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后掠过她身后的吟香。 太后道:“你怎么过来了?” “皇兄召见,刚从勤政殿过来。”永王直接在左下首落座。 武肃帝这时召他,是为何事? 太后压下疑虑,道:“明弘,你来得正好,哀家正好有事情问你,婉音说,长彦出事那晚,你和青梧在一处,可有此事?” 纪青梧抬眼,和永王的目光碰个正着。 赵明弘想到那晚的香艳场景,扯出个浪荡的笑容来,眼中的佻薄之意,简直不用他开口,众人都知道他会如何回答。 纪青梧低下头,回避他的视线,攥紧了手指,但在听他开口说出两个字后,又猝然抬头。 “没有。” 赵明弘仍直勾勾地看着她。 纪青梧眸光震动,永王为何说没见过她,会肯帮她...... 陶婉音第一个惊呼:“怎么会没有!” 赵明弘怪异地道:“王妃,你这是何意,本王和五表妹清清白白,那夜我在画舫上听曲儿,教坊司的人都可作证。” “小宁子.....是王爷身边的亲随小宁子亲口说的......”陶婉音结结巴巴。 永王伤感道:“王妃是不是得了癔症,小宁子落水而亡,死了有一个月了。” “不可能!吟香,我们前天还见到他的。”陶婉音转向身后的婢女:“吟香,对不对?” 吟香目光晃动,看着永王转着玉扳指的拇指,垂下头道:“王妃,您冷静些,小宁子确实上个月就死了。” 纪青梧敏锐地捕捉到了他们之间的眼神交流,心内吃惊。 太后关切地问:“明弘,你身体如何?” 赵明弘道:“王妃和母后又在胡说什么?我身体无大碍,适才皇兄召我去勤政殿,专门请来临安的神医乐喜为我诊了脉,说只是修养不足,调养半月就会好转。” 皇上请了那位最负盛名专治疑难病症的神医乐喜过来? 原来传召永王过去,是为了给他看病。 太后惴惴不安的心放下来,既然皇帝还待永王亲厚,那夜发生何事她也就不必过问,就让它过去。 陶婉音道:“不可能......那药我明明......”她的话语中带着明显的混乱和迷茫。 “吟香,王妃近日怎么了,说话颠三倒四,疯疯癫癫的。”永王看似不经意地插话道。 吟香小心翼翼地道:“王妃多年未有孕,前阵子诊出喜脉,一时高兴过了头,神志不太清醒。” 纪青梧的手指轻松交叠,安闲地置于腿上,事已至此,过错不会落到她头上。 虽有很多不解,但危机解除。 这时,石溪从门口走进来,看了一眼殿中的纪青梧,带来消息:“纪老夫人听闻五小姐被召入宫,特遣人传话。” 纪青梧立马竖起耳朵听。 太后轻揉眉心,忆及纪长彦之事,母女二人就闹得不愉快,很久未联系过。 “母亲说了什么?”太后询问道。 石溪道:“老夫人言,五小姐性情不羁,若有过错,望太后宽宏大量,殿阁大学士李家,已相中五小姐为三子之妻。” 纪青梧叹气,祖母虽未全然绝情,有保下她的意思,却以婚姻为筹码,欲将她许配给李三。 可来晚了,太后已经不打算惩治她。 太后若有所思地看着她,心中盘算,要是能与李家结亲,对纪家也是很大的助力。 庆云公主唰得扭头看纪青梧。 眼中情绪分明,像是在看狐狸精一般,意思就是你怎么还和李家老三有了瓜葛。 纪青梧接连叹气。 她这么一会儿,就和三个男人有牵扯。 可是老天嫌场面还不够乱。 外边又传来熟悉的尖声喊道:“皇上驾到!” 众人赶忙起身行礼。 他音色疏淡地道:“免礼,都是自家人。” 武肃帝穿着一身明黄色团龙纹蜀绣贡缎长袍,步履生风,大步踏入主殿,目不斜视,似乎对殿中有谁并不关心。 纪青梧目光紧随他身,二人今早方在摘星楼分别,未料数时辰后再次相遇。 可皇帝没有分给她半分眼神。 好似伴着红日熹光,对着巍峨青山,热烈拥吻着她,要把她按进他灼烫身体中的,是另一人。 芳华忙在太后旁添了座椅,伺候皇帝落座。 李渝宗和芳华对视一眼,点了点头,二人各站定在自己主子的身后。 