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这些展品都剥离了原始的生命属性,就像象牙、翠鸟羽毛和盔犀鸟鲜红的头骨,生命被追逐享乐的教徒狂热地摧毁,化作满地晶莹狼藉的碎片,却被冠上艺术的华美桂冠,可以用毫无生机的金钱和筹码来估值。 每个雄虫都可以挑选自己最心仪的展品,投入筹码以示青睐。每个展品的票数都会计入统计,实时给出排名,等展览结束,得票数最高的展品将为其投票人和创作者带来一大笔优渥的奖金。 瑭的视线快速掠过全部展柜,轻轻拽了拽雪栀的手臂。 他们绕过这片展区,走进了下一个房间。 新房间里的格局跟刚才的展区保持一致,只不过展柜内的展品变成了每只雌虫的头颅,与隔壁房间的虫体一一对应,直白残酷得就像谜底揭晓。 能被猩红刑房看中的雌虫都是最优质的品种,哪怕仅剩一颗头颅,依然有着原生态的、浑然天成的美丽,骨相和皮囊都无比精妙动人,发丝则如丝绸般流光,睫毛也根根可数,被创作者用小刷子清理得干净细致,最后再像被剪断花枝的玫瑰一样,残忍地斩首,脖颈的断面非常平整,切割得精湛优雅,因此他们看着并不像是死掉了,而像是幸福而安宁地睡着了。 雄虫们肆意把玩着这些漂亮的头颅,就像品味高雅的收藏家优雅而玩味地审视一件件稀世珍品,尊贵的身份让他们早已习惯被无数精美的名器围绕,但不妨碍他们凝视并追逐最新潮残酷的艺术。他们粘腻又轻浮的视线一寸寸地品鉴着顶级的藏品,将指腹按进富有胶质的皮肤里,挪开便能看到红晕浮起,显得怪异又色情,像在抚摸一只活生生的、赤身裸体的宠物。 戴着面具的雄虫们摇晃着香槟,轻笑着在展柜前交谈。 他们抚摩展品的姿态矜贵而漫不经心,不时发出低声的夸赞,仿佛这只是一场氛围轻松的茶话会,就像是在谈论天气、食物和娱乐这样的寻常话题一样,他们愉快地谈论着展品:“这个很漂亮,眼光不错”、“像活着一样”、“值得一吻”或者“值得一肏”。海廢婆炆⒈⑶九4九46⑶⒈ 任他们想怎样玩弄这些展品都没有关系,再漂亮的消耗品,也是消耗品。 瑭和雪栀停下脚步,站在了得票最高的展柜前。 标识牌上介绍说——该展品出自艺术大师“鬼餐”之手。展品是一只来自白河特种作战部队的军雌,他还非常年轻,就参与了数十场大大小小的特别军事行动,可惜后来被意外炸伤了半边身体。创作者不忍见他在死亡边缘苦苦挣扎,描述说他“就像只折断了脆弱翅膀的雏鸟,从皮肉下透出的生命力都纤薄得可怜”,于是鬼餐将他精心制成了标本,永葆那份青春与美丽。 明亮的展柜里,军雌柔滑的金发静谧地流淌着,眼睛如沉睡般垂敛,显得温顺、安静而稳重,面颊如初生的婴儿般洁净透白,给瑭带来一种古怪的熟悉感。 “啊……” 瑭轻轻掩住口鼻,似乎忽然想起来了什么。 他的声线轻颤着: “他是…恺的宝宝啊……” 那声低语里蕴藏的情绪无比轻柔,带着空茫又无措的底色。 透过玻璃倒映出的影子,雪栀深深地看进母亲眼底——那并不是假意表演出的情绪,瑭的眼瞳被冰蓝色的瞳膜掩饰性地覆盖着,虹膜边缘却仍然晕开了一圈湿润的红晕,就像刚哭过一样,流露出感同身受的哀伤、悲悯与痛惜,那点微弱潋滟的泪光,尝起来必然苦涩如蜜。 就像被圈养的羊羔,跳过自欺欺人的栅栏,看到了被屠戮惨死的伙伴。 这位年轻的军雌,这位被恺无言深爱着的宝宝,这位像曾经的瑭一样沉默的、温顺的、战功赫赫的帝国嵴梁。 最终也只是被雄虫肆意侮辱的玩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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