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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看着面前恍若无事发生的燕元洲,钩吻散人再也无法作平静模样,一把扫下茶杯,周身威压外放,几欲窒息,“你还要同我装傻吗?”燕元洲沉默,却并不回话。 “把玉瓒带出来。” 钩吻冷冷道。 “师尊,”燕元洲望着钩吻,“恕徒儿难以从命。” 钩吻看着他,目露失望,却陡然转了话头,问他,“你可知当初我为何会收你为徒?”燕元洲垂首回道:“父亲曾说,您与母亲相识。” “那你可知道你母亲是如何去的?”“是因……旧疾复发。” 钩吻神色复杂,思虑片刻,终还是说出了真相:“不,她是自戕而亡。” 燕元洲怔住。 “你父亲也曾与你一般,囚禁欺骗过你母亲,”钩吻看着燕元洲,说出他从未了解过的真相,“诸事败露那日,你母亲——便崩溃了。” 听罢,燕元洲呆立原地,久久不能回神。 陵游静静站在钩吻身后,不发一语。 要如何执着,才会令自己囿于如此困境?世人多执念,何不放下一切,逐风天地呢。 陵游此般想着,困惑不解。 “不……”燕元洲牙关紧闭,将所有妄念咬碎在齿缝之中。 “元洲,”钩吻长叹一声,“你知道玉瓒的,他又岂会愿意一辈子如此?”殿室忽而寂静无声,陵游却在此时上前一步:“宗主,你若心悦父亲,也不该以此般方式。 这样,除了将他推得更远之外,并无分毫好处。” 燕元洲沉默良久:“你们在此等候片刻罢。” 话落,他转身离开宗主殿,去了玉瓒平日的居处。 “元洲,”玉瓒正躺靠在软榻上读书,见他来了,唇畔不自禁浮起笑意,“你来了。” 燕元洲却只沉默着,握紧的双拳隐隐颤抖着。 玉瓒看他这般,不由有些担忧,忙放了书来到他身前,微微抬头与他对视:“你怎么了?”他温柔问着,像是真的在问自己的夫君一般。 燕元洲拿下他的手,紧紧扣住,轻笑了声,笑声里满是戚然,片刻,才嗓音嘶哑地同他道:“玉瓒,抱歉。” 玉瓒疑惑,可他还未来得及再次询问,便落进那双饱含情意的双目,神智在一瞬间恍惚,坠入一片黑暗。 燕元洲紧搂住昏过去的玉瓒,双手紧紧扣着他,埋首在他肩窝无意蹭动着,吮吸着自己经年妄想的气息。 他不该如此,父亲那般扭曲的执念,不应再落在玉瓒身上。 他抱起玉瓒,将人带至宗主殿中。 陵游走上前去,接过玉瓒。 “父亲怎么了?”“不碍事,”燕元洲的目光紧紧跟随着玉瓒,“三日后他便会醒来。” “玉瓒那徒弟呢?”钩吻问询。 “您也一并带走罢。” 燕元洲转过头,不再望着玉瓒,像是解脱了一般。 钩吻看他这样,不由摇了摇头,从灵识空间拿出一封信,递给燕元洲。 燕元洲怔愣,不及开口,便听得钩吻散人道:“这是你母亲留给你的信。” 燕元洲接过,又着人领他们去带走其琛,等殿中诸人皆离去,他才颤抖着打开了那封信。 看完时,这个平日里强势冷漠的踏雪宗主,早已泪流满面。 母亲告诉他,愿他不强求,以真心得一人,携手终老。 此前万般执念,皆在今日,化作飞灰。 钩吻一行回到浮山。 “师尊没事罢?”其琛醒来,便慌忙开口问道。 陵游为他倒了一杯茶递过去:“无碍。 只是会再昏迷两日而已。” 其琛听罢,心里却并不放心,也没心思喝水,胡乱接过来放在桌上便又追问:“师尊怎么会昏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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