纪青梧压下心中波澜,收回目光,摩挲着手指。 她稍微动动脑子就知道,永王之所以一口咬定声称没有见过她,多半是因为...... 慈宁宫之事皇帝已了然于胸,永王被召见时,想必受到了“特别叮嘱”。 然而,事情都已经快要了结,他怎么还是出现了? 武肃帝似乎对一切毫不知情,心情不错地道:“太后这处今日真热闹。” 太后想把此事压下去,陪笑道:“婉音有孕了,明弘带着媳妇来给哀家请安。” 武肃帝唇角带笑:“这倒是一桩喜事。” 眼神却冷幽幽地接着道:“只是,朕怎么听说永王妃一早便至慈宁宫,还与纪家五小姐起了争执。” 风声还是走漏到皇帝耳中。 太后解释道:“皇上,并没有起争执,我们只是在闲话家常。” 永王也和稀泥道:“皇兄,只是女人家的拌嘴磕碰,不是什么要紧事儿。” 庆云跟着点头,没敢说话,她前几日被皇帝惩处,心中害怕得紧。 武肃帝没看纪青梧,反而对着永王妃道:“王妃怎么神色恹恹的,可是受了欺辱。” 纪青梧看了看他,又扭头看了看陶婉音。 他未看自己一眼,反而对旁人关怀备至,她心里忽然涌出莫名的失落。 陶婉音眼中散去迷惘,她忽然起身跪地,发出咚的一声响来。 “皇上,我和纪小姐之间,并不是争执,而是我被她欺瞒利用,求皇上明鉴!纪青梧和王爷有私,未能入府心有怨恨,设下毒计,蒙骗我给王爷用药。” 永王紧紧拽着陶婉音,将她扯至身边,道:“皇兄,这些日子陶氏脑子有些不清醒,请皇兄不要相信她所言。” 陶婉音想挣脱,但力气不足,永王将她挡在了身后,一个狠辣的眼神就让她噤若寒蝉,只能低低啜泣。 看他夫妻二人在殿中拉扯,武肃帝坐姿笔挺,手放在膝上纹丝未动。 “纪青梧。” 乍然听到他开口叫自己的名字,还是连名带姓的叫法。 纪青梧一下子就坐直身板,目光投向他,眼波流睇。 武肃帝眉峰挑了挑,道:“你骗她了?” 皇帝问话,纪青梧站起来,也打算像永王妃一般恭敬地跪地回禀。 他却皱眉,冷声道:“朕叫你动了?” 纪青梧屁股刚挪了一点儿,接触到他不悦的眼神,只能老实地坐回原处。 身边的庆云公主弱弱地道:“皇兄,五表姐是清白的,你别这么凶。” 纪青梧也觉得他凶巴巴的,抿着唇委屈坐好。 她准备了一大堆解释的话要说,想效仿永王妃那般哀婉地陈情,就连何时挤出几滴泪,她都在心中已预演好。 可武肃帝像是没什么耐心地一般,不给她这个机会,催促道:“说句话这么困难,你可有骗她?” 纪青梧却被皇帝的冷漠态度,搞得不知该怎么做才好了。 她只能启唇,吐出干巴巴的两个字。 “没有。” 纪青梧没有骗过陶婉音,是她反过来要拖自己下水。 只见武肃帝满意地颔首,还嗯了一声。 纪青梧直眉瞪眼。 这就完了?不用她解释?也不用洒几滴眼泪? 武肃帝缓缓站起身。 伸手理了理自己的衣袖,不以为意地道:“她说没有,永王也否认他们二人有关系,永王妃可听清楚了?” 他的语气虽看似随意,但眉眼却微微下压,眼皮半阖,如同寒夜中的鹰隼,眼角透着一股深寒,仿佛能洞察一切。 庆云瞟了一眼,打了个哆嗦,立马扭回头坐直,生怕被这股冷意冰封。 纪青梧本就一直留意着皇帝的一举一动,她突然发觉,方才的武肃帝并不凶,而现在才是他真正寒气全开的模样。 她赶紧捧起桌上的热茶喝了一口。 陶婉音跪在地上,见到皇帝神色,只觉得他眼中的那股凉意,比地面的砖石还要冰冷。 心内恐慌地道:“皇上,我,我真的是被她蒙骗……” 武肃帝只是略一抬手,李渝宗就立马躬着身子,快步上前,垂首等待皇帝的旨意。 “朕看王妃精神似乎出了问题,连朕说的话都听不明白。” 武肃帝的声音低沉而威严。 “幸好宫中能人众多,可以将癔症治好,永王妃即日起,便迁居安乐堂长住,直到诞下腹中孩子。” 殿内众人闻言,除了纪青梧外,皆面色大变。 永王错愕地开口:“皇兄,婉音她是有错,但可以在王府中禁足,不至于要留在宫中的安乐堂。” 