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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你素日里根本没机会触及的那座高不可攀的雪山,忽然间出现在眼前,让人很想拘一捧山巅的冰雪到手心。 细细感受他的沁凉,感受凛冽的冰雪消融,直到潺潺冰水化做炙烫热流。 纪青梧稍微分开了点距离,盯着他的唇,他的唇形轮廓清晰,但线条却异常柔和。 她明知危险,却忍不住靠近。 夜色微凉,纪青梧在脑海中想象着这双薄唇曾有的热度,轻轻地凑了上去。 当她贴上去时,男子嘴角早有预谋地即时上扬。 纪青梧却不得要领,只会用唇去贴蹭,蹭到她开始焦心火大。 这简直比蚌壳还难撬开! 她嘟起干燥的唇,声音细软地暗示道:“陛下为什么不抱紧我?” 纪青梧以为自己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果然,武肃帝应了她的要求,搂紧了她的腰,暖热的手掌抚上她的背,就像一团炭火驱逐了深夜寒露的凉感。 纪青梧身子变得更绵软,放松地贴紧他。 可却仅仅于此,没有下一步动作,她觉得还是差点儿什么。 纪青梧磨磨蹭蹭地犹豫半天,又开了口。 “陛下......” 武肃帝眸中笑意深浓,还用掌心拍了拍她的背:“唤朕做什么。” 纪青梧羞臊地不敢看他,她抓着他肩膀处,小声哼哼着什么。 “阿梧说什么?朕没听清。” 她声音微弱,细如蚊蝇,轻如落叶,小得几乎听不见。 纪青梧把额头抵在他的肩上,稍微加大了一点儿音量。 武肃帝喉结滚动,低沉地哄道:“太小声了,草原风大,朕还是没听清楚。” 还听不见吗? 纪青梧甚至觉得马儿都听见了,可他还听不见。 但她不是起了念头,就会轻易打退堂鼓的人。 她抬起头,明眸璀璨如星,揪着他的外袍,在他耳边气鼓鼓地大声道:“我说,要让陛下亲我!” 这次声音不仅大,还带着回响。 身下的马匹,被这声音陡然一惊,马蹄不安地刨动。 纪青梧的身体跟着一颠,口中的惊呼还没有溢出,尽数被武肃帝淹没。 之后,就再也由她不得。 日暮天黑,草原旷野深处,虫鸣声响个不停。 纪青梧嘴唇又疼又麻,她彻底消停下来了。 因是她自己求来的,就算过程再难耐痛痒都得忍着。 什么消融的雪山?! 分明是一座用冰雪掩盖起来,伪装得很成功的火山,把纪青梧这个意志不坚定的旅人引诱过去后,就尽数喷发。 她的腰都快被箍断了,最后连下马时,都是被武肃帝抄着膝盖抱下来的。 纪青梧仰躺在白色兽皮上,那兽皮正是挂于马鞍下的障泥,被武肃帝解下铺在草地上,免得她着凉。 那匹通体纯黑的马,见这块本属于它的障泥,被纪青梧坐在身下,它张大鼻孔对着她不服的喷气。 纪青梧缓过神来,看它对自己不满,就挑衅地对它挑挑黛眉。 素白的手还拍着身下的兽皮。 如果纪青梧也有尾巴,应该已经翘到天上去了。 见这一人一马竟然毫地沟通,在一旁的武肃帝忍笑摇了摇头。 这匹黑马用着湿润水亮的大眼盯她半天,见她没有归还的意思,最后掉过头用屁股朝着她,甩了几下尾巴,而后蹄子一刨,一溜烟跑了。 纪青梧瞪圆了眼睛,问道:“它怎么走了?” 武肃帝道:“不用管踏云,它自己溜达去了。” 原来这马叫踏云,奔跑时确实有踏在云端之感,还很有灵性,知道自己溜自己。 纪青梧又舒服地躺了回去,以地为席,以天为被,看着夜空上的点点繁星,这样的惬意时光,她从没有体会过。 等她看够了,她支起脑袋,看向坐在一旁的武肃帝,他把整张豹皮都留给了自己,直接坐在草上。 她这才有些良心不安地直起身子,道:“还有空地方,陛下坐过来些,地上凉。” “现在才想起来叫朕过来坐?” 这可不能怪她,纪青梧刚下马时晕晕乎乎的,连她躺在什么地方都不知道。 女子肤光如玉,夜色给她的脸打上了光晕。 