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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这更为可恨。 “朕本来是好意,明早宫中派人来纪府将你带走,你家里人也必定受到惊扰。” 原来让她留在宫中是这个意思,不是她想的那个...... 要是让乔氏看到她被太监们架走了,说不定当场就要吓出病来。 纪青梧扯着嘴角,挤了一丝尬笑道:“陛下圣明。” 武肃帝盯着她的脸,轻描淡写地道:“你既不愿意留在宫中,就早点儿回家去,现在回去,还可以睡上两三个时辰,明天一早开宫门,慈宁宫的首领太监就应会去纪家逮你了。” 他沉吟着,尤为不足地补充道:“大不了就打顿板子,受些皮肉之苦。” 打顿板子,打得重了也是要死人的。 她曾经看过官兵抓拿逃犯,按在地上就用细竹板子抽打,打得皮开肉绽。 盛夏时节不容易好,直接腐了烂了,就算好了也会留下可怕的瘢痕。 纪青梧受不了自己的屁股也变成那模样。 还不如直接咔嚓了脑袋,眼睛一闭一睁就过去了,她甚至开始感觉臀上传来了隐痛。 纪青梧张了张嘴,没等她说话。 皇帝陛下就转身抬脚走人了。 李渝宗一直在远处等着,见万岁爷冷着脸离开,他连忙跟了上去。 武肃帝步态沉稳,几步就走出很远。 纪青梧站在原地,看着他挺拔如松的高大背影,渐行渐远。 她已经觉察出皇帝回护自己的意思来了。 不然今晚,她人早就在慈宁宫受罚,屁股不知道碎成几瓣了。 纪青梧想起乔氏之前说的话,宫中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小心思,但唯有皇帝陛下的心意是最紧要的。 太后要罚她,谁拦得住?唯皇帝可以。 她小跑几步追了上去。 听见身后杂乱的脚步声,武肃帝扬了扬嘴角,李渝宗很有眼色地退后了几步。 纪青梧跟在他身后,气喘微微地道:“陛下,刚才是臣女心思不正,您大人有大量,千万别怪罪。” 武肃帝脚步未停,但已缓行了许多,绷着嘴角提醒:“宫门马上就要落锁,纪小姐心急回家,再不走,可就走不成了。” 听他用自己说过的话来堵她,纪青梧面色尴尬。 “纪小姐对宫中的路不熟悉,李渝宗,你去送送。”武肃帝好心地道。 李公公走到纪青梧身边,作出手势:“是,您请吧。” 她绕了过去,又站到皇帝跟前,大胆地道:“臣女今夜不走了,求陛下收留。” “收留?” 武肃帝停下脚步,闲闲地道:“你可知,能进朕昭阳殿的女子,都是何人?” 纪青梧摇头:“不知。” 李渝宗躬身道:“昭阳殿是圣上寝宫,能进殿的都是后宫的娘娘们。” 纪青梧咬唇,商量道:“臣女不进去,就在殿门口守着就行。” 李渝宗哎呦一声,道:“纪小姐,这可使不得,您是朝廷大臣之女,又是太后的侄女儿,怎么好让您做那值夜宫女的活儿。” 不提太后还好,提了,纪青梧更坚定了,不就是值夜宫女么。 “李公公,我可以。” 武肃帝望着她,嘴角忽而勾起意味深长的笑来。 “值夜宫女要做什么,你知晓?” 纪青梧再摇头,她真不知道。 李渝宗上前解释,低头道:“值夜宫女分为上夜和下夜,要在寝宫门口外头候着,时刻听着殿内的声音动静。” 纪青梧点头,这和普通人家的婢女要做的差不多。 李公公细致地介绍:“圣上睡得是否安稳,咳嗽了几声,起几次夜,喝了几回水都要记下来,第二天告诉执事的公公留档。” 纪青梧没想到这“值夜”竟然有如此多的规矩。 这还没完,李渝宗接着道:“如果晚上有娘娘前来侍寝,就要特别注意,叫水的时候,烧水的炉子要看着不能熄。” 里边颠龙倒凤,翻云覆雨,值夜宫女还得在门口听着,等结束后,需要赶紧去净房添热水,供皇帝娘娘沐浴。 一想到要听武肃帝御女的“墙角”,纪青梧心中翻涌着各种滋味儿。 她绞着手指,悄悄地望了身边的武肃帝一眼,他不会刚巧今夜要翻哪个娘娘的牌子吧? 