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5章
吧。” 温热的茶水入喉,头疼依旧没有半分缓解,沈月歪躺在凝香膝上,唇色泛白, “好凝香,借我靠一会儿。” 她闭着眼,纤长密集的长睫在眼下投出一片青黑色阴影, “姑娘,从别庄回到京都之后,您的身体就每况愈下,这一次您万不能再推了,必须要让高先生看一看,好生调养,万不能再当儿戏!” 凝香替沈月或轻或重的揉捏太阳穴,眼底的忧色浓的几乎要溢出, “上次太医就说您气血亏损,恐怕会有损寿命,叮嘱您定要调养,可谁想到事情一件接着一件,您连喘口气儿的功夫都没有。” “如今好了,摄政王大权在握,这京都再无人敢欺负您,您也是时候该好生为自己做打算了。不论您日后想要做什么,康健的身体总归是基础。” 沈月闭目养神,将凝香的话全都听了进去,自己的身体,她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以前在别庄的生活虽然清苦,但她从未冬日畏冷,夏日虚汗, 可自从回到京都,她的身体就像是一日一日被掏空,如今,竟然有种力不从心的感觉,走两步便会觉得疲乏,坐久了起身,也会晚上发黑。 沈月的沉思落到凝香眼中,她叹了口气:“算起来,姑娘的小日子已经有快一年没有来了。这般下去我都怕您日后子嗣艰难。” 子嗣什么的,沈月并不太强求,可好不容易偷的一世,她还是想活的久一些的! 凝香说的没错,朱谨已经大权在握,她也可以功成身退了, 是时候为自己活一活了! 杏眸陡然睁开,沈月撑着坐起,眼神坚毅:“治!等明日回到京都就开始治!姑娘我还没看到你成婚生子呢,定要长命百岁才行!” 马车一路疾行来到护国寺, 凝香看着沈月带人熟门熟路的找到一片石塔地,眼底划过一抹惊疑, “姑娘何时来过这里?” “梦里。” 沈月扯了扯唇角,停在其中一个石塔前,指着地上吩咐道:“就在这里,挖个坑将她活埋了!” 前世的仇恨和怨怼早在沈毓婉一声接一声的哀嚎中消散, 看着七窍被封的沈毓婉被黄土渐渐掩埋,沈月突然觉得一切有些索然无味, 吩咐人在原地守着,直到新得石塔建立好后,她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 “回京都!” 沈月急匆匆的来,急匆匆的走, 赶来巴结方丈只追到了她马车的影子,吃了一嘴巴的尘土。 沈月掀起车帘向后望去,恢弘大气的护国寺渐渐被树荫遮蔽,只剩下金顶在阳光的折射下熠熠生辉, 她勾唇浅笑:“凝香,一切都结束了。” 这一辈子,她不再被猪油蒙蔽了心肠,辜负自己重要的人。 这一辈子,她护下了她亏欠的人。 往后余生,惟愿平安喜乐,一生无忧。 * 太后殡天,筹备登基事宜, 朱谨和沐倾雪忙的不可开交,沈月不愿再去掺和太多,自那日从护国寺回京后就躲回县主府,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这一睡就是三天, 前世今生的幻影在眼前不断重叠交替,她行走在一个又一个的梦境之中,仿若暴风雨中的孤舟,看不到方向。 等她再醒来时,面前陡然出现凝香红肿的如核桃一般的双眼, “凝......” 沈月启唇,刚吐出一个音,喉咙顿时有种撕裂般的疼,干的如同起火一般, 头犹如千斤重疼的像是要炸开,四肢也软绵绵的提不起力气, 沈月眉心紧皱:“我怎么了?” “您发热三日了!” 凝香激动的握住沈月的手,眼泪一串串往下落:“姑娘,您再不醒,我就随您一起去了!” 天知道她这几天是怎么熬过来的, 那日从护国寺回来后,沈月只说疲乏要歇息歇息,换过衣衫简单洗漱后,沈月便上榻沉沉睡了去, 凝香也没多想,吩咐下人不许吵到沈月后,便开始忙着带人收拾县主府。 等她去叫沈月吃晚膳时,方才发现沈月脸红的有些不正常,探手摸向沈月额头,掌心温度烫的惊人! 任由高仲和太医怎么使法子,沈月就是高热不退醒不过来, “这几日,殿下和王妃每日都来,高先生守了您两天方才被我赶去睡一会儿。” 凝香扶着沈月靠坐起身,哽咽着将这几日发生的事告诉沈月。 “太后已经被安葬到皇陵与崇仁帝合葬,殿下登基的日子也已经定了下来,就在两日之后,” 凝香顿了顿,小心翼翼看着沈月脸色,踌躇道:“王妃的封后圣旨也下下来了,另一位侧妃和四姑娘昨日被接进宫中,分别封为珍妃,娴妃。” 这么快就封妃了吗? 心像是猛然被针扎了一下, 沈月倚在凝香身上,垂眸望着锦被上的福纹,沙哑的嗓音淡淡:“我知道了,继续说。” “姑娘...您若是...” 凝香担忧的望着沈月,犹豫道:“自古以来,帝王家绝不可能有独宠出现,哪怕帝王专情一人也得平衡前朝势力,后宫三千从来不止是帝王私欲。” “我越矩多一句嘴,殿下心中有您,但他的身份在这里,您若是放不下,也就只有进后宫一条路。” “我沈月宁死不进后宫。” 沈月唇角微扬,笑意透着一抹哀伤:“凝香,我的人生从来不止是情爱,没有爱,我依旧可以过得很好。” “咚!” 重物跌落的动静将二人的目光吸引过去。 沈月侧首,就见朱谨背光站在门帘处,大掌悬着指骨捏着半截木柄, 在他脚边,食盒散落一地, 第397章 我怎么办 浑身郁气的朱瑾,让凝香身体陡然僵硬,落在沈月肩上的手指忍不住颤抖, 她心中懊恼无比,自己怎么就偏要在这个时候提起这个话题,又刚好被朱谨撞见, 姑娘的回答太过冷硬,也不知朱谨是否恼了姑娘。 凝香拿过迎枕,小心翼翼放在沈月身后扶着她躺下,自己下榻,低垂着头跪在地上, “凝香,你先下去吧,让人将地面收拾一下,” 沈月沙哑的话语打破了僵局, 凝香松了口气,轻手轻脚绕过朱谨离开, “站着做什么,进来吧,你在那儿她们也不敢动。” 沈月望着朱谨眼睑低垂的模样,心反而松快了一些, 该来的总归要来的,早一些,晚一些并没有太多差别, 若是让她自己去同朱瑾讲,恐怕还要踌躇不决,如今阴差阳错让朱瑾听了自己的心声,也省去了许多麻烦, 指骨微屈在小腹交叠,沈月侧头,杏眸一眨不眨地凝望着朱谨, 如今身份不一样的穿着打扮也跟着开始变化, 黑色圆领袍上用金线绣着龙纹,腰间缀着玉带,长发被玉冠拢起,露出冷峻的眉眼, 他逆光站立,五官在阴影中折叠中越发深邃,薄唇紧抿,清冷凤眸半敛,看不出喜怒, 见朱谨纹丝不动,沈月叹了口气,心头涌上一阵疲惫, “朱谨。” 她低声唤道,透着一丝央求:“我精神不大好,也不知还能清醒多久,确定要将时间消磨在对峙上,而不过来说说话吗?” 她承认,她这般说有卖惨博取朱谨心疼的成分在, 可现在的朱谨犹如积蓄怒火的容器,稍有不慎便会炸开。 她知道她如今的模样有多可怜,昏迷几日水米未进,想来脸色会难看得很,只要朱谨看她,定然会心软,会退步, 四目相对,沈月布满血丝的眼底满是央求之色, 朱谨指骨收紧,泄气地将手中半截木柄扔在地上,踏着一地狼狈坐到沈月榻边,心脏酸涩到胀疼, 听说沈月醒来,他抛下正在议事的大臣,带着一直温着的吃食骑马匆匆赶来, 却不想一进门就听到沈月扎心的话语, 怒气掺杂着郁气在胸腔冲撞,他想质问沈月,为何能轻飘飘的一句话就放弃他,可看着满脸病容的沈月,这份火又被心疼压下, 屋内两人一人倚靠在床头,一人坐在床尾,一言不发,仿若两尊雕像。 凝香暗暗看了一眼,催促丫鬟赶紧将地面清扫干净,蹑手蹑脚地退出,将屋门合上,把空间留给两人。 不过靠了一会儿,身体便疲乏的受不住,沈月瞄了眼沉默的朱谨,率先开口, “朱谨,我方才说的话都是真心的,皇宫于我如深渊,终其一生都不愿踏足半分。” 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女人为了权利为了情爱去争夺,去厮杀, 只要进去,大半生的光阴都将困在其中,将男人虚无缥缈的宠爱当做命, 猜忌,算计,虚情假意,逢场作戏, 这样的生活,只是想想便觉得让人窒息得喘不过气来。 “那我呢?” 朱谨抬眸望着沈月发问,狭长的凤眸染上绯色:“你就这么绝情地抽身离开,将我一个人抛弃在皇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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