三分眉黛青山远,明目皓齿碧水来,眸色宜喜宜嗔,虽衣衫齐整地躺在白色兽皮上,但因为懒散的姿势,显得妖妖娆娆。 武肃帝只得坐得远些,才能抑制住化为野兽扑之入腹的冲动。 他道:“你躺着吧,朕在北境行军打仗之时,连雪地都住过。” 这些时日,纪青梧把他当做帝王,差点忘记了他曾是北境的定北大将军。 边境之地苦寒,西缙国屡次来犯,他带兵打过的仗起码有上百回,别说坐在草地上,危难的时候,连草皮都吃过。 武肃帝神色深远地看着远处下坡的星星点点,纪青梧顺着他的视线看了过去,那里是临安城的万家灯火。 两人静静地看了很久,纪青梧柔声道:“陛下,北黎定会建久安之势,成长治之业。” 他目光幽深地看她一眼:“已经会揣测帝心了?” “臣女不敢。” “你还有不敢之事?允你揣测,朕在想什么。” 既然是皇帝开口允她想。 纪青梧神色认真地道:“陛下冠绝一世,于马上建功立业,开国之君必定有千难万难,有不破不立之事,应是在思索朝中事。” 武肃帝默然良久,又低头轻笑道:“阿梧猜的不对。” 纪青梧看向他,他拉过她的手,握在手心中。 “朕在想,这万家灯火,可有一盏是为朕而亮的。” 不是国家之事,而是小家之情。 他的手心发烫,但纪青梧的手心开始出汗。 这话中的深意,她听懂了。 纪青梧缓了缓,心情复杂地道:“临安城的灯火,皆是因陛下,才会这么亮。” 那道灼灼的视线落在她的脸上。 纪青梧轻声细语地接着道:“整个凤凰宫中,陛下若是想去哪里,哪里就会为陛下而亮。” 要她入宫,在樊笼当一只供人赏玩的金丝雀,纪青梧自问,对于现在的她来说,还是自由和畅快更重要。 在她话音落下的时候,武肃帝眼中的光芒也暗淡下来,明显的失望显露在眸底。 一而再的拒绝是为了什么,她的那盏灯要为谁而亮,皇帝心中已经有了答案,不就是远在北境军营的卫廷。 纪青梧抿了抿唇,正要开口。 身旁的武肃帝径直站起离开,她不用看他的脸色如何,能从背影感觉到男人的昭然怒气。 她安静地跟在冷下脸的皇帝身后,回到了来时见到的营帐。 有十几个皇城司的黑甲卫在巡逻,其余的众人在篝火前烤肉,肉香和酒气传到她的鼻尖。 黑甲卫见到武肃帝,立马起身,训练有素地整齐跪下行礼,使司段鸣风快步上前,在见到纪青梧时,明显惊讶了一下。 皇上从没有带过女子来此处,就连得宠的卫妃也没有过。 段鸣风躬身道:“见过皇上。” 武肃帝摆手道:“你们随意。”皇帝御下时军纪严明,但松弛有度,他问道:“尉迟连平可有回来?” 段鸣风道:“大将军还未回来。” 武肃帝没什么表情地点点头,随后没管纪青梧,先进到了最中央的大帐中。 纪青梧的心思却不在皇帝身上。 她刚走近时,就目不转睛地侧头看着炭火中烤的滋滋冒油的红肉。 她鼻子小幅度地翕动几下,道:“快糊了。” 段鸣风没反应过来她在说什么。 皇帝进门后,黑甲卫都在好奇地打量着这个跟在陛下身后的女子,并不是宫里的哪位娘娘,他们也没顾得上面前的烤肉。 纪青梧赶紧走上前去,利落地把铁网中的肉翻了个面。 她道:“再不翻面,肉就糊了。” 武肃帝在帐中的大案前,坐了有一会儿,纪青梧才跟进来。 手里还拿着一个金属托盘,里边装着刚烤至成熟的肉,表皮金黄,火候正好,滚烫的冒着热气。 纪青梧刚才问了段鸣风,得知这是山林里猎得的野山猪。 她早就听说黑猪肉味道鲜美,肉质紧实但并不干柴,但一直没有这个口福。 纪青梧偷偷咽了咽口水,不是她馋嘴,是这肉香味儿非要往她鼻孔里钻。 尤其是刚烤出来的,外皮还酥脆,她想着这肉的味道和口感,舔了舔唇。 纪青梧率先打破两人从草原回来之后的静默,主动凑了前去,问道:“陛下,要不要尝尝?” 武肃帝看她无利不起早的模样,额角抽疼,没好气地道:“你自己用吧。” 纪青梧就在等这句话,她没有非要劝他吃的意思,立即拿起盘中筷子,夹了一块放进嘴里,刚咬开就觉得肉汁在嘴中爆开。 这等美味还没等享受,她的表情登时僵住。 