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慢地问道:“这几日都在家中做什么了?” “陛下不是派了侍卫来专门看守着,他们没有禀报吗?” 他的手指抚过她的长发,语气温柔地道:“可朕想听你说。” 纪青梧小声回道:“臣女不像陛下政务繁忙日理万机,整天无事可做,只是吃饭睡觉就打发了一天。” “这是在埋怨朕没有早些来看你?” 纪青梧一愣,原来她这话听在他耳中是这个意思。 她道:“臣女感谢陛下还来不及,怎么敢怨陛下。” “那你且说说,要谢朕什么?”武肃帝追问着。 她默默垂眼,小声呢喃道:“要谢陛下的,有很多。” 纪青梧忽然发觉,皇帝有形无形中帮了她许多事儿。 宫宴之中教她拉弓引箭,庆云公主落水后帮她逃脱罪责,龙舟之上救她于危乱之中...... 她扭过身子,正对面望着他,神色认真地道:“陛下,想要什么感谢,只要臣女能做到的,必会做到。” 屋中的灯火明亮,可他的眼神黯沉得厉害。 低低道:“朕可不是挟恩图报的人。” 而后,武肃帝抱着她的双臂紧了又紧,像是要把她拘在怀中,再也不放开。 他的胸膛又暖又热,好似压着她的心。 纪青梧乖乖窝着不动弹。 过了一会儿,他低头轻笑道:“不过,要是阿梧想以身相报,朕也未尝不可接受。” 纪青梧想的“回报”之法,可不是这种方式。 她仰起头,瞪大水眸,澄清道:“臣女也不是为了恩情,就会以身相许的人。” 女子的唇息吹到他的下颔和颈侧,武肃帝垂眸盯了她许久,蓦然抬手,捧起她的脸。 纪青梧知道会发生什么,可她的身体已经不受意志控制,只顺应本心。 她伸手勾住他的脖颈,柔软的身子贴近他暖热的怀中。 武肃帝身体一震,倾身低头去寻她的唇。 纪青梧却偏过头,把下巴支在他的颈窝,凑到他的耳朵旁。 纪青梧的语气又轻又柔。 “不过,要是陛下的话,臣女亦可以破例。”呼应着他先前的话。 武肃帝偏头看着她的耳垂,眸色深深,低声问道:“阿梧要如何破例?” 她扬起唇在他耳边笑着说:“无以为报,只能以身相‘抱’了。” 说着,搂着他脖颈的手臂紧了紧,柔韧的腰身向前贴了他坚实的胸腹一下。 纪青梧那件水蓝色的衣衫轻薄,她身上冰冰凉凉的,在热意不减的夏夜,摸上一把就觉得舒服。 更别提她这么贴过来,就像搂着一块泉水浸泡过的白玉。 可这福气,武肃帝只享受了片刻。 纪青梧所说的“报答”,指的是这么浅浅地抱他一下,而后就羞涩地退开去了。 无心地勾人之后,又快速逃跑,这可是一个危险的行为。 趁他愣神的功夫,纪青梧以为是自己动作够快,退到窗边,支着脑袋瞧他的反应。 武肃帝无声地笑了笑,看起来格外和煦。 纪青梧却立马嗅到危险的气息。 还不等她有下一步动作,男人回身,瞬时就按住了她单薄的肩膀。 不仅速度快,力道也不小,她的后背一下子就撞在了窗框,她伸出胳膊去挡他,结果被武肃帝单只手臂就轻而易举地制住。 她只能眼看着他倾身压了过来。 武肃帝身体压下来的幅度越来越大,青松般的腰背,压弯海棠一般的娇花。 纪青梧的后背硌在窗户的棱条上,传来些许痛意,她发狠地推他几下,可根本毫无用处,反而被他攥了手去。 他的声音比窗外的夜色还要沉,但眼底比天边的明月还要亮。 “跑什么,还没认清自己的处境?” 纪青梧的脸颊被他捏着,口齿不太清晰地忙道:“认清了,认清了......”可此时说再多也没用了。 她的最后一缕神志消散之前,还在想着,怎么会有人的口舌也习过武啊...... 在战场上,武肃帝英明神武,算无遗策。 唇.齿之战,也是锐不可当,攻无不克,大获全胜。 纪青梧就是个纸上谈兵的花架子,她毫无招架之力,很快就败下阵来。 只能软软地攀上他的肩.膀,讨好地求他早点儿鸣金收兵。 淡粉被碾压深红,才被武肃帝放过。 纪青梧差点儿要背过气来,她喘.息了好一阵子。 