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上,伸手捂住了肚子。 “娘、小妹,我……肚子好疼啊。” 柳文娘、晏殊皆是一惊,急忙起身查看许霜雪的情况。 “是羊水破了,娘,快把嫂子扶回房间去。” 柳文娘立刻扶住了许霜雪:“雪儿撑着点,我们这就送你回房。” 二人搀扶着许霜雪回到房间后,晏殊立刻交代柳文娘:“娘,你快去准备温水,小莲,你去前院喊我大哥过来。” “好。” “奴婢这就去。” 二人急匆匆跑出屋子,晏殊解开许霜雪的衣裙,查看宫口的情况,眼看孩子已经要出来了,晏殊一边安抚许霜雪,一边引导她正确的用力方法。 晏文得知许霜雪要临盆了,忙放下手里的工匠活儿一路狂奔回到后院,柳文娘已经把热水送进了房间里,晏殊又将她赶了出来。 “娘,雪儿的情况如何?” “别担心,你小妹在里面呢,不会有事的。”柳文娘嘴上安抚着晏文,却双手合十不断朝着天空祈祷。 “老天爷,一定要保佑母子平安啊。” 晏二生、晏武、晏淮和许家送来的两个老妈子也都匆匆赶了过来,房门紧闭着,屋内不断传出许霜雪凄厉的哭喊声,晏文站在门口紧紧握着拳头,整颗心狠狠揪着,目光直勾勾盯着房门。 约莫小半个时辰后,房间里突然传出清脆的婴儿啼哭声,所有人绷紧的心弦终于松懈了下来。 晏武率先激动的喊道:“大哥,你听到了吗?孩子出生了,太好了,哈哈,我要当叔叔了。” 晏淮也是满脸喜悦之色:“大哥,快去看看嫂子和孩子吧。” 柳文娘和两个婆子、小莲四个人先进了房间,两个婆子用热水将婴儿清洗干净后包裹在小毯子里。 “恭喜姑娘,是个小公子。” 许霜雪生产后身子十分虚弱,满头大汗的朝孩子看了一眼,柳文娘顾不得多抱一下孙子,就急忙来到床跟前帮许霜雪擦拭身子。 “雪儿,孩子瞧着白白胖胖的,真是老天保佑,你们母子平安娘就放心了。” 许霜雪虚弱的笑了笑:“我想看看孩子。” 晏殊从婆子手里接了那小家伙,刚出生的婴儿皱巴巴的,小脸蛋肥嘟嘟,一双眼睛还紧紧闭着,刚从母亲肚子里出来还没适应外面的环境,咧着小嘴哇哇大哭,声音很是洪亮。 晏殊小心翼翼将孩子抱到许霜雪的床前。 许霜雪仔细端详了一眼:“怎么这么丑?” 柳文娘和两个婆娘被逗笑了。 “刚出生的孩子都这个模样,长几天就好了。” 许霜雪仔细端详那小家伙的眉眼:“像你大哥。” 晏文见屋子里一阵笑闹声,他等的焦急,直接闯了进来。 “雪儿!” 晏文快步走到床边,看到妻子虚弱的躺在床上,他满眼心疼的握住许霜雪的手。 “你受苦了。” “看看你儿子吧。” 晏文的目光这才移到孩子的小脸上,心里一股莫名的热流涌动,这小家伙儿是他的孩子,是他深爱的女子为他生的孩子。 柳文娘让两个婆子把几盆血水端出去,她走到床边柔声道:“雪儿刚生了孩子身子还很虚弱,屋子里不要留太多人,让雪儿好好休息吧,文哥,你守着你媳妇儿,我们先把孩子抱出去了。” “好,我陪着雪儿。” 比起儿子,晏文更关心自家娘子的身体,他不能代替她受苦,但产后照顾她的责任应该由他来做。 柳文娘抱起孩子,对晏文叮嘱了几句话,随后就和晏殊一起出了屋子,门外的晏二生和晏武、晏淮眼巴巴等着,见孩子抱出来了,三个大男人一拥而上,满脸稀罕的凑了过来。 “快让我看看大孙子!” 晏二生喜不自禁,一双大手小心翼翼的抱着小婴儿,左看看又瞧瞧,眼角笑出了褶子。 “像,真像文哥儿小时候的摸样。” 晏武一听这话急忙把脑袋凑过来:“我瞅瞅,爹,这小家伙真的和我大哥长得像?” “像的很呢。” 晏武嘿嘿一笑:“这么说我小时候也长这个模样?” 柳文娘道:“你小时候虽然模样和你大哥一样,仔细看还是有很大区别的。” “快说说,我和大哥小时候有啥区别?之前从没听你们提起过。” 