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的歌姬,嫉妒这女子的好运气,过了今晚,就可以入王府享富贵荣华。 永王拉着纪青梧的手,迷醉地往唇边送去。 门口突然传来敲门声,敲得很急切。 纪青梧悄悄曲起的膝盖又落了下去。 送到嘴边的肉还没咬上一口,永王没好气地呵斥一声:“本王不是说过,谁都不许来打扰!滚!” 门口之人静了须臾,怯怯地道:“王爷,大事不好了,黎大人带了很多人把玉翠楼围住了。” 玉翠楼出了事? 一时之欢,和长久之乐,他还是分得清。 永王身体一僵,翻身下榻,大步踢开门,揪住报信人的领子。 声音阴狠地道:“你说是哪位大人?” “黎,黎承训,黎大人。” 永王脸色难看地套上衣衫,急行出门。 纪青梧舒了口气,这消息来的太及时,黎承训真是误打误撞地做了件好事儿,正好可以再给她些时间恢复。 龙舟一层的客舱中。 舱外的阵阵波浪涌起之声,夹杂着一人的哭嚎声。 适才为纪青梧诊脉的老大夫被压跪在地,老脸哭丧着求饶。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啊,草民真的没做什么贪赃枉法的事儿。” 段鸣风眼底的戾气极为浓烈。 “还装傻,你刚才去了何处,见了何人。” 皇城司的这位段大人,年纪虽轻,但手段狠辣是出了名的,曾把不招认的犯人吊在正午城门上,硬是晒成了干。 老大夫胡子都在抖,只能说实话。 “我,我见了永王,王爷命我为一个姑娘诊脉,那姑娘被下了药。” 段鸣风站在一人下首,狠厉地道:“那女子中了什么药,要如何解!” 老大夫把刚才的诊断一字不落地又说了一遍。 “回大人,这药名叫一世欢,对神经的毒性极强,会逐步丧失目耳鼻手口的五感,只有交合可解,若不能及时解了,就会丢掉性命。” 段鸣风低头躬身,对身旁的人恭敬地低语。 “爷,属下已经把消息透漏给黎大人,这会儿永王已经赶去玉翠楼。” 男子的背影,威重势沉。 他转身过来,面上没有明显的怒意,但神色就是令人胆寒不止。 老大夫看了一眼,就手抖心悸地怕得歪躺在地上。 “交由你处理。” 等武肃帝走后,段鸣风的手心也冒出不少汗。 就算他是天子近臣,也时常会被这股威压震慑到。 下午,恰逢北境来了军情密报,勤政殿内议事就议了两个多时辰,皇帝一得知纪家五姑娘出了事,就神色冰寒地召他过去,给了他指示。 先是透漏给黎大人严御史一案的线索,调永王离开,同时带兵于暗处,围住龙舟。 看情形,皇帝早就知道幕后黑手是谁。 这盘棋的执子者,正是君心难测的帝王。 龙舟二层的阁楼。 永王离开后,屋内的婢女们鱼贯地去净房收拾,不愿意搭理纪青梧。 她扶着床边坐起,腰膝仍旧乏力,一路摸索着,挪动到了窗边。 推开窗,耳边响起水流湍急的拍击声,怪不得她一直觉得荡荡悠悠,原是在船上。 只是她水性虽好,但眼下体力不支,视力尚未恢复,要如何逃出去? 这时,门口传来脚步声,有人正直奔房间而来。 纪青梧心中一紧,由不得她再多想,必须马上做出抉择。 武肃帝推门而入时,屋中早已空无一人。 入夜的凉风从敞开的窗吹进来,窗上的油纸被吹出呼呼声。 他目光一转,走到窗前,向下望去。 一条桃红的床单被捋成绳状,垂落在窗框下侧,正在随风摆动着。 大船之下的江水,激起汹涌的波涛,水流席卷着泥沙,湍急不定,很是危险。 他凝视许久,而后,用长指敲了敲窗棂,框架为了美观,用的是轻木。 武肃帝转过身,逡巡室内,尽管已经开窗通风,屋内还弥漫着艳俗的气味,他走到最里侧的床榻边上。 只见一床乱糟成团的被子,瓷枕跑到了脚下的位置。 武肃帝眸底闪过一抹光,他在床边坐了下来。 用手抵住唇角,低咳一声。 那坨桃红色的被子也跟着轻轻颤动。 武肃帝的手按在被子边缘,逐渐探了进去。 方才,电光火石之间,纪青梧就做好决定,伪造她已经跳入江中的假象。 