武肃帝的手搂紧她的腰不放,低着头,黑沉的目光掠过她的眉眼鼻唇。 叹息一声后问道:“何时愿意以真面目见朕?” 可怜纪青梧的意识也被卷走了,半响还没回神,她睁着一双水朦朦的眸子,唇微张着,小口喘气。 武肃帝眉心微微动了动,神色古怪地伸出手盖住她的眼睛。 语气不耐地道:“别这么看朕。” 一只手掌盖了她大半张脸,纪青梧不明所以,她不适地眨了眨眼,睫毛几次轻扫过那只捂住她眼睛的手心。 唇瓣略有些不满地翘起。 睫毛乱颤之间,被刮蹭到的武肃帝倒吸一口气,移开了大掌,再度俯身压了过去。 纪青梧可怜的后背又撞了一下,她疼得一抖。 “后背痛......” 武肃帝只能停下动作,把她捞起来抱到了里间宽敞的床榻上。 他的目光扫过淡青色的床帐,这次床上没有小丫头在,也没有她的小枕头和被褥。 纪青梧解释了一句:“啾啾在安居苑住着。” 乔氏说啾啾开蒙后就是大孩子了,按理来说,世家大族的孩子在满周岁后就该自己独住,规矩多的人家,幼儿出生后就开始由乳母带。 但啾啾刚到临安城,纪青梧担心小丫头不适应,就拒绝了乔氏,一直带在身边。 前几日,因着纪青梧被禁了足,啾啾就在安居苑由李嬷嬷看顾着,已能自己独立睡,见她适应的不错,乔氏特意找她商量过,就不要来回再折腾了。 武肃帝颔首,淡淡地道:“早该如此。” 而后,手中动作不停地把纪青梧翻了个身。 纪青梧的脸压在软枕上,她撑着想起身,被他按住道:“别动,朕看看伤到没有。” 水蓝色的长裙被除去,她里边穿着雪白的里衣,襟口绣着缠枝莲纹,领口处的皮肤泛着淡淡珠光。 纪青梧感到里衣被掀开,露出大半的后背和弧度诱人的细腰。 夏夜虽不冷,但没了里衣只穿着小衣,就好似没了安全感。 女子光洁如玉的后背,在两块蝴蝶骨之间,果然浮现两道深深的红痕。 在一片白中,显得触目惊心。 其实没有看上去那么严重,纪青梧皮肤娇嫩,力气稍大些就会留下印迹,但消散的也快。 她抓着里衣,轻声道:“没事的,明日就可以消了。” 武肃帝皱了皱眉,问道:“可有去痛的药膏?” 纪青梧从软枕中微微仰起头,说道:“只要不碰就不疼,根本不用涂药膏,我以前骑马摔伤的时候,可比这......” 她的话戛然而止。 武肃帝声音明显变得冷沉,道:“以前骑马摔伤如何?” 那次骑马摔伤是在北境军中,为了给卫廷找一株异色千岁兰哄他开心。 浮沙之下藏着空洞,她摔下马后,整个背像是要断了一般疼,后来据给她涂药的厨娘说后背看着很渗人,都是青青紫紫的摔伤。 与之相比,被窗棱硌出的印子,可不就是小巫见大巫。 但这事不适合在此时提及,纪青梧尴尬地揉了揉脖颈,把脸埋进了枕头里。 房间归于寂静。 很久没有人开口说话,纪青梧悄然抬头,才发现那道高大挺拔的身影早就不见了。 来无影去无踪的,也不说一声再走,真是帝心难测。 纪青梧翻了个身,后背牵扯间有一丝丝痛,但和堕马那次的痛楚比起来,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她看着青色床帐,想着明日的计划,没多久就深眠过去。 第二日,忠勇侯府的马车停在纪府门口。 纪青梧要出门的时候遇到了难题。 腿部多了一个粘人的挂件。 啾啾几日没和阿娘贴贴,委屈地扁着小嘴,死活不让她走。 “阿娘为什么一大早就往外跑,难道是外边有了比啾啾还要可爱听话又聪明的孩子了吗?” 小丫头用小手捂着眼睛,一边哭着,一边从指缝中偷偷看她的表情。 纪青梧明知道啾啾是在装哭,但看她的小模样,一颗心根本硬不下来。 眼看时辰就要来不及,她叹了口气,把小姑娘拎了起来。 “你跟着阿娘一起去,但是不能哭闹,也不能乱跑,听到了没?” 小丫头立马止了假哭,捧着她的脸,吧嗒吧嗒几下,笑嘻嘻地道:“啾啾一定听话,乖乖的,就粘在阿娘身边!” 寒山寺的香火向来旺盛,但近些时日,人愈发多。 