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也有些感叹。 二人平日在书院的关系很好,晏淮有不懂的地方也很喜欢去请教温玉堂,而温玉堂心里一直很感激晏家人对他们兄妹二人的照顾,所以只要他懂的地方都会言传身教的传授给晏淮。 乡试的前一晚,晏淮邀请温玉堂来家里做客。 柳文娘、晏殊一起做了一桌丰盛的晚饭,席间晏家人纷纷宽慰温玉堂心情要放轻松一些。 晏二生显得很高兴,就像是自己的儿子要去参加乡试一般,席间连喝了几杯白酒。 “玉堂啊,你是个读书的好苗子,二叔相信你迟早会读出名堂的,如今你还年轻,该努力的已经努力了,等入了考场一定要照顾好自个儿的身体,我听说有些考生由于身子骨太弱,最后出考场时被人抬了出来。” 晏武笑道:“爹,您别瞎操心了,玉堂身子骨好的很,他虽然整日在书院读书,但影四师父传授的武功也从未落下,如今和我打个百十来回难分胜负。” 晏二生嘲笑道:“你还好意思说?玉堂的主要心思在读书上,每日抽出那一点时间练习武功,你小子每天大把时间都用来舞刀弄枪,结果才和玉堂打成平手,你小子羞不羞愧?” 晏武尴尬的呵呵笑了两声。 “您可别拿我和身边这些人比,他们一个个都是怪物一样,我就是一个普通的小机灵鬼儿,可比不了怪物啊。” 自己的三弟、小妹,江辞、温玉堂还有那个妖里妖气的刘寒月,哪个单拎出来都不是正常人,他和这些人比什么? 第596章 她没来 乡试这日,晏淮休假一日,带着晏武、晏殊一起送温玉堂来了贡院。 此时尚早,门外已经停满了马车,还有从信阳府门下各郡县千里迢迢赶来参加乡试的学子,早已在多日前就涌入了城内。 近段时日,因各地学子赶来参加乡试,城内的客栈、茶铺、书斋、酒楼乃至勾栏院之类的场所显得尤为热闹。 晏殊将提前准备好的篮子交给温玉堂,并交代了几句话。 “这篮子里准备了三套换洗衣裳,还有一些干粮、肉干和水,贡院里环境不好,我还给你备了中暑药和护肠胃的药放在衣裳那层,若觉得不舒服就及时吃一粒。” 温玉堂感激的朝晏殊拱手作揖:“多谢晏姑娘和二婶、文嫂子提前将这些物事备好,这些东西我都未曾想到。” 晏殊笑道:“你把心思都放在用功读书上就好,这些小事儿我们帮你想着呢,进去后莫要紧张,正常发挥就好。” 晏淮掀开那篮子上的白布,最上面一层放了三个竹筒,里面盛放的是空间里的灵泉水,这是他特意交代小妹准备的,贡院环境恶劣,在里面一关就是整整九日,在那种环境下待久了,人的身体很容易出问题,小妹空间里的灵泉水不仅能强身健体,还能提高人的精气,对温玉堂很有帮助。 “玉堂,等你觉得身子吃不消时,记得及时喝几口这个水。” 温玉堂时常和晏家人往来,在逃荒的路上也曾喝过晏殊给的水,他知道晏殊的水和普通水很不一样。 “我记下了,贡院的大门开了,我就先进去了。” 晏武道:“等考完那日我们还在大门口等你。” 温玉堂朝三人点了点头,心间一股暖意。 爹娘死后,他何其有幸遇到了晏家人,即便为了小妹为了晏家和半坡村的村民,他这次也要全力以赴。 温玉堂刚离开,一辆马车稳稳停在了他们家马车旁边。 晏殊、晏武、晏淮不约而同朝那辆马车看去,车夫将杌子放了下来,一身青衫面容清隽的身影迈步走了下来。 江辞疏冷的眸子径直朝晏家兄妹看来,视线最终落在了晏殊身上。 “我见嫂嫂对玉堂兄一番叮嘱心下着实羡慕,便也想从嫂嫂口中讨个彩头。” 晏殊勉强挤出一抹不失礼貌的笑意。 “那就祝小叔在此次乡试中脱颖而出、拔得头筹。” 江辞目光直直盯着她,摇了摇头:“叮嘱别人时句句肺腑,怎的到我这里就只有寒暄客气?” 晏殊:…… 哪个学子不想着借乡试改变命运?她这句话哪里不对了? 