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宁王爷他又又被骗了种! ----------------- 故事会_平台:阳光故事会 ----------------- 宁王爷失踪了! 不料三个月后,他竟平安无虞回了京城。 别人问他上哪儿去了,他闭口不谈,还冷着脸不搭理人。 直到他最敬爱的皇兄问他,他才支吾答:“被人......骗了。” 陛下惊讶问:“骗了什么?” 宁王爷咬牙切齿:“......种。” 三年后,宁王爷又被骗了。 过了几年,宁王爷又又被骗了。 宁王爷恨得牙痒痒:“臣弟是想着......以后连本带利一并讨回来!” ———— 山脚下,小山庄 早春时期,草长莺飞,绿意侵遍天地间的每一角落,春意盎然。 我翘着二郎腿,一边慢悠悠吃着花饼,一边欣赏水榭外的美景。 “阿景,过了年你都十八了!”老爹哭丧着胖乎乎的圆脸,没好气问:“再这么蹉跎下去,很快就会变成老姑娘!为父再问你一句——入赘还是嫁人?” 我淡定吃着,懒洋洋答:“都不要。” 老爹吹胡子瞪眼:“二选一,没得不要!” 我耸耸肩:“不想选。” 老爹又气又无奈,在水榭里来回踱步。 “咱们在这儿落脚两个月,附近十里八乡的媒婆都跑断了腿。你这个不要,那个也不要——那你究竟要一个咋样的呀?天上的神仙?水里的龙皇子?你呀呀呀!气煞我也!” 我气定神闲吃完,轻拍手中的饼屑。 “我也问您一句——为何要嫁人?我三岁就跟你走南闯北,五岁能双手拨算盘,八岁能赚得比你多。如今我在各地银庄已攒了银子几十万两,足够有滋有味活一辈子。我不需要靠男人养呀!” 老爹“额”了一声,答不上来,好半晌憋出一句。 “咱家就你一个女儿......乖宝贝,还得靠你延续咱们贾家血脉呀!” 我耸耸肩:“这有何难?放心,包我身上。只要您别来烦我,我十年内能生上好几个!” 老爹满脸狐疑:“你——你说说你呀!什么话都敢说!哪有一点儿女孩子的娇羞模样!我真后悔将你打小当成男娃养!你——你找谁生?啊?你有心仪之人了?啊?谁呀?” 我随手往下方的绿湖指去,“天上的神仙有些远,就水里的龙皇子吧。” 老爹气得翻白眼,拂袖离去。 我优雅起身,拉了拉身上的长袍,转身要去账房——倏地,远处上游一抹异样的白色吸引我的注意! 只见清澈河流中,一位白衣少年攀在一根孤木上,双眼紧闭,脸被河水冻得煞白。 “哎哟!还真有龙皇子!”我惊慌喊:“来人!有人落水了!速速救人!” 傍晚时分,我在账房敲着算盘,听到门口的丫头春草和夏荷在低低窃笑。 我伸伸懒腰,问:“笑什么呢?” 春草满脸娇羞:“主子,你今天救下的那位小公子模样可真俊!” 夏荷双手捧脸,双眼冒光。 “主子,你男装的模样是挺俊的,但架不住人家那气质,那模样和那身段——简直是所有女子的梦中情郎!” 我笑骂:“没出息!” 不料,当看到昏迷不醒的英俊貌美少年郎时,我更加没出息,盯着人家一看就好半晌。 “那个......大夫怎么说?” 一旁照顾的小厮答:“主子莫担心。大夫说了,这位公子并没有溺水,多半是从高处坠落伤了脑袋,所以暂时昏迷不醒。只需休息两天,醒来就没大碍了。” 我的眼睛挪不开,问:“可有任何身份凭证?腰牌或身帖?” 小厮示意少年那硬邦邦的细腰,答:“只有一个晶莹剔透的小玉坠,别无其他。” 我好不容易将视线移到那玉坠上,发现其成色特殊,品相极佳,暗自猜想他多半出身不凡。 第三天,小俊哥醒了,对我这位救命恩人感激不已。 我微笑拱手:“在下姓甄,名景,乃江浙人士。” 小俊哥器宇轩昂给我行礼,自我介绍姓宋名宁,今年十七岁,京城人士。 