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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纪青梧仔细一看,这才发现尉迟连平和李公公都伴驾在侧。 庆云公主不忿地道:“你笑什么!” 尉迟连平打量着现场,先头赶过来的侍卫少说也有十来人。 他道:“公主可要慎言,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能叫勾引?多半是公主看错了。” 庆云公主立马反驳道:“本殿下眼神好得很,必定不会看错。” 见她胸前和腰上一片黑糊糊的东西,尉迟连平早就忍不住了。 他笑声震天,大声道:“公主还是先把身上的牛粪擦掉,再说这话也不迟,谁人眼神好使的,会一脚栽进粪堆里,摔个狗啃泥!” 庆云公主气得跺脚,可这人是华昌长公主的驸马,是她的大姐夫,她敢怒不敢言。 她又把矛头对准在一旁的纪青梧。 “五表姐你来说,刚才你都做了什么!” 尉迟连平的嘴角都快无语地撇到耳朵后。 在场的人,谁看不出皇帝心情不虞,脸色比暗沉的天色还是黑,偏庆云公主还在这里脑袋不清楚地发疯。 半炷香前。 武肃帝没有参加今日的围猎,正在大帐中做推演兵法的八阵图,尉迟连平守在帐中。 暗卫来禀告庆云公主遇到猛兽时,皇帝的表情还四平八稳。 手中御笔不差分毫地描制正阵和坤地,命人通知黎承训带着侍卫去救就是,他过去也于事无补。 没过多久,又有皇城司的人来报,说是纪五小姐和公主在山崖遇险。 武肃帝手中的笔顿了,墨汁晕染了米黄绢本...... 他们匆匆地赶来,一路上皇帝神情紧绷,眼神深得骇人,就连尉迟连平都不敢多话。 穿过围场,临近山崖,见到一个红色身影蹲坐在青绿草丛,抱着双膝,捂着脸不知在说什么。 武肃帝身上那股山雨欲来的威压之势才消减。 尉迟连平奇怪地看着此时的纪青梧。 纪家那个娇柔的五姑娘,受了这么大磨难,在他们来之前好像还在据理力争。 可等他们来了,被人指责却一声不吭,又黑又亮的大眼睛来回转,不知在琢磨什么。 是不是吓傻了? 有武肃帝这么大的靠山摆在眼前,她不赶紧往上靠,还在等什么? 纪青梧确实在思虑着旁的事儿。 她心内明白庆云公主为何大作大闹,无非就是因黎承训先救了自己,她因妒生恨,这个年纪的姑娘,把爱情看的比天都大。 可再这么闹下去,她真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 她不想被众人误解,尤其是现在正目光沉沉盯着她的这位。 若是被皇帝误以为自己和黎承训有什么私情...... 纪青梧就觉得身上凉飕飕的。 上次就因为黎承训酒醉后抱了她一下,武肃帝就借题发挥,发了好大脾气。 她压下别的情绪,也许庆云公主当时挂在她上边一些的位置,看不到她的情况。 纪青梧头脑清醒地解释这个误会。 “殿下,我们滚落峭壁后,我拉着的那棵树不如你那棵繁茂,小树的树根已经松动,马上就要脱落,所以黎大人才会先拉我上来,并不是你以为的我们之间有私情。” 听完纪青梧的解释,李渝宗也跟着心惊胆颤。 不仅是因为得知了她刚经历极为凶险差点儿丧命之事,也是因着身旁皇帝阴郁的脸色。 武肃帝的眉心皱得更深。 公主已经失去了理智,妒火中烧,开始口不择言。 “那也是你该死!” 纪青梧为了救她,差点没把自己的小命搭进去,就算没指望着庆云感激她,也没想到会在受到一巴掌后,又得了这么一句“该死”的话。 要不是有旁人在场,纪青梧真想把这个脑子里只有情爱的小公主按进粪堆里,让她好好清醒一下。 但现在,显然有更好的办法。 纪青梧捂着右脸,双肩瑟缩了一下,声音委屈的不成调子。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公主殿下就算再气也该消了,方才已经不管不顾地打了我一巴掌,难道还不够吗?” 