于是硬着头皮补了一句:“其它都不重要,平安就好。” 往年乡试多有死人的案例,待在逼仄拥挤的环境里一连九日,若换了之前的江辞还真未必承受得住,不过如今他身上的毒已解,只要心态足够好应该不至于出什么问题。 听到最后四字,江辞颇为满意的勾了勾唇。 “那就借嫂嫂吉言了。” 临进贡院前,江辞目光深邃的看了晏殊一眼,随即才伸手接过小厮提着的篮子,缓步朝贡院门口走去。 他的背影笔直孤冷,即便走在喧闹的人群中依旧显得格外醒目耀眼。 晏殊目送江辞的身影走进贡院,在心里默默祈祷,希望他一切顺利,如她所说能从此次乡试中脱颖而出,早日达成所愿。 “小妹,我们回吧。” “好,三哥,我们先送你回书院,我和二哥就直接去三十里镇了。” 最近忙着种植玉米,因为晏二生的种植经验不够,所以很多事晏殊都要亲力亲为。 这几日终于把刘家庄子上那块地全都种上玉米了,余下不少种子则在三十里镇规划出一块田地全都耕种上。 而从村民手里收上来的那批土豆,如今已经全部送去了冀北军大营里。 这一批土豆足够整个冀北军吃上半年之久,等十月底玉米就下来了,届时玉米面就能顺利接替上。 最开心的莫过于刘彬父子,那批粮食送入冀北军大营的翌日,刘彬便派人接晏殊去了侯府。 那是晏殊第二次进刘彬的书房,这一日她成功拿到了冀北军的兵符。 刘彬当时说了一番意味深长的话。 “晏姑娘,你带来的粮食种子足可以改变整个大隋未来的国运,如今局势风云变幻,我刘家虽不想深陷其中却已是身不由己,这冀北军的兵符我亲自交付到你的手中,希望晏姑娘能助我刘家平稳度过这场劫难。” 晏殊接了兵符,目光诚挚的看向刘彬。 “多谢侯爷的信任,兵符只要在我手中一日定会妥善保管,晏殊在此立誓,只要刘家遵循家训永无不轨之心,今后若刘家遇到危险,这冀北军的兵符随时归还。” 刘彬淡淡笑了笑:“我如今妻儿环绕无拘无束,只要京城那边的火不烧到信阳府来,我刘家依旧只会安居一隅不问世事。” 刘家祖训:“月圆则缺、日中则移,万事不求太满,需遵循中庸之道。” 这也是刘家能世袭罔替百年依旧荣盛不衰的原因,刘家世代家主都坚守一个道理,不到山穷水尽、亡族灭种时绝不可做反贼! 此时的大隋虽天灾人祸不断,但从如今风向来看已有明君出世之象,江辞与晏殊都非泛泛之辈,刘家能做的就是借助这股东风顺势而为,虽舍了五万冀北军,却能换取刘家下一个百年兴盛。 —— 九日后,乡试结束 贡院的大门缓缓打开,学子们一个个满身倦怠的走了出来,有不少人是被搀扶着出来的。 江辞、温玉堂、刘昀昭和蔡文杰四人结伴走了出来。 “慕白兄,此次的策题还真被你言中了,还好我们听取你的建议提前做了准备,这次的策论我答的还算满意,为此今日我请客,咱们四人好好聚一聚如何?” 蔡文杰玩笑道:“没成亲的人就是不一样啊,被关在贡院那破地方整整九天,你竟然还如此精力充沛,我现在双腿都是软的,今日实在有心无力,陪不了你了。” 刘昀昭上下打量了蔡文杰一眼,呵呵一笑:“文杰兄身子有点虚啊,你瞧瞧玉堂兄和慕白兄,他们可看着和平常无异。” 蔡文杰自嘲一声:“他二人平日都习武,我一个文弱书生自是比不了,我娘子来接我了,三位就此别过。” “告辞!” 蔡文杰先走一步,刘昀昭的目光朝江辞和温玉堂看去。 “你们两个要不要去?” 温玉堂道:“改日再聚吧,今日我想去晏家向晏二叔他们报个平安。” 听到温玉堂要去晏家,江辞长睫微动。 “正巧顺路,玉堂与我同行吧。” 温玉堂温声拒绝:“晏武、晏淮说是要来接我,今日就不和江公子一起了。” “玉堂!” 温玉堂话音刚落,晏武、晏淮兄弟二人赶着马车朝贡院这边驶来。 刘昀昭道:“既然你们都没时间,那咱们就改日人齐了再约,慕白兄,我家马车也来了,先走一步。” 