他出外游学不巧跟同伴走散,本想乘木舟沿水路南下,岂料不熟悉地形在瀑布口坠崖,迷糊中抱住了一根浮木,随后便失去意识。 我留他在府里休养,陪他下棋聊天,作画写诗,很快成为无话不谈的好“兄弟”。 老爹来了,后方又跟着浩浩荡荡一大群媒婆。 我扶额叹气。 老爹赔笑连连,解释:“乖女儿,爹听你的,不让你招赘也不让你嫁人。我让她们给你找一个顶顶俊俏的男儿,只要你怀上孩子,便可得黄金一百两自由离去。” 一众媒婆叽叽喳喳围着我介绍,把我的耳膜差点儿吵破! 我丢出去十几颗金豆子后,四周总算清静下来。 老爹以为我之前又是在骗他,干脆一哭二闹三上吊。 看着他两百多斤的大身板压坏了两张凳子后,不得已又换成大圆桌,坚持非上吊不可,我直觉太阳穴突突痛着。 “爹,女儿心中已有人选。” 于是,老爹屁颠屁颠跑去看宋宁,拉着他热情唠嗑,只差没把人家祖宗十八代都问个一清二楚。 宋宁虽有些不明所以,仍礼貌一一作答。 那天晚上,老爹屁颠屁颠跑回来。 “乖女儿,那小子忒不错!又高又俊,又能文能武,还不曾娶妻纳妾,最关键是家里人丁非常兴旺。他说他有好几个哥哥和姐姐,一个个都子嗣繁茂。他铁定也不会差!就他了!就他!” 我也很心动,不过更多的是忐忑。 “性格单纯了些,但看得出他只是历练不足,并不是能力不够。另外,他是极有原则的人,万一他家注重子嗣血脉,不肯孩子归咱们。那该如何是好?” 老爹想了想,转身又跑出去,随后耷拉着大胖脸回来。 “我试探那小子说要给他说亲,他立刻就拒绝了,说他的婚事得长辈做主,还说他们家最注重血统传承......” 我无奈罢罢手,道:“哪怕我愿意嫁,人家也不要。他家注重血脉传承,多半是京城大户人家,肯定不可能让咱们如愿。” 老爹为了乖孙,咬牙直接豁出去。 “反正这儿附近的人都以为咱们姓‘甄’,直接给他使点儿小手段,成事后将这山庄赠予他作为补偿。咱们下个月要顺水路出海,一年半载不用回来。任他掘地三尺,他也寻不到你呀。” 我很心动,但想起宋宁那纯净如鹿的眼神,禁不住有些犹豫。 那天晚上,我的梦里尽是宋宁颀长英挺的身影。 大清早,春草跑来禀报。 “主子,宋公子说他要向你请辞,明日他得寻他的朋友去了。” 我心里很不是滋味儿。 傍晚,我特意备下丰盛的酒席为他践行。 宋宁眸光深切看着我,说颇舍不得与我分开。 我暗自嘀咕:“舍不得?那你干嘛还要走?” 宋宁从腰间取下那晶莹剔透的玉坠送我,让我去北方走商时,务必要去京城寻他。 我心不在焉问:“上哪儿找?” 宋宁眼睛微闪,答:“去永福街的宁王府。我是府里的二等侍卫,自幼在府中长大,人人都认得我。来日只需说找‘小宁’,立刻就会有人带你来寻我。” 我闷闷低声:“人生苦短。我只要今朝,不想来日。” 宋宁哈哈笑了,举起酒杯。 “那咱们先来个今朝有酒今朝醉!甄兄,请!” 我心一横,掏出经商时从胡人手中买来的“三日梦”。 “宋兄,听说这酒极奇特,喝下能醉人三天三夜。” 宋宁惊喜问:“真的假的?闻着味道极醇极香!” 我摇头:“我没尝过,就这么一小瓶,足足要三百多——哎!你别喝那么大口!” 不愧是三百多两买来的稀罕玩意,宋宁彻底醉了,搂着我哼哼唱着将军令。 我看着近在咫尺的俊脸,心猿意马亲上去。 他却是一个无师自通的,很快从被动换为主动,自此一发不可收拾。 三日里,他时而清醒,时而醉眼迷糊,一直缠着我不放手。 “甄甄......你为何骗我?”他突然开口。 我累得昏昏欲睡,没好气道:“图你的种......骗你生娃,知道不?” 第三天傍晚,早已收拾妥当的老爹领着一众下人等待在渡口。 