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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眉如翠羽,肌如白雪,依旧是仙气飘飘的模样。 顿时身上的疲惫都消散了不少。 只是,华昌长公主手里捏着一张信纸,整个人像是被定身了一般。 他走到她面前,她连头都没抬,更别提看他一眼了。 不知在想什么,这么认真,尉迟连平伸手去挑她的下巴。 被人“啪”得一掌,无情又大力地拍开。 华昌长公主眄视他一眼。 这一眼,令尉迟连平愣在原地。 她已很久没有摆出这副嫌恶的模样。 久到他已经忘记了,出身高贵的赵天华,根本看不上他这个粗莽汉子的事实。 华昌长公主的声音冰冷:“别用你的脏手碰我。” 尉迟连平撇了撇嘴,刺她一句:“你身上哪处我没有碰过,现在嫌脏了,是不是晚了点儿。” “你离我远点。” 华昌长公主有涵养地深吸一口气,不想和他说话。 尉迟连平下意识地抓起军衣的前襟,低头闻了闻。 他这些天在都是大男人的军营里,也不觉身上有异味,一进到公主府香喷喷的屋子里,也觉得身上有点汗臭味儿来了。 “是是是,公主爱洁,本将这就去洗洗。” 尉迟连平以为华昌长公主是为了此事不高兴,他解了深红色外袍,就要去净室洗澡。 长公主又冷声发话了:“你不准去。” “那我不洗了?” 尉迟连平退了回来,笑着问她。 华昌长公主抬眼,盯着他道:“你以后都不准进我的屋来。” 尉迟连平粗眉一凛,不可置信地道:“我媳妇儿的屋,我为什么不能进?” 华昌长公主把手中的信纸都捏皱了,定定地道:“因为我不愿意,也不想和你共处一室。” 尉迟连平攥紧了拳头,哪个做丈夫的被妻子这般说,能忍得了。 他们俩成婚,是有不得已之处。 当初她还是永安侯府的嫡长女,他只是个骁骑校尉,是他高攀。 可按照他现在的军功,难道还配不起她吗?! 就算是个冰块,六年了,也该捂化了。 尉迟连平气得胸膛起伏,脸色铁青,像是随时要暴走。 华昌长公主看他这种神情,也有点儿后悔,刚才不应该把婢女都赶了出去,应该留几个帮衬自己。 但几个细胳膊细腿的女人,怎么能拦住怒气冲冲的大将军。 华昌长公主另一只手,轻轻拿起梳妆台面上的金簪。 尉迟连平不知在想什么,想着想着就平静了下来。 留下一句话:“算了,本将去外边的净房洗。” 而后,掀开帘子就出去了。 见他高大的身影离开了,华昌长公主的手松开,信纸上都沾上了点儿汗。 她把信纸叠好,又放在了妆匣中。 尉迟连平在隔壁净房,岔着双腿,大马金刀地擦洗身体,他这人有个好处,就是擅长自我开解。 他现在是从一品的将军,长公主是正一品。 从品级上看,可不还是差上一级,他确实还配不起,她那态度,也是情有可原。 等他何时当了超一品的总都督,看他如何重振夫纲。 还有,亮晶晶的冰块子都揣心窝里这么多年了,也不在乎揣得再久点儿。 他体热,不怕冻,再捂捂! 几日后。 纪府,梧桐苑。 之前乔氏命人寻来很多株药草,有些长势快的,已经结成了种子,兰芝正陪着纪青梧在家中晒药材。 春华小步走进院中,道:“五小姐,大夫人请您去前院。” 纪青梧放下手中的笸箩,兰芝取来一盆清水,她一边净手,一边问。 “母亲知道我在晾晒草药,可是有什么要紧事儿?” 春华道:“大公子下朝回家了,好像带了什么消息。” 朝中的消息,能有什么和她相关的? 纪青梧心内奇怪,她擦干了手,就去了安居苑,纪长霖正坐在屋中,和乔氏说些什么。 “大哥。” 纪青梧有一阵子没见到长兄了,他前阵子又出使了南楚一趟,夜里刚回来,就去了早朝复命。 纪长霖扔过来个东西,她忙伸出手来接住,入手沉甸甸的。 乔氏问道:“这是什么?” 纪长霖扬着嘴角:“给五妹妹带的新鲜玩意儿,哄她开心。” 就算不在家中,他也得知了黎承训之事,方才还怪外祖母和乔氏识人不清。 乔氏道:“你去南楚是为了国事,还有空搜罗小玩意儿给小五。” 纪青梧打开花布袋子,里边装着各种颜色的琉璃球,颜色清透又瑰丽,在光下很是好看。 “谢谢大哥。” 见她拿在手中,爱不释手的模样,纪长霖嘴角笑意更浓。 乔氏接着道:“长霖,你把朝中的事儿,告诉小五吧。” 纪长霖收起了笑,沉稳道:“今日早朝举行了殿试,黎承训被钦点为状元。” 纪青梧并不意外。 她外祖父和小舅舅都说过黎承训满腹经纶,是状元之才,可见他们没有看走眼。 纪长霖看着五妹的神情,皱着眉心接着道:“陛下还下了一道旨意,为庆云公主和新科状元郎赐了婚。” 皇帝赐婚,何其荣宠。 一介寒门,娶了公主,便成了皇室中人。 纪青梧手中的琉璃球掉在了地上,咕噜咕噜滚到了门口。 纪长霖道:“明日,一甲三元在朝谢皇帝后,会去游街,之后宫中会举办鹿鸣宴,以宴群臣,各家女眷也要同去。” 乔氏忧心地劝说。 “小五,要不明日你就称病,不去了吧。” 金銮殿中。 早朝伊始,传胪唱名。 皇帝昨日钦点的殿试一甲前三名,在百官的注视下,进到殿中。 “臣拜见皇上,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武肃帝目色沉沉,看着殿中跪着的几人。 跪在最前边的,就是他昨日钦点的状元。 乔太傅没有看错,在才学抱负上,黎承训远远超出那几位同期,这人所做文章恢宏大气,且能针砭时弊。 既然他有野心,又有真本事,想要高位,给了他又如何。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就是不知,他能在风云诡谲的官场,立到何时。 “爱卿平身。” 黎承训听到叫起声后,躬身退到一边。 高坐在御座的武肃帝道:“状元须眉立神州,一身能容百万秋,朕对你的期许,你可知晓?” 黎承训再次出列,匍身下拜,感激地道:“臣定不会让陛下失望。” 拜谢皇恩后,御前钦点的状元,便开始骑马游街。 黎承训头戴金花乌纱帽,身穿大红袍,脚跨金鞍红鬃马,旗鼓乐手开路,前呼后拥,场面气派。 百姓们都出来围观,想见识新科状元的风采。 “这状元郎可真俊!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俊俏的郎君。” “哎呦,你就别眼馋了,这个状元郎啊,马上就成了庆云公主的驸马了。” “要我说,皇上可真宠爱公主,给她挑了这么好的夫婿.....” 因这状元长得太俊俏,就算知道他要成为驸马,大着胆子掷果盈车的姑娘们也颇多。 游街的队伍在这儿,道路被围得水泄不通。 有两辆马车不得不靠边停下来,等人潮过去。 正是纪府的马车。 纪老夫人和两个媳妇坐在前边更大的马车上,后边跟着一辆小些的,由家中姑娘们坐。 纪青媛撩开车窗上的帘布,朝着人群中央的男子,望了几眼。 转过目光,投向对面阖眼休息的纪青梧。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 她也听说了自家五妹和这位状元郎的传闻,一表人才的佳婿,就这么被庆云公主撬了去。 她看不得五妹比自己优秀,如今听说她被人抛弃了,从心底生出些优越感,但也带出点儿同情和怜悯之心。 今日宫宴盛大,又是鹿鸣宴,二人必定会在宫宴见到。 乔氏铆足劲儿给纪青梧上妆打扮,输人不能输阵。 此刻的纪青梧,穿着开襟式低领口浅碧色宽袖襦衫,上襦束入曳地凤仙花长裙。 双环望仙髻上斜插三翅莺羽珠钗,额上还有湘妃色睡莲花钿。 襦衫领口敞阔,露出比头上珍珠还莹润的肌肤。 可就算打扮得再沉鱼落雁又有何用,给何人欣赏? 纪青媛指着外边道:“这位新科状元郎,长得确实俊俏,你说是不是,五妹妹?” 阖眼假寐的纪青梧,要说不烦闷,那是骗人的。 那人当初是怎么说的来着,待他高中状元,就风光迎娶她。 现在他骑着高头大马,胸前挂着一朵大红绸花,风光入仕,只是要娶的人,非她。 见纪青梧不想搭话,纪青媛撂下了帘子。 自顾自地道:“要我说,这状元郎再俊,也盖不过那人去。” 难得有不被黎承训这张脸迷惑的女子,纪青梧的睫毛微微动了。 还有更俊的? 