地方,莎莎她是里头常见的女孩儿,她们被药物奴役了身体和精神,连灵魂都千疮百孔。我一路取胜,带着她赢了许多钱,我本以为能够拯救她,甚至在结束之后带她彻底离开IBA,但是....” 拉米亚问:“但是怎么了?” “她死了。” 拉米亚见惯了死亡,闻言并未动容,但却察觉到其中的重大变故,问:“怎么死的?” “莎莎是个无依无靠的孤儿,在她年轻的时候,她流过产,她亲手替自己接生,又几乎在立刻将自己的孩子埋葬。所以,在她心里,她并不仅是为自己而活,而是为了和自己的孩子一起而活。她对药物极度依赖,十分享受药物带给她的快乐....” 拉米亚叹道:“她只是在逃避现实罢了。” 我说:“她押我获胜,那些钱本够她在魔都改善她的生活,可我却见到她不断把钱投入到药物上去,用最昂贵的药麻痹自己,延续自己的美梦,持续不断地堕落....” “她用药死了?” 我感到一阵冰冷的血留过心脏,我说:“是我杀了她。” 拉米亚想了想,问:“你是说,是你的钱杀了她....” “不,是我亲手杀死了她,我知道她无药可救,我知道她的钱将很快如流水般逝去,我无法拯救她,只能助她彻底解脱——再她把所有钱全部耗尽之前......” “你如何....” 我说:“在那里,我发现自己似乎陷入了一张无穷无尽的网,那张大网渗透了我的精神,捆绑了我的灵魂。我在大网中见到了那些怪物....” 拉米亚的脸白了,问:“怎样的怪物?” “一个倒吊着的医生,一个绿面纱的女人,一个喜欢吃人的老头,一个最奇特的海怪,一个疾病缠身的修女,一个金发的忧郁的少年。 他们指引我去看,看到了莎莎的灵魂,那儿所有人的灵魂,我看到他们的灵魂是薄弱的,破洞百出,像是被蛆虫撕咬的人体。莎莎的灵魂已经彻底烂了,就像长满肿瘤、近乎衰竭的人,她已经没救了。 所以我伸出手,指向她,一个念头,她就死了,她太虚弱,太渺小,无力抗拒。” 拉米亚的双手抱紧我,她抖得异常厉害,她说:“那不是你的错,那是你的幻觉。” “幻觉?不,我只是控制不住自己,那种力量强的不像话,就像上帝一样,我可以轻易碾碎那些弱小的生命。当我决定杀她时,我心里没有半点波澜,我只是一动念头,那张蜘蛛网....恐怖得让我发抖。” 拉米亚说:“所以你迫不及待地想要巩固人们的信念?” “是的。” “用该隐的名义?” 我勉强笑道:“总不能让他们全崇拜我吧,我的脸皮还没那么厚。” 拉米亚伸出手指,点我的脸颊,说:“还不厚吗?你是大主教,是该隐的化身。” 我说:“我从未宣称我是什么化身。” 拉米亚说:“是,可在他们心目中也差不多了。” 我注视着她的双眼,忽然察觉到了她深深的不安,我忽然心生不妙之感,那是一种突如其来的灵感,我问:“你也见到过那张网?” 拉米亚的脸上有泪珠滑过,她说:“或许那不是你那张网,可在我梦里,我常常...见到它。” 我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你如何见到的?” “从那次手术开始。” 我轻轻触摸她的腹部,她点点头:“那天,我完成了手术的所有手续,却走入一个奇怪的房间,我并未见到养母,那里全是我不认识的人。” 我说:“那天我也在场,我陪着你,那儿确实是游骑兵的营地啊!” 拉米亚说:“我以为自己中了埋伏,可一下子晕了过去。随后,我见到自己分裂了...扩大了,一点儿也不疼,但可怕的无以复加。” 我惊慌失措,摸着她冰凉的手,她露出那种忐忑不安、却竭力镇定的笑容,说:“别害怕,我一切正常。当时我只是觉得....自己成了一张网。