江辞点头应了一声,目光却是朝着晏家马车看的。 温玉堂看到晏家兄弟赶来接他,朝江辞作揖辞行后立刻迎了上去。 晏淮见江辞站在不远处,礼貌的点头示意。 晏武则只是冷淡的瞥了江辞一眼,随即便扭过脸不去看他,情绪全都写在脸上。 面对温玉堂时,兄弟二人则显得很高兴。 “怎么样?身子骨还受得住不?” 温玉堂笑道:“二婶、晏姑娘和文嫂子为我准备的食物充沛,这几日我吃的好睡得好,身体没什么大问题。” “那就行,看你的精神头儿还不错,走吧,家里今晚给你摆了接风宴。” “好!” 晏淮和温玉堂一起上了马车,晏武坐在前面赶车,三人驾车快速离去。 江辞目送晏家马车离开,心里竟有些失落。 她没有来…… —— 江府 江辞回府后直接回了自己的院子,沐浴熏香一番,换了一身干净的月色长衫,披散着一头半干的齐腰长发便直接去了书房。 “主子!” 暗线在江辞进来后立刻闪身出现,朝他恭敬的行了一礼。 “最近有什么消息?” 暗线回道:“晏姑娘这几日一直在刘家庄子和三十里镇来回奔波,那批马铃薯收上来后全部送去了冀北大营里,最近晏姑娘又张罗着耕种另一种庄稼,也是从未见过的新粮食,据说是生长周期只有短短三个月,等十月底这批新栽种的粮食就能收成了。另外,前几日永定侯刘彬曾接晏殊入府,属下不知他们具体谈了什么。” 江辞沉吟片刻:“可是在那批马铃薯送入冀北大营之后?” 暗线目光微亮:“主子英明,的确是在那批马铃薯送去冀北军大营后不久,刘彬就单独见了晏姑娘一面。” 江辞一只手撑着额侧陷入沉思,那日她说刘彬会将兵符交到她手中,她与刘家谈成的条件想必就是马铃薯和这个新品种的粮食,只要手里握有这两种粮食,信阳府这个山岭贫瘠的地界摇身一变就成了大隋的鱼米之乡,手里有了粮食百姓才会富足,兵力才会强大,若从长远来看这笔买卖刘家并不亏。 刘家选择将兵符交给晏殊,一来,她是女子且与皇家没有关联,却又能很好的牵制他。二来,若他今后能坐上那个位置,冀北军就成了一股制衡他和刘家的中坚力量,他若想动刘家,晏殊极有可能会将兵符交还给刘家自保,当然,只要他不动刘家,没有了私兵,刘家也不会有造反的机会。 想通了这一点,江辞唇角微微上扬。 这个点子想必是她出的,总体上她还是偏向他的。 见主子脸上竟露出一抹笑意,暗线眼底闪过惊奇。 他效忠主子已经有四年时间,每次与主子见面时,主子的脸上鲜少会流露出太多情绪,更是从未见他如此愉悦的笑过。 “主子,我们的人已经和影六他们联系上了,这是那边的回信。” 暗线将书信递到江辞面前,这时院子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 江辞听到外面的动静后并未拆开信封,直接将那封信揣入袖袍中。 “你继续派人盯着晏家和永定侯府,有任何情况及时回报。” “是!” 第597章 送回京城 暗线快速消失,那些人也已经走入了院外。 院门口站着两名影卫值守,见到来人立刻上前行礼。 “郡主!” 魏央停下脚步朝二人看去:“听府中下人说阿辞回来了,我有事找他。” 最近魏央因伤势过重一直卧床休息,直到近两日身上的伤势才日渐好转,可是大夫说那几条鞭伤太深,即便痊愈了也会落下疤痕。 没有哪个女子想在自己细嫩的身上落下丑陋的疤痕,魏央因此心情变得阴晴不定,不开心了就拿身旁的奴仆撒气,伺候在魏央身边的丫鬟婆子们整日提心吊胆,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惹怒了这位祖宗。 然而,另外一件事更让魏央心神不宁。 听府中下人说她受伤昏迷那日城内的几位名医都束手无策,江辞深夜带了一名年轻貌美的女子前来给她医治,她之所以能挺过来正是被那女子所救。 