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反而是黎承训先果断地做到了。 只见,有两个宫女过来拉她。 她们拽住了她的胳膊,就要把她往外拖。 纪青梧环顾殿中的众人。 太后转动手中的佛珠,挥了挥袍袖,示意赶紧拉她下去,庆云公主翘着嘴得意地看着。 黎承训眼里似乎也闪过片刻的沉痛,但仍稳坐在堂中。 纪青梧双臂用力,忽而把两个拉她的宫女,齐齐地推倒在地。 “这错,臣女不认!” “这罚,臣女也不会领!” 见她这番动作,太后站起身,怒斥道:“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竟敢放肆!” 纪青梧嘴角拉起一抹弧度。 “本就是公主先欺我在先,太后娘娘明明什么都知情,公主装病博取您的慈母之心,难道臣女就没有母亲,就没有家人疼爱吗?” 听她提到母亲和家人,太后的心沉了沉。 自己罚她,纪家上下不会有什么意见,难办的是纪青梧的外祖家。 乔勐翰是太子太傅,四个儿子同朝为官,满门清流最重清誉,要是真为了此事对付朝堂,就算她是太后,也不见得能压得住。 纪青梧梗着脖子,神色倔强地道:“您要罚就罚,但臣女不会认下这罚。” 她转了目光,投到了端坐在椅子上,身姿飘逸的男子。 “既然黎公子说,与我并无瓜葛,不如请臣女外祖母和舅舅也来问上一问,是否如此。” 黎承训眉心微微动了动。 太后斟酌了一会儿,开口道:“青梧,哀家也不想罚你,可你这性子,也太无法无天了,说你几句就这般,可还记得女子该娴静贞淑。” 在心里权衡一番的太后,叹了口气道:“板子就免了,去门口罚跪。” 见宫女们又要来拉她,纪青梧道:“不必,我长了腿会走。” “什么罚跪?” 门口传来一道空灵之声。 殿中众人齐齐看了过去。 手执白兰花小扇的华昌长公主,身后跟着两个婢女,进了殿中。 她轻飘飘地摇着扇,穿着一袭清雅淡蓝宫裙,袖口上绣着银色牡丹,下摆一片蓝色海水映云图。 华昌长公主淡声见礼:“母后。” 太后晃了晃神,意外地道:“华昌,你来了。” 庆云起身,低着头恭敬地唤了一声:“皇姐。” 华昌长公主看了眼黎承训,道:“外男先退下吧,本宫有些话要和太后说。” 庆云略带不舍地看着男子的身影退出殿外。 纪青梧一见到这天仙下凡般的长公主,心就跟着飘飘然,也没那么激愤了,也没注意到黎承训是何时走的。 果然,看美人,可以舒缓心情。 华昌长公主坐在了庆云的位置,举手投足,如流风回雪般雅致。 问道:“本宫方才在门口就听见里边好大的声儿,太后在同谁吵架?” 太后回了宝座,回避着华昌长公主冰凌凌的视线。 石溪上前解释道:“回长公主,屋里没有吵架,许是间隔太远,您听错了。” “本宫在和太后娘娘说话,你是何身份,就来插嘴。” 对着太后身边的主事宫人,华昌长公主毫不客气。 石溪忙跪下道:“奴婢多嘴,奴婢有罪。” “有罪就该罚。”华昌长公主语气凉凉地道:“去门口罚跪。” 石溪连辩解都没有,太后也没有阻拦,就这么出去跪着了。 这和直接打太后脸有什么区别? 如果长公主没出现,罚跪的人就是纪青梧了。 她眸子亮了亮,自己好像发现什么不得了的事儿。 太后自打华昌长公主露了面,就像霜打的茄子,再也没有太后的气势和威仪。 察觉纪青梧的视线,华昌长公主无波的眼底有了一丝笑意。 “本宫听闻,纪小姐昨日宿在了昭阳殿。” 长公主住在宫外,怎么消息也如此灵通,连她住在皇帝寝宫的事儿都知晓。 纪青梧忙转回头,手指紧了紧,轻声道:“只是借住一晚。” 她也没了刚才“张牙舞爪”豁出去的气势,乖巧地站在一边。 “本宫过来,就是想来找纪小姐,前几日你去公主府,我们约定了复诊的时日,本宫今晨等了你许久。” 纪青梧挑起秀眉,对上长公主冷幽的视线,她缓慢地确认道:“是......今天......