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公主要造反_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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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任译和杜祈悦的话题几乎不断，周斐表面上专注自己手头的事，实则耳朵始终立着，听任译她们的聊天内容。 “白矮星？是恒星生命周期的一部分。恒星会经历‘出生’‘燃烧’和‘死亡’，它出生源于星云坍塌，燃烧是一场核聚变，死亡时就会变成白矮星、中子星或黑洞。” “你对多重宇宙理论感兴趣？是很有意思，一些理论的确认为我们的宇宙是多重宇宙中的一个，而其他宇宙可能遵循完全不同的物理定律。” 任译和杜祈悦聊得火热，周斐眼看着从未对天文地理展现出任何兴趣的杜祈悦不断提问和互动。区别于杜祈悦的兴致勃勃，周斐听得简直要睡着，深有一种在上课的错觉，而一旁的蒋凡柯也老老实实坐在任译身后，没再像昨晚一样，找机会和周斐搭话。在任译讲到时间膨胀与双胞胎悖论的时候，船终于行驶到指定海钓点。周斐迫不及待起身去工作人员手中取到自己的海钓装备，把正在上课那两人甩在身后。周斐很少海钓，算上这次也不过第三次。在她眼里，海上的有趣项目太多，海钓实在显得单薄而无趣。杜祈悦和任译钓鱼也坐在一起说话，周斐绕过他们，找了个偏僻的角落坐下，把船夫给的鲜切金枪鱼饵挂上后就支在一旁欣赏海景。昨晚还要周斐陪他听歌的男人今天安静的反常。周斐的身边大把空位，男人并没趁虚而入，而是坐在离杜祈悦和任译很近的位置，似乎在专心钓鱼。蒋凡柯的鱼饵放下去不过十分钟就有动静，他规律地转动着手中的渔轮，很快就收获了几天第一金目鲷。海面澄澈的像浅蓝色果冻，船边撒下的金枪鱼饵吸引了几只护士鲨和小鲨鱼随行。 “哎，我又上鱼了。” 杜祈悦神色兴奋，手里渔轮被牵得很紧，感觉是条不小的鱼。几番缠斗下，杜祈悦钩上的鱼被钓出海面，竟然又是一条小长尾鲨。 “长尾鲨在这片海域不太常见，你竟然能钓到两条。”任译支起自己的鱼竿起身帮忙。杜祈悦刚才钓过的一条鲨鱼已经被她放生，这一条卸钩后也要放生。 “以后别这么贪吃，知道了没？”杜祈悦在把鲨鱼放归前指着它说话。黑皮肤的船长也过来，边帮杜祈悦放鱼边调笑说道：“Sharks never listen.” 蒋凡柯没把目光放在杜祈悦他们两人身上，一心挂记着自己杆上的鱼。就旁边这一会儿说话的功夫，手里的鱼竿又有动静，他动作流畅地控制渔轮松紧，轻松地钓上今天第三条鱼。竟然是条扳机鱼。扳机鱼体型不大，偏向菱形，尾短侧扁，口小，有四颗明显的白牙。在海底时，扳机鱼是潜水员的噩梦，因为它们通常攻击性强，且因为有一排门牙，可以轻松地咬进潜水员的皮肤对其造成伤害。蒋凡柯仅看了一眼就决定把它扔回海里。扳机鱼从鱼钩上被卸下来，蒋凡柯刚把它扔进海里，转身回位置时就撞上找来的周斐。 “看你好像很会钓？我那好久也不上一条。” 刚才视他为空气的女人主动开口，蒋凡柯从她的语气和神情读出几分狡猾。他也是有脾气的，况且主动出击只是昨天的战略，今天的招数是以退为进。蒋凡柯不语，微扬了一侧的眉，径直绕过她走回自己的位置。周斐对于被忽视这事有几分惊讶，但转而回想起这两天自己的态度，又跟上男人。 “Hey,Frank.” 周斐再次开口。走在前面的男人停下脚步。 “之前是我态度不好，给你道歉。” 男人转过身，冰封的面瘫脸破碎，漫不经心地嗤笑一声。 “没关系。” 他看着她的眼睛，恶劣地开口，“周非。” 18 老公和初恋男友听到蒋凡柯出口的名字，与他对视的周斐皱眉。 “我叫周斐。” 本该展现愧疚的男人闻言却笑了，施施然伸出骨节分明的右手。 “你好，我叫 Fanco。” 一来一回，尴尬的变成了周斐。有求于人的人原来才是记错名字的人。周斐也伸出手，与男人掌心轻搭，这事算是过去。蒋凡柯拿着鱼竿，叫上求助的周斐一起走到船头处。周斐看着蒋凡柯把船夫切好的金枪鱼和他随身携带的饼干在桶里搅到一起。原来蒋凡柯上鱼那么快的原因是他在饵料里加了其他东西吸引鱼的注意。蒋凡柯用手把鱼肉和饼干屑团成团后扔进海里，不久后，果然有几条被吸引的鱼靠近。 “试试？” 蒋怀冬把手里的鱼竿递给周斐，下巴指了指打窝的位置。周斐没接，反而把蒋怀冬递来的鱼竿放到一边。她把他拉开只是为了方便说话，任译和杜祈悦聊得正欢，她准备从这个朋友身上旁敲侧击。 “听杜祈悦说，任译是 MIT 的？” 蒋凡柯对她不接鱼竿的动作没有丝毫惊讶，转而弯腰拾起被她扔下的鱼竿，优哉游哉地抛进海里后才不紧不慢开口。 “不像？” 海风逍遥，海面和天空一片湛蓝，在渔船行驶方向上，深蓝色天际线逐渐清晰起来。周斐的碎发被海风吹起，在清亮的天幕背景下一缕缕勾勒出风的方向。空气里，周斐的乌木玫瑰味裹挟着淡淡的海面湿咸吹进蒋凡柯鼻腔。 “不像。”周斐说。 “你觉得 MIT 的是什么样？” 鱼竿在蒋凡柯手里挥出去，像稳操胜券的牧民甩出套马杆。周斐眼神追随着他的鱼竿，两人的目光都落在海面那一点上。 “反正不是你这样。” 狡猾的鱼终究不是奔跑的野马，蒋凡柯一挥下去没有立竿见影的作用。他也不急，任由海风在衬衫内侧吹出波浪的形状，手上游刃有余地控制着渔轮，放线一半后再慢慢收回，重复了几次。 “那不巧，我也是他同学。”在周斐看不见的角度，蒋凡柯的嘴角缓缓勾起。 “你也学天体物理？” 蒋凡柯眼睛依然看着海面，并不回答她的问题。 “打个赌。”他说。 “打赌？”周斐微微扬了眉。 “赌我钓上下一条鱼是什么时候，你赢了，问题随你问，你输……” “七分钟。” 周斐并不听他说完，直接开口打断。她在玩游戏上有天生的好运气，而且很玩得起。蒋凡柯被打断发言也并不恼，嘴角一勾，唇边的浅酒窝就露出来。周斐说完话后就低头，打开手机开始计时。手机屏幕的时间逐渐缩短，二人都不言语，独处空间内只剩下空气的震荡。时间就这样过了五分半。五分四十六秒时，海面鱼竿的落点有了动静，平静的蔚蓝色海面下渐渐涌起涟漪。水面涟漪泛起的波纹随蒋凡柯动作不断扩大，几秒过后，咬上饵料的鱼终于露出海面。