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的时候说的，要做自己的事业，不能总踩在长辈的脚印里走路。我深受鼓舞，所以也不是特意为难你。”蒋怀冬也说得通情达理，甚至还贴心地给出解决方案，“我知道你担心其他人有看法，我们可以私下签一份补充协议，后续再找机会和大家说明，这样两不耽误。” 饶青笑着听他这番话，心里却骂了他一百遍。这扮猪吃老虎的蒋怀冬是个白切黑，一步都不肯退。 “哎思源，你跟爸妈约的几点来着，咱俩可别迟到了。”饶青心下忿忿，伸手怼了怼身旁一言不发的赵思源。 “十二点，路上堵车还得一会儿，该出发了。”寡言的赵思源不是傻子，适时开口解围。 蒋怀冬笑着看这两人演戏，并不戳穿，“我送你们过去吧？” “不用，我们提前叫了车，这会儿快到了，你好好养身体。”饶青动作利落地收拾好随身物品就要离开，蒋怀冬送二人到面馆门口。 “你说的我会考虑的，回见啊。” 这是车窗上升前，饶青留下的最后一句话。 “他很坚持。”赵思源推了推眼镜，坐在后座上开口。 饶青的脸上已经毫无笑意，“哼，倒是没想过他会这么坚持。” “风投那边还在考虑，我们还有机会，不是一定要走他说的这条路。”赵思源把手搭在饶青手上。 车载广播里放着郭德纲相声，司机听得惬意，后座两人的脸色却一个比一个沉重。 “嗯，还有机会。” 饶青回握住他，但心里比谁都清楚，如果蒋怀冬是看在学姐弟的情分上扮猪吃老虎，那投资人更是演都不演的开口狮子。她刚才说有很大概率投资只是诈他，投资人的目标和蒋怀冬有重叠，他们都要三人手里带投票权的股份，现在只能在入狼口还是入虎口之间选择。 - 今晚还是蒋恒舟的饭局，王文轩已经相当熟练地在附近酒店提前开好了房，把蒋恒舟送到房间后就转身离开。 躺到酒店大床上昏睡的蒋恒舟恍惚间似乎听到周围有声音。 带门禁的房门处传来两声解锁音乐，然后是有节奏的敲击声，声音越来越近，近到几乎就在耳边。 “蒋恒舟。” 半睡半醒间的蒋恒舟蹙眉。 “蒋恒舟。” 神志逐渐回笼，沉重的眼皮被睁开，眼前是周斐。 “嗯……”蒋恒舟嗓音沙哑，皱眉的变成周斐。 再睁眼时，周斐已经拿了瓶水到他眼前，她不说话，扬了扬下巴示意。 蒋恒舟艰难起身，一口气就喝掉水瓶中的一大半。 “说吧。”周斐拉开房间里的凳子，叠着腿坐在软凳上看他。 “最近在和谁应酬，以及为什么瞒着我？” 蒋恒舟在面对蒋祖成时都少有这种难以开口的情绪，但现在就是这样。 “……和沈继东。”周斐的眼睛就这样凝着他，他准备好的说辞忽然间忘了个精光。 “沈继东？” 对于周斐来说，这是个似乎在哪听过的名字，但一时间又很难想起来在哪听过。 “我大学同学。” 蒋恒舟补充完这个信息周斐就彻底想起来了，沈继东是他大学时同寝舍友，蒋恒舟朋友不多，这个舍友算是大学时期的一个。 “和他吃饭为什么要瞒着我？”想通关联后周斐更是不解。 “周斐，我不是有意要瞒你，但这事你还是别参与进来。” 这种态度的蒋恒舟让周斐很陌生，但她从来不是知难而退的人。 “既然你知道不该瞒我，现在就告诉我，为什么。” 蒋恒舟看她，她也看蒋恒舟。 良久，一声叹息在房间里响起。 蒋恒舟还是把蒋祖成引荐他给老郑以及他的计划说给周斐听，但隐瞒了和荆瑜联姻以及周斐车祸的猜测。 “所以你信不过蒋祖成，想要自己找个合作伙伴？” 蒋祖成和老郑的合作关系不是一朝一夕，但老郑升职后的位置让他第一次动了联姻的想法。 蒋恒舟深知蒋祖成的为人，他看准的事不会变，所以现在他能做的只有自己找新人求变，要在蒋祖成察觉之前证明自己有能力，不是任他摆弄的棋子。 “沈继东是你找到的新人？” “嗯，他们内部有派系，但最主要还是东西两派。以老郑为代表的是东派，沈继东是西派里的新星，有向上的潜力。” 两人说着，蒋恒舟的手机提示音在房间里响起，消息来自李叔。 42 周斐，你心里只有他吗？ 周末，周斐和蒋恒舟如约出现在蒋家老宅，夫妻俩进门时几乎就到饭点，餐厅保温圆桌上的菜已经摆好一半。 “回来了。” 周斐进门时迎上来的是孟冉和蒋宗迎，但蒋祖成的声音比母女俩的欢迎声更有穿透力。 “嗯，回来了爸，最近身体怎么样？”周斐在蒋祖成面前还是周文州包装出的大家闺秀，端得是一副细心体贴好儿媳模样。 蒋祖成所在的位置是一楼正厅，在入门后要穿过一小段走廊。 周斐这句问候不知道他是没听见还是如何，总之没有回音，眼前只有孟冉母女俩的亲切问候。 “小斐，最近还好吧，你好久没回来吃饭了，宗迎都说想你了。” 蒋宗迎不愧是孟冉一手培养起来的亲女儿，闻言立马将小手挽上周斐手臂，“嫂嫂，你好久没来，上次我们一起拼到一半的乐高我都自己拼好了。” 