晏二生眼神嫌弃的瞥了晏武一眼:“你大哥一双眼睛又黑又亮,你的眼睛里透露着一股清澈的愚蠢!” 晏武:…… 他就不该问啊。 此刻,晏家人欢欢喜喜的迎接小生命的到来,晏家外那棵大树上一抹黑影飞身离去。 江辞落入巷子里,暗线立刻闪身来到面前。 “主子,那边结束了,世子请您即刻回去处理。” “嗯。” 第600章 帕子丢了 江府,东院 魏央满脸死灰的瘫坐在床上,眼睛血红的看向一旁赤着上身的男人。 “怎么会是你?” 影烈面目冷清,绷着唇一言不发。 他也很想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 “郡主,主子想必是提前就知道了我们的计划从而将计就计,此事是属下无能,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这是属下该承受的。” 他不知道自己是何时中了媚药,等他醒来时已经躺在主子的床上了,媚药的催情作用下他的意识逐渐不受控制,所以当魏央爬上床的那一刻,满脑子只想让身体尽快得到解脱。 “砰!” 房门这时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魏央惊叫一声,匆忙抓起被子护在了身前,影烈则快速穿上了裤子下了床。 他们两个在屋子里刚完事儿,等候在外的魏钊后脚就踹门进来,时机把控的刚刚好。 “怎么是你们两个?” 魏钊的目光在魏央和影烈的脸上来回看了一眼,轻咳了两声怒斥道:“我说你们两个也太心急了些,就算情难自禁也应该回自己的房间去啊。” 魏央看到魏钊突然出现在这里心里赫然大惊,她焦急的解释道:“大哥,不是这样的,我和影烈什么都没发生,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一定是有人陷害我们。” 魏钊挑了挑眉:“魏央妹妹,你要不要看看床上的血迹?” 魏央的脸色顿时惨白一片,她紧紧攥着被子,满脸绝望之色。 这时,门外一阵脚步声传来,魏央愕然的抬起头朝门口看去。 江辞缓步走进屋内,神情漠然的朝魏央、影烈看了一眼。 “郡主何时相中了我的侍卫?只要郡主开口,我将人送给你便是,何须如此偷偷摸摸行事?” 江辞一番讽刺的话犹如一把利刃狠狠戳进了魏央心窝。 她愤恨道:“江辞,我只是喜欢你,又不是犯了十恶不赦的罪过,你为什么要如此对我?” 江辞目光沉静的盯着她:“我不懂郡主此话何意,我也很想知道郡主为何会出现在我的房间?” 魏央被江辞一句反问怼的哑口无言。 媚药是她亲自下的,江辞只是将计就计将房间里的人换成了影烈,魏钊也不是刚巧出现,目的就是要当众抓她和影烈的现行,如今她众目睽睽之下失了清白,江辞也就有了拒绝与她成婚的理由。 好歹毒的计策,真的是一点回旋的余地都没留给她。 影烈立刻跪在了江辞面前。 “主人,是属下对郡主起了歹念,郡主错把属下当成了主子才会被属下得逞,属下罪该万死已没有颜面再伺候主子,属下甘愿一死,只求主子不要责怪郡主,她是无辜被牵连的!”现在想要破这个死局,唯一的办法就是将罪责全都拦在自己身上。 话落,影烈快步起身捡起地上的佩剑,拔剑朝自己的脖子抹去。 千钧一发之际,魏钊抬脚踢飞桌上的茶杯,径直朝影烈握剑的手腕砸去。 “哐当!” 影烈手腕被砸中,手里握着的剑瞬间掉落地面,站在魏钊身后的两名手下立刻上前控制了他。 魏钊沉声道:“既然你已经毁了我妹妹的清白自是要对她负责,本世子会亲自送你二人回京交由大长公主定夺。” 魏央死灰的目光露出惊恐之色。 她快速披上衣裳仓皇的从床上下来,因不久前刚失了身,双脚落地时下身瞬间传来一股撕裂的疼痛,魏央双腿一软扑倒在地上,她顾不得身体的不适,焦急的爬到魏钊面前苦苦哀求。 “兄长,求求你不要送我回京城,若母亲知晓此事一定会让我下嫁给这个奴才,我不要嫁给他,我是尊贵的昭阳郡主,怎么能委身给一个卑贱的奴仆呢?兄长,看在我们都是魏家子孙的情分上,你就当不知道这件事好不好?” 魏钊垂下眼眸,神色平静的看着魏央。 “央儿妹妹,你可想清楚了,如今木已成舟,你失了清白,门当户对的人家自是不会娶你,当下对你而言影烈不失为一个好的选择。” “不要!我不要嫁给他,他只是一个影卫,有什么资格娶我?” 影烈朝魏央看了一眼没有说话,他即便不喜欢魏央,但夺了她的清白是真,身为一个无权无势的下人,娶不娶这个女人都不是他能决定的,甚至他的死活自己也决定不了。 魏钊见魏央哭哭啼啼的哀求,有些烦躁的扯出攥在魏央手里的衣角。 “嫁不嫁已经由不得你,一切等回到京城由长公主与侯爷决定,来人,给昭阳郡主梳妆,准备车马半个时辰后动身回京城。” “是!” 魏央无力的跌坐在地上,目光里满眼不甘的看向江辞。 江辞则没有再看她一眼,与魏钊并肩离开。 走到院中,江辞对管家道:“给我重新准备一套院落,这间房屋内的所有东西全都丢了。” “是,小的这就下去准备。” 半个时辰后,魏央被魏钊的两名手下亲自带离江府,临行前她朝人群中看了一眼,江辞并未露面。 她凄然一笑,他还真是对她厌恶至极,竟然连最后一面都不愿见她。 魏央明白经过此事后自己和江辞再无可能,她的心里已经没了任何幻想,剩下的只有无尽的恨意! —— 翌日 晏殊被一阵婴儿的哭闹声吵醒了,一时有些迷糊,家里怎么会有婴儿的哭声? 片刻后,她忽然想起昨晚大嫂生产了,顺利诞下一个麟儿,她也已经晋升做姑姑了。 晏殊迫不及待的起身进空间梳洗了一番,穿戴好衣裳后就匆匆出了房门。 堂屋里,柳文娘正忙着手里的绣活儿,大孙子已经出生,这小衣裳要加快进程做出来,所以柳文娘昨晚只睡了两个时辰,一早起来照看孩子,眼下孩子刚送去找他娘,她就麻溜的开始做起衣裳来。 虽然孩子出生后自个儿忙的像个陀螺似的,可心里确是高兴的很。 “娘,我刚刚听到小孩子哭了,他怎么了?” 柳文娘笑道:“应该是饿了,我刚把小家伙送去你嫂子那里喂奶,现在已经不哭了。” 晏殊这才放心,走到桌前坐了下来,将桌上已经做好的两身小衣裳拿起来端详了一番。 “真好看,比从铺子里买的还好看呢。” 柳文娘道:“这身红色的是你嫂子做的,这身蓝色的是我做的,你嫂子不愧出身大户人家,这绣工真是一绝。” 晏殊很赞同柳文娘的话,虽然她是个外行,但仔细看两件小衣上的刺绣,大嫂绣的一只小兔子更为灵动逼真。 “对了娘,大哥大嫂可想好给孩子取什么名字了?” “今早我倒是随口问了一嘴,你大哥听你大嫂的,你嫂子读书多,这起名字的事儿就交给她吧。” 晏殊点了点头,目光扫过桌面的几块布料,突然发现少了一样东西。 她昨晚绣好的那块帕子呢? “娘,您见我昨个儿绣的那块帕子了吗?” “一早来了就没见着你那块帕子,我还以为你拿走了呢,这桌上的东西没人动过,你是不是放在其它地方了?” 晏殊摇了摇头:“当时嫂子临盆,我哪儿还顾得这些。” 话落,晏殊仔细在桌上的一堆碎布和竹篮子里仔细翻找了一遍,依旧没看到自己绣的那块帕子。 奇怪了,别的东西都好端端放在这儿,那么丑的一块帕子怎么就不翼而飞了? 第601章 乱象将起 京城 老皇帝一脸病容的躺在榻上,整张脸泛起了一股病入膏肓之气。 “杨忠。” 杨忠忙走进殿内:“陛下有何吩咐?” “元安留下的金丹还有多少?” “回禀陛下,目前只剩下三十粒了。” 老皇帝顿感一股闷堵之气翻涌,用帕子捂着嘴急促的咳嗽了几声,低头看去,灰白色的帕子上沾染了大片血迹。 杨忠急忙上前帮老皇帝轻拍背部顺了顺气,搀扶着他躺下后,又转身走到桌子前倒了一杯茶水送到塌前。 