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公主要造反_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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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周斐没受伤的那只手上。面前两只手交握，打针的护士早就见怪不怪，身后的蒋怀冬却抱臂暗哼一声。眼神游移，从西装下蒋恒舟的手转移到自己受伤的手上。如果自己这只右手没受伤，如果蒋恒舟今天没来医院，如果陪她打针的不是他…… 蒋怀冬脸冲着周斐背影，脑海里却把她的许多表情联想到一起。不屑的、怀疑的、狡黠的、同情的，每一张脸都是周斐，都是他哥哥的合法妻子。蒋怀冬在此刻才惊讶地发现，除了实验和数据，自己第一次在脑子里无意中记录了这么多和“人”有关的画面，还都是一个人。 “24 小时内伤口尽量不碰水，别泡澡，避免剧烈运动。”护士收回注射器，隔着医疗口罩传出声音。下一项是拍脑 CT，虽然周斐说没必要，但鉴于她不久前刚出了车祸，蒋恒舟还是建议她去看看。通往诊室的走廊里，来自蒋祖成的电话响起，蒋恒舟本来不想接，但被周斐看到了来电提示。 “怎么了？他找你有事？” “估计是公司的事，不用管。” 蒋恒舟心里清楚蒋祖成给他打电话的目的，无非是催促他赶紧去庞晓宇那盯着，姿态要好看，绝不能在老郑那边火上浇油。但他不想接，他要盯着周斐做完检查才放心。 “哥你去吧，这有我，别让爸找你了。” 蒋怀冬脑子一转就能想出大概原因，无非是蒋祖成叫他做事，但他又想陪周斐检查，于是适时开口给出最优答案。刚才跟着的一行制服接到电话后就留一个在他们身边，也没再严肃看管他们行程，只当走个流程。蒋恒舟看向弟弟，又转头看了看周斐。周斐点了点头，蒋恒舟的手机还在响，离开前拍了拍蒋怀冬的肩。 “今天多亏你。” “跟我还说这些？” 电话终于被接起，蒋恒舟走后，周斐的脸就快速冷下来。周斐走在最前面，脚步不快不慢，但足够甩开蒋怀冬一段距离。 “周斐。” 没有回应，医院走廊里人来人往，两人间始终保持着一段距离。急诊内。躺在床上的庞晓宇面无表情地看着医生处理他身上的大小伤口，全然没有之前在餐厅时哀嚎的惨状。 “医生，我身上的伤严重吗？” “被狗咬这处伤口比较深，要打狂犬、免疫球蛋白和破伤风，其他大都是些皮外伤，头晕吗？” 医生戴着手套的手拨到他流血的头侧，问了他一句。庞晓宇闻言立马闭上眼，“晕啊医生，特别晕，好像眼睛也看不清了，你快给我好好看看。” 他约莫着家里人很快就会过来，但没想到第一个来的是他见过几次的蒋恒舟。说起来，蒋恒舟是他直系学长，即使毕业多年，因为成绩好加长得好，学校里留到现在的传说仍有，偶尔还能听到专业课老师讲些那届的故事。 “蒋恒舟？” “你认识我？” “不认识。” 蒋恒舟扬了扬眉，没在意他的称呼和反常，视线在他身上扫过一圈。 “现在身体怎么样？还好吗？” 庞晓宇眯了眯眼，“你是以什么身份问的问题？” 蒋恒舟沉默一瞬，“对方家属。” 不知为何，听到这个问题的庞晓宇反倒笑起来，笑得很大声，身体都在床上大幅度起伏。 “你冷静点！”开口制止的是医生。蒋恒舟也不知道他在笑什么，但面上不显，只觉得烦躁。 “那狗是你家的？”庞晓宇笑了足有一分钟才开口。 “狗，什么狗？” “那你是那男疯子的家属？你是他什么人？” 来者不善，庞晓宇的语气里明显带着怨气。 “动手的是我弟弟，他年纪小太冲动，我代他向你道歉。” “他是你弟弟，亲弟弟？” “还是你的伤势更重要，你先处理伤口。”蒋恒舟深知再回答问题只会掉进对方的语境，强忍对方的莫名态度转移话题。 “道歉是吧，可以，让他本人过来给我下跪我就原谅他。” 庞晓宇不顾医生的反对，从病床上支起身子直视蒋恒舟，恶劣的嘴角勾起。 “告诉你弟弟，他要么下跪，要么坐牢。” 蒋恒舟面若冰霜，庞晓宇躺回去，笑得直指他的脸。荆瑜刚到医院看到的就是这副场景。 “我没看错吧？这什么风把江城第一大情种给吹到医院来了？” 庞晓宇和蒋恒舟的视线都被吸引，踩着运动鞋的荆瑜不慌不忙地靠近庞晓宇的病床。 “哎呦呦，可真没看错，我还以为我眼花了呢，真是您啊，蒋恒舟蒋总。” 荆瑜的语气里满是调侃，让蒋恒舟的不适更上一层楼。刚才恶劣又反叛的庞晓宇听到声音时就立马收了手，眯着眼半蜷在床上，做出一副疼痛难忍的模样，发出两声咳嗽，“咳咳……” 荆瑜的目光从蒋恒舟落到庞晓宇身上，这才想起来自己虽然是看戏，但还是应该关心一下这个大外甥。 “你怎么样了？” “咳咳……荆瑜，我头特别晕，浑身疼……被他弟弟打的头破血流……” 荆瑜倒无所谓庞晓宇叫她什么，她在家也是个没大没小的性格，有时候还会直呼老郑名讳。 “你现在哪难受，检查结果出来没？” “哪都难受，好像快不行了……” 荆瑜听到后又转身去问医生情况，但被庞晓宇出声制止。蒋恒舟冷眼旁观这两人的一场戏，庞晓宇的诉求很直白，大户人家的少爷不要他那一句道歉，要得是把蒋怀冬的自尊踩在脚下的高贵感。 “荆瑜，你出来。” 荆瑜被蒋恒舟叫出门，庞晓宇在暗处勾起唇角，还在荆瑜看不到但蒋恒舟目之所及的地方冲他比了个中指。十来步的距离，蒋恒舟强忍心中怒火，尝试和荆瑜平静讲话。 “他没事，都是皮外伤，让他别小题大做。” 蒋恒舟的本意是向不知情的荆瑜说明真实情况，但话落在荆瑜耳朵里就变了味儿。这瞧不上她们郑家的大情种现在是在威胁她吗？他到底搞不搞得清情况？原本好奇他要说什么的荆瑜听到这话也冒起邪火，直接双手抱臂朝他开口，“我没听错吧蒋恒舟？你知不知道是你弟弟动手把人打成这样？他怎么样是医生说了算，你一个嫌犯家属还在这指手画脚上了？” 听到“嫌犯”二字，蒋恒舟也失去些理智。 “荆瑜，他们冲突是事出有因，蒋怀冬绝不是不分青红皂白就动手打架的人，警察都没定他的罪名，你这个‘嫌犯’他担当不起。” “呵呵，我天啊。”荆瑜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双手摊开头向上仰，再低头时也是极冷的表情。 “庞晓宇受伤是不是事实？你弟弟动手打人是不是事实？你别拿那一套乱七八糟的东西狡辩，你们家如果不理亏，你高贵的蒋恒舟蒋总现在会站在这跟我说话吗？” 荆瑜看不上蒋恒舟面对她时总那副高高在上的嘴脸，明明大多数时候是他们有求于她，他却总是表现出一副不情不愿的清高样子，让人作呕。他还是那副平静无波的表情，“荆瑜，你别欺人太甚。” “我欺人太甚？好好好。”荆瑜气得在原地转了个圈儿，最后站定在蒋恒舟面前，手指着他的脸开口，“我今天就欺负你了，你拿我怎么样？嗯？” 最后几个字是荆瑜咬着后槽牙说出来的。病房外，两人剑拔弩张。病房内，听着吵架一脸惬意的庞晓宇转了转手指上血氧仪的线。漂亮。 39 他弟弟庞晓曼带父母赶到医院时，蒋恒舟和荆瑜的对峙刚不欢而散。 “晓宇！” “妈，姐。”庞晓宇完全换了副面孔，盯着风风火火走进屋内的两个女人就要掉下泪来。 “晓宇，你怎么样，现在还疼不疼，哪里难受？” “姐，我疼。”庞晓宇眨眨眼睛，用手够住女人放在身侧的手，表情扭曲，似是疼痛难忍。庞晓宇是她亲弟弟，这弟弟比她和庞晓阳小了不少，脑子聪明，靠自己考上江大，学习上从没让家里人操过心。 “晓宇，打你的人是谁？”上了年纪的庞母看到小儿子这副模样，声音都带几分颤抖。 “是蒋家人，蒋恒舟的弟弟。” “蒋家人？”庞晓曼听到这话似乎想起什么，前段时间万领司机车祸撞伤的那个女人不就是蒋恒舟老婆吗？庞晓曼越想心里越冷，嘴上还和医护关心了几句庞晓宇的情况，不久就出门在安静的楼梯角落拨通了郑明凯的电话。电话拨了三通，前两次都无人接听。郑明凯总是这样，工作时他的电话她很难打通，但老郑的电话郑明凯从没漏接过。 “喂。” “嗯，那当然那当然，普昂区规划做得不错，有什么问题你提……” 接通电话时，郑明凯还在和人说话，庞晓曼到了喉咙的猜测又咽下去。 “好，今天先这样，我待会儿还有个会，保持联系。” “喂，怎么了？” 刚才和同僚说话从语气中也能听出他是笑着的，但同僚一走，郑明凯的语气明显冷淡下来，和老郑说话时如出一辙。 “我和妈来医院了，听晓宇说是蒋家人干的，你了解情况没，你跟老卢不是很熟吗？他们家是不是……” “你别瞎猜了。”庞晓曼话没说完就被郑明凯打断。“爸刚才给我打电话说了，这就是小孩子打闹，用不着小题大做。” “小孩子打闹？”庞晓曼声调都提高了几个度，向来情绪稳定的她也忍不住了。“晓宇被打成什么样了你知道吗？身上大大小小的伤，我从来没见过他这副样子！” “曼曼。”见庞晓曼情绪上来，郑明凯也克制了几分脾气，语气尽量柔和地开口，“我知道晓宇受伤你心里不好受，我都能理解，但是这事没有那么简单，你想想，半个月后爸的调令就能下来，而且蒋祖成还是他老同学，不看僧面看佛面，他能愿意看见我们在这时候惹事吗？” “惹事？你觉得我这叫惹事？是晓宇被人打了，你能不能分清状况！”庞晓曼刚生完孩子两个月，体内激素还没恢复到正常水平，容易产生情绪波动。电话那头的郑明凯听到她提高语调就把手机倒扣在桌面上，约莫她说完才拿起放到耳边。 “好了老婆，我都懂，这事我会给你个说法的，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