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对静谧昏暗的环境里,气氛越来越压抑,一举一动都被无限放大。 燥热有力的指抚过苏忘遥苍白的脸颊,从额角落到唇下,流连一阵,倏然扣住下巴。 苏忘遥意识到自己的处境,努力想别过脸去,只是身上无力,根本就动不了。 苏定逍靠近了些,眸中暗沉,不动声色加深指上的力道。 苏忘遥既尴尬又气愤,下巴被捏得生疼,聚起一点气力挥拳打去,整个人顿失了平衡。 苏定逍拦腰一搂将人稳稳接住,凑去他耳边,轻轻笑着揶揄道:“这算什么?投怀送抱?” 苏忘遥脸色一变,奋力挣了一挣:“放开我!” “嘘!不要乱动!” 两个人的胸膛贴得没有一丝缝隙,苏忘遥隔着衣衫感觉到对方腹下火热的欲望,身体一僵,果然就不动了。 苏定逍静静抱了他一阵,水光从竹帘缝隙里透进来,隐隐浮动,意外地祥和安静。 苏忘遥只当父亲在努力压制,配合着一动不动,心中柔软处被牵动,一年半,他又何尝不想念自己父亲,其实只要苏定逍不对他做什么,他也是很愿意被父亲这样抱着的。 久违的……如此的安心与温暖…… 安静一阵之后,苏定逍开始舔舐起苏忘遥柔软的面颊,湿润的,黏稠的,情/色意味的舔舐。 苏忘遥心里像是穿了一根细线,细线慢慢的,无止境的在他心里抽动,很疼。 这个人已经不是他从前所认识的父亲了,他竟然就要忘记了。 热气冲上眼眸,苏忘遥闭上眼,说不上是失望还是绝望,眼睫微微颤动着,脸侧到脖子底下的线条形成一道倔强的紧绷的弧度—— 这样的隐忍委屈在苏定逍眼中自是一番别样动人。 苏定逍将他横抱起来缓缓压在软榻之上,绣纹的床单被褥,一榻龙飞凤舞,春/色盎然。 时间真是个奇怪的东西,曾经可以捧在手心里软软糯糯的一团,一点点长大长开,长到现在这样足以承受他的欲望。 总有一天会让他心甘情愿地在他身下辗转,他们还有一辈子那么长的时间,总会等到那么一天的…… 药效过去,痛楚一点点逼上来,身后的人还在不知节制地动作,痛得麻木了,苏忘遥蓦然觉出一点可笑,他主动环上苏定逍的脖子,甚至又将腿张开了一些。 再深一点,再痛一点,把那见鬼的父子亲情一点不剩地通通做掉,他将脑袋往后一仰,有些悲哀地想,权当……还他这十八年的养育之恩,至此…… 喉咙里一口腥甜蓦然涌上,苏忘遥紧紧抿了唇,强自咽下。 舱外,金乌西沉,玉兔东升,偶有花叶落到平静无波的水面上,漾起一圈圈细微的涟漪,精致的画舫里不时传出模糊的叫人脸红心跳的声音,低低响在这片越来越深的夜色里,觅食的兔子竖起耳朵仔细听了听,一下子又蹿回草丛不见。 云收雨霁,苏忘遥早就累得不省人事。 苏定逍帮他把身体清理干净,换上干净柔软的贴身衣裤,回到榻上,满满地将人抱了,疲惫不堪地睡去。 三更天,转醒,怀里的身体紧绷着微微有些战栗,苏定逍只当他是心里难受,在他后颈上安抚似地轻轻吻了一阵,直到那身体完全软下来,苏定逍看外头天还黑得很,温香软玉,哪里舍得起来,闭眼又睡了一会。 半梦半醒间只觉怀里的身体越来越冷,像是怎么捂也捂不热,苏定逍渐渐觉出不正常——原以为是自己做得过头了,想着让他多休息会就好了,谁知一摸他脸,生生摸了一手冷汗,苏定逍慌忙将人扳过来,但见苏忘遥双眉紧锁,脸是白的,连唇色也是白的,让人心惊的是那白里还泛着一点青。 “魄儿……魄儿……” 苏定逍翻过他手腕,暗暗渡去一些内力,苏忘遥痛苦的呻口今一声,便有黏稠的血从唇角溢出…… 第二七章 七蠹 韬光阁内,洛枫收回搭在苏忘遥腕间的手,缓缓吐了一口气,面色凝重:“是种很罕见的毒。” 苏定逍沉声道:“怎么解?” “解倒是能解……”洛枫蹙眉想了想,“只怕时间上来不及,少主这毒应该中了有半年了,照少主现在的身体状况最多再撑一个半月。” 苏定逍心中一动,半年的话,苏忘遥应该是知道自己中了毒的,那他这次回来难道……是想着来见他最后一面? 苏心小心翼翼将苏忘遥落在外面的手放回被子里,满目忧色重重。 一会,苏心忽的轻声叫道:“少主!” 苏定逍转头去看,床上的苏忘遥半睁着眼睛,懵懵懂懂。 