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纸张被蒋恒舟留下,他的目光在表格上略略扫过一遍。 Saveur. 蒋恒舟的目光在这个餐厅名字上顿了顿,脑中适时联想到蒋怀冬的话。 “我那天晚上看见嫂子了,她和一个男人在餐厅吃饭,言笑晏晏。” 蒋怀冬的话终究不是耳旁风。虽然当晚他和他说周斐朋友众多,吃饭时属正常,但夜深人静时他也会想:周斐会一直陪在他身边吗? 在蒋恒舟眼里,周斐是只自由的鸟,她机智、勇敢且羽毛鲜亮,而他像一艘船,船锚被蒋祖成固定在港口的海面下,不知何时才能自己掌舵起航。 周斐这只自由的鸟甘愿长久地停留在港口的船上吗? 他不知道。 “选这家吧。” 蒋恒舟指着 A4 纸上的 Saveur,他知道这是高守程的餐厅。 蒋怀冬和他说完的那天晚上,蒋恒舟还是没忍住找人调查了周斐那晚的行动轨迹。 周斐去了高守程的餐厅。 “好,我去联系商家,时间还是您之前定的那个,联系好后通知大家。” 蒋恒舟所在的海外市场部全体员工也不过九人,他接手后试图扩张部门规模,但想法一通到蒋祖成那就被压下来。 这次聚餐是为了庆祝一周前谈下的一个新项目。 时间很快来到聚餐当天。 “感谢蒋总,部门聚餐选这么好的餐厅,让蒋总破费了!” “谢谢蒋总!” “蒋总威武!” 部门里的几人聚在桌前,一片欢乐祥和的庆功氛围,碰杯声不时响起。 离蒋恒舟最近的小黄却感觉到他有些心不在焉。 “蒋总,这次和 A 司的合作还是多亏您亲力亲为,本来他们都把我们给拒了,还好有您三顾茅庐,不然也没有项目的成功!” “大家的功劳,每个人都很努力。”蒋恒舟勾了勾唇角,说了些不痛不痒的场面话。 一顿饭吃得场面欢快,蒋恒舟在工作上处事风格不像蒋祖成,对他们虽然也要求严格但不会吹毛求疵,部门规模不大,大家对这个空降的太子爷还是有几分刮目相看。 饭局结束时,有喝大了的男同事满面红光,被其他男同事驾着走出餐厅。 “蒋总,那我们就先走了,周一公司见。” “好。” 一行人离开包厢后,蒋恒舟又暗自转身回去,收拾残局的工作人员有些讶异。 “您好?是落了什么东西在位子上吗?” “不是。”蒋恒舟表情随和,“你们老板在吗?” 很喜欢这章!周斐怎么可能是咬钩的鱼呢,就算是,也要给对方留下血淋淋的伤口 怎么一会蒋怀冬一会蒋凡珂的 19 托你的福 “我们老板?” 服务生有些慌,以为是哪位同事的工作让眼前这尊气质沉稳的大佛不满意了。 “是我们哪里服务让您不满意了吗?我可以帮您联系我们领班经理,有任何不满您都可以向他反馈,我们绝对不会敷衍了事。” “你误会了。”蒋恒舟开口,尽量摆出友善的表情。“刚刚吃比目鱼那道菜,味道让我想到一个朋友。” 蒋恒舟其实并不擅长撒谎,这套词还是他提前在脑子里过了好几遍才总结出来的。 “我有个朋友之前在瑞士留学,当时他就很喜欢这种特殊做法的比目鱼,说如果有机会要回国来看一家自己的法餐厅,不过我们已经很久没有联系了,刚才吃到想碰碰运气。” 服务生听得云里雾里,秉持着“顾客就是上帝”的良好工作态度,他还是把蒋恒舟的话传到领班经理耳朵里。 冬季是 Saveur 的旺季,高守程会在这一个月里常来,在前厅和后厨里不时巡视。 今天高守程刚好也在,经理闻言又将信将疑地把话传给高守程听。 听到消息的高守程正在后花园盯着园丁修剪枝条形状。 “朋友?我去看看。” 高守程确实在瑞士留过学,专业学的是酒店管理,不过他实在太爱美食,毕业后索性开了家自己的法餐厅。 “你好,我是 Saveur 的老板。”高守程出现在蒋恒舟的包厢门口。 蒋恒舟不着痕迹地审视了一遍来人,随后开口。 “你是?”高守程见到蒋恒舟也有些疑惑,他实在想不起自己之前认识过这么一号人。 “你好,蒋恒舟。” 蒋恒舟起身,动作流畅而优雅,刚才的一番外表审视又给了他几分信心,这种长相绝对不会是周斐喜欢的类型。 “你好,高守程。” “刚才听同事说你有朋友在瑞士留学,不过我怎么不记得我们认识?” “确实不认识,可能是巧合。”蒋恒舟开口。 “那真是够巧的。”高守程笑了,圆润的脸蛋笑起来更显喜庆。“我之前确实在瑞士留学,你恰好也有朋友在那,今天又在我的餐厅见面,也是一种缘分。” 高守程毕竟是生意人,虽然蒋恒舟嘴上说着认错了人,他也有必要在自己的主场说些体面话把让客人尴尬的事圆过去。 “这样吧,我们这种缘分今天认识也算朋友,我听经理说今天你们是部门聚餐,菜品怎么样,还合口味吗?” 蒋恒舟和高守程就餐厅菜品进行了一番简短地讨论。 “没想到你对法餐做法也这么有兴趣。”高守程有几分惊喜,本来以为只是普通地认错人,没想到蒋恒舟对法餐做法也有涉猎。 “这么有缘,希望蒋总日后多多光顾我们 Saveur,以后给你友情价折扣。” “谢谢,有机会带我太太来吃。”蒋恒舟露出商业微笑。 “那当然,欢迎你们常来 Saveur。”一无所知的高守程显然不知道对方的别用有信。 二人对话时,蒋恒舟的手机始终握在手上,聊着天的工夫,已经走到餐厅大门处。 蒋恒舟左手手腕常年戴腕表,他习惯这种抬手即得的时间知悉方式。 “家里还有些事,先走了。” 蒋恒舟嘴上说着告别,右手举起手机,状似不经意地点亮手机屏幕,似乎是在看屏幕上的时间。 漆黑的屏幕骤然变亮,高守程的目光被吸引过去。本来只是下意识扫过一眼,却在看到蒋恒舟屏保图片时愣在原地。 屏幕上的一对男女举止亲昵,笑容甜蜜,男人正是眼前刚和他聊完法餐的蒋恒舟,而女人他也再熟悉不过。 周斐。 他那乐于助人的初恋女友。 “等一下。” 高守程开口,止住蒋恒舟前进的脚步。 “不好意思,刚刚不小心看到你手机屏幕,是你和太太的照片吗?” 蒋恒舟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 “嗯?” 他低头再次举起手机,点亮屏幕,“对,是我和我太太。” “怎么了?” 蒋恒舟微微笑着,高守程却越看越觉得男人的笑别有深意。 “啊。”高守程收回目光,“没什么,就是发现我好像认识你太太,她是不是高中在国外念的?我们是同学。” “这么巧?”蒋恒舟嘴上说着巧,眼神里却丝毫没有露出巧合的情绪。 “重新认识一下吧。” 蒋恒舟把手机握到左手,伸出右手自我介绍。 “你好,蒋恒舟。你同学周斐的丈夫。” 蒋恒舟的重音落在同学两字上。 “你好你好……” 高守程也伸出手回握。 也不知道是蒋恒舟平时健身习惯用力还是怎么样,高守程只觉得跟他握手的手掌比平时礼貌性握手要多几分力。 - 周斐给他简单冲洗完伤口后就转身叫来随行船员,跟他简单说明情况后,船员拿来了船上的简易急救装备。 另一边聊得火热的任译和杜祈悦也注意到这边的情况。 “回航吧。” 周斐开口和船长说话,任译和杜祈悦也表示赞同。 “不是很严重。” 蒋凡柯开口,掌心伤口处留下了船员消毒的深色碘伏痕迹。 “不严重?” 周斐现在对这个叫蒋凡柯的男人态度很微妙。 一方面,她确实承认这男人长得有几分姿色,身上那股不羁的劲儿有点像和蒋祖成作对时的蒋恒舟,很有生命力。但另一方面也不得不说,这男人自在的过头,无论是上次在 Akimo 还是这次在马尔代夫,他见到周斐总是一派游刃有余,这点让她很不爽。 放在平时,周斐脾气再不好,也不会随便对见过几次面的陌生人开腔。就像周斐不喜欢杜祈悦的每一任男朋友,但最多也只是和她在私下吐槽几句,从没真在他们面前展露太多不满。 但在这个叫蒋凡柯的男人面前,她的情绪好像可以轻易被放大。 “MIT 的不会不知道海洋创伤弧菌吧?真让你碰上你就笑不出来了。” “返航。” 周斐对船长说出最终的决定。 船还是返航了,周斐一行人出海的时候晴空万里,海面和天际美得像虚幻现实,返航路上的海面却没那么平静。 海风渐近,吹起波涛阵阵,乘船的航向在波涛中调整,这点风浪并不被经验老到的船长放在心上。 “我们岛上配备的 24h 待命医生暂时只能做到帮您消毒止血,如果担心创伤弧菌感染的话,我们可以安排水上飞机送您到马累更大型的医疗中心。” “不用了。”说话的是蒋凡柯,“创伤弧菌对健康人群的感染概率没那么高,我先停留观察。” 蒋凡柯觉得周斐紧张得过了头,或许也带着些针对他本人的情绪。 周斐前些年在塞舌尔潜水时被扳机鱼咬伤,伤口在上浮时有轻度撕裂,后续就医时在医院里听说了前些年医院有一例海洋创伤弧菌感染致死的病例,所以这次看到蒋凡柯受伤才会格外紧张。 这人讨厌归讨厌,也不至于付出生命健康的代价。 眼下看来,既然蒋凡柯不需要进一步的医疗措施,那么大家就各回各房。离开时,周斐上下扫了蒋凡柯一眼,没说什么,转身便和杜祈悦一起回到房间。 “怎么样,任译是不是看着还挺不错的?今天我们聊得也开心,就是可惜他那个朋友了,钓鱼还受了点伤。” 杜祈悦一回到房间就迫不及待和周斐分享今天的感受。 本来今天一行周斐的目的是探探任译的底,结果任译一直和杜祈悦聊那些无聊的天文知识不说,他朋友蒋凡柯还钓鱼受了伤,这一套组合拳下来,周斐几乎把摸底这事忘了个干净。 杜祈悦把这条消息递给周斐看。 “谢我什么?” “谢你人美心善乐于助人帮他朋友冲洗伤口呗。” 周斐哼笑一声。 “这有什么好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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