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能这么哭,小心肚子里的孩子。” 太后眉头皱得更紧了,道:“快扶你们王妃坐下。” 永王妃这是头一胎,又怀的是王府嫡子,要是永王不能再人道,这可就是她唯一的嫡孙,现在出了这种事,太后就算再恼火也不会把气直接发在陶婉音身上,只能等她平安诞下嫡子,再做清算。 现在能作为出气口的,就是这个看着乖顺,实则悖逆之举不少的侄女。 若不是气氛和场地不合适,纪青梧都想不合时宜地笑出声,这主仆二人一唱一和,就把太后给唬住了。 太后严厉地问道:“青梧,事情是否像婉音说的一样?” 若真如永王妃所说,纪青梧敢把手伸到永王府,算计她的亲儿子,她是断不会饶过。 既然把戏台搭在了慈宁宫,纪青梧也要陪她们演下去才是。 她偏头看陶婉音,双眸清亮,语气不解地问:“王妃,您在说什么?我为何要这么做?” 陶婉音已做了对方不会轻易承认的准备,她底气十足,胸有成竹地道:“青梧,你若早跟我说明,用这药方会有伤害王爷贵体的症状,我是万万不会用的。” 永王妃竟说她不知道副作用? 很好。 她也失忆一回。 纪青梧心内冷笑,但面上无辜地眨着眼睛,道:“臣女实在不知,王妃这番话是什么意思,还请太后明鉴。” 一直在瞧她反应的太后,见她干脆地反驳,眼底也闪过迷惑,因为纪青梧着实没理由要害永王。 这事情,还要兼听则明。 太后心内存疑地问道:“青梧,现在由你来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纪青梧回想着,在寒山寺的霜钟阁内,交接药方之时,只有她们二人在。 第一个药方,是她亲笔手写,比对笔迹,她无可推脱,只是调理体质的普通方子罢了。 可第二个药方,是她早就准备好的,直接从系统中传出来的拓本。 既然永王妃先毁约不认账,想把罪责都推到她身上。 她又何必顾念一面之谊。 纪青梧抬头直视前方,道:“那日在寒山寺相约,是长姐念在与王妃的手帕交的份上,专门请我过去诊治,臣女只给了王妃一张调理身体的药方。” 她着重强调了只给了一张,继续道:“王妃多年未孕,求子心切,为了早日诞下王府嫡子,一时糊涂用错了法子也是可以理解的,可为何要给臣女身上泼脏水?” 说着说着,她眼圈泛红,嘴唇紧抿着,仿佛在极力压制着自己的委屈。 “况且,药方不管是从何处寻来的,王妃不找府中大夫求证就给王爷使用,下药的人是王妃您自己,若要追究责任,是不是您的责任最大?” 这话有理,说到底最后动手下药的是永王妃,是她亲手做下的错事。 不管药方来自何处,陶婉音的罪过最大。 太后若有所思地颔首。 看向永王妃的神色已经带上浓厚的不满,但顾念到她腹中孩子,却不得不压下心中火气。 太后安抚道:“这样看来,青梧也是好意。” 这个侄女,除了上次顶撞她,但从元珩落水和庆云坠崖都是她相救这两桩事上,就可以看出她的脾气秉性,是个心地善良的好孩子。 此时,站在陶婉音身后的吟香,轻碰了下她的手肘,提醒着她什么。 主仆二人对视片刻,陶婉音转头回视太后。 “母后,儿臣是被纪青梧诱导,就是因为她对王爷有怨恨之心,所以才想借我之手,让王爷自此绝了子嗣。” 纪青梧睫毛煽动几下,泪光已浮现。 “永王与我无冤无仇,还是我的亲表哥,我为何会对他怨恨?要对他下此狠手?” 陶婉音道:“儿臣曾问过跟在王爷身边的小宁子,玉翠楼出事也就是纪长彦被抓那晚,王爷和纪青梧待在一处。” 太后听到这儿也不免震惊:“待在一处,是何意思?” “就是” 纪青梧神情也变了,气势凌厉地打断道:“王妃,没亲眼看见的事情,可不能乱说。” 陶婉音用手摸着肚子,看着不复娇弱之态的纪青梧,她脸上柔婉的神情转为轻蔑。 她用了第一个药方调理好身体后,本来对这位医术高明的纪五姑娘心存感激,但在婢女吟香的提醒下,她们发觉奇怪之处。 为何纪青梧会这么用心地帮她? 