身旁伺候的婆子描述了那女子的样貌,魏央听后确信那人就是晏殊。 说明江辞和晏殊私下里已经见过面了,他会不会记起什么?亦或者晏殊会给他说什么? 魏央越想越担忧,可恨的是从她苏醒后江辞从未踏足过她的院子,这段时日她总是心神不宁,得知江辞回府了她便立刻梳妆打扮一番前来见他。 “郡主稍等,容属下进去请示主子一句。” 一名影卫转身走入院子里,径直来到书房门外。 “主子,昭阳郡主在门外求见。” “让她进来。” “是!” 得了江辞的应允,影卫这才放魏央一行人进入院子里。 魏央让随行的丫鬟等候在外面,她轻轻推开书房的门走了进去。 “阿辞,你参加乡试这几日受累了,我熬了鸡汤送来给你补补身子。” 江辞放下手里的书籍抬眸看向魏央:“郡主伤势好了?” 魏央微微一笑:“已经好多了,你去参加乡试那日我伤势未愈也未能亲自去贡院相送,心里始终留有遗憾。” 话落,魏央走到书案前,将托盘内的鸡汤摆在了桌上。 “听府中下人说我昏迷时你帮我四处寻医救治,还好有你在,不然我只怕会死在那恶人鞭下了,对了,阿辞可知伤我的人是谁?” 江辞沉声道:“此事过去这么久,郡主该查的想必已经查清了。” 眼见瞒不过江辞,魏央只好如实道:“我的确派人去调查了一番,来人回报说那红衣男子是永定侯府的二公子刘寒月。” 江辞端起书案上的茶盏慢悠悠呷了一口茶水。 “既然郡主已经知道对方的身份,也应该摸清了那刘寒月的品性,他行事作风素来乖张狠辣,刘彬又对这个儿子极为宠爱,郡主若想对他动手便是与整个永定侯府结下仇怨,即便此事闹到长公主那里郡主也讨不到任何好处,长公主毕竟不是你的生母,断不会为了你和永定侯府结怨,郡主可仔细想清楚。” 魏央颇为不甘心:“即便动不了刘寒月,那个女子呢?我乃是堂堂昭阳郡主,怎能被一介平民之女如此欺辱?” 说这番话时,魏央暗中留意江辞的神情。 她想杀晏殊是真,说出这些话也是想试探江辞的心思。 江辞脸上没什么情绪,冷声道:“当日胭脂铺子的事我已经派人调查清楚,是郡主闹事在先伤人在后,究竟是谁欺辱了谁?大长公主治家严明,若此事传入京城,外人皆传你张扬跋扈、欺压良民,届时郡主可想过如何自处?” 魏央深吸了一口气,心里一股怨念升起。 “难道在阿辞心里我就是这般仗势欺人?我堂堂昭阳郡主生来尊贵,无缘无故怎会刁难一个无权无势的贫民百姓?分明是她先打伤了我的丫鬟,有错在先还胡搅蛮缠,我一时气不过才让人去教训她的,本意也只是想吓吓她,并没有真的想对她下死手。” 话落,魏央的泪珠子一滴滴往下落,满眼委屈的看向江辞。 “阿辞,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欺负她,不能因为我是郡主就觉得是我恃强凌弱,这对我不公平!那女子欺人太甚,也不知她和刘寒月是什么关系,一介平民竟然能让侯府二公子为她出头……” 魏央故意提起晏殊和刘寒月的关系,见江辞始终无动于衷,她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 看样子他应该没有记起什么。 江辞对魏央的委屈视若无睹,直言不讳道:“当时胭脂铺外有不少百姓看到里面的情况,只要将铺子里的几名小厮与铺子外的百姓分别审讯一番,最后核对口供便知真相如何,郡主是想将此事闹得人尽皆知?” 魏央神情微变,眼神里闪过慌乱之色。 “我没有闹大此事的意思,既然此事已经过去,我不再追究就是了。” 江辞道:“郡主毕竟是个未出阁的女子,久不归家恐遭人非议,既然郡主的身体已无大碍,明日一早我会安排影烈他们送你回京。” 