太后沉吟了片刻,也求情道:“皇上,婉音毕竟还是王妃,留在宫中恐怕不妥。” 庆云更不用说,微微发抖,身体不由自主地往纪青梧的方向靠去,想要寻求保护。 陶婉音的跪姿已变成瘫坐在地上,她彻底说不出话来,眼中满是绝望。 安乐堂,到底是什么地方? 纪青梧听名字判断,像是个安宁的宫室,可众人的反应皆在表明,这不是什么好地方。 “带下去。” 武肃帝留下这短短的三个字,便转身离去。 闹剧终于散场。 吟香悄然走到永王身边,却被赵明弘满脸阴沉地斥到一边。 他的目光紧紧盯着陶婉音被拉走的背影,浑身没了风流之态,倒像是被抽去了魂魄一般,整个人显得异常落寞。 太后疲惫地挥了挥紫红衣袖,示意几人离开。 纪青梧走出主殿,还没走出几步,就有人叫住她。 “纪小姐。” 她诧异地转身,看到是内务府大总管李渝宗。 “李公公?” 李渝宗低声道:“请您随老奴来。” 纪青梧心中忐忑,问道:“敢问李公公,有什么要紧事情吗?我出来一整天,家中怕是要惦记。” 李渝宗回道:“老奴已经派小东子去纪府回话了,太后留纪小姐在宫中歇息一晚,明日再回家中。” 太后何曾留她? 留她之人,另有其人。 她环顾四周,轻声拒绝道:“李公公,这怕是不妥。” 李渝宗见她犹豫,低声劝道:“纪小姐,别在此处浪费时间,老奴瞧着圣上的神情像是气着了。” 皇上得知太后愠怒,传召纪青梧的消息,了解背后缘由后,神情骇人,而后就下旨传了永王进宫。 纪青梧皱眉,果然,她适才的感觉是正确的,他故意不理睬她,是在生气。 只是武肃帝心内不悦,她还往上凑,这不是上赶着挨收拾吗? 纪青梧的脚像是被钉在了地上,她欲哭无泪,只想快点回家。 “要是被旁人看到就不好了,您快随老奴走吧。”李渝宗急得满脸的褶子都皱巴巴的,仿佛瞬间苍老了许多。皇上本就不悦,他再不把人带到,他也没法交差。 他的话刚说完,就听一声清脆的喊叫。 “五表姐!” 庆云自她身后追了上来。 待她看到纪青梧面前的人是谁,猛得刹住脚步,竟然是素日与皇上形影不离的内务府大总管李渝宗。 她四处看了看,没见到皇兄的身影。 转过头,就见李大总管弯腰低背地站在五表姐面前,可就算在她母后那里,李渝宗也没有这般卑微的姿态。 纪青梧回头见到她,眼睛顿时放光:“殿下,你是不是找我有事?” 庆云公主在离纪青梧一米处的位置站定,看着笑面虎一般的李渝宗。 苦涩道:“五表姐,你……你走好,我就不送了。” 说完,桃红色身影就一溜烟跑了,丝毫看不出是大病初愈的模样。 李渝宗见状催促道:“纪小姐,请吧。” 纪青梧跟在李公公身后,本以为会去到勤政殿或是昭阳殿。 然而,她随着走了很远。 路径曲折,御花园南角渐渐映入眼帘,眼前一片淡墨轻染。 他们路过上次办鹿鸣宴的莲花池,来到了池边的楼阁。 纪青梧她凝视着楼阁之门,觉得分外熟悉,上次纪长霖和驸马爷,就是在这边打起来的。 她抬头仰望,就看到了一块长方形的漆匾,通体披麻灰,边框髹黑,红漆开光,云龙纹以沥粉泥金之法勾勒,栩栩如生。 中间陷地浮雕,镌刻“菡萏馆”三字行楷,经过岁月流逝的斑驳质感,更显品相古雅。 李渝宗赶忙道:“纪小姐,圣上就在里边,您快进去吧。” 纪青梧深吸一口气,步伐轻盈地踏入馆内。 因馆中收有古籍等宝物,使用的是遮光窗纸,又没有点灯火,里边便一片幽暗。 纪青梧放缓步子,瞪大眼睛,四处张望,试图找到皇帝的身影。 正右方有一个很宽大的博古架,最顶上摆着燃着香料的香鼎,清荷之香沁人心脾,袅袅的烟雾更让她看不清前方有何东西,她朝着博古架走过去。 待走近,她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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