武肃帝刚执起一本兵书,就听见她嘶了一声。 这肉汁儿烫得她舌尖一痛,只能囫囵地咽下去,根本尝不出来肉的具体味道。 只见纪青梧的脸蛋鼓得像一只小豚鱼,红润嘴唇嘟成圆形,在不住地往外呼气。 武肃帝沉声道:“拿过来。” 纪青梧心中腹诽,不是说给她自己吃,怎么转瞬之间又变了。 她不舍地把手中还发烫的炙肉递过去,他接过后就放在大案的左侧。 之后,又继续聚精会神地翻看手中的兵书。 纪青梧的心简直在滴血,再放一会儿可就彻底凉了,口感就要差上很多。 她跪坐在他身边,又上前凑了凑。 武肃帝用余光觑她一眼,就见她的嘴唇晶亮润泽,还挂着油水。 换做其他人,这样满嘴油腻地凑在皇帝身边,只会遭到一个白眼以及无情的驱逐。 但面对不同的人,人心就是会有所偏倚。 武肃帝放下手中兵书,皱着眉头,拿起一块干净的巾帕,抹向她的唇。 只是皇帝陛下应该是头一回做这种侍候人的活儿,给人擦嘴,就像在擦一只没什么感情的花瓶一般。 纪青梧的嘴角被他用巾帕磨得疼,她脑袋后仰想避开他的手。 武肃帝一把揪住她后脖子,道:“躲什么躲,脏了就要擦干净。” “可是有点儿疼......” 武肃帝道:“你吃的时候不疼,现在碰一下就觉得疼了?” 巾帕下,纪青梧露出一双水汪汪的眼眸,不满地道:“还不是因为你......现在肿.着还没消。” 要不是她的唇.舌先前经受过一番摧残,也不会变得这么敏感脆弱,就不会这么容易被烤肉烫到了。 听她如此说,武肃帝神情未变。 但手法显而易见地轻柔了下来,纪青梧也没再躲,但还时不时还要指点一二,要他轻.点儿。 营帐外。 办完差事,正要来复命的尉迟连平,听到里边女声娇滴滴地在说话。 他的脚步猛得停住,皇上的帐中有女子? 等他细听其中的对话,脸上表情变得古怪。 吃什么,吃脏了要擦一擦..... 碰一下就会疼? 肿着还没消? 等那一声像奶猫叫唤似的“轻点儿”传入他的耳中。 尉迟连平虎躯一震,急忙后退一大步。 他拍了下脑袋,想自己来的时机十分不巧,差点就要耽误了皇上的好事,幸亏他反应快。 要是此时打断武肃帝,怕是要吃上一壶,即刻就得把他打包发往北境军中去了,那他还怎么死皮赖脸地贴着华昌长公主。 不过,这纪小姐的体力非同寻常人啊。 早些时候,督导侍卫已经把围猎的猎物统计出来,纪青梧没少猎获,如果按照人头来算,她应是女子组头名,但卫妃她们总数上更多,暂居第一。 纪青梧围猎之后救了庆云公主,又在悬崖峭壁边折腾一通,换做寻常女子,早就累昏了,现在又接着“操练”起来了。 尉迟连平站在从行伍之人的角度,对纪青梧这个女子的耐力表示赞赏。 一旁站岗的段鸣风,见尉迟连平在大帐门口站着不动,不知在想什么,脸色一会儿一变,一会儿苦大仇深,一会儿又有几分喜色。 段鸣风走上前道:“皇上已经回了营帐,就在里边,方才还问及大将军是否回来。” 尉迟连平急急地拽着他一道后退,段鸣风不明所以,误以为是有刺客,马上拔出腰上的软剑,警惕地看向四周。 “尉迟将军,是有发现有何不对吗?” “嘘!” 尉迟连平食指堵着嘴,示意他噤声不要说话。 而后,神秘地道:“今晚再有人来打搅皇上,小段大人可要拦住了。” 段鸣风不解问道:“为什么?” “不为什么,本将不会害了小段大人的。” 尉迟连平这话说得含糊,段鸣风眉头一皱,他闻到了被风送过来的血腥气味。 他的目光扫视着尉迟连平,低声道:“大将军是不是受伤了?” “小伤,不打紧。”尉迟连平无所谓地抬了抬右腿。 如果段鸣风没看错的话,这大腿上半部分,有几条抓痕,最深的那条随意用着破布缠住止血。 伤口一看便知,是猛兽利爪所致。 段鸣风猜测地问:“这伤是林中的野兽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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