吗?” “纪小姐,年纪轻轻的,记性就如此不好,本宫调理身体的事儿,你要上心才是。” 纪青梧柔顺地称是。 “母后,人我就带走了。” 华昌长公主没等太后回答,就站起了身。 太后看着一蓝一青的两道身影离开,把桌边的茶盏推到了地上。 被拿到过一次把柄,难不成她就要受制一生吗!这不行...... 从慈宁宫走出。 纪青梧静静地跟在华昌长公主身后。 盯着她举步长裙散开,就像碧蓝湖水中结出层层叠叠的牡丹。 “就没什么想问我的吗?” 华昌长公主不再自称本宫,淡淡地问。 “比方说,我为何而来?我为什么会替你解围?” 纪青梧眸光闪动。 纪青梧心里清楚。 她们约定的复诊之日还没到,这只是来帮她解围的借口。 昨夜庆云公主落水之事,黎承训不知情,可见消息被封锁,还没有传到宫外去。 宫外之人若是想得知她宿在昭阳殿中,必定在宫中有内应。 可窥探帝王行踪,是大罪,谁有胆子这么做? 答案呼之欲出。 纪青梧眨眨眼,不说破,笑着道:“臣女愚钝。” 华昌长公主泛凉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明明不是倾城之姿,眼眸却似明珠生晕,美玉莹光。 她都想多看几眼,也怪不得皇帝屡屡破了规矩。 昭阳殿何时留宿过外臣之女。 要是被御史台的那些老顽固知道,武肃帝少不得要被他们义愤填膺地念叨几天。 华昌长公主的视线停在纪青梧白嫩的脖颈。 似是在寻着什么痕迹,而后又滑到了一掌可握的纤腰之上。 两人走动着,也不见她姿势有何不妥。 这不应该啊...... 纪青梧看见长公主逐渐蹙起柳眉,问道:“您身体可是有什么不舒服?” 只听华昌长公主同样问她道:“你身体可有不适?” 纪青梧懵懂地摇头:“没有,您来得及时,我还没有挨罚。” 对方的眸中带着丝古怪,但很快就消散了。 虽然复诊是假的,但做戏就要做全套,纪青梧还是跟着华昌长公主去到公主府。 这次,纪青梧有幸进到了主屋,一路上也没有碰见尉迟连平。 整间房的墙壁都铺着用金花点缀的白色织锦。 金银各色丝线绣着牡丹夜宴图的帐幔,里边是精雕细琢的镶玉拔步床,锦被绣衾,风雅之极。 但与房间布置格格不入的是,长椅上有一张条纹斑斓的兽皮,给人很大的视觉冲击力。 想也不用想,应该是驸马爷彪悍的手笔。 只是,长公主也肯摆在房中…… “坐吧。” 华昌长公主闲适地靠坐在美人榻上,起太早了,有点儿困倦。 “叫你过来,还有一事。” 纪青梧微讶地等着她的下文。 屋中其他婢女都退下了,只留了上次那位贴身侍女。 华昌长公主用着问天气如何的语气,淡淡道:“我想问问你,有没有尽快有孕的法子?” 纪青梧很是意外,上次见长公主,她对子嗣一事并不上心,还处于随缘的状态。 怎的过了短短几天,就转变这么大。 “驸马再过半个多月,就要启程去北境军中。”华昌长公主淡声说着。 尉迟连平这几日都在城郊的校尉营练兵,军务繁重,没空来骚扰她。 此去不知归期。 纪青梧理解地点点头:“办法是有的,再过几日,就是公主殿下的易孕日子,您和驸马爷的身子都没问题,这几日同住,应该可以顺利有孕。” 她提醒着:“只是,民间的妇人常有因为压力过大,导致不孕的,身体康健和心情放松,缺一不可。” 华昌长公主轻轻摇头:“除了这个,有没有更稳妥的办法?” 更稳妥,一击即中? 纪青梧垂下眼睫,思索着,倒不是没有。 之前有个富商家的大儿子重病,眼看快不行了,为了给儿子留后,就到她这里买了留子丹。 可这留子丹是有副作用的,垂死之人的身子会急速衰败。 纪青梧坦率地道:“长公主,办法自然是有的,可以用留子丹,只是对驸马的身体会有损伤。” 不过想想尉迟连平虎背熊腰的健壮体魄,歇个几天就能缓过来了。 华昌长公主却没有犹豫地道:“留子丹不可。” 战场上刀剑无眼,须臾偏差就可以要人命,这丹药如此霸道,留下的隐患也多。 