魏央立刻摇头拒绝:“我不要回京,阿辞,我只想留在你身边好好照顾你,我们既已是未婚夫妻了,我跟在自己未来夫君身边谁敢非议我?” 江辞冷晒一声:“我们有没有婚约在身,郡主应该比我更清楚。” 魏央愕然的瞪大双眼:“你……这话是何意?难不成你想起了什么?” 江辞似笑非笑的凝视着她:“郡主害怕我会想起什么?最初失忆时有一件事我始终想不明白,身边的所有人都说你是我的未婚妻,说我们曾经如何患难与共、情深似海,可我面对你时只觉得陌生,心里竟升不起半分男女之情,现在我似乎明白了,心悦与否即便失忆了这颗心也不会撒谎。” 江辞的这番话犹如一道惊雷劈下,惊的魏央后退了两步。 “阿辞,相处的这半年间,难道在你心里就没有一刻对我动过心吗?” 江辞冷冷看向她,说出的话比他的目光更无情。 “若不是看在大长公主的面子,在你对她动杀心时就该是个死人了。” 魏央心如刀绞,她极为不服气的喊道:“我不明白自己到底哪里输给了那个贱民,这半年间我伪装成你喜欢的样子,事事以你为主,把整颗心都捧到了你面前,我一个高高在上的郡主为了你如此放低姿态,只求你能回头看我一眼,即便是块石头也应该焐热了,可你为什么就是看不到我呢?这到底是为什么?” “你所谓的付出就是连同外祖编造谎言蒙蔽我?还是想将我变成一无所知的傻子,被你们玩弄于股掌之间?魏央,我不杀你已经是网开一面。” 魏央被江辞的冷漠狠狠刺痛,也彻底明白自己半年多的付出毫无所获,心里一阵不甘和愤恨。 她的脸上挤出一抹淡淡笑意。 “我明白了,等明天一早我就离开。” “郡主请回。” 下了逐客令后,江辞不再理会魏央。 第598章 抉择 魏央满心愤怒的离开江辞的院落,路过花园时被突然出现的影烈拦了下来。 “郡主刚刚和主子吵架了?” 魏央冷哼一声:“我们的事何须你一个奴才多嘴?” 影烈面无表情的看向魏央:“明日主子命属下送您回京,只怕您和主子的婚事会就此作罢。主子即便失忆了依旧对晏殊再次动心,郡主一定觉得心有不甘吧?。” 魏央神情颇为焦躁,影烈这番话狠狠刺激到了她。 “狗奴才,你是来嘲笑本郡主的吗?” 影烈垂眸恭敬说道:“属下不敢嘲笑郡主,只是陈述事实而已,临行前宗主曾授意属下暗中协助郡主,如今来看您并未得到主子的青睐,主子的目光反而又被晏殊吸引了去,若明日您被送回京城的话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魏央深吸了一口气,眼底满是恨意。 影烈说的对,江辞送她回京摆明了就是不想兑现婚约一事,她不能坐以待毙下去。 可她该怎么做才能让江辞继续留她在身边呢? 影烈这时说道:“临行前宗主曾给了属下一样东西,他说主子这边若有变故,可以用此法子一试。” 魏央眸色一亮,追问道:“什么法子?” 影烈从束腰间摸出一包药交给魏央:“该如何做想必郡主心里已经有数了。” 魏央接了药,当看到纸包上写的药名后陷入了久久沉默。 “好,一切听从凤爷爷的安排。” 她想要的人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都一定要得到,阿辞,这是你逼我的。 —— 东院书房内 当魏央离去后,江辞朝屋内某个角落撇了一眼。 “出来吧。” 话音刚落,只见靠墙的一排书柜缓缓向两侧移动,墙壁上出现了一道暗门,一抹挺拔俊朗的身影缓步走了出来。 来人是一名二十左右的青年,男子身着一件锦衣绣服,面容生的周正俊朗,剑眉入鬓,器宇轩昂,一看便知是钟鸣鼎食之家培养出的贵公子,此刻他面带笑意步履从容的走到屋内,轻撩衣摆随意的坐在了椅子上。 “我这个妹妹从小受大长公主言传身教,长公主的心机谋略她是没学到一成,可记仇的性子确是继承了十之八九,今日你如此直白的拒绝她,怕是会让这丫头想出更极端的法子来。” 