老皇帝喝了几口茶水觉得好受了一些。 “当初无极仙人说最多半年就能赶回来,可如今都入秋了,他们却还是迟迟未归。” 杨忠一脸担忧道:“陛下,您派去容城的人找了这么久,还是一直没有无极仙人和元安道长的下落,奴才担心他们会不会……” 老皇帝目光阴沉的瞪了杨忠一眼:“无极仙人的修为普天之下还没人是他的对手,他们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许是被什么事情耽搁了。” 他不能继续这么干等下去,若续命失败的话,他需要尽快从这几个儿子里选出一个合适的储君人选。 老三无疑是最合适的人,可皇后那个贱人和赵家必须提前解决了才行。 想到此,老皇帝深沉的眸子里闪过一抹暗光。 “杨忠,算一算老七回来已经一年有余了,你说说对他的看法。” 杨忠在老皇帝的注视下,恭恭敬敬的笑了笑。 “七殿下性子温和良善,待人接物彬彬有礼,给他传道受业的几位大儒都对其赞许有加。” 老皇子沉吟片刻,继续问道:“他和老三、老五、老六三个人比如何?” 杨忠眼皮一跳,心里揣度陛下这番话的用意,莫非是准备册立储君了? 他伺候陛下几十年,深知在陛下心里一直中意的是三皇子,只不过又忌惮赵家在朝堂上的势力,担心将皇位传召给三皇子后,他会受制于赵皇后和赵家,从而出现另一个权倾朝野的凤家,外戚专权一直是陛下的心头大患,所以才迟迟未册立储君。 陛下原想着借无极仙人和元安来为其续命,若真的续命成功的话,陛下还能多活几十年,册立储君之事便没那么急切,可如今无极仙人和元安前往容城半年有余却音信全无,陛下眼看身子越来越差了不能把希望寄托在他们身上,所以眼下急需尽快敲定储君的人选。 这种事他一个奴才不能显出偏颇任何一方。 “四位皇子皆是人中龙凤,个个出类拔萃、各有千秋。” 老皇帝轻哼一声:“你倒是谁都不得罪。” “奴才惶恐,奴才这番话句句出自真心,他们皆是陛下的儿子,即便身上有三分陛下的才识谋略也都是各种翘楚。” 老皇帝淡淡笑了一声:“去传朕的口谕将张首辅召入宫中。” “是!” 杨忠躬身退了下去,心里的猜测得到了证实。 张首辅身为三朝元老,帝王之师,陛下这个节骨眼召见他,十有八九是要为册立储君做准备了。 一个时辰后 满头银发的老者在随从的搀扶下缓步进了太极殿,陛下屏退了所有人,只留下张首辅与他单独在太极殿内议事。 厚重的红漆木门缓缓关上,各宫的眼线快速将这边的消息送回给各家主子,京城内的暗流逐渐趋向于白热化。 江秋迟与苏纪正坐在花园水榭内的观景阁内。 面前摆放着一盘残棋,二人对面而坐。 江秋迟道:“今日陛下急召张首辅入宫,杨忠传消息来,陛下在传召张首辅前曾询问他对几位皇子的看法,想必是要为立储做准备了。” 苏纪抬眸看向江秋迟。 “陛下这一年多对你明面上宠爱备至,实则不过是将你推到风口浪尖为他最宠爱的儿子做挡箭牌,以陛下的性子册立储君怕是没那么简单。” 江秋迟蹙了蹙眉:“乡试的结果要出来了,过不了多久小主子就会进京,届时一切听小主子的安排就是,我也省的操这份心思。” “你倒是看的开,江辞进京也是以考生的身份入朝为官,他未必护的了你。” 江秋迟笑道:“这不是还有苏统领在吗?何况退一万不讲,我本就是被玄宗门送来京城的替身,替主子赴死是我的使命。” 苏纪冷着脸轻哼一声:“他江辞的命金贵,合该你的命就轻贱了?江秋迟,人只有一条命,没有人值得你为其付出生命,我说这些你未必肯听,但愿江辞进京后一切顺利,我会尽量在大乱时护你周全。” 江秋迟目光诚挚的看向苏纪。 “苏统领,谢谢你这一年对我的保护。” 苏纪耸了耸肩:“谁让我倒霉,遇上你这么一个呆子。” 看着江秋迟脸上那一抹单纯无害的笑容,苏纪心里轻叹一声,这小子没有他真不行。 —— 话说,魏钊连夜护送魏央回到永安侯府。 大长公主在得知来龙去脉后大为动怒,当即让人打了影烈三十大板丢入了地牢里。 魏央是她一手栽培起来的,在她的谋划中,魏央是捆绑江辞的一枚棋子,所以她才会安排魏央不远千里去祁连山军营与江辞见面。 可最终这枚重要的棋子不仅没能俘获江辞的心,反而被江辞设计失了清白,这口恶气萦绕在心头着实难消。 大长公主身边的谋士道:“公主切莫为了此事忧心,郡主说七殿下之所以对她无意是心里有了别人,这症结不在郡主身上,而在那女子身上。” 大长公主缓缓睁开一双凤眸,目光里一片冷意。 “一个乡下农妇而已,本以为掀不起多大的风浪,小七从小生长在民间,没见过什么绝色美人,一时被那女子吸引了目光倒也理解,没成想失忆了还能重新喜欢上她,看来这女子是留不得了。” “公主的意思是除掉她?” 大长公主沉默了片刻:“这件事交给你去办,切记动作干净些,别让凤烜鄍和小七发现端倪,本宫可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与他们心生嫌隙。” “属下明白。” 就在二人谈话间,屋顶上一抹黑影悄无声息的闪身离去,朝着永安侯府的西苑方向而去。 —— 乡试结束一个月后终于到了放榜的日子。 乡试是考生们鱼跃龙门最关键的一环,考上的学子就成了名副其实的举人老爷,即便接下来的会试落榜了,也能凭借举人的身份在当地县府衙门找个清闲职位,亦或是在府城的书院里当教书先生,总之中了举人后身份上就要高人一等了,能找的营生范围也都是清闲体面的。 放榜这日,一大清早就听到街道上传来敲锣打鼓的声音。 那喧闹声最终停在了晏家门外,晏二生带着晏家三兄弟和温玉堂一起开门迎接。 门外,几名身穿差服的衙役立刻恭维的迎上前来。 “请问这里可是温玉堂的家?” 晏二生眼睛一亮,急忙点了点头:“正是,他就是温玉堂,可是乡试的结果出来了?” 那衙役爽朗的大笑两声,朝着温玉堂作揖见了一礼。 “恭喜温公子高中举人,您此次可是乡试的第三名呢,不曾想竟如此年轻,真是后生可畏啊!” 温玉堂整个人愣在当场,一时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他知道这次乡试自己发挥的还不错,却不敢想自己能进入前三甲。 “玉堂,你听到了吗?你中举了,从今以后你就是举人老爷了啊。”晏武率先开心的大喊一声。 晏淮也是满脸喜色的看向温玉堂。 “玉堂,这一年多的努力没有白费,你真的做到了。” 温玉堂终于回过神儿,忙上前道谢。 “多谢几位差爷辛苦跑来一趟。” 他从袖中掏出一块碎银子塞给那为首的衙役:“一点心意权当是请几位差爷喝茶的。” 那衙役摸了摸手里的银子,估摸着有二两银子,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 “好说,祝愿温公子仕途顺遂、前程似锦。” 说了一番吉利话后,那衙役道:“不打扰各位了,说来还真是巧呢,此次三甲有两个人都住在这条街上,看来这一片还真是一块风水宝地。” 温玉堂和晏淮率先想到了江辞,于是询问道:“敢问差爷另外一家是?” “哦,就是住在西边的那家江府,那后生可不简单,听说他在白鹿书院读书没多久就休了长假,没想到此次乡试竟然一举中了解元,今年咱们信阳府可有不少外乡学子,如此群英汇聚之下还能脱颖而出,将来高中状元也是极有可能的。” 晏淮小声道:“解元还真是他。” 他早就知道江辞才华出众,即便这半年多不在书院读书,也不会影响他的实力。 即便江辞不是皇子,就凭借他这一身学识,未来进入朝堂早晚也会成为一代权臣。 第602章 家有喜事 江辞在得知自己中了解元时并未感到意外,让管家给了报喜的衙役一些茶钱,顺便问了一句。 “刚刚似乎见各位朝东边那条巷子里去了,可是那边有人考中了?” 江府管家给了他们五两银子,衙役们笑的合不拢嘴。 “是啊,咱们这一片可真是人杰地灵的福地啊,除了江公子您中了解元之外,那位温玉堂温公子也中了前三甲的举人呢,真是可喜可贺啊。” 今年乡试前三甲有两名都是外乡逃难来的学子,对信阳府来说自然是利好之事,当地官员们也都有结交之意。 送走了报喜的衙役,江辞回到府中,对跟在身后的管家吩咐道:“去库房准备一套上等的文房四宝,再准备一只金锁出来。” “公子可是要出门拜访?” 江辞应了一声,管家立刻点了点头:“小的这就去准备。” 一刻钟后,管家将礼品准备好,江辞换了一身青蓝素衫,带着礼品便步行出了门。 于此同时,晏家门外停着一辆马车,来人正是闻讯赶来道喜的刘寒月。 “听闻一月前晏文兄喜得麟儿,今日玉堂兄又中了举人,家里双喜临门,我也就不请自来想着沾沾喜气。” 晏二生笑道:“小寒啊,你啥时候来二叔都欢迎,走,咱们进屋去说。” 一行人进了堂屋,刘寒月拿出一本名家大儒的孤本作为恭祝温玉堂高中的贺礼。 “你明年开春要进京参加春闱,这本书是崔大儒生前所创作的孤本,里面的治国之道见解很是独到,可谓是将毕生所学都融汇其中,好好研读一番会对你有所帮助。” 温玉堂身为读书人自是知道这本书的金贵。 “二公子,崔大儒的这本书千金难求,您的好意玉堂心领了,但这么贵重的书籍我实在受之有愧,若您同意的话,我想借几日将这本书手抄下来即可。” 温玉堂深知无功不受禄的道理,他与刘家这位二公子并无交际,唯一的联系就是晏家。 而刘寒月对晏姑娘的心思昭然若揭,他毕竟已经投奔了江辞,断然不能再和刘寒月有太多来往。 刘寒月送温玉堂这本书倒是没太多旁的心思,温玉堂年纪轻轻就能考出这个成绩,不出意外的话明年春闱定能高中,与他结个善缘也未尝不可,况且这本书对自己来说没什么价值,他并不准备走仕途,留在书房也只是一个摆件,到不如成人之美。 名家孤本对读书人的吸引力就好比摆在商人面前几箱黄金,没想到温玉堂出身贫寒,倒是颇有几分气节。 一旁的晏二生这时也开了口。 “玉堂是个重感情有分寸的孩子,小寒,你的心意他定是领情了,我一个粗人也不知道这本书里写了啥,可听你们的意思这本书很是珍贵,你能借给玉堂手抄一份已经是天大的机缘了。” 晏淮也道:“崔喜的书籍在市面上本就稀缺,孤本更是世所罕见,如此珍贵的书籍还是放在侯府安全。” 刘寒月不以为意的轻笑一声:“那就按玉堂兄的意思吧,这本书就先放在你这里,你何时想归还都可以。” 温玉堂忙起身作揖道谢:“多谢二公子。” 和晏家人闲聊几句后,刘寒月环顾了一眼。 “怎么不见姝姐姐?” 柳文娘送茶水进来,笑着说道:“姝儿在她嫂子屋里看孩子呢,自从文哥儿的孩子出生后,她整日抱着不肯撒手。” 刘寒月挑眉笑了笑,原来她喜欢孩子? “我还没见过刚出生月余的小婴儿,不知长得什么模样?” 看似是一句闲话,实则就是想借这个由头去后宅见一见心里牵挂的人儿,晏二生、柳文娘与刘寒月相处的久了,倒是对他有了不小的改观,也渐渐默许了他和晏殊的来往。 只要自家闺女喜欢,刘寒月的确是个很合适的夫君人选。 晏二生朝大儿子看了一眼。 “文哥,你带小寒去后院看看孩子吧。” 晏文忙站起身摆出请的手势。 “二公子请随我来。” 刘寒月礼貌的微笑点头,起身跟随晏文一起来到后宅。 他身为外男自是不方便去晏文的房间,晏文将他请到后院厅房内,又吩咐小莲上一杯茶水,随后去了自己的屋内。 晏殊此时带着许霜雪和小家伙正在空间里休息,许霜雪躺在茶室的美人榻上,身边的小几上摆着切好的水果和各色点心、肉干之类零嘴,手里正捧着一本《红楼梦》看的入神。 