我在宋宁身边留下一沓银票和山庄的地契,麻利上船逃之夭夭。 出海行商路途遥远,风险极高,也极平淡无聊,但我和老爹早已习惯。 沿着河道南下,直奔出海口,随后一路往南,到了马来国已经是一个多月后。 刚刚下岸,老爹就拉着我满城找最好的医馆。 一阵叽里咕噜后,老爹麻利让异国大夫给我看诊,又不停示意我的小腹。 “老爷!”一旁的夏荷看不下去,低声:“咱们小姐肯定是怀上了,你怎么就不相信呀?” 老爹嘿嘿赔笑,乐颠颠解释:“还是让正经大夫瞅瞅看,省得出了啥岔子。” 老大夫嘀哩咕噜问了一通,我用流利的当地语回答。 接着,老大夫抚须笑了笑,对老爹点头又点头。 老爹“哎哟喂!”激动得手舞足蹈,随即对着老天拜了又拜,“咱们老贾家总算有后了!乖女儿,你要当娘亲了!我要当祖父了!哈哈!” 夏荷低声提醒:“老爷......您是外祖父。” “不管!”老爹傲娇道:“反正是我乖女儿生的,就是我们老贾家的!跟那姓宋的小子没关系!什么外不外!” 我抚着小腹笑嘻嘻:“对嘛!孩子是咱们家的。” 种骗来了,孩子怀上了,补偿也给了。 宋兄,从此咱们一别两宽,愿永不再见啦! ...... 岁月如梭,我在忙碌收货中生下一个胖乎乎的小男娃,取名“贾亦真”。 老爹一边哈哈笑,一边哭得稀里哗啦,抱着娃娃不肯松手。 我也很开心,不过很快我就开心不起来了。 养娃带娃的日子忙碌得差点儿逼疯人,吓得我将儿子丢给老爹和春草她们,换上男装赚钱去了。 可怜春草和夏荷还没当过娘,就过上了惨兮兮的带娃生活。 我嘴上虽然嫌弃万分,但分离不到两天就开始想那可爱胖乎乎的臭小子,只能麻利结束买卖回去。 一年后,从大陆运出来的五十多船货物一一卖了出去,赚得盆满钵满。 我懒洋洋休息了大半年,见儿子已经能叽里咕噜说当地的两三种外语,才慢悠悠安排备货回国。 儿子张望茫茫大海,好奇问:“娘亲,我为何没有爹爹?” 我毫不犹豫答:“他死了。为国捐躯英年早逝,是一位伟大的民族大英雄。你以后要以他为荣,更要为他骄傲!” 儿子红着眼睛,哽咽问:“我爹爹叫什么名字?” “额......”我迟疑起来。 儿子可爱的小脸满是狐疑,问:“娘亲,你是不是把我爹的名字给忘了?那他长得如何模样?” 我呵呵,呵呵赔笑:“时间太久了些......突然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 儿子失望叹气,转身问夏荷去了。 夏荷支吾答:“是一名公子哥,长得极英俊。等你长大些,你照照镜子就能知晓他长什么样。” 在海上兜兜转转行驶了两个月,几十艘大货船总算平安顺利靠岸。 老爹和儿子都憋坏了,将事情一概抛给我,乐颠颠牵起大胖孙子逛街去了。 “主子!主子!”我还没下船,一直负责陆上买卖的大掌柜惊慌失措跑下来,“主子,我给你的飞鸽传信可曾收到?” 我摇头:“没有,这一趟跑的海岛多,地方杂乱,一次飞鸽传信都不曾收到。” 大掌柜一听差点儿哭了,着急得抖手又跺脚。 “我猜也是如此,不然你也不可能一直没回信。主子,不好了啊!你——你被通缉了!” 我:“......”!!! 大掌柜解释:“老朽也不知是何缘故,自你们出海三个月后,各地城门都贴上通缉令,重赏一百两黄金抓捕叫“甄景”的年轻男子,上面的画像竟跟你有七八分相似。” 我很茫然,疑惑问:“我在陆上从不曾犯法犯罪,何来的通缉令?可有说甄景犯过何罪?” 大掌柜答:“......坑蒙拐骗,骗财骗色。” 我:“???” 出外走商我皆是用真名,住宿歇脚一般用假名。 我什么时候骗过财色?我竟毫不知情! 大掌柜谨慎叮嘱:“主子,为了安全期间,你——你恐怕不能做男子打扮,更不能用假名了。” 