江辞沉声道:“机会给她了,就看她自己如何抉择。” 魏钊呵呵一笑,抬起修长的手整了整华丽的衣衫。 “你这时候把我喊来信阳府,是想让我帮你解决了这个麻烦?” 魏钊比江辞大三岁,他身为永安侯世子,也是永安侯唯一的儿子,话说魏钊生母并非大长公主,而是南阳簪缨世家的柳氏一族,那柳氏生魏钊时难产而死,不知怎的外面突然谣传魏钊八字命硬克死生母,魏家族人在魏钊出生后也上门闹过一阵子,想逼迫永安侯将这个儿子送去寺庙里出家为僧,永安侯力排众议,生生抗下了族人的逼迫。 可事情并没有因此结束,就在魏钊满月那日,天空突然下起了红色血雨,登风楼的道士占卜说是有妖物降世,并将矛头直指永安侯府,这时永安侯府再次被推上风口浪尖,不仅那些被压下去的魏家族人再次大闹起来,当今天子也有意想铲除魏钊,就在永安侯被逼入绝境之时大长公主及时出手,方才保下了魏钊一命。 永安侯魏显之当年可是名动京城的美男子,大长公主及笄那日一眼相中了魏显之,可魏显之从小已与南阳柳氏嫡女定下了婚约,且柳氏与魏显之青梅竹马一起长大,魏显之对自己的未婚妻更是用情至深。 柳家虽不及清河崔氏,却也是位居四大家族之列,且家族中能人辈出,即便是大长公主也没理由棒打鸳鸯。 大长公主生性骄傲,在得知魏显之有婚约在身后就主动选择退出,并且还在一次宫宴上结识了柳氏,二人竟还结下了手帕之交,所以在柳氏难产撒手人寰后,魏钊被全京城的人视作妖物,是大长公主亲自出面护下了魏钊,自此之后魏显之对大长公主心怀感激,再加上大长公主对魏钊疼爱有加,久而久之二人便产生了情愫。 在柳氏亡故四年后,大长公主风风光光嫁入了永安侯府,成了魏显之的续弦魏钊的继母,这十几年间外人皆称颂大长公主胸襟豁达,非常人女子可比,她嫁给魏显之后并未居住在大长公主府,而是常年住在永安侯府,将侯府上下打理的井井有条,更是对魏钊视如己出,魏显之将大长公主的付出都看在眼里,对她也是越发宠爱。 话说回魏钊与江辞,江辞小时候偶尔会被大长公主带回永安侯府小住,因此与魏钊相识,大长公主因身体原因不能生养,魏钊没有得个弟弟妹妹,便把江辞当成自己的弟弟一般照顾,二人有着儿时的深厚情分,所以这些年魏钊一直在帮江辞打理各地的生意。 而魏钊和魏央的感情就要淡漠的多,魏钊七岁就外出求学去了,十五岁才重回侯府,再后来魏钊忙于做生意,即便人在京城也鲜少回侯府,兄妹二人的相处机会很少,自然也没什么感情。 “砰!” 一支短箭透过窗户飞射进来,径直没入了对面墙壁上,江辞起身走上前,将短箭拔下来后拧开箭头,从竹筒里取出一张纸条。 看了一眼纸条上的内容,江辞眸色清冷的嗤笑一声。 魏钊朝江辞手里的那张纸条扫了一眼。 “看样子不是什么好消息。” 江辞走到书案前将那纸条焚烧。 “今晚还需你帮个忙。” 魏钊挑了挑眉,饶有兴致的问:“有好戏?” 江辞抬眸瞥了魏钊一眼,轻晒:“你应该感兴趣。” “哈哈,既如此小爷自是要凑凑热闹。” 这时,魏钊的目光落在了那份鸡汤上,啧啧两声。 “还别说,我这个妹妹对你还真够上心的,从小不沾阳春水的人,竟能放下身段为你洗手作羹汤,你真不考虑一下?” 江辞冷冷瞪了魏钊一眼:“雁山那处金矿进展如何?” 魏钊勾唇笑道:“钱的事儿交给我尽管放心,那些金矿基本已经开采完了,大批矿石熔炼后会分批次秘密送去各处据点,乡试过后你准备何时进京?” 江辞沉吟片刻:“等这边的事情安顿好之后。” 魏钊认真的看向江辞:“你真的要和凤老翻脸?当年毕竟是他派人将你救出冷宫,你蛰伏的这些年也是他不辞辛苦为你培养各方势力,若你真的动了玄宗门,你们之间的亲情怕是也就彻底断了。” 