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声低语道。 “之前不是很勇敢吗?怎么现在怕成这个样子。” 洛尔仍是沉默,咬着牙颤抖,就在伊兰达妮以为他不会回应时,他微微张了张嘴。 “之前……也很害怕啊……” 他艰难地一个字一个字从嗓子里挤出这句话,只因为一个坚持不住,就会情绪失控大哭出来。 但哪怕洛尔已经尽力抑制自己,眼角依然不断溢出晶莹的珠泪,让人忍不住想将他抱在怀中好好抚慰。 伊兰达妮眼中的笑意稍稍收敛,缓缓捏住洛尔小巧的下巴,再次将精致漂亮却布满泪痕的小脸仰起。 “那么第二个问题,那只臭虫怎么会长得跟你这么相似?” “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了,说吧。” “……那是,女神教会的仪式。” 洛尔尽量想让自己的话语不带着那么重的哭腔,但是身体却不受控制。 洛尔望着伊兰达妮近在咫尺那美艳的容颜,眼神却一点一点失去焦距。 “什么仪式,需要你做什么?” “转,转生仪式,需要血亲的骨,仇敌的肉……” “还有呢?” “还有……爱人的血。”洛尔认命般闭上眼,等待伊兰达妮接下来的折磨。 预料的疼痛并没有到来,伊兰达妮温柔地轻抚着洛尔的精致白皙的小脸。 “你看,早点实话实说不就没事了吗?” 洛尔手腕处的荆棘解开了束缚,退回到石壁中,洛尔只觉双手一松,向前跌倒进伊兰达妮怀中。 地母教会的转生仪式在整个蔷薇大陆都很有名,她自然也有所耳闻。 这么看来那只臭虫果然是爱上了不该爱的人,伊兰达妮喃喃道。 “爱人的血,那只臭虫可真敢想啊……我当时就该直接把她拍死。” 洛尔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长时间被捆住的四肢一阵麻木,他怔怔地躺在伊兰达妮的怀中,无力动弹。 沉浸在那种铁锈般血气的芳香,精神开始变得恍惚。 恍惚之间,他听到伊兰达妮温柔的声音。 “最后一个问题,洛尔,你可要想好了再回答喔。” “……” “告诉我,你现在心里爱的是谁?” 第40章 监禁生活的开始 又冷又饿。 洛尔抱紧双腿,蜷缩在阴冷石室唯一一处没有荆棘攀附的角落里,尽可能将身子缩成一团,来驱散掉那股死死粘附在身边的浓重寒意。 没有被子,衣服也被撕得破破烂烂,没有任何能阻挡寒冷的东西。 好在似乎是被蛾母的子嗣寄生之后,身体仍然保有一缕残余的生命力。 如果是以前在伊斯蓝领长期服药,身子虚弱的洛尔,这样的环境就足够他大病一场了。 伊兰达妮留下的伤痕虽然仍在隐隐作痛,但已经渐渐愈合,不再渗出鲜血。 身体上的疲乏和饥饿以及体感寒冷带来的不适仍然真切地存在着。 一天之前自己还睡在修道院温暖的小床上,转眼间就被伊兰达妮抓住带回地牢,被折磨了一顿之后还要忍受寒冷和饥饿。 真是世事无常,不知道意外和明天哪一个更先到达。 …… “告诉我,你现在心里爱的是谁?” “……不论是谁,都不会是你。” 洛尔睁开双眸凝视着伊兰达妮,柔弱清澈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坚定与倔强。 昏暗的石室里陷入长久的寂静,时间在这沉默中变得更加缓慢和煎熬。 洛尔凝视着伊兰达妮美丽的眼眸,那之中汹涌着足够将自己燃成灰烬的怒火,但是洛尔似乎已经自暴自弃,直视着这份怒火。 “这样吗……那我明白了。” 伊兰达妮抚摸着洛尔脸庞的手一点一点往下,感觉着肌肤细腻光滑的触感,慢慢移动到脖颈,停在精致的喉结上。 修长纤细的手指,轻柔地按在喉结上面,就像是情人之间的暧昧,然后张开手掌,轻轻掐住脖颈。 