正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她跑回床上,缩成一团,把自己藏进被子中。 进门的这人,听沉稳的脚步声,应是走向了窗边,果然如她所想,被拧成绳索的床单误导了。 可没过多久,他又行至床边。 永王应该不会这么快回来,这人到底是谁? 床褥微微塌陷,他坐在离她几寸远的地方。 纪青梧屏住呼吸,心急如焚,他怎么还不走?床有什么好坐的?自己家中没有吗? 忽而,全身僵住。 还是被人识破了! 一只大掌不知何时伸进了锦被中,还握住了她的脚。 瞬时,纪青梧身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整个人都蒙在被子中,她本就呼吸不畅,还要压抑着被人触碰脚趾的惊喘声。 那手还轻轻撩过她的脚心。 纪青梧怕痒,再也装不下去,她抬脚踹了过去,一把掀开被子...... 按照她的计划,先是把被子蒙在那人头上,再用右手中抓着的发钗,狠狠刺进那人的脖颈处。 两招,足以制敌。 但凑巧的是,此人和她有同样的心思,与她同时而动。 在她掀起被子时,他拖拽着她的脚,把她整个人都拉向了身侧。 纪青梧手中及时调整方向,这被子倒是成功地蒙到了他的头上,却把两人都罩在里边。 桃红锦被之下,从缝隙处透进几缕光来。 纪青梧瞪大眼睛,想要看清对方的长相,辨认此人是谁,可眼前的阴匿还没有完全褪去。 但知道他大致在何位置就可。 她攥紧发簪,用尽了身体中残余的力气,扎向对方的胸口。 不见对方有什么动作,他的手还握着她细腻光滑的脚,悠哉地轻轻抚摸。 可纪青梧攥在手心的白玉绿梅珠钗,登时被震落,她的虎口也被震得发麻。 一同响起的是一阵低沉的笑声。 纪青梧忽觉这道沉冽的声音很是耳熟,她愣住。 他怎么会来,真的是他吗...... 屋子里的脂粉香太浓,也掩盖了他身上的气味。 为了验证她的猜想,纪青梧仰起头,秀挺的鼻子凑近他的颈侧去嗅闻,对方身体有一瞬的紧绷。 闻出那香特有的深沉甘冽气味,她紧绷的后背立刻放松下来。 “是你,真的是你。” 以往见到武肃帝,她不是惊惧就是心生胆怯,从没有一刻,心中觉得如此踏实。 幸好,来的人是他。 好在是他,是他就好。 劫后余生的感觉,太过激荡,纪青梧大口喘着气,多亏她此时在床上,不然一定会瘫软在地。 锦被被人扯开。 她眼前亮了些,但还是一片朦胧。 面前的人宽肩阔背,轮廓硬挺,沉静凝定的姿态,不是皇帝陛下还能是谁。 之前在被子中,有一种被包裹的安全感,乍然暴露在光下,想到自己在何处,今日经历了何事。 纪青梧心中又涌起一种难以明说的恐惧,她挪着身子,缩到床的角落处。 武肃帝见她此态,眸色深了深,问道:“眼睛怎么了?” 她那双比夜星还要闪的眸子,此刻失神虚空,迷茫没有焦点。 纪青梧抱着膝盖,垂着头,把整张脸都埋进双腿之间,想平息这汹涌成潮的难过情绪。 她就像一只受伤的小兔,只想把自己藏起来,独自舔舐伤口。 下一瞬,纪青梧就被人揽住膝盖和后背,移到了暖和坚实的怀抱。 她靠在他的臂弯之中,他把她的脑袋,按在胸前,抚顺了她凌乱的鬓发,在她单薄的后背上,轻轻地揉按。 这和哄孩子的姿势没什么两样。 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 心中的千头万绪,都被一种名为“委屈”的情绪覆盖掉。 她眼圈红红,没有发出抽噎声,只是默默地流泪,一颗又一颗晶莹的泪珠从她的眸中滚落。 自南楚小镇上回到临安城的纪府,娘亲慈爱,长兄长姐疼宠,让她忘了世事的多艰。 可谁又能料想到,在家中还能出事。 纪长彦来梧桐苑找她,其实不管她同意与否,他早就定了要把她送给永王的主意。 还寻得了这么烈性的药,根本不管她的死活,哪还念及半点儿骨肉亲情。 永王那个色胚子,摸她的脸,还揉她的手,要是今夜成了事,她哪里还有明天,哪里还有想要的自由。 有人抬起手,轻拭去她脸上的泪。 被人如此温柔地对待,纪青梧泪眼朦胧,小声地啜泣,哭声并不响亮,哀切婉转。 