我有些不甘,道:“何处官府通缉甄景的?我要用重金聘一位状师为我伸冤辩解。” “朝廷。”大掌柜缩了缩脖子,低声:“主子,咱们的生意这些年越做越大,指不定是树大招风。万一朝廷一个不高兴,偌大的家业恐怕会顷刻不保。” “罢了。”我一向都是能屈能伸的主儿,笑嘻嘻道:“我现在当娘了,也不好总是男装示人。” 于是,我换上女装梳着妇人发髻,同时也恢复我的本名——贾无景。 海外热带产品对内陆地区的人来讲最是稀奇,物以稀为贵,故此我将大多数货物运到内陆地区卖给富贵人家。 除了一车珍珠和几车珊瑚让镖局押送去京城外,其他很快被我卖光。 路过中原地区,不巧遇到旱灾,大片大片的田地颗粒无收,老百姓们不得不颠簸流离出逃求生。 我掏了一千两银子,让洛城的小掌柜雇上十几个妇人每天熬粥施粥,直到旱情结束为止。 接着,我转身到洛城郊外的别院歇下,打算过两天启程去京城。 老爹已经上了年纪,加上这两年多来心宽体越胖,已经没法继续走商。 儿子还小,暂时受不住长期颠簸,故此我让护卫送他们回老家住上一段时间。 等我把京城的珍珠和稀奇玩意卖掉,就回去跟他们汇合。 不料第二天中午,别院的小总管匆匆来报。 “主子,外头突然来了一队人马,为首的人自称是洛城太守刘大人。刘大人说,朝廷派了宁王爷下来赈灾,听说主子慷慨布粥拯救百姓,特意过来相叙一番。” 我“哦?”了一声,见身旁便是楼台,干脆踏步爬上去。 只见人马并不多,但马高人壮,身上穿着皆是朝廷御林军独有的银色盔甲,远远望去威风凛凛。 倏地,为首骑着雪白彪悍大马的男子吸引了我的眸光! 那人颀长挺拔,穿着青色劲装,墨发高束,通身高贵气派,看着颇为眼熟。 这时,他似乎察觉到打量的目光,优雅偏头看来。 下一刻,我吓得差点儿从围栏摔下去! “小心!”身后的春草堪堪扶住我,惊呼:“主子,你要跳下去做甚?!” 我慌里慌张坐好,深呼吸几下。 刚才那人——冤家呀! 莫非他是洛城太守刘大人? 宁? 宋宁? 宋国宁王? 我扶住额头,无力吸气又吸气。 “如果真是宁王,那我恐怕真得跳下去......” 随后,我麻利让春草去取一万两银票过来。 “管家,你跟刘大人说,我是孀居寡妇,不习惯见男宾。另外,我舟车劳顿数月,此时卧在病榻无法起身,还请他们恕罪。感谢宁王殿下和刘大人的厚爱,也感恩他们为灾情辛苦奔走。我们‘全德商行’愿捐一万两银子,尽一点绵薄之力,希望洛城早日脱离困境。” 管家答好,快步奔出去。 一会儿后,大门外的马蹄声哒哒远去。 我颤颤巍巍问:“那坐在白马上的年轻男子......是宁王殿下?” 管家有些不明所以,仍点点头。 “......不错。刚才老奴听到刘大人对他行礼,喊他‘宁王殿下’。主子,宁王殿下便是当今圣上最小的胞弟,享亲王爵位。据说他能文善武,深得圣上恩宠——” “行!别说了!”我打断他,连忙道:“马上收拾行李!快!取近道去京城!快!” 于是,我们一行人匆匆驾车离开洛城。 到了京城后,我顾不得歇脚,风尘仆仆赶去镖局领回珍珠珊瑚和两车稀奇玩意,随后放出风声火速卖货。 为了赶时间,我不惜降价低卖,引来了一批又一批的达官贵人和商家。 我不敢露面,让掌柜能赚则赚,不能赚则保底价,必须在半个月来卖完。 顺顺利利卖了十二三天,我让春草安排女婢们开始收拾行囊。 “另外,准备快船沿运河南下,明日一早便起航。” 春草答好,随后道:“主子,老爷交待过奴婢说京城这边有趣的小玩具多,让奴婢每款各买一些带回去逗小少爷玩。” “行。”我一边拨着算盘,头也不抬,“你去账房取些银两出去买。” 春草出门去了。 