我被克隆了,复制了,却又被填补了,愈合了。” 我说:“或许这种手术是会产生幻觉。” 她抿了抿嘴唇,说:“或许吧,可从那以后,我就觉得不对劲,和你在一起时,我的欢喜被扩大了一倍,当你拥着...拥着我那样时,你不知道我有多快活。似乎那手术的目的就是为了让我加倍爱你。” 我松了口气,说:“那不是一件好事吗?” 拉米亚说:“不,真正奇怪的还在后头。我一直瞒着你,可...可我发现我的记忆力变得非常厉害。只要我看过的书,我绝不会忘记,稍稍一想就能想起来。” 我说:“女大十八变吧,你真正成为女人,于是....” 拉米亚皱眉道:“傻瓜,女大十八变不是这个意思!” 确实,可我认为那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因为疯网,我的老婆更爱我了,也更聪明了,这又有什么不好的呢? 第193章 灵魂瘟疫 我和面具潜伏在瑶池与海尔辛的住处外,我能感知到瑶池精神的虚弱,她睡得很死,海尔辛却很警醒。 我说:“你想办法帮我引开大师。” 面具问:“万一我死了怎么办?” 我说:“除非海尔辛一见面就给你一剑,不然你死不了。他不是不分青红皂白的人。” 面具问:“怕就怕...他那么厉害,你需要多久?” 我说:“十五分钟,不成功我就走人。” “我呢?我该想什么理由?” 我答道:“亲爱的面具,你应该设法不被海尔辛大师捉住,而不是想着被捉住后如何骗过他,他很精明,立刻就能看穿你的任何借口。” 面具叹道:“鱼骨啊,为了一个大妈,这么做真的值得么?而且她都快七十了。” 我恼道:“不是为了那种事,我是为了治她的病。” “那为何偷偷摸摸的?” “因为治病的方法不能被其他人看到。” 面具的脸上浮现出一种悲哀,那种悲哀感是如此强烈,我认为他是触景伤情。 我问:“你又怎么了?” 面具说:“你不知道她们要起来是多么的凶猛。” “莫非你被大妈....” 一滴泪痕宛如无色的血,流过面具的脸,他点了点头。 我顿时兴致勃勃,问:“具体是什么情况?” 面具说:“我也忘了,只记得....似乎有钢丝球,在你的那里和别的地方摩擦,摩擦得你伤痕累累,血迹斑斑。我还记得我必须把脸埋入层层赘肉中,我的舌头伸向仿佛臭水沟的地方,去找寻什么....” 这混蛋一定在说谎,我听着都快吐了,我很后悔问他。 面具说:“听我一言,放弃吧。” 我怒道:“我是治病,真的是治病!” 面具哀叹道:“我明白,你必须牺牲你的身躯,滋润她的身躯,才能治得了她....” 我瞪他一眼,说:“别废话,你有办法了没?” 面具翻身下树,我觉得他的模样仿佛中国古代风萧萧兮易水寒的刺客。 他敲开海尔辛的门,海尔辛冷冷地问:“什么事?” 面具说:“我有些事要和你谈。” 海尔辛问:“谈什么?现在天色很晚了。” 面具说:“关于朗利·海尔辛。” 海尔辛与我皆大吃一惊,我从未对面具说起过海尔辛祖先的事,他如何知道的?不过他的门路很多,这也算合理吧。 海尔辛叹道:“这么遥远的事,何必要现在谈?” 面具:“他并没有死,他还活着,有人见到了他。” 海尔辛脸上变色,问:“隔了这么久?在哪儿?” 面具说:“似乎在纪元帝国的某个地方....这里说话不方便。” 海尔辛点点头,他和面具走了。 我顺着影子潜入屋内,看着瑶池平躺在床上。 她很平静,看起来没那么老,我可以想象她的身体很平滑,她也不会用钢丝球,更不会有赘肉和臭水沟.... 冷静,冷静,面具的话像疯网一样侵蚀着我,欲将我引上邪路,我可不能踏错一步,更不可以去闻不该闻的... 