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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这是什么地方,此处不是围猎的营地,但也支起了几个大帐,有穿着黑甲的侍卫在此处巡逻着,像是什么私密的地方。 武肃帝压着手腕勒绳,骏马奔腾之势减缓。 但也没有奔着前方的大帐而去,在几百米有余的地方就慢慢停下了。 他松了缰绳,任由这匹马闲逛。 坐在武肃帝身前和缰绳之间的纪青梧,没有控马,但也累得气喘吁吁,主要还是因心情激动的缘故。 她从未以如此速度在马上飞驰,已经突破她生理的极限,同时也令她彻底忘却在林中发生的惊险事。 现在只觉得呼吸畅快,浑身上下每个毛孔都张开了。 她是活着的,还能感受这个世界的鲜活,真好。 以后,再次想到今夜,怕是只能回想起马上奔腾的快意,还有此时的心旷神怡。 纪青梧彻底放松下来,她垂眸就看见男子挽着缰绳,骨节分明的大手。 她心内一动,武肃帝处置完庆云公主后没走,是不是一直在林子中等她。 带她纵马驰骋,也是想帮她释放压抑的情绪。 纪青梧急切地仰头,想回看身后的人俊颜上是何神态,是否和她一样畅快。 却不想,她的动作太急,一下子就撞上武肃帝坚硬的下颔骨。 碰撞的声响还不小。 纪青梧撞得脑袋都疼了,她伸手揉着脑袋瓜,也不知他的下巴被撞得如何。 少顷,武肃帝的声音从她的头顶处传来,分辨不出喜怒:“你浑身上下,只有脑袋最硬。” 后一句他没有说出口,偏偏最该硬的心,却柔软至极。 这看着娇柔羸弱的女子,遇到别人都害怕后退的难事上,偏要硬着脑袋往前冲,颇有种侠肝义胆的豪气。 他要谴责她心太软吗? 武肃帝自认为他不能,也不该。 她不顾性命安危相救的人是他的幼妹,庆云不知好歹,他再对她苛责,只会让她委屈寒心。 他只能抑制着脾气,自己挟制着她一同纵马,何尝不是为了排遣他心底难抒的郁结。 如若一件事有预感要成为心魔,就要在它还没有形成深刻印象之时打破。 他看着她的神情从惊怕到适应,再到享受惬意。 也为她脸上浮现的欢喜之色而觉得愉悦,好像只是这样看着她,就能驱散他的心魔。 听皇帝的语气,像是沾着点不悦,于是,纪青梧选择老实地窝在他怀中,安静地不再动弹。 但过了一会儿,她不安地扭动了下,轻声问:“陛下,撞疼了吗?” 反正她的脑袋是不疼了,她自觉,也应该关心关心他的情况。 武肃帝怒极反笑,轻呵一声。 这女人是把自己快要坠崖的事儿都忘了还是怎的,还有空关心他撞得痛不痛。 武肃帝敛眸凝着她的发顶,那里还有一个发旋,听宫中老人说,发旋多的人更为聪慧,看来传言不可信。 他讽刺地扯唇道:“疼要怎么办,你负责?” 纪青梧微讶地回头,武肃帝这钢筋铁骨的男人都说疼,那看来是被她撞得不轻。 难不成她真的把皇帝陛下的下颔撞坏了?她忐忑地想,这算不算冲撞圣驾,有损龙体? 她连忙扭过身体,仰起头,仔细地去看他线条流畅的下巴,看上去没什么大碍,没有红肿和淤青。 看病,讲究望闻问切。 “很疼吗?” 纪青梧一边问着,一边伸出手去摸了摸他的下颔。 这触感有点儿刺手,不如女子的下巴那般光滑。 纪青梧水亮的眸子专注望着他,细嫩的指尖还点着他的侧脸,似是想通过探查他的反应,判断是否疼痛。 鲜妍红嫩的双唇的也离他越来越近。 武肃帝微微低头凝着她。 纪青梧今晨高高束起的头发,配上深红骑装,本带着飒爽的英气。但因一天的折腾,束发松松垮垮。 又被武肃帝拉上疾风骤驰的马,现今,鬓发滑落了不少,都垂在脸庞,更衬她婉约清丽。 有几缕秀发,在她说话之时,荡到她的唇边黏住。 武肃帝抬手把那缕调皮的头发捋到她的耳后。 感觉皇帝的指腹擦过她微凉又饱满的唇瓣,按在她的耳后柔嫩的皮肤上。 被他这样一碰触,她蹙着眉头,哼着想躲开。 武肃帝的语气带着不满道:“你躲什么,不许朕碰?” 