直到晌午时分,她才大包小包气喘吁吁回来。 片刻后,门口的护卫抱拳禀报。 “主子,春草姑娘回来的时候被两个男子跟踪,对方行迹很隐蔽。” 我挑眉问:“有没有反跟踪回去?” “跟了。”护卫答:“暂时还没回音。” 我招来春草问:“你出外的时候可有遇过可疑之人?” “没有啊!”春草一脸无辜:“我看到有趣的就买,前前后后买了好几条街。” 我想了想,问:“哪些街?” 春草答:“平顺街、永福街、平安街......额,其他就记不住了。” 永福街? 我直觉有种不祥的预感,让她别再出门,麻利收拾行囊南下。 一会儿后,护卫匆匆来报。 “主子,我们的人跟了回去,发现对方最后进了永福街宁王府的后门。” 我:“......”!!! 我焦急得来回踱步,最终决定不能太被动,得把主动权把握在自己手中。 “春草!麻利喊林掌柜过来!快!” 一会儿后,梳着少女发髻,穿着朴素布裙的我在春草的陪同下出门,来到永福街宁王府大门外。 春草上前问守门侍卫:“请问大哥,这里可是宁王府?” 侍卫皱眉沉声:“是。 闲杂人等不许乱闯,退开去!” 春草怯怯道:“我家小姐想寻一位名叫‘小宁’的二等侍卫。” 侍卫听到“小宁”二字,立刻打了一个激灵,看了看春草,又看了看我,随后火速将我们请进府里。 片刻后,大管家迎了出来,若有所思打量我。 “不知小姐你是......?” 我腼腆笑了笑,低声:“奴家姓甄,乃江浙人士。跟宋宁公子曾是旧识......家中出了变故,故此不远千里特来拜访。” 大管家“哦哦!”点头,随即温和客套拱了拱手。 “小姐请入内歇脚。王爷刚刚回城,目前正在宫中......宋——宋公子很快便能回府。” 接着,侍女端来好茶和美味点心。 我温声答谢,问:“美人姐姐,可否来一杯清水?奴家喝不惯香茗。” 春草莫名其妙瞥了我一眼,很快又埋下脑袋。 侍女毕恭毕敬答好,转身端来一杯温水。 我虽不是绝世佳人,但五官极耐看,打小腰包鼓鼓闯荡江湖,故此眉眼间比普通女子多一份自信和开朗,气质也明亮大方。 小姑娘被我一阵胡夸,很快就被我给俘获了,一搭一搭陪我聊起来。 小姑娘没什么城府,在我不着痕迹的夸奖中,很快将宁王府里里外外的事情不知不觉说了七八成。 当我听到宁王至今未婚,没妾侍也没夫人或通房,暗自心花怒放! 儿子,娘当初果真没看错你爹呀! 我正乐滋滋想着,门外突然传来奔跑脚步声,还来不及看清楚来人,便听到一声怒吼! “来人!将她给我绑起来!” 只见灿烂阳光下,一位身穿蟒袍的贵气英俊男子器宇轩昂奔来,浓密剑眉皱着,俊脸暗沉怒气冲冲。 三年前的翩翩少年变了,眉眼间多了岁月沉淀的沉稳,五官越发俊朗凌厉。 我心里砰砰然! 我儿子他爹真俊呐! 岂料,几个侍卫模样的男子突然鱼贯冲进来,瞬间将我和春草团团包围! 我愣了。 绑起来?绑我们? 下一刻,我的手极快摸向清水杯子,湿哒哒的手一把捂在脸上,哽咽喊:“阿宁......” 大步走到门口的俊美男子顿时刹住脚! 我泪水盈盈盯着他看,凄凄惨惨又戚戚。 “我——可算是找到你了!” 宋宁——不,该得是赵宁才对。 赵宁目不转睛瞪着我,沉声冷哼:“找我?该是我找你才对吧!好你个甄景!亏我寻了你—— “我被我老爹送去海外!”我打断他,一边假哭一边积极擦脸上的清水,“老爹不许我来京城寻你,任我怎么求都不肯!我天天求,夜夜求,足足求了两年多,老爹他就是不肯点头。要不是侥幸遇到‘全德商行’好心老板娘的商队,恳求她带我们一块儿回国,我至今还没法寻到你!阿宁~~呜呜! 呜呜~!” 赵宁见我“哭”得梨花带雨,眉头深深皱起,心烦意乱挥手。 几个带刀侍卫埋下脑袋,毕恭毕敬退了出去。 