伊兰达妮同样凝视着洛尔的眼眸,看着那双勾人心魄的眼眸中那抹可笑的倔强,手掌微微用力。 她想要掐死我?! 洛尔感受着喉咙处对方手掌力度不断增大带来的越发强烈的压迫感,心中闪过这么一个念头。 要求饶吗? 一股剧烈的疼痛打断了洛尔的思考。 血色的荆棘虚影自伊兰达妮指尖生长,攀附在洛尔的脖子上。 明明是虚幻的剪影,却扎入血肉,不断蔓延,环绕一周后,再度回到伊兰达妮的指尖。 伊兰达妮松开手,任由洛尔摔在地上。 洛尔捂着自己的脖颈,就像是窒息一般,痛苦地瘫倒在地上。 “嗯哼——” 就像有什么东西,想要钻进自己的血肉里,很快洛尔捂着脖颈的动作改为了掐,但那是深入血肉的东西,根本无从触摸。 洛尔蜷缩着身子,双手掐住自己的脖子,在地上拼命挣扎,似乎想要把某些侵入自己身体的东西赶走。 很快,一股仿佛从灵魂深处涌现的剧烈痛楚将洛尔彻底击倒,掐住脖子的双手无力瘫软垂下,整个人就如同搁浅的鱼一般剧烈地喘息着。 伊兰达妮优雅地蹲下身子,端详着洛尔痛苦的神情,但这不是她的目的,目光下移,停留在洛尔的脖颈处。 那儿的肌肤多了一圈血红的荆棘纹路,在白皙肤色地映衬下显得诡异妖娆。 伊兰达妮这才满意地点点头,抓着洛尔的头发让他仰起头看着自己,言语间好像包含惋惜,但却带着露骨的恶意。 “本来如果你乖乖听话,我也不是不能让你做大公夫人的,但现在我改变主意了。 我会把你变成只知道摇尾巴的小猫……现在叫声主人来听。” 洛尔用尽最后的气力睁开双眸,口中吐露微弱但清晰的话语。 “你休想。” 伊兰达妮细细端详着洛尔倔强的眼神,许久,发出一声轻笑。 “真是不错的眼神,我很喜欢,希望你能保持得久一点” “今晚就先让你休息一下吧,毕竟我们有的是时间慢慢享受。” …… 事情嘛大概就是这么个事。 洛尔不自觉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入手依然是白皙光滑的肌肤触感,但夜叉小姐却说,自己已经被血棘标记了。 血棘的印记就在自己脖子上,是十分显眼的烙印。 “这个印记有什么作用?” 洛尔将头埋在自己的双膝上,无法确定伊兰达妮是否会借助四周石壁上的荆棘观察自己,所以尽量不要表现出异常。 “我也不清楚,但是我似乎见过这种印记。” 夜叉小姐的声音在心里响起,听起来似乎有些不太确定。 “有一代的棘罪大公曾经将血棘的力量赐予她麾下的骑士团,那些骑士身上也有跟你这个类似的荆棘印记。” “征服者伊莎贝尔?”洛尔喃喃。 “我小时候看过她的传记,在她掌权的时期是公国对外扩张最激进的时期,也是荆棘骑士最活跃的时期。” “大公的力量本质是控制血棘的权限,这个权限可以一定程度地赠予她人,那些骑士同样可以操纵血棘。” “伊兰达妮显然不可能给我血棘的操作权限,那就是有其他用途……” 洛尔喃喃,不解地问道。 “为什么如此强大的血棘会被人控制呢,还是说历代大公其实都不是人类?” 血棘除了没有智慧之外几乎可以算是完美的物种: 近乎永恒不死的生命力,无限繁衍,无限蔓延,坚不可摧,就像活着的天灾,肆虐于公国之中。 但是这样完美的生物却偏偏会被人控制。 “虽然我不知道棘罪大公是如何控制血棘,但她的的确确是人类。” “那不能越过血棘直接攻击她吗?” “很遗憾,作为血棘的掌控者,她可以共享那份庞大的生命力,几乎不可能被杀死。” “如果血棘真的没有弱点,那上一代大公是如何陷入那种境地?” 洛尔不解地问道,上一代大公像一具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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