他是怀着怎样的心情来见他的呢…… 苏定逍深深看着苏忘遥,一会,居高临下道:“你身上的毒怎么回事?” 苏忘遥像是此刻才看到了他,目中闪过一抹惊慌,复又垂下,安安静静地,什么表情也不露,只一面唇角抿得有些紧。 苏定逍等了会道:“你们先下去。” “是!” 洛枫收拾了药箱,苏心则依依不舍地看了苏忘遥几眼,两人很快退下。 门被合上的瞬间,苏定逍看到苏忘遥的身子不易察觉地僵了一下。 “我不会让你死的。” 苏忘遥不声不响。 苏定逍侧坐在床边,倾身缓缓压过去,他控制着距离,既不会压到苏忘遥,又足以让他感受到压迫。 “你身上的毒怎么回事?”他重复一声,冷笑着挑起苏忘遥的下巴,漂亮的眼睛里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蒙上了一层水汽,令人心悸的楚楚,“不说吗?做到你说为止好不好?” 苏忘遥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对方说的“做”是什么意思,一旦反应过来,蓦然睁大了眼睛,神色复杂。 “反正你要死了,我自然要抓紧时间多享用几次。”他轻笑着,手指轻轻按在苏忘遥唇上,“父亲一直觉得魄儿的嘴唇很漂亮,要是不想说话,不如拿它来做点其他有意思的事……”他又伏低了一些,接下来的话几乎是咬着苏忘遥耳朵说出来的。 苏忘遥的脸瞬间扭曲了一下,阵红阵白,嘴唇抿得更紧。 苏定逍不动声色观察着他,直到苏忘遥微微动了唇,似乎是有些松动了,在他唇上浅浅吻了一下,换上亲昵的口吻道,“当真不说?那我不客气了?” 话虽如此,其实里面一点威胁的意思也没有。 苏忘遥一时被他的阴晴不定搞蒙了,看苏定逍笑得温和,心里边五味陈杂。 “……南岭……” “南岭?什么南岭?” “南岭七蠹教” 南岭七蠹教,擅毒而闻名。 苏定逍轻轻叹道:“没想到你去了那么偏的地方,怪不得一直寻你不到。” 在他额头落下一吻,柔声道:“好好睡一觉,你会没事的。” 伸手一指点了其昏睡穴。 苏定逍走出门外,齐三双手递上一信:“门主,七蠹教的信。” “速度倒是快。”苏定逍接过信展开来,借着稀薄的月光匆匆扫了两眼,在看到“黑玉虎符”四个字时,眼角倏然跳了一下。 对站于齐三身后的人道:“召集所有现在门中的堂主去煞生殿,我有事要吩咐。” 又对齐三道:“一,黑玉虎符,二,七蠹教,尽可能收集关于这两样东西的资料,半个时辰后给我。” 半柱香后。 煞生殿内。 魏得寿拉了拉衣襟,打了个长长的哈欠,看似慵懒,实则一双眼正仔细瞟着叶天离身后一袭黑衣的楚安,而包括叶天离在内的其余四位堂主皆是神情肃然。 门主半夜召集,定是有什么要紧事了。 苏定逍一共说了四件事:“少主回来了。” “我会离开一段时间。” “我不在的这段时间,煞生门交由洛枫执掌,所有人听候洛枫调遣,不得有任何异议。” 最后一件事是特别向洛枫交代的:“尽一切可能配出解药。” 韬光阁内。 苏定逍走后两个时辰,苏忘遥缓缓睁开了眼,没有迷惘,没有哀色,里面的光亮越来越盛,十足清明。 苏心正躺着藤椅里,盖了一床薄被,呼吸均匀,一听就知道她睡沉了。 苏忘遥轻手轻脚掀开被子坐起来,这一动,身后的地方传来不适感,苏忘遥脸色微微一变,愤然闭上眼,胸膛起伏一阵,再睁开时已经恢复清亮。 下地,拿起柜子上的衣衫一件件穿上,走到苏心面前,轻声试探道:“苏心!” 四下寂然,苏心连眉头也没动一下。 苏忘遥小心翼翼推开房门,一闪身,消失在了夜色里。 一年半,可以发生很多事,一年半,也足以改变一个人。 第二八章 “少主去哪?” 将明的夜色里,苏忘遥冷冷对上楚安:“父亲呢?” 楚安昨天一直守在舱外,这父子俩发生了什么他在外面听得一清二楚,苏忘遥哭得那么凄厉,连向来冷漠的他都觉得不忍,他万万没想到经了这种事,苏忘遥能这么快调整过来,没有想象中的消沉颓废——腰杆笔直,目中凛然,像是开过锋见过血的刃,锋利得叫人生寒。 楚安道:“门主去南岭了。”等了一会又道,“少主还没答我,少主要去哪?” “秦岭。”