赵宁踱步走来,却在离我三尺之外踌躇停下。 “你......你——为何突然无故失踪?你可知我在山庄附近苦苦寻了你两个多月?” 他眼里尽是怨恨和气恼,显然那会儿被我气得不轻! 我委屈抽泣:“老爹见我对你痴心一片,甚至对你以身相许,气得不得了。他本想为你说亲,把你招赘到我们家,可你说婚事只能家中长辈做主,委婉拒绝了。老爹气我不听话,让人把我五花大绑上船。当天夜里就匆匆离开山庄,沿着河道一路南下出海。大海茫茫无边无际,我想逃跑寻你却苦于没大船经过。我想寄信于你却寻不到信差。直到遇到好心的贾老板,我和春草才能侥幸得以回国。” 老爹,看在您有大胖孙子的份上,只能辛苦您当一回大冤种咯! “贾老板?”赵宁狐疑瞥了一眼春草,问:“早些时候我在街上瞧见这丫头,她回去的落脚点便是‘全德商行’。你们住在那边?” 我点点头:“贾老板她人好心善,可怜我们主仆二人,便让我们跟着她的商货进城,也给我们一个稳妥的落脚处。” 赵宁眼神复杂看着我,欲言又止。 我吸了吸鼻子,柔声:“阿宁,这些年让你苦寻我一场,终究是我对不住你。可怜我不远万里千辛万苦总算兑现当年的诺言来京城寻到你......看在这份上,恳求你原谅我。其实,今生能再见你一面,阿景已无怨无悔。” 接着,我对他盈盈施了一礼。 “阿宁,今日见君安好,我已无憾。愿你好好当值,将来大展宏图。愿你一生平安顺遂,福禄双全。而我......该走了。” 赵宁吓了一跳,长臂伸出一把擒住我的手腕。 “你——你又要走?!你要去哪儿?” 我泪眼婆娑,低声:“我回国后,见每座城门都有通缉令——” “我马上就让官府撤了!”赵宁连忙解释:“我满天下找不到你,把我给急死了!想起那天你的负心说辞,干脆去报官抓你。谁知寻了你三年,一直没有消息......哎!万万没想到你竟是被绑去了番外。” 面上我继续擦泪,实则内心一阵乱骂! 皇家人果然得罪不起呀! 睡的时候你情我愿,转头就满天下通缉我!好歹我还是掏了钱的啊! 一旁的春草很会抓住时机,叹气低声:“宁公子,我家小姐又岂会是负心人......老爷只有小姐一个女儿,一直想给小姐招赘夫婿。谁知小姐与你有了情分,气得他干脆将小姐绑离开。这三年来,小姐望穿秋水,日夜垂泪,死活不愿招赘别的男子,一心只期盼能回来寻你。” 赵宁心疼皱眉,深情将我拥入怀里,紧紧按压着。 “回来了就好......回来就好。阿景,我可算是找到你了。” 我暗自翻白眼。 明明是我被迫主动找你的,好不? 春草很有眼力劲儿,悄悄躲去角落。 赵宁总算是抱够了,恋恋不舍松开我,温柔为我梳理发丝。 “阿景,你且放心住在府里——” “不了。”我摇头:“这是皇亲贵胄的府邸,哪怕你在这里当值,我一介平民小女子也不好随意乱闯。阿宁,我和春草重新寻一个地方落脚便是。” 赵宁眼神微转,温声:“阿景有所不知,我不是府里的二等侍卫,而是——” “一等侍卫?”我不偏不倚打断他,笑问:“你已经升职了?” 赵宁扯了一个尴尬笑容,答:“......是,已经升职了。我在府里有自己的小院,干净又静雅。别走,你随我回小院就行。” 我羞答答摇头:“不可。” 赵宁攥紧我的手,语气略带着不悦。 “什么可不可!你我早已有了夫妻之实。要不是你被意外绑走,我早便将你接回京城——何至于白白错过了三载!” 我忍不住问:“早些时候那些侍卫是要做什么?看着好凶!” 赵宁睨了我一眼,答:“好不容易听到你来了,我怕又让你给跑了,所以干脆让他们将你绑起来再说。” 我呵呵了。 要不是我早一步主动出击,此时多半已经被五花大绑押入地牢。 接着,赵宁风风火火安排我住进一处非常雅致的小院,温柔叮嘱我安心住下。 