仅仅因为她是纪青容的手帕交,还是想巴结她这个永王妃,可笑她在王府处境艰难,有谁会在意她这个名存实亡的王妃。 后来,她买通王爷身边的小厮,意外得知了纪青梧竟和永王在龙舟上过夜...... 她和永王那些外边的女人一样!纪青梧不过也是想利用她。 但陶婉音还是用了第二个药方。 只有怀上子嗣才能改变她的处境,就算她有错处,永王和太后看在腹中孩子的份上,还是会网开一面。 等到瓜熟落地,十月之后,她生子有功,再大的错也变小了。 陶婉音镇定道:“儿臣所言句句属实,母后不信可以传小宁子来问话,再不济,也可以去问问王爷。” 太后沉着脸不说话,芳华姑姑立在身后不敢动,也不敢再劝说。 纪青梧心内涌上一层急躁。 没想到陶婉音有本事查到了那夜之事,太后得知了会如何做...... 殿内焦灼之时,门外传来声音。 “母后!” 太后听到呼唤,望了过去,眼神瞬间和缓。 看到一袭桃红宫装的人,纪青梧心中更焦虑了,来的并不是她想的那人。 上次还有华昌长公主来解围,这次过来的却是个添乱的。 太后叹气道:“庆云,你怎么过来了,你的膝盖还伤着,不乖乖躺在床上休养,下地走什么。” 庆云公主推开阻拦她的小太监,走进来不满地道:“母后,我听说三哥府上出了事儿,心急想来看看。” 其实,她是听人说纪青梧进宫,她躺不住,起了想要来看看的心思。可在门口就被人拦下,她扒着门边,听了许久里边人的谈话,才得知永王府出了这档子事。 纪青梧对上公主的视线,就见对方朝自己活泼地眨了眨眼。 庆云公主这些日子确实吃了不少苦,脸庞看着清减许多,唇色也苍白无血色,但眼神却比之前轻灵。 纪青梧实在搞不懂这小公主的想法,怎么还朝自己送起秋波来了。 庆云公主一屁股就坐在纪青梧旁边。 她不以为意地道:“母后,我刚才就在门口听到什么五表姐和三哥过夜的话,这想想就不可能。” 太后道:“为何不可能?” 庆云公主道:“母后忘了吗,五表姐之前可是看中了我的驸马,还在情伤之中,怎么会又和三哥生了情谊。” “你说是不是,五表姐?”又对着她眨了眨眼。 纪青梧嘴角艰难地扯了扯,两个字说的极为艰难:“是......吧。” 虽然她不知道为什么庆云公主会突然出现,还要为她说话,但这解围的方式实在是让她欢喜不起来。 黎承训和永王,纪青梧觉得这两人就好比...... 一个是沾了污泥的糖。 远观还是散发着诱人香甜气息,勾人向前,可靠近细看,早已经被浊世脏污腐蚀掉了。 另一个,干脆就是用污泥做的糖。 装成糖果的样子欺骗世人,只有外表和家世出众,但金絮其外,败絮其中,徒有其表。 这两个男人,她一个都不想再沾边。 但此时没有更好的办法,她只能希望,庆云公主这般说辞可以将这件事揭过去。 太后并没有被庆云的话干扰,追问道:“王妃,到底有没有此事?” 陶婉音原本还在犹豫该不该说出内情,但见到太后不虞的神色。 她直接说道:“母后尽可以去查,我还听小宁子说,那晚上,纪青梧中了烈性催.情药,纪长彦亲自把她送到了王爷龙舟上,王爷为救她性命与她.....与她度过一夜,事后,她没有得了名分,所以才会对王爷心生怨恨。” 前边是她听小厮说的,后边则是她猜想的。 婢女吟香帮陶婉音从旁分析,两人拼凑出整件事情的脉络。 依照永王那高傲且多情的脾性,但凡被他沾了身子的女子,无论身份如何,最终都会被他纳入府中,以锦衣玉食相待。 可纪青梧却没有入府,许是被永王尝过无味,绝情弃之。 见纪青梧眼也不眨地看着她,像是被定住一般,陶婉音心中暗自确认了自己的推断,坐得愈发稳当,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一时之间,殿内鸦雀无声。 太后神情肃穆,脸色沉得能滴水,就连脸上的皮肉都垂了下来。 庆云公主呆若木鸡,神情呆滞地望着纪青梧。 她是真的打心底认为,纪青梧心爱黎承训,因在她眼中,黎承训便是这世间最优秀的男子,五表姐绝不会与三哥有任何瓜葛。 