纪青媛见过更大的场面,她开始回忆往事。 得意地道:“皇上还是定北大将军之时,平定东厥叛乱后班师回朝,满城的女子都想见大英雄,场面都控制不住,扔花扔果的数不清,还有扔......” 她忽然卡住,面上有几分羞涩。 纪青梧也不装睡了。 听她讲一半就停住,睁开眼睛,好奇地追问。 “三姐姐,还有扔什么的?” 只听纪青媛捂着嘴,悄声说:“肚兜。” 纪青梧想了想那场面...... 骁勇善战的大将军跨着战马,那冷寒如霜的银色铠甲上。 却挂着一条女儿家的艳色肚兜。 再和现在冷面君王的形象稍做联想,纪青梧努力抿着嘴,不让自己笑出声来。 胸中的烦闷顿时散了不少。 本来大半个时辰的路,硬是走走停停,多走了一个时辰。 这次的宴会规模大,专门摆在了御花园南角。 乐师们早就准备好,待宾客们陆陆续续到达入场,吹笙鼓簧,各种丝竹之声,不绝于耳。 纪家是太后母家,所以除了皇室宗族外,座位最靠前,宴会男女分席,隔着两丈宽的走道。 此处离莲花池近,清新的花香被风送了过来。 纪青梧过来的路上,远远看着满池接天碧日的荷花,煞是好看,宫中养的更精心,品种也好,莲蓬比外边的长得更大。 忽然想吃清香的莲子。 纪青梧望着远处发呆,连太后和庆云公主入座了都不知道。 等到周边开始骚动,响起议论之声。 她看了过去,就看见一身红袍,腰系玉带的黎承训出现在门口。 满脸春风得意之色,想掩,都掩不住。 隔着簇拥着他的人群,黎承训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前排最右的女子。 纪青梧没有马上移开对视的目光。 是因为脑子里忽然想起纪青媛所说的话,她低下头,轻抬玉手遮住唇角的笑意。 一袭凤仙花长裙,衬得她容颜柔媚。 直击人心的,是那一低头的娇羞..... 黎承训有片刻的失神。 等到众人落座后,武肃帝才到场入宴。 今日,因着要宴请群臣宾客,武肃帝没戴金冠。 而是戴着一顶压金线的竹胎黑纱帽,黑色交领的素纱大袖衣,赤色窄腰缯带,坠着一枚九鼎玉佩,更加清贵俊朗。 这鹿鸣宴,烹制的最用心的一道菜肴就是鹿肉,它不仅是一道菜,还表示着皇恩浩荡和对人才的器重之意。 纪青梧心情一般,但是食欲不一般。 既是吃鹿肉,少不了要配酒。 这鹿肉口感细腻,鲜嫩多汁,她小口小口地吃着,不知何时也把一小盅酒给喝光了。 反观,身边的纪青媛几乎就没有动筷,酒也没有动过。 纪青梧歪着身子过去,盯着她案前的酒和鹿肉,软软地唤道:“三姐姐。” 见她眼神直勾勾的,纪青媛只当她是心里有苦说不出,要借酒消愁,就把碟子和酒盅推了过去。 纪青梧倒了一杯,澄澈的酒液带着甘醇的气息。 她启唇欲饮。 却不想,身前忽然多出来几道人影。 皇帝身边的李渝宗,挤着一张笑脸。 劝道:“纪小姐,不要饮酒过多,对身子不好。” 没等她说话,案前的酒杯和酒盅都被李公公身后的小太监,利落地收缴。 而后,又摆上来一个镶着宝石的铜壶。 李渝宗道:“圣上让您喝这个。” 怎么连她喝酒也要管? 纪青梧望向高台上的武肃帝,他正在受着臣工们朝拜敬酒,手里端着御杯,没有看向她这边。 这铜壶做工精致,不是凡品,里边装着的估计也不是俗物,她将信将疑地倒了一杯。 尝了半口,差点儿没吐出去。 她的舌尖发苦,这应该是葛花汤,里边有葛花、莲花青皮、干生姜一类的药材,专门解酒用的。 见她扁着嘴,李渝宗笑得像朵花一般。 “圣上说了,这个管够,喝多少有多少,老奴就在您身边候着,随时给您续。” 李公公就这么在她身后站住了,这下,被“看管”的纪青梧再喝不到一口酒。 嘴巴苦,心里也苦。 乔氏在和相识的贵妇们寒暄,纪青容也去寻手帕交聊天,她坐着无聊,用竹签戳着盘中烹煮的蚕豆,戳了一串又一串。 坐了一会儿,那股酒热涌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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