她转了转目光:“听说你那早死的夫婿,也是个在军中当值的,你那个女儿,是如何怀上的?” 纪青梧赶紧解释,以证清白:“我没用留子丹,真的没有用。” “就是,就是自然有孕的......” 看她一会儿摸耳朵,一会儿抓脖子的,华昌长公主就知道她在说谎,不过也没有拆穿。 自己的意思是叫她不要藏私,而不是怀疑她给死去的夫婿用过留子丹。 华昌长公主悠悠轻叹:“难道我和他的夫妻缘分就这么浅薄吗。” 微微皱起的眉头,淡淡的哀叹,声音也如秋日的微风,带着无奈和愁绪。 纪青梧见不得仙子一样的长公主,看起来有些忧郁的模样。 她努力想了想,道:“臣女还有个法子。” 但却不好开口。 还没等说,纪青梧的脸先红透了,而后支支吾吾地凑到长公主耳边。 听后,华昌长公主面色未变。 过了会儿,才道:“知道了,你退下吧。”见人离开了,她抓着榻面锦缎的手,用力曲了起来。 纪青梧离开长公主府,拍了拍胸口,但愿那个方法能奏效。 回纪府的路上,街上人头游走,各色吃食都有。 途径一家小摊,一只只干净的陶碗放在摊头,火炉中腾腾冒着香气。 纪青梧鼻子嗅了嗅,麦香,酥油香,椒香,还有豆豉香。 一层又一层的卤肉铺在面团中,揉制成面饼,隔层中放上一点辣椒和豆豉,润以油酥,在火炉中烤制熟取出。 纪青梧忙活一早上,早就肚子空空。 这家小摊客人不少,她和一对小夫妻拼了桌,点了招牌的胡饼,配着一碗汤羹。 吃了半碗,腹中暖融融的。 一抬眼,就看见对面的小夫妻,互相推让着半张胡饼,你侬我侬地让对方吃掉。 纪青梧忽然觉得嘴里的饼,失去了味道。 今日亏了长公主来得及时,她才免了罚跪,可这心里却比受了罚还要难受。 好不容易硬气一回,却看错了人。 她没有攀龙附凤的心思,怎奈何人家愿意摧眉折腰侍权贵。 纪青梧正举着碗,惆怅着。 小摊的摊主是个很有风韵的妇人,她端过来一个小碟子。 “姑娘尝尝这个。” 小碟子里是紫红的条状,不知是什么东西,对面的小夫妻不乐意:“玉娘,你怎么不给我俩?” 小夫妻是常客,玉娘横了他们一眼,道:“你们俩呀,都蜜里调油了,不需要这下饭的小菜了。” “老板娘,收拾下桌子!”又来了五六个男客。 玉娘从围裙中掏出巾子,吆喝着:“来喽!” 纪青梧夹起一根,咬了一小口,酸酸甜甜的梅子味儿,口感却清爽,感觉像是冬瓜之类的。 那几个男客就坐在离她不远的桌位。 他们嬉笑的话,却让纪青梧的筷子一顿。 其中一个黑脸大汉笑骂着。 “刘三,老板娘也是你这个小兵蛋子能使唤得了的?要是被将军知道,小心让你围着营帐跑操。” 刘三瞪着眼睛道:“我来给玉娘的生意捧场,这也是将军的意思,将军怎么会怪我。” 纪青梧定眼瞧了瞧。 几人都是行伍之人的打扮,穿着黑色交领深衣,下身是窄裤子,腿上缠着行缠,脚穿齐口筒靴。 虽然没有穿皮革甲胄,但那壮实的身板一看就知,是军中士兵。 他们嘴里说的,是哪位将军? 看来这位将军和老板娘,关系匪浅。 玉娘被他们打趣,也不恼火,笑着道:“好些日子没见到各位军爷了,你们来照顾生意,奴家感激还来不及呢。” 刘三挤眉弄眼地道:“尉迟将军近些日子军务多,练兵勤,我们也是抽空过来。” 尉迟将军?军中这个姓氏的将军只有...... 纪青梧眉毛一挑。 她仔细地看着玉娘,容貌秀美皮肤细腻,笑起来很有风情,是很招男人喜欢的小娇娘。 在桌上扔了一吊钱,纪青梧就起身走了。 回到家中,几番思虑下,还是给长公主写了一封信,提醒她注意。 毕竟,今日长公主还向她问了尽快怀孕的法子,若是等她有孕再得知此事...... 岂不是要伤心坏了。 尉迟连平忙了几日,熬了几个大夜,终于寻空回了公主府。 刚进门,就看到华昌长公主坐在梳妆台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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