透过疯网,瘟疫医生微笑着探出脑袋,仿佛就在我身边。他说:“她可真是一件杰作。” “杰作?” 瘟疫医生说:“时间不多,让我们开始吧。” 我将手轻轻按在瑶池的额头,她轻哼了一声,我进入了她的精神世界。 整个世界的背景像是红色的破布,浩荡凄凉的风从破洞中吹了进来。瑶池坐在天空之下,大地的中央,承受着寒风的摧残。那寒风无疑是连山脉都能渐渐磨平的。 风中的声音喊道:“海尔辛!你先走!” 风中传来海尔辛的声音,喊:“不,你要做什么?” 风中的瑶池声音说:“报答你,若不是你,我早就该死了,我根本不该存在于世。” 我见到瑶池举起手掌,掌心是一柄木制的匕首,造型像是蔓藤缠绕成的木头小刀,但它又仿佛透明的,好似幽灵一般。 她像费伦恩一样,那小刀是她的法器。她也是檀香一族的? 大地中长出无数蔓藤组成的人体,似在与追兵搏杀,瑶池静坐不动,鲜血染红了她的身体和衣物。 我问:“这是什么症状?” 瘟疫医生说:“蠢哪,太蠢了,这还看不出来吗?她每一天都经历这摧残,每一天都必须耗尽法力去操纵这些召唤物。” “为什么会这样?她和海尔辛早就脱险了。” 瘟疫医生答道:“想想那个费伦恩吧,他们的仪式令他们心中充满负罪感,当使用法力过度,那负罪感就会爆发,成为挥之不去的诅咒。她不得不日日夜夜重温往事,将自己的法力用尽,而她自己根本不知道。” 那就像是抑郁症,病人表面一切如常,可在他心里,某种东西不断消耗着他的精力,让他宛如一具死尸。 我想起过去的事,万分后悔:“我不该让她替贝拉驱魔,那让她的状况恶化了。” 瘟疫医生笑道:“不,那样只会有些好处,就像给抑郁病人找些事做,可以减少内耗。” “可现在该怎么办?” 他叹道:“真蠢,替她补魔。” 我大吃一惊,望向世界中央的她,颤声道:“补魔?” 他说:“先补上漏洞,你应付突发状况。” 补上漏洞?突发状况? 瘟疫医生哈哈大笑,说:“你的思想真够污秽的。” 我怒道:“你们这群疯子没资格说我!” 他发出那种令人讨厌的尖叫,我一抬头,看见绿面纱、金发少年、放浪修女、吞噬老人与丑陋海怪,他们盘踞在空中,然后他们招来一只巨大无比的蜘蛛,那蜘蛛吐出丝线,丝线汇入一个不知怎么地看起来很神圣的金轮,纺织成布,补齐那缺口。 原来补魔是这说法,真让人失望....不,划掉,是如释重负。 骤然间,那些树人扭过身子,对准瑶池,就像一群黑人面对着一个白人姑娘似的让看客心神不宁,奇怪,我怎么老是想那种事?正义纯洁的我通常是心灵澄澈的,肯定是因为外因。 可恨的彼列,可恨的面具,可恨的疯网,可恨的海尔辛.... 瘟疫医生喊道:“保护她!” 我掣出掌中的圣枪,在她面前一扫,把扑向它的树妖全部杀死。一只树妖将手对准我,伸出长长的尖刺,我斩出弑神,将它的手,它的身躯,还有它身后五个同胞一并打成木屑。 它们数量太多,我索性用暗云将瑶池保护起来,瑶池说:“海尔辛,你别管我了!” 我说:“我不是海尔辛,而且一切都在掌握中。” 出现一只硕大的树魔,它用红杉树般的树干撞我,我涌出巨大的信心,同时握有巨大的力量,一剑将这树干劈成了两半,那树魔也被我的剑斩杀。 我兴奋不已,觉得在梦境中,真像传闻般变得无人可挡,我的一剑连山都能摧毁。我意识到是疯网将力量借给我,与整个疯网相比,瑶池的梦境和法力便相形见绌了。 少时,从外界吹来的风停歇了,树妖全数崩溃,成了地上的碎末。 瘟疫医生说:“梦境结束了,快走,不然会被她发觉!” 发觉?发觉后会怎样? 钢丝球,臭水沟、砂纸般的肌肤,或是层层赘肉?我脑子乱作一团,被一根蜘蛛丝牵着朝上飞。