我哪里安心得下,内心简直七上八下! 赵宁又问:“你老家真在江浙?为何我去那边打听多时都没有你们父女的户籍信息?” 我心里直发毛,面上淡定解释:“自我的曾祖父起,族人常年在番外经商,早已脱离老家那边。我的身帖被老爹收起,至今仍没身帖傍身,出门在外万分不便。” “放心。”赵宁安抚我,温声:“待过一些时日,我为你办一张京城的户籍和身帖。” 我微笑点点头。 两人许久没见,但仍是无话不谈,聊得十分投机。 他没再出去,几乎天天都在小院陪我腻歪温存。情动浓时,他说尽了三年来的想念和郁闷。 他说,当年的“三日醉”并不能让他全然醉倒,好些时候他的意识是清醒的。 他还说,他想不到我竟是女子之身,让他意外也让他惊喜。 他甚至还说,他早已经对我动了情,动了心。 这三年来,他常年不在京城,几乎满天下跑,尤其是江浙地区跑了不下二十回。 他一开始误以为我辜负了他的情分,只为图他的种,馋他的身子,暗自气得牙痒痒,干脆把我给通缉了。 被俊男迷晕的我嘻嘻偷笑。 孩子他爹,你那会儿还是太年轻了呀!你要相信第一感觉错不了! 他以为我笑话他,又羞又恼将我压在身下,扯过一旁的被子胡乱盖上,却盖不住满床的旖?旎?春?色。 几天后,我有些吃不消他的热情,赶他去当值。 他丝毫挪不开脚,亲了亲我的发顶。 “我早就跟王爷请了长假,休上三五个月,好好补偿咱们这三年来的相思苦。” 两人又腻腻歪歪了好几日。 春草再次给我端来鸡汤,忍不住提醒:“小姐,你没忘了你来这儿的真正目的吧?” “没呀。”我支吾:“我正努力想法子降住他。” 春草暗自翻白眼,低声:“我看你被男人所迷,已经分不清东南西北今夕何夕了。” 我微愣,脱口问:“今天是初几了?” “还初几?”春草恨铁不成钢:“都十六了!” 我很是惭愧,问:“掌柜说货都卖完了?” “早卖完了。”春草压低嗓音:“后面的货卖得极好,掌柜一概都按你的吩咐买成金砖藏起来。” 我满意点点头。 春草焦急提醒:“主子,不能再耽搁下去了。万一宁王爷他查清楚真相,铁定跟你没完!” 我讪讪苦笑:“我这不脱不开身吗?” “你是被他给迷得七荤八素!”春草嘀咕:“压根舍不得走。” 我嘻嘻赔笑。 说实在的,我确实有些舍不得孩子他爹——倏地,我想起了什么! 这段日子来,年轻气盛的两人肆意放纵,根本没顾虑小腹里是不是留了种。 思及此,我暗自担心不已。 我的身体向来极好,月事也一向准时。 两人都在年轻力壮的年纪,毫无忌惮黏黏糊糊整整大半个月——可能性极大。 不行!还是快逃吧! 那天夜里,我窝在他健硕的肩膀上迷迷糊糊睡着。 他亲了亲我的脸颊,低声:“阿景,我已经为你准备了京城户籍和身帖。这几日我还替你寻了一个极妥当的靠山。等陛下和皇后娘娘南巡回来,我就进宫请陛下为你我赐婚。” 我一下子就被惊醒了! 什么?赐婚?!! 孩子他爹呀,咱们这样子叙叙旧情,甜甜蜜蜜多好——你非得把事情复杂化做什么! 不过,我的心里也颇感动。 “阿宁,我不过是一介商贾之女,而你贵为王府里的一等侍卫,前途平坦未来可期。咱们门不当户不对......” “可能得暂时委屈你。”赵宁柔声:“待你怀上孩子,为我绵延子嗣后,到时再想法子提你为侧——侧夫人。” 我一听,恋恋不舍的心瞬间冷却下来。 一等再等,终于又等了十来天,总算等到圣上南巡回来的消息。 赵宁立刻进宫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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