纪青梧拉着他的胳膊,轻声道:“没有。”但手仍未松开,显然是不让他再碰触的意思。 “没有是什么意思?” “没有......不让碰。”纪青梧娇娇地解释道:“我被大风吹得脸好疼,陛下一碰就更疼了。” 由于一路上被呼啸的风剐蹭,她露出来的皮肤泛着红,又刺痛又敏感。 武肃帝却不吃这一套,忽然按住她瘦削的右肩,两个指头掐着她的膀缝处稍一用力。 纪青梧立马痛呼一声,红唇惊喘不定,疼得眼眸里蓄满泪水,她泪眼朦胧地看着下狠手的男人。 他沉声道:“还好只是筋膜损伤。” 原来是看出她姿势别扭,在为她检查肩膀受伤的情况。 武肃帝顺着她的右肩,用同样的手法捏了捏她的上臂。 纪青梧饶是有心理准备,还是被那股酸痛袭击,泪珠一下子就滚了出来。 武肃帝明知故问地道:“痛吗?” 纪青梧泪眼婆娑地点点头,这人怎么专挑人痛处捏。 他眸底划过异色,语气也寒凉了下来:“朕还以为你不知道痛为何物。” 纪青梧抹掉了脸上的泪,道:“我又不是没有知觉的人,当然知道疼了。” 听到她的话,武肃帝表情分外渗人。 “这就疼了,你滚下马的时候不疼?你有没有想过摔落到悬崖底下,会有多疼。” 纪青梧抬着下巴,倔强地回道:“要是真摔下去,就感受不到疼了。” 直接一步到位,在地下长眠。 “你倒是没心没肺!” 武肃帝似是被她的话,着实气到了,半响都没有再开口说话。 就拿着那双冷冽的眼睛盯着她瞧。 隔着铠甲,他的胸膛透出来的热意正在温暖着她的身体,但神情却令她感到全身都在冒寒气。 纪青梧的心尖,都被他寒凉的眼神瞧到发痛。 以前,武肃帝分明摆出过更凉薄的神色,她只是生惧,但并不会心中如此难受。 不知何时,纪青梧已经承受不住他乍现的冷漠。 她扭过头,不想再看到他这样的眼神。 武肃帝却掰着她的下颔,他的手指带着不容拒绝的力度,强硬地让她转过头来,摩挲着她的脸颊。 纪青梧刚碰触到他摄人心魄的眸光,就赶紧逃避似的垂下了眼。 她咬着唇不知所措,就连手都不知道放在哪儿才好。 不知他又看到了什么,恼火地打开她的手心,皱眉凝视许久,纪青梧忽然想到,这手黎承训碰过,他该不会又要发作了...... 她的手指微微勾起,不安地道:“陛下,我和黎大人真的没有私情,当时只是情急。” 听到她的解释,武肃帝神情愈发不好。 但察觉到她的惊慌和紧绷,他叹息着松了手,道:“你把朕当做什么人了?” 而后一双手臂搂紧她的软腰,把她用力地按向自己,力度之大,纪青梧甚至能感觉到他身上的薄甲,微微嵌入到她的身体。 这样的紧密相贴,虽然有点儿刺疼,却让她感到十足的踏实。 武肃帝胸膛起伏着,正在平息汹涌濒临爆破的情绪。 他的唇带着凉气,蹭上她的耳骨。 “朕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感激黎承训,感激他心中对你还有余情,先救了你上来。” 纪青梧的眼睛直愣愣地看着他的胸口。 低沉的声音继续没入她的耳道。 “你摔落到悬崖底下会有多疼,你想得开,你不在意,可是不只你会疼。” 纪青梧有感他要说什么,想抬起头看他,却被他抬手压住脑袋,牢牢按在怀中。 武肃帝眸中的沉郁落寞,并不想让她看见。 他深深地叹了口气,低缓道:“你有没有想过,朕会有多疼,阿梧。” 这句话,震动着她的耳膜,传入她身体的每根骨头。 他也会疼么...... 纪青梧不是故意要逞英雄,只是情势危急,来不及让她有时间考虑更多。 但既然做了,她就不会后悔。 不管庆云公主心中如何想,感激也好,怨怼也罢,纪青梧只是想让自己,在今后想到这个场景时,不会因冷眼旁观而心中自责。 可之后,纪青梧看着皇帝从悬崖边上离开的身影,心中难受得厉害。 之所以会失落,是因为她那时心中其实在期待着,有人能够给她安慰。 而那个人,毫无疑问,是他。 武肃帝垂眼看着她的手,手心有近些日子练习骑射留下来的新茧,还有被树枝刮出来的红肿。 他低头吻了吻她的手心,这个举动胜过万语千言。 