四人有说有笑地走到正厅，步入正厅后才发现今天的客人不只有他们。 “怀冬？”这回惊讶地变成了蒋恒舟，“你怎么回来了。” 客厅里戴着眼镜的蒋祖成在和蒋怀冬下棋，一黑一白，蒋怀冬巡声看过来，视线却先和周斐对上。 蒋祖成没抬头，眼睛凝着棋盘，手里捏着黑棋，似乎在仔细琢磨落子的位置。 “我申请休学半年理理之前的创业项目，刚好爸叫我回来吃饭。”蒋怀冬笑得一副人畜无害，周斐却看得直想冷笑。 “哦，你的事情有眉目了？我记得你之前说要参加 GDC，现在进展到哪步了？” “到你了。”没等蒋怀冬开口，蒋祖成的一句话横插进兄弟间，让他被迫收回视线。 “嗯，一直有计划参加 GDC，还有其他成员在忙融资，过一阵会很忙。”蒋怀冬边下棋边回答蒋恒舟的问题。 周斐眼看没自己的事儿，她又实在不想和蒋祖成同处一个空间里，于是拉拉蒋宗迎的手，“我们去拼乐高？” “好！正好哥哥之前给我买的千年隼我还没开始拼。” 蒋宗迎很喜欢拼乐高，适合她年龄阶段的小件对她而言早就不稀罕。所以蒋恒舟每次送的都是些难买的绝版大件，拼起来耗时耗力，在平时孟冉是不让她轻易开拼的。 这边父子俩的棋局还在进行中，周斐被蒋宗迎拉着上了楼，孟冉到厨房看了看做菜的进度。 蒋宗迎的玩具房在三楼最里侧。虽然有这么间屋子，但自上小学后蒋宗迎本人也很少进来，上学以外的时间被很多补习和兴趣发展班填满。 “快走快走，我们得抓紧时间。”蒋宗迎拉着她，脚步都很快。 玩具房里有一排通顶的玻璃展柜，专门用来陈列蒋宗迎拼好的成品乐高摆件，但目前为止只填好了两个格。 周斐和蒋宗迎席地而坐，玩具房里有一扇大落地窗，阳光从这射入，照在两人头发上。拼千年隼不是个小工程，两人刚动手没多久就有人叫她们吃饭。 “唉，真烦，这回拼一点不知道下次又要等到什么时候。” 周斐揉揉她的脑袋，“你表现好再跟孟姨申请来拼。” “嫂嫂，你要是每次在家的时间再长一点就好了。” 对于小孩的话，周斐不好回应，一方面，她跟蒋宗迎的相处确实融洽，但另一方面，有蒋宗迎的地方就意味着有蒋祖成，在他面前演戏实在让人厌烦。 “等你长大一点儿。” 蒋宗迎也不知道周斐口中的长大一点儿到底是多大，她隐隐有种预感，却也摸不清楚边界。 “哎。”有点失落的小孩又忽然抬起头，“不过今天你和哥哥应该不会吃完饭就走。” 两人的脚步走到一楼楼梯中间，“嗯？为什么。” 蒋宗迎示意她弯下身子，声音小了一些，“你和大哥来之前我听到二哥和爸爸说话，好像在说你们。” “我们？” 周斐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不知道这蒋怀冬又在搞什么名堂。听完蒋宗迎一番话抬头时，恰好撞进蒋怀冬含笑的眼。蒋怀冬拿着酒杯冲她的方向隔空敬了敬，除了二人，没人注意到这个细节。 动作只是个插曲，二人落座后便正式开饭。今天的菜式是孟冉静心准备的，蒋祖成扫了一眼，满意地点点头。 “周斐啊。” “嗯，爸。”被蒋祖成叫到的周斐挂上大家闺秀版笑容。 “你最近身体恢复的怎么样？” “一切都好，日常没受什么影响。” 蒋祖成鹰一样的眼睛落在周斐身上，闻言点了点头，“嗯，那你们俩年底之前把孩子生了。” “爸，孩子的事……”说话的是蒋恒舟。 “你别插嘴！”蒋祖成手里的筷子扔在桌子上，发出声脆响。 “周斐，我说的话你记住了吧。” 周斐脸上的完美笑容有僵住的趋势，如果是她本人，她现在就会站起来骂他并拍桌走人，但她现在不是周斐，她是周文州捏造的适合联姻的“周家女儿”。 “爸……关于孩子，我和恒舟都想再等等，今年似乎不太合适。” 周斐骂人的话都涌到舌尖上，又硬生生被她咽回去。 “哪不合适？你也说了，你的身体现在恢复的很好，这事就这么定了。” “爸。”蒋恒舟被打断一次后语气比刚才强硬了许多。 “孩子的事我们自己做主，周斐虽然日常生活没问题，但不代表她的身体已经恢复到最佳状态，现在说这个不合适。” 蒋祖成这次没打断，眼神凝着他，“蒋恒舟。” 坐在蒋祖成身边始终未开口的孟冉这时插话进来，“老蒋，你饭前醒得酒差不多了吧，现在喝点儿？” 孟冉一个眼神阿姨就把醒酒器递上来，平时蒋祖成喝酒都是孟冉亲自动手，但今天孟冉要接时被蒋怀冬拦住。 “我来，孟姨。”蒋怀冬脸上挂着和善的微笑，动作流畅地接过醒酒器给蒋祖成倒了酒。 “爸，这杯子是我特意带回来的。”蒋怀冬倒完酒后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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