纪青梧眼眶发红,身子颤抖,柔弱得像被一阵风就能吹倒。 庆云公主看她这副容色,说不出驳斥的话来。 尉迟连平皱了皱粗眉,没想到庆云这么不知好歹。 心内又感叹,这纪五姑娘虽说开了点窍,但还是不够。 她就应该直接跑过来,抱着皇帝的大腿不撒手,边哭边说才对。 不对,兴许都不用掉泪,就这么眼眶红红地望着皇帝,她根本都不用动嘴皮子。 在众人来之前,纪青梧一直表现得从容又镇定。 她突然表现出来的委屈,也令庆云公主想起,是这位看着娇弱的五表姐,不顾危险救了她的性命。 她也是女子,她也会害怕。 “赵嘉云。” 这时,有人淡声说了三个字。 庆云公主大名为赵嘉云,只是已很久没人这么叫过她,都是以封号尊之,阖宫上下,敢这么叫她名字的...... 武肃帝高坐在马上,神色寡淡,居高临下地望着她,眸底深不可测。 庆云公主看了一眼,眼神震颤着立即止了声音,把头低下。 李渝宗咳嗽一声,道:“公主见陛下,为何不行礼?” 李公公这话是在点醒她,庆云公主赶紧跪了下来,连忙道:“皇兄,我只是,只是受到了惊吓,所以在御前失了仪态。” “你刚才说,该死之人是谁?” 庆云公主低头规矩地跪着,再不敢放肆。 武肃帝面容冷峻,压下眉眼看她:“朕看,是你。” 庆云公主瞳孔一缩。 皇帝虽与她不是一母所生,但自打她有记忆以来,对她还算纵容,犯了错也很少训斥,这还是第一次对她说这么重的话。 武肃帝的话语令她清晰地意识到。 眼前之人是高不可攀的帝王,不是能容忍她随意撒泼置气的兄长。 武肃帝的视线又落在地面上的痕迹,他能料想到当时的惊险程度,沉声道:“若是没有纪小姐救你,你焉有命活到现在。” “你不自量力地去追踪猎物,侥幸逃脱后还不清醒,拖累别人跟你一道摔下悬崖,还对救自己性命之人,如此刻薄,这就是你长这么大所学的规矩,是谁教你的!” 庆云公主嘴唇嗫喏着,她很想解释一两句,可皇兄没有说错,原来她做的事情,竟这么不可理喻。 武肃帝俨然对她失望透顶,眸底已结冰,直接道:“你连四岁孩童都不如,让朕的颜面都无光。” 这话,比打她耳光,还要令她难受千倍百倍。 庆云公主眼眶滚出泪,哀求着:“皇兄,庆云知道错了。” 武肃帝冷声道:“知道错了,就跪在这里反省。” “皇兄......” 庆云公主只敢小声叫他,不敢再惹怒他。 失宠不得圣心的公主是什么下场,前朝的就有着血淋淋的例子。派去蛮夷之地和亲,接连嫁给父子兄弟三人,受尽侮辱和耻笑。 纪青梧也觉得公主这任性而为的性子该改改了。 跪在悬崖边上,这个惩处法子不错,正好可以让她回想一下,方才有多惊险。 纪青梧悄然抬头看了眼皇帝,却发现他仍注视着峭壁边上,手背上起了青筋,像在忍耐着几欲爆发的情绪。 众人静候着,武肃帝却策马离开,马蹄声渐远。 一群人也随着离开。 纪青梧看着大部队消失的影子,皱了皱眉头,心情复杂。 她撑着地面起身,特意走到在罚跪的公主面前,绕了一圈。 庆云公主挨了骂,也正在受罚,眼神心虚地不敢看她,没了嚣张的气焰。 纪青梧知道自己心内涌出的失落情绪,并不是因为庆云。 李渝宗还留在这处,走上前对着黎承训道:“黎大人,公主跪在这里受罚,但不能无人,还请大人看管一二。” 临走时,路过纪青梧时,李公公又咳嗽了几声,似是在催促她也赶紧离开。 她正有此意,不愿意陪着这两人在此处。 那匹纯黑的骏马还在附近等着她,这处距离回营地还有一段距离,纪青梧脑子混沌,实在不愿意走路。 她翻身上马,拽着缰绳,才迟来地觉得右手臂和肩膀酸痛难忍,估摸是吊在树上,太用力所致。 峭壁边只剩下两人。 天色已经黑了下来,庆云公主衣衫不洁,跪在都是硬石子的沙土路,仅跪了一小会儿,膝盖就痛得她出了汗。 黎承训皱着眉道:“公主,我与纪小姐清清白白,你不该在陛下面前大闹。” 庆云公主现在心中愧疚难受得厉害。 她被皇帝的一番话骂醒了,也自知她做的有些过分。 但皇兄责骂她就算了,还要受黎承训的教导,庆云恼火道:“你不仅先救了她,还帮她说话,谁知道你们俩是不是背着我干了什么,就像你跟两香阁那个女使一样。” 