纪青梧的眼圈一下子就红了,不仅眼热,心也跟着热乎了起来。 心尖处的痛感都变成了丝丝缕缕被情思缠绕着的麻,变成了另一种难受酸胀之感。 武肃帝见她脸色绯红,呼吸急促,蹙着眉头的模样,以为她又被自己方才的神情惊吓到。 他收敛着情绪,问道:“刚才转过头,是有什么话想跟朕讲?” 适才马儿踏进原野,纪青梧确实有一肚子的话想跟他说。 可被武肃帝这么一搅合,脑子里的思路也不清晰了,她先挑脑海里最先浮现的开始说。 她柔声道:“陛下为何忽然出现,把我吓了一跳,我一开始还以为是猛兽要把我抓走吃了。” 纪青梧的唇角上翘,明亮的眼眸弯起。 说是被吓到了,但语气里都是娇嗔。 “后来感觉竟是个人的手臂拦住我的腰,害我又以为是个山匪头子,要把我掳走。” 武肃帝听着她生动鲜活的描述,神情缓和了下来,挑眉道:“你这细胳膊细腿的,野兽抓走都不够塞牙缝。” 他捏着她胳膊上的肉,接着道:“倒是被匪徒掳走,还有点儿用处,你可知有什么用处?” 纪青梧稍稍坐直了身体,挺胸抬头,骄傲地道:“掳我去用处可大了,我会医理,可以帮他们治病,要是子嗣艰难的,那就更对症了,我可以给他几个养身丸子。” 武肃帝却拉长声音道:“你在山寨中只做个医女,太可惜。” “为何可惜?” “像你这种娇声娇气的小娘子,掳去暖床生一堆儿子才是正理。” 纪青梧:...... 她哪里娇气了,今天明明表现得很勇猛。 又闻武肃帝貌似有点儿苦恼地询问道:“但你的猜想都错了,既不是野兽也不是山匪,是朕掳走你的,你说说,朕该干点什么好?” 纪青梧火速转头坐正身体,细腰又开始颤颤巍巍,往前边挪动。 但两人坐在马上,她挪出来的这点儿距离,可以忽略不计,除非她再次“跳马”,不然就无处可逃。 武肃帝朝着她压低身体,宽阔又厚重的肩背沉下来。 上半身的重量有一小半都压在纪青梧的身上,直到完全将她拢进他的怀中。 他的大掌开始在她的肚脐处磨蹭,声音含笑道:“是该吃掉,还是该暖床,阿梧来选。” 这是选择吗?哪样都不正经。 纪青梧睁着眼睛说瞎话,摇头道:“陛下,我不好吃,而且还体寒,吃掉了就会中寒毒,暖床就会被冻死。” 他不以为然地道:“是么。” 武肃帝托起她的腰,把她换成面对面对坐着的姿势,这回纪青梧连眼神都无处可避。 见她眼巴巴地望着他。 武肃帝挑眉,眼角微扬,道:“那朕就勉为其难地当一回神农,尝一尝这棵带着寒毒的小草药。” 很快,纪青梧就巴不得自己中了寒毒。 她竟然被一个蜻蜓点水的吻,就撩拨的浑身发烫,无一处不热。 骏马还在悠闲地踱步,身下传来轻微的颠簸,这种微妙不受控制的感觉,仿佛在颠着纪青梧的心。 通身纯黑的马儿不知驮着的主人正在做什么,它时不时喷着鼻息,甩着尾巴,一双马耳也放松地朝后,像是在倾听他们发出的声音。 之前每次都是像暴风雨般,可这回武肃帝却转了性。 只是唇瓣贴合在一块,浅浅的,轻轻的,辗转几次,像是在对待易碎的珍宝。 纪青梧的唇瓣被风吹得泛凉,像是变成了冰镇的蜜糖糕,入口冰凌凌,融化后软绵香甜。 武肃帝嘴上说是尝一尝,实际上做起来...... 还真的只是浅尝辄止。 纪青梧本能地抱住他的腰身,想让他用力箍紧自己,再紧些,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他只是松松地稳住她的腰,长臂挡着她,防止她摔下马。 她能感觉到,近来几次接触,他好像在有意克制着身体的冲动。 但都没有如这次这般,连手都这么规矩。 她掀开浓密的眼睫,一双水眸迷蒙着看他。 眉骨深邃的武肃帝,夺人心魂的眸子已然阖上,去掉了七分凌厉之色,只留下几分惹人心痒难耐的冷冽。 就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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