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晚上回家再说?我待会儿还有个会,先这样好不好。” 防火通道门关闭,在走廊里传出“砰——”一声,站在楼上的荆瑜把烟头碾在大理石窗台上。 原本只是和蒋恒舟吵得上头想找个地方抽根烟放松一下,没想到意外听到了庞晓曼和郑明凯的对话内容。 荆瑜嗤笑一声。 笑郑明凯,笑蒋恒舟,或许也在笑自己。 - 做完所有检查的周斐坐在李叔车里舒缓情绪。 “周总,我们是在这等蒋总还是直接回家?” 周斐上车后就一言不发,从后视镜里看见周斐表情的老李选择有情商的给她一点儿处理情绪的时间,但坐了十多分钟她还没出声,老李试探性开口。 “走吧,蒋恒舟还有事。” “好。” 老李闻声启动车子,却在刚踩上油门时紧急换脚到刹车上。 周斐和老李都往前一耸。 “怎么了?”老李开车这几年很少有如此不稳重的时候,周斐从后座探出半个身子看向车前。 “周总……这好像是……蒋总的弟弟。” 老李在公司见过蒋怀冬一面,后来蒋恒舟部门的小黄跟他说这年轻人是蒋祖成那个跟前妻一起出国的小儿子。 蒋怀冬站在深色商务车正前方,一副气定神闲的表情。 “李叔?是你吗?” “哎,是我是我,有事吗?”老李按下车窗。 蒋怀冬虽然不知道蒋恒舟给周斐配的司机相貌,但这辆商务车的品牌型号和车牌照他早有了解,此外还知道司机姓李。 “我回家,医院不好打车,能搭我一程吗?” 老李闻言回头看了眼周斐,周斐面色幽深,但没说出个不字。蒋怀冬也没给她说不的机会,跟李叔说完两句就伸手搭上后排座椅门。 自动门打开,里侧是勾唇冷笑的周斐,蒋怀冬见状也勾唇笑了。 “您去哪?” 目光的无声对峙被老李开口打破,蒋怀冬报上周斐家小区的名字。 “哎,您和……”没等老李说完,蒋怀冬便接话。 “我和我哥住一个小区,就住他家楼下。”蒋怀冬和老李说话也是笑着的,笑里带了几分难以揣摩的情绪。 在后座坐稳的蒋怀冬目光在车内搜寻了一圈就找到前后舱隔挡板按键,顺手按下,挡板在车前方升起来,把老李的视线阻隔开。 “有什么想问的,现在我知无不言。”蒋怀冬看向她。 周斐勾唇,唇角和眼角的弧度形成呼应,笑意不达眼底。 “我确实想问。”周斐修长的手指敲了敲座椅把手,“你这么贱是天生的吗?” 蒋怀冬以为周斐会问他的身份,他的故事,或者他的目的,但没想到她一上来就是这句话,果然符合她一贯的脾气。 蒋怀冬不以为意,唇边的弧度没降下来半分,“你想听是或不是?” “只要你开心,是或不是我都认。” 周斐盯着他,笑意冷下来,蒋怀冬依旧目不斜视地看她。 “所以,想听什么?” 周斐有很多想骂的,贱人、混球、让人作呕的东西,她从知道蒋怀冬身份的那一秒,这些词就瞬间在她脑子里出现了。但看着眼前刀枪不入的人,周斐不仅感觉自己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棉花反过来还在她手上留下让人不适的酥麻触感。 “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以为你那么聪明能猜得到。”蒋怀冬在这种时候居然还有心情恭维她。 “就像我说的,我喜欢你,所以想追你让你和蒋恒舟离婚,这不难理解吧。” “李叔,停车。” 周斐敲了敲挡板,声音也放大几倍,前排的老李听到动静虽然不解,但还是照做了。 “滚下去。再让我看到你,别怪我不顾及你是他弟弟的情分对你动手。” 被骂下车前,这是周斐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蒋恒舟被扔在车来车往的马路边,有几个赶时间的外卖员经过,在他身边带起一阵寒风。 蒋怀冬忽然笑了,说不清是自嘲还是无奈。 长这么多年被骂的次数加起来都不及认识周斐半年的次数多。从小到大的成长环境里都没有人如此粗暴直白地骂他,就连最暴躁的蒋祖成也是动手而很少动口。如果不是遇见周斐,蒋怀冬都不知道自己有如此强的辱骂忍耐力。 但仔细想想似乎也不尽然。毕竟在明月餐厅碰见那狗叫的什么宇时,只听到两句他就倍感不适,尤其在看见周斐被砸中时,怒意更是自脚底腾地升起直冲脑顶,顺手拿上瓶香槟就砸上去,惹了个不大不小的麻烦,隐藏身份的计划也随之破灭了。 “别怪我不顾及你是他弟弟的情分。”周斐愤怒的眼重现在脑海里。 心里像装了个过滤器,她说的那些攻击性词汇随话流过了,但这句“他弟弟”体积太大、密度太高,被筛在滤网上,让他久久不能释怀。 他弟弟?谁弟弟?主语是谁?主语是蒋恒舟,他的亲哥哥。 这段时间他处心积虑地试探和引诱竟没在她心里留下一丝记号吗?Fanco 也好,蒋凡柯也好,蒋怀冬也好,每个都是他,就算周斐再叫一遍 Frank 他也接受了。 结果就留下个“他弟弟”。 蒋怀冬很少产生挫败感,他前二十几年的人生过得太顺,优秀到接触过的几乎每个人就算不认识他也听过他的名字。 