江辞径直走到窗前,昂起头朝漆黑的夜空看去。 “巫蛊之案已经过去这么久,外祖的野心依旧不懂收敛,我和他迟早会有这一天,不如在进京之前将这些事情做个了解,他年纪大了也是到了颐养千年的时候。” —— 江辞回到自己的房间,屋内一股清香扑鼻而来,他的视线朝香炉的方向扫了一眼。 随即将屋内的烛火熄灭,径直走到床前躺下。 东院外的一棵大树上,一抹黑影在看到江辞的房间里熄灯后,快速飞身离去。 约莫小半个时辰后,江府的众人都已经歇下,一抹鬼祟的身影披着一件黑色披风,整张面容隐藏在宽大的帽子里,她沿着花园小径有意避开下人们居住的院落,一路朝着后院的方向而去。 当她来到东院门外时,看到院门口果然没有影卫看守,一定是影烈提前将人都支开了。 魏央四下扫了一眼,确定四周没有异常,这才轻手轻脚的走入院内,她的目标十分明确,直奔江辞的卧房而去。 “吱呀!” 轻轻推开屋门,魏央的视线径直朝床上看去,黑暗中一抹身着白色中衣的男子正卷缩在床上,嘴里发出一阵急促的低喘声,魏央心口咚咚狂跳,凤爷爷给的药是最烈的媚药,江辞为人警惕,在吃食上对他下药很容易被发现,所以她便将药粉混在了熏香里,这样媚药的味道就会被熏香的香气遮掩。 魏央深深吸了一口气,她曾幻想与江辞行夫妻之礼,那是在两情相悦下的水到渠成,可她努力了半年之久,江辞却始终不为所动,眼下她只有破釜沉舟赌上一把了。 第599章 喜事儿 晏家 最近许霜雪肚子里的小家伙许是快出来了,在肚子里闹腾的厉害,许霜雪睡不着,晏家人担心孩子随时会出生,也就跟着一起熬夜。 晏殊、柳文娘、许霜雪三人围坐在八仙桌前,桌子上摆放着几块颜色鲜亮的细棉布。 许霜雪朝守在门口的小姑娘喊了一声:“小莲,去添两根蜡烛,屋子里不够亮堂。” “哎,奴婢这就去准备。” 片刻后,小莲拿来两根新蜡烛点燃,摆在了桌子上。 屋子里瞬间比刚刚明亮许多,许霜雪和柳文娘凑在烛光下认真刺绣,孩子马上就要生了,最近天气也逐渐转凉,等孩子出生的时候就该穿秋衣了,所以要提前把小衣裳准备出来。 柳文娘和许霜雪的刺绣功底都不错,二人各自给孩子准备的新衣裳绣上一些可爱的小老虎、小兔子之类的图案,做出的小衣裳看着鲜亮喜庆。 晏殊坐在一旁闲着无事,空间田地里最近才种上庄稼,暂时没什么农活了,她索性也跟着学学绣花。 许霜雪凑到晏殊跟前看了一眼她的绣棚,没忍住噗嗤一笑。 “小妹,你绣的这个是螳螂?” 晏殊不服气道:“嫂子,给你一个机会再好好看看,这是兰花的叶子。” 许霜雪忍着笑仔细又端详了一眼,那绣布上有粗有细布局杂乱的几条绿色叶子,着实抽象了些。 “嗯,还真是兰花的叶子,刚刚是嫂子眼拙了。” 晏殊知道自己绣工太差劲,也忍不住自嘲的笑了笑。 “绣活儿也是要看天赋的,娘和嫂子心灵手巧绣什么像什么,我也学了一阵子,为何绣的东西还是四不像啊。” 柳文娘笑道:“学不会就别学了,没必要为难自个儿,每个人身上的长处不同,左右你也不是靠绣活儿讨生活。” 许霜雪也安抚道:“娘说的对,你这双纤纤玉手是用来治病救人的,这身本事多少女子羡慕不来呢。” 晏殊盯着自己绣的兰花看了一眼,嫌弃的丢在了桌子上。 “今后我的帕子就有劳娘和嫂嫂了,我这绣活儿实在拿不出手。” “好好好,等娘给你小侄儿做好了衣裳,再准备几块料子多给你绣几条帕子。” 晏殊撒娇的靠在柳文娘身上:“还是娘疼我。” 这时许霜雪突然深吸了一口气,她将手里的绣活放在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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