武肃帝闭了闭眼。 他知她今日的不易,这么紧急的情况,还能保持冷静,迷惑敌人,保全自己。 嗓音干涩地道:“你做得很好。” 武肃帝的手指刚抹过一颗泪,又接连滚落好几颗,这泪就像珍珠,拈不散,又数不清,有越来越多的征兆。 温热的泪,此刻像是化成了烛火,灼烫他的心。 武肃帝搂着她颤抖的肩膀,低低地问:“是不是除了眼睛,身体还有哪处不舒服?” 他越是哄,纪青梧的情绪就来的愈发热烈,泪水如晨露般滑过面颊。 见她不愿言语,他的大掌有力又缓慢地安抚着她的后背,任由她排解着情绪。 过了不知道多久。 纪青梧发现自己的手,不知何时环上了他劲瘦的腰。 俏脸亲密地贴于他胸口处,泪水将他墨蓝色绣金丝织锦袍子的前襟都打湿。 一大团的濡湿,在深色的衣料上很明显。 等下? 墨蓝色,绣着金丝...... 纪青梧仰面看了看他,男子下颔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 她神情一变,发觉自己一通哭后。 眼睛竟能看得清楚了。 武肃帝的目光落在不远处的茶几上,眼底涌动着风暴,不知在思索什么。 纪青梧觉得自己今夜的模样,实在太过惨兮兮,不想以这副样子面对他。 于是,她装作眼睛还没恢复的样子,摸索着想从他怀中退出来。 武肃帝声音冷沉地道:“别动,让朕再抱一会儿。” 只有再多抱她一会儿,才可以暂且抑制住他心底翻腾的屠戮之意。 纪青梧靠在他怀中发泄完,心情好转,她迟来地觉得羞耻,自己这么大个人,哭哭啼啼不像样子,还把他衣袍哭湿。 想到自己此时的仪容,她垂眸一看,果然衣衫不整,头发散乱。 “陛下。”她的声音闷闷的,带着浓厚的鼻音。 男人轻嗯了一声。 纪青梧轻轻挣了挣,武肃帝这才垂眼看她。 神色已经祛了愠怒,像巨浪平息后的海面,沉静但幽深,不知何时会再度掀起更大风浪。 她眼尾和鼻头泛红,眼睫早被浸湿,眸中还带着雾气,玉容上还有清晰的泪痕。 花瓣被泪珠洗涤后,娇颜上是似水的柔情。 武肃帝眼神微黯地问道:“可是难受?”不顾她轻微的挣扎,拥紧她后接着道:“你知不知道自己中了何种药?” 纪青梧点头道:“永王请过来的大夫说了的。” “眼睛已看不见?” 纪青梧连忙垂首,揉了揉眼睛,含糊地道:“啊,是,看不太清楚。” 武肃帝摸着她的后脑,沉沉地道:“需要早点解毒才行。” 解毒? 一想起这解毒的法子...... 纪青梧脸上红霞乱飞,有点慌地道:“陛下,我没有那么难受,兴许等一会儿就好了。” “这药性霸道,你可知道要如何才能解?” 女子的脸庞本就娇嫩,哭后更是浮上一层粉,听到这问话,立马变得鲜红欲滴。 纪青梧强调道:“陛下,我真的不难受了,真的,你看我口还能说话,耳朵也能听得见,身体也能活动,一会儿就全好了的。” “这药会丧失五感,其他的感知可还如常?” 她语气坚定:“如常。” 武肃帝看了她一会儿,怕她是在为了面子强撑,道:“朕要亲自检查。” 他知道她的本事,但药性霸道,稍有不慎会殒命,还是不能冒这个险。 纪青梧不解,就算刚才的老大夫,也没有说对她五感的丧失情况,他要如何检查? 武肃帝拉着她的手放在他的腰间,那里垂坠着一枚银色龙凤纹的香囊。 “先试一下嗅觉。” 纪青梧柔嫩的手心下,是结实蓬勃的肌理。 他低低道:“闻闻,然后告诉朕是什么味道。” 原来是这样试,是她可以接受的尺度。 纪青梧顺着他下压的力道,俯身贴着他的腰胯,嗅闻时鼻翼微动。 没过多久,她从他腰间抬首,自信地说道:“龙涎香为主香,但气味微妙柔润,清灵温雅,应该还带着海藻、木香、苔香。” 武肃帝眼底升腾起可燎原的热度,轻笑道:“没错,猜的正对。” “嗅觉没问题,那知觉又如何?” 他的手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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