一声巨响,我像是被人扇了十几个耳光般脸疼。 我发现自己如俯卧撑般位于瑶池上方,是她正用手扇我的脸,我低声痛呼,离开了她。 借着灯光,瑶池看清了我,她流泪道:“孩子?是你?” 我急忙解释说:“我是来替你....。” 瑶池说:“你为什么这么对我?” 我心头一震,不知我对她做了什么?难道我在梦境中不由自主地做了弗洛伊德教唆之事?可我和她的衣服都还完好。 瑶池忽然抱住了我,说:“孩子,你治好了我的病,是你治好了我的病!” 我感到她的身躯瘦骨嶙峋,轻微地颤抖着,我们贴在一块儿,可我对她并没有其他的欲望,只有照顾、关爱和祝福。 她是我的亲人,她和海尔辛都是。 我说:“你就说瘟疫医生来过了,好么?” 瑶池问:“你就是瘟疫医生?” 我点头道:“是,我一直深藏不露,隐蔽功名,可我太耀眼了,实在是挡不胜挡,防不胜防。” 其实我并不是,可我已经假借了太多威名,不在意再扯一面大旗加身。 瑶池说:“我...真抱歉,我一开始没看清你是谁,所以打了你....不过,我在梦中知道有人在保护我,救助我。” 我说:“你都知道是我替你治病,还是先打再说?” 瑶池笑道:“可不是吗?我看见你趴在我身上,自然照打不误。” 我万没料到当时的局面竟如此不雅,更可惜的是我全无知觉,白白地错过了。 我说:“我得走了。” 瑶池说:“别走,我和海尔辛要好好感谢你。” 我惨然道:“大师如果回来,我至少得挨揍。”因为我看见她的床全都湿了,那多半是汗水,可也有些未必是.... 瑶池说:“那好,但我定会告诉他。” “告诉就告诉吧,别说我....那时的姿势就好。” 瑶池说:“我已经六十七了,孩子。” 我忙道:“那又怎样,你还是很漂亮。” 她眼睛闪了闪,似乎很高兴,我自知失言,吓得急忙跃入影子里,就此遁去。 第194章 背叛长存 我看见一轮冷月孤悬于天。 荒漠中的沙丘,像是鬼斧神工的金字塔,嶙峋凹凸,布满风削成的岩石。 一群人冒着夜间的风沙,穿过这荒漠。 领头的人是黑棺的天才少年纳尔雷,勒钢的义子,我看他的徽章,他是游骑兵的上尉。 一个高壮的游骑兵说:“长官,我们已经踏入从未标记过的区域了,再往前走,无法预料危险。” 纳尔雷看着侦测恶魔的手表,那手表又失效了。黑棺的科技乍看之下很神奇,可局限性却很大。 纳尔雷不喜欢未知,正如他不喜欢这拾荒的任务,但自从他犯下罪孽时起,他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 他犹记得在他的拥抱下,索萨的身体逐渐冰冷,表情却欢愉而动情,当他吸了索萨大半血液后,又让索萨喝他的血,于是,他也心潮澎湃,喜不自胜。 他在想:“若不是那个鱼骨....” 我能感受到他对索萨异乎寻常的执着,那强烈的占有欲,如果他们并没有成为血族,也许会成为恋人。 啊,这禁忌的美少年之恋,这违背常伦的异端邪念,多么让我....不对劲,我目前的身体状态不便描述,于是继续关注纳尔雷。 纳尔雷说:“继续朝前。” 他的副手说:“长官,您是有什么特殊的战略目的吗?” “并没有,怎么了?” “那我建议到此为止,除非前方有资源,否则我们不必拿生命冒险,而且,我们的神剑弹几乎已经耗尽了。” 纳尔雷漠然说:“那么,我建议你们回去,我一个人足够了。” 士兵们互相看了看,用眼神交流片刻,副手才说:“我们继续追随您,长官。” 纳尔雷说:“走吧。” 越过一座高大的沙丘,士兵们表现得精神一振,他们看见一座被风沙折磨的小镇,镇子看起来至少有五十年没人住过了。 