帮助游客卸钩的船夫都在杜祈悦和任译那边，此刻船头位置只有蒋凡柯和周斐二人，蒋凡柯把鱼竿递给周斐，准备自己卸鱼。在日光的照射下，被钓出海面的蓝精灵鱼泛着粼粼波光，鱼身呈靛蓝渐变色，从上到下颜色逐级变浅，船帆般的背鳍随鱼摆动呈波浪状起伏。是条很漂亮的鱼。离它最近的蒋凡柯看得最清晰，除去鱼身的靛蓝色，鱼的眼部、腹鳍和尾巴都有一道浅荧光蓝。蓝精灵在这片海域并不少见，但长得如此符合人类审美标准的蓝精灵鱼不算常见。六分十五秒。嘴巴被勾住的蓝精灵挣扎得很厉害，是蒋凡柯今天钓上的所有鱼中反应最大的一条。蒋凡柯一手控制住鱼身时，蓝精灵的反应弱下来，一副就此臣服于人类掌压的姿态。六分四十七秒。但下一秒蒋凡柯用空下来的手给鱼嘴摘钩时，鱼却再次剧烈扑腾起来。蓝精灵的再次挣扎让蒋凡柯措手不及，鱼尾的摆动把鱼身带上来的海水甩到他身上，在衬衫留下斑驳水痕。六分五十六秒。中等体型的海鱼终究敌不过人类的力量，在蒋凡柯的迎难而上的灵巧控制下，蓝精灵的挣扎还是逐渐变弱。蓝精灵终于被摘下鱼钩时，周斐手机屏幕上的时间是七分零二秒。 “你输了。” 蒋凡柯瞟了一眼她的手机屏幕。周斐很不甘，只差了两秒，她憋了口气，“七分零二秒，四舍五入也算七分钟。” 闻言，蒋凡柯似乎心情更好，弯了腰，打算把手里的鱼放进桶。 “怎么？想了解我？” “自恋型人格是病，尽快去治。”周斐隔着墨镜瞪他的后脑勺。蒋凡柯被刺也不生气，扬了扬眉，逐渐松开对蓝精灵的控制。 “你和任译真是学生？” 毕竟有求于人，周斐还是在他放鱼时趁机开口。弯着腰的蒋凡柯抬头看了她一眼，鼻腔逸出声轻笑。忽然，蒋凡柯手里的蓝精灵回光返照般再次挣扎起来，两人的目光都被鱼吸引，霎那间，挣脱控制的蓝精灵鱼“咚”一下掉进桶里。几乎在鱼掉落的同时，蒋凡柯掌心处传来钝痛，有鲜红的血滴在靛蓝的鱼身上。蓝精灵，鲈形目鲹科蓝子鱼属，身体呈纺锤形，体色有金属光泽，闪现蓝色光芒，尾部有双侧对称尖刺，不易察。蒋凡柯掌心被蓝精灵下坠挣扎时尾部的尖刺划伤，此时正滴滴答答的往外流血。 “你流血了？” 周斐戴着墨镜，刚开始还以为他放鱼时流下来的是鱼带来的海水，直到发现蒋凡柯动作微顿，再一细看，才发现他手上似乎出现了伤口。墨镜被周斐摘下，蒋凡柯手上的伤口清晰暴露在周斐眼前，血还顺着他掌心往手臂流。蒋凡柯对痛觉并不十分敏感，在他直起腰打算先简单处理一下伤口时，另一只手的手腕被握住。 “别动。” 是周斐。周斐一手控住他，一手拿起手边的刚拧开的矿泉水瓶往他伤口处倒水。瓶中倒出的水流温和地冲洗着蒋凡柯伤口处，周斐神情认真，低头时耳边有长发落下来，挡在蒋凡柯和周斐之间，叫他们彼此都看不清对方的表情。 - “蒋总，这是我选的几家评分不错的餐厅，你看看我们聚餐订在哪里合适？” 海外市场部负责处理综合事务的小黄敲响了蒋恒舟的办公室门。小黄拿进来一张 A4 纸，纸张上是打印出来的备选餐厅，后方附上了餐厅评分、环境、菜式和综合评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