可......可怎么会是这么一个结果。 纪青梧实在是瞠目结舌。 怎么事情到了永王妃这里,就变成了她缠着永王负责,被抛弃后心生怨恨复仇的故事?! 陶婉音守着摊烂泥,却还当成是香饽饽。 她只觉得在此时才看清了永王妃。 其实,恪守教规和礼仪的陶婉音,从心底是看不起自己的。 也理解了为何她在永王府终日郁郁寡欢。 她自视甚高,认为自己是王妃之尊,对那些被永王抬进来的地位低下的妾室嗤之以鼻,不屑与她们争风吃醋。 永王妃以为自己和永王那夜发生了什么,但永王不愿负责,自己又恨又妒,才会给她那个药方泄愤。 纪青梧睁得眼酸,她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要怎么解释? 纪长彦就不必提了,人已经去世,死无对证。 说她和永王其实没发生什么,因为中途永王被人叫走了,又有谁会相信呢? 退一万步讲,就算自证了清白,她咬死没有给永王妃第二张药方,若把永王叫过来对峙,那烈性之毒,她又是如何解的? 她也不能把系统之事说出口...... 众人都知,她那夜冲撞了皇帝被禁足,倒是可以把皇帝拉进来,请他来作证。 但想到永王毕竟是皇帝弟弟,她背着他下了这么重的手,纪青梧不禁眉头紧蹙。 暂且把武肃帝排在最后。 她努力在脑海中搜寻着能救自己于水火之中的人。 华昌长公主去追驸马爷,乔氏估摸还没有得知她进宫的消息。 她偏头,看到惊到嘴巴还张成鸡蛋大小的庆云公主,正在消化方才的惊人消息中。 她摇摇头,这是个心有余,而脑力不足的。 算来算去,还就真就剩下一个救兵了。 陶婉音道:“母后,儿臣已经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清楚了,纪青梧就是因为此事对王爷生了恨,所以才会想借我之手,让王爷自此断子绝孙。” 太后心内震动得厉害,永王就算有劣迹,也是她的儿子,受了这等算计和侮辱,她如何不心痛。 但事关刺杀御史一案,纪长彦多半就是个替死鬼,背后主使指向谁,多半就是永王。 “明弘在何处?”太后道。 陶婉音道:“王爷这些天身体不舒服,请了太夫来看也没法子治疗,昨夜在书房独宿,儿臣自知有罪,还未敢把这事的内情告诉王爷,就先来通禀母后。” 太后心中也清楚,永王妃进宫是为求自保,不敢和永王提及此事,想要把纪青梧拉下当垫背的。 可纸如何能包得住火,永王早晚要知道。 煽动者和点火者同样可恶。 太后沉思片刻,显然这事需要尽快处理,最好在皇帝还未闻其风声之前。 她果断下了决定,语气沉稳:“去传明弘过来。” 她要亲自问个明白,那夜究竟发生了何事。 见太后真的打算召永王前来,永王妃的心顿时慌乱起来,她坐立不安,焦虑地言道:“母后,王爷昨夜心情烦闷,饮了不少酒,可能还未清醒。” 太后并未理会她,只吩咐道:“芳华,你亲自去一趟永王府。” 纪青梧心中预感不妙,急忙道:“娘娘,永王身体抱恙,需要静养,不如先派位医术高超的太医前去诊治。” 她心中盘算,希望能以此拖延一些时间。 听此话,太后略有迟疑,又道:“芳华,你去太医院请太医一同前去,明弘无大碍就传他过来。” 然而,殿门却在此刻被人猛然推开。 一阵凉风吹拂进来,纪青梧耳后的发丝都被吹得扬了起来。 风也送进来一道男子的声音。 “没想到五表妹如此关心本王。” 永王神色轻松,没有半分因痿病造成的阴郁,轻佻地看向纪青梧。 赵明弘步入殿中,仿佛未察觉众人异样的眼神,他笑道:“儿臣和母后心有灵犀,不用芳华姑姑来王府,我自己就过来了。” 太后忧心忡忡地看着他,庆云的视线不由自主地瞥向永王的裤裆。 永王看了陶婉音一眼,有深意地道:“王妃也在。”目光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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