只有在这,只有在周斐这,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受挫,被一个他一开始瞧都瞧不上的女人。 回到人行路的蒋怀冬走出一段距离,情绪随脚步变成一层屏障,蒋怀冬步伐不紧不慢,走到一个十字路口时恰好被阳光直射头顶。阳光如天降神谕,蒋怀冬的情绪登时化作蝉蜕,随着阳光普照逐渐从身上剥离。 “怀冬!蒋怀冬!” 车流熙攘的马路上忽然传来叫喊声,一开始蒋怀冬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蒋少爷!” 声音又大了几分,蒋怀冬朝指示线前等信号灯的那排车流看过去。 有辆眼熟的车里出现一张眼熟的面孔,见他看过来喊得更卖力,让蒋怀冬确定这人就是在叫他。 “蒋总在车上,您怎么在这,快上车吧!” 后排车窗上是蒋祖成的脸,最开始那两声是他叫的。 蒋怀冬几步跨过马路,信号灯转绿前三秒打开车门坐上后座。 40 是动心思还是动心,你分得清吗? 王文轩收到蒋恒舟消息时正和同事聚餐,部门里陈姐嗓门大又热情,拉着几个新进来的毕业生谈天说地。 刚和崔哥抱怨完异地恋有多苦的王文轩疑惑地点开链接,然后瞳孔都放大几分。 总部招人了,虽然是没什么声量的海外事业部,但好歹也是个机会,回江城和女友团圆的愿望不再是空想。 谢过蒋恒舟后,王文轩开始在工作空余时间备考。这次招聘分内外两部,虽然内部招聘流程更简单,但该有的笔面试两个环节一个不少。 笔试高分通过的王文轩没想过自己的面试官就是蒋恒舟。 “蒋……蒋总。” 看着桌面上印着蒋恒舟名字和职级的名牌,王文轩有点儿傻眼,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随手加的蒋哥就是海外事业部的头儿。联想到之前酒桌上听过的八卦,这才把蒋恒舟的蒋和蒋祖成的蒋联系到一起。 蒋恒舟点点头,微微扬起嘴角,“很高兴在江城看到你。” 王文轩的入职流程很快,和女友结束异地状态的他干劲十足。 “我看你填的个人信息里,父母都在体制内?” “嗯对,我爸妈也年纪不小了,之前就盼着我能赶紧结婚,这回来江城也能赶赶进度了哈哈。” 一开始,王文轩以为蒋恒舟的问话不过是不痛不痒的入职关心,但随着对话的深入,他发现蒋恒舟的话题中心并不在此。 王文轩是安省非省会的秋市人,母亲在教育口,父亲年轻时做过领导司机,后也进入体制内工作。毕业时,父母的本意是让王文轩也步入体制回到秋市,但王文轩志不在此,他总觉得人该出去走走,对父母那种一成不变的人生毫无兴趣。 “蒋总,用不用我打电话给李叔,让他来接你?” “不,帮我叫代驾。”蒋恒舟是被王文轩搀出餐厅的,今晚的饭局他被人灌了不少酒,即使身边有王文轩这么个替酒的,他们还是对蒋恒舟不依不饶。 “蒋总小心点儿,要么我一起上车送你回去吧?”好不容易把醉得厉害的蒋恒舟送上车时,王文轩开口问了一句。 蒋恒舟的头靠在后排座椅上,脸色微微泛红,闭着眼摇了摇头。 “小哥,您待会儿受累,下车把我老板送到电梯口,送到告诉我一声,我软件给您打赏。” 王文轩虽然不想走爸妈的老路,但从小的家庭环境耳濡目染教他学会了这些人情世故。他不喜欢父母身上的许多规矩,甚至很多东西在他看来堪称“陋习”,但他也不得不承认,这里是现实世界,几千年来的社会风俗不是一朝一夕间就能改变的。 最近的酒局已经让他明白蒋恒舟招他的目的。他的职位虽然名为“市场拓展”,但实际做的是蒋恒舟助理的活,私下帮他联络安排许多饭局和会面。蒋恒舟没亏待他,问了他个人意愿后,在工资之外每月额外给他开一笔钱,算是饭局的补偿。 周斐十二点打开家门时就发现异常。 属于蒋恒舟的鞋凌乱地散在门口,领带扔在沙发上,屋里所有灯都开着,走到卧室,果然看到了醉倒在床上的蒋恒舟。 “蒋恒舟。”周斐拍了拍趴在床上的男人,没有回应。 “蒋恒舟,把衣服脱掉再睡。”手上用了些力气,双眼紧闭的男人逐渐睁开眼睛。 “嗯……”男人嘴上哼哼应和着,过了几分钟才开始脱下外穿的衣服,不过理智也不足以支撑他把衣服叠好再收纳了,能大致扔到床边已经费尽了力气。 第二天,蒋恒舟的铃声按时震动,往常他起床会比闹钟还早几分钟,但因为昨晚实在喝了太多,闹钟足足在他枕边震了一分多钟。 照旧轻手轻脚起床,周斐睡在身边,蒋恒舟整理了一下她身边的被子。 蒋恒舟开门到客卧卫生间洗漱,再出门时却在餐厅见到倒水的周斐。 听到脚步声,周斐回头,正好撞上蒋恒舟的目光。 “昨晚和谁吃饭?” 蒋恒舟不自觉抿了抿唇,自然道,“合作商,今天怎么醒这么早?” “哪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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