但也可能是独宿。 纪青梧想赌一赌,她对着李公公点了点头,表示这也可以接受。 李渝宗悄么声地瞧了眼皇上的表情,啧了一声。 “奴才忘了说了,还有一条,若是圣上来了兴致,值夜宫女也可进殿中侍寝。” 不过,这是前朝梁帝办过的荒唐事,武肃帝可从未有过。 纪青梧就算再想得开,此时也想不开了。 “值夜宫女”怎的如此不好当,她放弃了这个念头。 纪青梧低着头,看着面前的竹青色龙纹锦袍下的金带朝靴,他还站在自己面前,没有想抬脚走人的意思。 和手握权柄又心思深沉之人说话,最好的办法就是拿出一颗真心来。 不说谎话,不找借口,只说自己的真实念头。 纪青梧不再跟武肃帝绕圈子,直接道:“陛下,您可有办法救救我?” 武肃帝看着她的发顶,问道:“你拉庆云下水的时候,就没有想过应对之策,冲动闯了祸,才想着来问朕?” 这声音也听不出来喜怒。 “臣女最后也救了公主上岸,虽然有大过,但也是有小功的。” 纪青梧抬头,仰着精巧的下巴,观察着皇帝的脸色。 又娇又柔地说:“陛下,您说是不是?” 这娇软之态。 多一分就成了矫揉造作,少一分就显得不够风情。 何意百炼钢,化为绕指柔。 只见武肃帝微微颔首。 纪青梧立马眼睛发亮,细语绵软地道:“陛下都说了臣女愚钝,臣女肯定没有陛下那般天资绝伦,英明神武,还请陛下指明。” 溜须拍马能做到让人不反感,也是门道行。 纪青梧在此道上颇有天赋。 一双乌溜溜的瞳仁盯着你看,写满了信任和依赖,令被看的人不忍心辜负她这份情谊。 武肃帝注视着她,缓缓地道:“办法有,就看你敢不敢。” 纪青梧可不想明日挨板子打屁股,急问道:“是什么办法?” “过来。” 去哪儿? 皇帝陛下没有说明白。 纪青梧方才就误会了,这下再不敢多想别的,立马答应下来,跟在他身后。 等到了昭阳殿门口,夜色已沉。 大殿内灯火正亮,朱门旁立着两位宫人。 纪青梧想起李公公提到的值夜宫女,就多看了她们几眼。 看了才发现,能伺候皇帝的,长得都是花容月貌,光从模样上看,和世家小姐们相比也不差,于是更对李公公所言,深信不疑。 进殿后。 偌大的宫室内,只留下了纪青梧一人,连李渝宗都退下了。 西殿是一层又一层低垂的纱幔,隐约可见叠放着锦被的龙床。 纪青梧不知怎的,脑子里回想着那日在长公主府,尉迟连平所说的话来,上了龙床,九条命都不够抵...... 她赶紧移开眼,耳根热热地看着地面上锃亮的砖石。 武肃帝回到书案前坐下,早先甩落在地的古书,已被宫人捡起,重新摆在桌面。 这书案很宽,白酸枝搭着紫光檀的万字锦桌,一黄一黑,一暖一冷,桌面一平如镜。 男子的手指按在上边,轻轻敲了几下。 纪青梧即刻会意,走到他面前,垂着头轻声问道:“陛下,臣女要如何做,才能让太后饶过我?” 武肃帝却先问起了旁的事。 “你什么时候有的婚约?朕没听说纪家有行过纳采问名之事。” 这是她之前在太液湖边,情急之下所说的。 纪青梧道:“现下,还是口头之约。” 武肃帝挑眉道:“口头的约定也能算数?朕没听过哪家小姐的婚约是口头定下的,没用一纸一笔。” 本来她和黎承训只是互通了心意,这几天就会着手准备议亲前期的要用之物。 但哪成想,庆云公主竟然看上了黎公子,还得知了他们之间的事儿,也不知道是哪里走漏了消息。 在太后的寿宴后,如此大张旗鼓地要“抢人”。 见她走神,武肃帝冷声:“朕在问你话。” 纪青梧一脸当然地点头:“口头约定也算数,臣女认,虽不比陛下金口玉牙,但臣女相信......他。” 一句相信他,就让武肃帝后槽牙紧了紧。 但纪青梧丝毫没有觉察到,她这人无雄心壮志,亦无执着追求之事,但唯独守信这一条,她始终如一。 半响,武肃帝寡淡地道:“惟诚可以破天下之伪,惟实可以破天下之虚,纪小姐对承诺珍之重之,是那人之幸。” 宫灯之下,女子的脸庞更加莹润。 武肃帝悠长的视线移开,眼中的晦暗在一点一点褪去,又恢复了冷清矜贵的帝王模样。 