纳尔雷的地位本十分崇高,他是目前身为黑棺长老的勒钢的义子,现在,他被剥夺了所有爵位,所有职权,遭派遣至最偏远的地方拾荒。 拾荒者在黑棺中颇受尊敬,但他们比捡垃圾的更辛苦,更危险。 纳尔雷极其高傲,他始终认为这是一种屈辱。但他知道是他害了索萨,所以他愿意承受屈辱。 他在自残,用这种自残让索萨看见自己对他的感情。他还不到十七岁,这种心境在每一个孩童少年身上都有。 不过是叛逆期的孩子自以为是的冲动罢了。 他说:“去看看有没有食物和物资。” 他们带着一辆拖车,轮胎是可以收放的,有液压助力系统,配备上世纪未损坏的太阳能电池,黑棺的游骑兵就是用这种拖车将找到的物资一点点送回黑棺。 现在他们多了另一种选择——驼鹿,可大部分拾荒者仍然用拖车。 突然间,小镇上传来呼喊声:“救命!救命啊!”那声音沙哑、悲凉而绝望。 纳尔雷说:“加速前进!” 副手说:“很可能是陷阱!” 纳尔雷说:“不是陷阱。” “长官,为什么?何以判断?” 纳尔雷说:“我没闻到陷阱的气味。” 他们无法理解,人类无法理解,但刚格尔一族的直觉近似野兽,他可以闻到危险。 那里有恶魔的血,但并不激烈,战斗已经结束。 他们迅速抵达镇上,纳尔雷找到那间屋子,里头躺着四具白色恶魔的尸体,另有两人,一男一女,男的很清秀,留着短须,女的非常美丽,戴着花头巾,他们身上都是血。 纳尔雷嗅出他们是血族,他说:“是你们杀的?” 男子指着女子哭泣道:“快,快救她?快给她喝血!” 纳尔雷说:“你自己呢?” 男子颤声说:“我...喂她喝过了,可还不够,我也受了伤,我们已经好几天没喝血了。” 纳尔雷指着一个游骑兵说:“喂他喝血。” 那人回答:“但是长官,我们根本不认识他。” 纳尔雷说:“他们没有危险,照做!” 士兵不再多说什么,他将手伸给那女孩儿,女孩儿虚弱地睁开大眼睛,咬上了士兵的手腕,士兵表情惊恐,可竭力忍耐。其余游骑兵用枪对准那两人,以防不测。 纳尔雷镇定地看着这一切,不发一语。 我透过纳尔雷的双眼看他们身上的伤,那伤是真实的,是恶魔留下的爪印。 他的做法和判断值得商榷,但他是个心高气傲的年轻人,他总认为自己是对的,总认准死理而不知变通,总认为自己被冒犯,总认为这世界该以他们为中心旋转。 那女人松开了口,说:“谢...谢谢。” 男人说:“真是感激不尽,哦,我们几乎要绝望了。”他偶尔抬起眼,看着游骑兵,表情显得很饥饿,游骑兵们不由自主地后退,像是面对着老虎。 纳尔雷抛给男人一个血袋,说:“你喝这个。”男人迫不及待地喝了下去,血液从他唇边溢出,流过他显著的锁骨。 纳尔雷注视着男人,那男人抬头,触及纳尔雷的视线,眼中满是笑意。 纳尔雷嗅着空气中的香水味,问:“你们是托利多族?” 托利多是血族的一脉,又被称作玫瑰一族。他们的血族样貌美丽,举止优雅,就像是玫瑰一样诱人而危险。然而,因为他们娇生惯养而好逸恶劳,无法忍耐荒野的折磨与苦楚,与近乎野兽的刚格尔截然相反。 男人朝纳尔雷伸出手说:“我叫尚马·特度,她是我的同伴麦当·居里。您是...” 纳尔雷说:“刚格尔。” 尚马惊讶得合不拢嘴,他说:“您不像刚格尔,刚格尔中怎能有您这样风度翩翩的少年?” 纳尔雷不禁微笑,他说:“我是刚格尔,我是血族中的狼。” 尚马笑道:“的确,狼之中也有英姿煞爽的瑰丽之物。真是让人...让人大开眼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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