一旁的摇床里,一个满脸黑黄的小婴儿不哭不闹的睁着大眼睛,小嘴里正啃着自己的小指头,好奇的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晏殊将厨房里熬了三个小时的人参鸡汤盛了一碗出来。 “嫂子,鸡汤好了。” 许霜雪放下手里的书籍,撑着身子坐了起来,接过晏殊递来的碗小口喝了起来。 “小妹,孩子这脸眼瞅着越来越黑了,真的没什么大问题吗?” 晏殊走到摇床前坐下,手里端着一个奶瓶,里面是她刚调配好的药汁,为了让小家伙容易喝下去,里面加了一些蔗糖。 “不用担心,孩子只是得了黄疸,喝几日汤药逐渐就会恢复正常。” 许霜雪嫌弃道:“刚出生那会儿本就皱巴巴的,现在好不容易长开了些又变得越来越黑,打远瞧着就像是山上的泥猴似的。” 晏殊:…… 仔细看了小家伙一眼,还真别说,这比喻很恰当。 “刚出生的婴儿都皱巴巴的,你先别嫌弃,长一长就好了。” 许霜雪咯咯笑了几声:“这可是我十月怀胎生下的孩子,就算他一直这么丑,我这当娘的也不能真嫌弃他。” 小家伙那双大眼睛看看许霜雪,又转动黑漆漆的眼珠子看向晏殊。 似乎能听懂她们两个人的谈话一般,捧场的呵呵傻笑了几声。 “小妹!” 晏殊突然听到晏文的声音,对许霜雪道:“大哥喊我呢,嫂子要出去吗?” 许霜雪将孩子抱了起来:“许是家里来客人了,我也一起出去吧。” “好!” 二人出了空间,晏文上前道:“小妹,刘寒月来了,说是想看看孩子,人就在隔壁厅房等着呢。” 自从回到信阳府后,刘寒月隔三差五就会来家里溜达一遭,如今温玉堂中举,他想必也是来凑热闹的。 晏殊从许霜雪怀里将孩子抱过来:“嫂子坐月子不宜出门,我抱孩子过去吧。” 许霜雪交代道:“好,孩子应该快饿了,若哭闹起来就把他送回来。” 晏殊点了点头,抱着孩子出了屋子。 第603章 准备定亲 来到厅房,晏殊朝屋内那抹红色身影看去。 “二公子今日怎会有闲情过来?” 刘寒月朝晏殊看去,笑道:“晏家有喜我来蹭蹭喜气,孩子何时办满月酒?” “就这两天,我爹娘的意思是想等嫂子出了月子,一家人回半坡村再给孩子办满月酒。” 刘寒月走上前来,朝襁褓里的小婴儿看了一眼。 “那我可要去凑凑热闹才行,这孩子跟着你倒是乖觉。” 晏殊笑着看向襁褓中的小家伙。 “小家伙是挺乖巧,从出生那日哭了一回,这阵子吃得好睡得好,跟着谁都不哭不闹的,倒是让他母亲轻松了不少。” “他的身上为何这么黑?” “得了黄疸,过几日就好了。” 刘寒月笑着伸手逗弄小家伙,小家伙嗖的一下伸出小手,紧紧攥住了刘寒月的手指,作势就要张口吮嘬。 “眉眼间倒是像你大哥。” 晏殊轻轻握住婴儿的小手,试图掰开小家伙的手指,小家伙攥紧了小拳头死活不肯放开,眼睛好奇的盯着刘寒月。 “他好像很喜欢你啊。” 刘寒月也觉得与这小家伙挺投缘,抽回自己被小家伙握着的手指:“我来抱抱他。” 他伸出手摆了几个姿势,没有任何经验,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正确的抱孩子。 晏殊略带揶揄道:“你伸出手臂不要动。” 刘寒月照做,晏殊将小家伙轻轻放到了他的手臂上,刘寒月心里咯噔一下,当柔软的小生命抱在怀里时,心里莫名紧张起来,生怕把他给摔着。 “原来抱孩子是这种感觉。” 江辞赶来时,正巧看到眼前的场景,站在江辞身旁的晏文轻咳一声。 “小妹,江公子来了。” 江辞与温玉堂、晏淮都是同窗,得知温玉堂中了举人亲自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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