殿中很久无话,久到纪青梧觉得脖子发酸。 这才听到沉沉的声音问她。 “就这么想嫁他?” 只是口头之约,就不惜和庆云公主起争执,眼看着还要和太后反目。 这代价可不是一般的大。 纪青梧模棱两可地回:“黎公子自然是好的,不然庆云公主不会也想嫁他。” 武肃帝讥诮地道:“天底之下好男儿多的是,纪小姐莫不是要见一个,就想嫁一个。” 这话要是细细琢磨,纪青梧能觉察出不对来,可正好外边的更鼓声响起,她心内实在焦急。 她皱着一张小脸,催促着问道:“陛下,您说的办法到底是什么?” 武肃帝不言,脸又冷了下来。 若是往常,纪青梧早就被皇帝的冷寒目光压得低下头去。 可时间不等人,她鼓起勇气凑近了些,小心翼翼地探出手来,拉住他的袍袖。 男子竹青色衣袍上压着的手,是如玉的暖白,是锦缎也比不过的华光。 武肃帝斜看了一眼,小臂一扬,轻而易举地扯回了那角衣料。 光滑柔软的锦缎,从纪青梧的手心被抽出,力道不重,但她就是觉得手中火辣辣的。 连衣服都不想让她触碰。 殿门外。 李渝宗手里端着托盘,其上叠着一摞衣衫,后边还跟着两个宫人。 武肃帝道:“进来吧。” 李渝宗进殿后,道:“纪小姐,这是给您提前备下的换洗衣物。” 里边的裙子还潮湿,穿在身上确实不舒服,纪青梧感激地道:“多谢李公公。” 而后,转头去看皇帝,她能不能动,还得听他发话。 武肃帝拿起了桌角的古籍,翻开到原先的书页,他敛下眉眼,不欲再理会她。 “您去吧,这还是陛下让人备下的,定是允了的。”李渝宗低声道。 纪青梧点点头,两个宫人领着她进了西侧殿的汤池。 人影消失后,武肃帝盯着古籍,不耐地皱眉。 竟是为了和别的男人的婚约,主动来亲近他。 眼中的遒劲字迹,都变得尤为可恨。 看得武肃帝想把这辛苦搜寻来的绝迹孤品,扔到一旁的烛火中去。 东西侧殿都有浴池,北黎以东为尊,是以东侧殿有更大的御汤。 但那只能供帝后使用,其他人是没资格进去的。 西侧殿的整个浴池都是用莹澈如玉的白石铺砌,每一边都设有白石台阶。 浴池底部镌满了鱼龙花鸟的浮雕,唯独没有凤凰,随着水波的漾动,满池的龙纹花影跟着摆晃,别有一番风味。 这汤池已精致不已,不知那帝后的御汤,又会是如何风光。 侍奉沐浴的宫人躬身上前,想要为她解开外袍。 纪青梧躲了躲,用手隔着,道:“不劳宫人,我自己来便可。” 她不是扭捏害羞,只是不习惯旁人碰触自己。 月白外袍,碧绿丝绦,轻透的长裙,里衣,小衣,一层层,一件件地落在浴池边上。 长腿细腰,袅袅婷婷,后背比玉石还要靓丽无瑕。 宫人只看了一眼,就有规矩地低下头去。 纪青梧踩着台阶,逐级进到池子里,这水温恰合适,水质也软滑,宫人又将准备好的花瓣在水中铺满。 拿着白绢的宫人,欲上前为她擦拭身体,纪青梧连忙道:“给我吧。” 这毕竟是在宫中,不是自家净房,她没心思享受,只是简单泡了泡,就拿着干净的长绢擦干了身体,换上了那套簇新的衣衫。 天青罗裙,细腻如春缕,配着湘妃色的底裙,裙摆围很大,行动间好似能曳地开出花来。 她持着素帕,将头发擦至半干,因着还要出去,披头散发不成样子,她将头发用玉钗随意地束了起来。 等纪青梧出去,发现殿中不知何时来了人,正在堂前跪着。 那人看到从西侧殿出来,发丝半干,未施粉黛,又面色红润的纪青梧,眼里都是震惊之意。 武肃帝的声音低沉有力。 “朕已明言,此事明日再议。” 太后身边的主事宫人石溪,跪在地上,恭敬谦卑。 “回陛下,太后娘娘担忧公主身体状况,一直陪在身旁,没空亲自过来,故遣奴婢再次前来,传达太后娘娘的旨意,只请五小姐前往慈宁宫就可,无需劳烦陛下圣驾。” 太后得知庆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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