苏忘遥说着,蓦地脸色一沉,“我自己的命自己会想办法。” 楚安道:“少主还是留在这里的好,门主吩咐过要我们好好守着少主。” 他说的是“我们”,一边说一边打了个手势,暗处一阵窸窣,看来藏了不下十人。 苏忘遥暗自攥紧了双拳,目中阴翳:“楚安,我不想杀人。” 楚安叹道:“少主,你出不去的。” 便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刻,有个低沉的声音道:“把这里的人都杀了你就能走了。” 对峙的两人同时转过脸去,来的正是去而复返的苏定逍。 却不知他为何去而复返。 “门主!”待苏定逍走近,楚安识趣地退到暗处。 苏忘遥已经恢复了之前的凛然之态,却又无所谓地笑了笑道:“我原是要出去找父亲,父亲回来了也好。” 苏定逍浅浅笑道:“原来魄儿是想找我,魄儿想父亲了吗?”说着人已一步步走到了苏忘遥面前。 苏忘遥一脸坦然:“我不过是为自己性命着想,到时候父亲拿到了药却赶不及回来,那我不是死得很冤?我还不想死。” 苏定逍道:“从南岭回来最多半个月的时间,你待在这,洛枫至少能帮你拖延二十天,如果他能在这段时间内配出解药,那就更好了。” 言下之意,若苏忘遥真的为自己性命着想,最好还是待在煞生门。 “我知道他们是要父亲拿黑玉虎符去换解药,父亲有吗?” 苏定逍将他看了一会,轻轻摇头。 “我听说七蠹教的教主聂峥是个不老不死的怪物,且七蠹教内机关陷阱甚多,如果父亲准备去偷去抢,恐怕不是件容易的事,七蠹教我去过,我能帮到父亲……” 苏定逍打断他道:“你刚刚跟楚安说的话我可全听到了,不是说‘自己的命自己会想办法’吗?” 苏忘遥又习惯性地将唇抿了。 苏定逍道:“还以为你不会接受我的帮助,怎么见了我又改变主意了?” “……” “还一定要跟我去南岭?” “……” “难道你现在不是想着怎么离我远点?” 他问一句就近一步,等近到不能再近的距离,彼此呼出的气息都缠在了一块,苏忘遥终于忍不住退了一步,目中的胆怯一闪而过,很快被巨大的愤怒所替代。 苏定逍像是很满意苏忘遥的反应,缓缓笑道:“你愿意跟着我也好,先去吃点东西,天亮以后出发。” 南岭,穷山恶水之地,人迹罕至,地方倒是很大。 两人十天之后赶到南岭,比预想中的早了两三日,那日放缓速度,沿途又向人打探了一些关于七蠹教的事。 他们是从南岭北面而来,七蠹教在南岭南面,尚有一段不小的距离。 据说七蠹教内包括教主聂峥,全教上下嗜男色者众,而且都特别偏好十几二十的男子,又说七蠹教内有种邪术,通过与年轻男子行那云雨之事,可达延年益寿之效,而聂峥正是因为修了这种邪术,自坐上教主之位以来七八十年丝毫不见老,很是作孽的一种邪术。 苏定逍对苏忘遥笑道:“这么吃惊?不是说对七蠹教很了解吗?” 这天晚上,两人宿在一对老人家中,两位老人家以前有个儿子,十六岁的时候失了踪,至今未归,说是如果他们那儿子尚在人世大概跟苏忘遥差不多年纪,大概也是这个缘故,老人家对两人很是热情。 半夜里,挤在狭窄的木床上,苏定逍忍不住去碰苏忘遥。 苏忘遥正睡得昏沉,他们这几天来一直赶路,苏定逍还好,苏忘遥因为身上的毒,身体状态大不如前,早就累得不行,挣扎了一会就被对方得逞了。 隔壁就住着收留他们的老人,苏忘遥怕弄出什么声响,咬着牙一味的隐忍,不哭也不喊,只在心里盼着能尽早结束。 苏忘遥觉得自己大概麻木了,也没怎么难受,他既然跟他一块过来,自然也想到苏定逍会再对他下手,直到身上的苏定逍动作一滞,苏忘遥意识到了什么,低低说了一声“不要”,伸手要去推身上的人。 苏定逍腰身一挺,一腔口全部送入了苏忘遥身体里,同时将唇覆上去,堵住苏忘遥低低的呻口今。 一切恢复平静。 窗外月色寂寂,夜凉如水。 苏忘遥觉得心里面还是很难受的,像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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