寺门口各家贵夫人和小姐们的马车,已经把进寺的大路,堵得水泄不通,来上香供奉油灯的香客也络绎不绝。 忠勇侯府的马车,只能停在寒山寺半里有余之地。 纪青梧没见过寺庙能有这般红火景象的。 她新奇地道:“大姐姐,寒山寺为何引得如此多人来?” “寒山寺是得道高僧寒山子创立,至今已有千年,几多改朝换代,只有该寺一直长盛不衰,龙藏经和金刚杵等佛家宝物也都在此处。” 纪青容扶着春杏的手,动作优雅地下了马车。 她继续道:“平日往来之人,都是想来求个家族兴旺,最近来礼佛的人多了,是因为了然大师云游归来。” 纪青梧单手抱着啾啾,灵活地跳下了马车,看得搀扶着世子夫人的春杏呆愣愣的。 纪青容忍俊不禁,说道:“我记得五妹妹也不是属小猴子的。” 纪青梧指了指怀中的小丫头,笑着道:“啾啾才是。”她又接着问:“了然大师是很厉害的高僧?” 了然这名字,听起来就带着一股六尘不染,普度众生的僧人味道。 纪青容点点头:“了然大师禅修高深,而且批命是最准的,很多人都是奔着来请大师亲自算一算命格才来的。” 看着排在她们面前的人海,纪青梧瞠目道:“可这么多人,了然大师从早算到晚,不眠不休也算不过来吧。” “佛只渡有缘人,能得到大师批命格的,每年不超过三人。” 一年三个?纪青梧实在不懂,这么多人为何要来等这个约等于无的机会。 纪青容用手遮着唇,在她耳边轻声道:“当今圣上还是永安侯府世子之时,了然大师就为其批算过命格,再之后起兵时,了然大师更是算准了圣上可以称霸帝业。” 这么玄乎,纪青梧将信将疑地点头。 纪青容和永王妃约定在寒山寺东南角的霜钟阁见面。 约定时辰已至,还未见到永王妃的身影,许是路上太堵,来得迟了。 既然来了,总要上上香聊表下心意,纪青梧跟着纪青容去大雄宝殿中跪拜。 面对满殿的神佛,纪青梧双掌合十。 在心中默念着:初次见面,各位神佛有礼,无事不登三宝殿,有事才上宝殿门,希望她此行顺利,可以达成心中所愿。 啾啾也学着她们的模样闭着眼,小手搓动着,不知许了什么心愿,也虔诚地拜了拜。 纪青梧缓缓起身,牵着小丫头,面前出现一个穿着灰色过膝僧袍的小沙弥。 “施主,师傅请您过去。” 大雄宝殿的香客们都看了过来,眼中或震惊,或艳羡,或嫉妒。 纪青梧看着这些人的神情,就猜到了这个小沙弥口中的师傅说的是谁了。 秉持来都来了的原则,有此等机会还是不能拒绝的,再者说,不管批命算卦准不准,她只捡好听的信就行了。 见纪青梧回头看她,纪青容对着她连连点头,挥着手催促她快去:“别让了然大师久等。” 纪青梧问道:“我带着女儿一道过去,可以吗?” 小沙弥低头道:“当然,施主请随我来。” 了然大师所在的禅房,掩映在几棵高耸的菩提树中,入目只能见到杏黄色的横梁,一件斑驳的古刹梵钟列在门口。 纪青梧进了房门后,正中间的蒲团上可见一个坐着的男子背影,穿着米黄绉缎的僧袍,宽袍阔袖,庄重沉稳。 只是,她疑惑地想,为何不是秃头? 背对着她的了然大师道:“施主,请坐。” 纪青梧牵着啾啾走到他的对面,盘腿坐在蒲团上。 见到大师的面容,她心内更惊讶,为何不是慈眉善目的老头? 了然大师睁开眼,声音浑厚如钟,道:“老衲请施主过来,是知觉与我佛有缘人出现,欲为施主批算命格。” 老衲..... 这位高僧看上去只有三十余岁。 纪青梧恭敬道:“劳烦大师了。” “只是,面前的两位施主皆是我佛的有缘人,但仅能批算一次。”了然大师说道。 纪青梧想都没想,指了指身边的小姑娘,“那就请大师批算这位小施主的。” 自己的小破命,她可是清楚得很,多余请大师批算。 不如算算她的啾啾命格如何。 了然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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