庆云公主还是得知了莫凌凌的事情。 皇室中人岂有真傻的,黎承训在宫外的行踪,她查起来还是很容易,太后知道此事后,反而劝她不用太在意,男人在外哪有不偷腥的,况且二人还未正式大婚。 左右那女史不过就是烟花之地的玩意儿,派人去查证,若女使真有孕,灌了一碗堕胎药就能解决的事,不值当伤了两人感情。 但庆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和黎承训闹了好几日的别扭。 黎承训叹了口气道:“公主,那晚鹿鸣宴结束后,同僚说要再为我庆贺,我也是迫于人情才去了两香阁,醉酒糊涂把她当成了你,所以才......” 原来实情是这样,庆云一连几日的气闷也散了,就连膝盖都没那么疼了,语气羞涩地道:“你怎么不早说,让我误会了那么久。” 他撩起袍子,陪跪在她身边,庆云心内更是发甜。 见公主被哄好,黎承训垂下眼后,微不可查地皱起眉头,那只拉过纪青梧的手慢慢合紧。 纪青梧坐在马上,途径适才有猛兽出没的那片林子,耳朵一动,听见里边有细碎的响声,她心下一紧,那野兽不会还在附近。 不至于这么倒霉吧…… 她夹紧马肚子,想快点儿离开这地方。 忽然,听到背后有什么冲了过来,速度快得像一阵风,自她身后而过。 她连惊呼都没来得及。 那人从马上扯过纪青梧的软腰,就像采摘树上的嫩叶一样轻松。 一阵天旋地转,她就被人掳到了另一匹马上。 这匹马更高更壮,是不可多得的良驹,浑身墨锭似黑,四蹄雪练价白,跑起来就像疾风穿过山林。 驭马之人出手又快又狠,她柔软的小腹被他的铁臂捆得死紧。 多带一人,这匹高头大马奔跑的速度也丝毫不减,宛若风驰电掣。 快得纪青梧连挣扎都忘记了。 因她是被硬拉上马的,现在是侧身坐在马上的姿势,不仅硌得屁股疼,又坐不稳当。 她怕被马甩脱下去,下意识地抱住男人坚实有力的胳膊。 她抬头瞧他的面容,冷若寒霜,神情紧绷得就像随时要崩塌的雪山。 武肃帝策马扬鞭,马蹄声铿锵,瞬时速度又提升了不少。 纪青梧的心跳生理性地加快,咚咚咚地像是要从嗓子眼跳出来,甚至比之前跳马和坠崖还要令她心惊。 不仅心里受煎熬,她感觉脸上都被那呼啸而过的冷风刮得生疼。 她想往后躲,可身后男子精壮的身躯,硬得像一堵墙。 她只能背着风扭过脸,但又担心被高速飞奔的马颠下去,双手环过他的腰,像是抱着救命稻草般,搂得紧紧的。 发丝被风吹得凌乱,纪青梧想把脸埋在他胸前。 可柔嫩的皮肤,蹭在那银色薄甲上,更疼了。 臀尖也颠得痛,真是哪儿哪儿都不舒服。 纪青梧忍不住痛吟了几声。 听见身下传来微弱的呼声,武肃帝这才垂眸看她一眼。 见她双眼紧闭,长睫不住地颤,缩着肩膀,怕得把整个人都依偎进他怀中的可怜模样。 他终于大发慈悲,单臂提起她的腰,把她换成了跨坐的姿势,纪青梧这才好受了些。 她本想再求他慢些,“陛下......” 但稍一张唇,求饶的声音被风吹得破散不说,还灌了满肚子的风。 纪青梧只能把自己缩成小小一团,靠在他怀里,努力去适应这近乎疯狂的速度。 这马对这片林场很熟悉,驰骋之间带着豪气千云的气势,似是想要冲破远方黑暗的天际。 起初,纪青梧还觉得心慌气短,适应不了此种急行,感觉快要死在马上了。 可过了半炷香的时间后。 骏马奔过可以遮天蔽日的深林,眼前忽而出现一马平川的原野。 碧空正在被夜色逐步的吞噬,现在可遥见天边淡淡的月牙和零星的星辰。 纪青梧的身体随着骏马抓地跃动的姿态,一起一伏,仿佛也像一匹飞奔的马儿般快活。 后背靠着武肃帝温热可靠的胸膛,她不觉得冷,也不担心会摔落。 马儿奔腾速度不减,依旧轻盈有力。 纪青梧脸色红润,兴奋地瞪大眼睛,看着不远处升起的火红篝火。 她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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