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杜家靠杜宝珠从商业街的内衣店做到如今的知名女装,年家靠年母做家政做出全国连锁的家政公司,两个女人自己就是从基层做起,深刻认同基层经验对人成长的必要性。 正因杜母和年母这种野蛮生长的经历,二位不打算走圈里那套“一代实业二代金融三代艺术”的惯常路子。遂年母以“锻炼沟通能力”为由,把年广新送进了银行营业厅。 年广新自然是不想去的,开始时三番五次逃班,后被年母以每天亲自开车“押送”至银行上班之举制伏,营业厅有年母的眼线,他前脚刚走,后脚年母的电话就打进年广新的手机。 至于现在,年广新已经老老实实做了小半年柜员,前两天刚偷偷联系杜祈悦帮他完成存款任务,还特意说明不能以她自己的名义去存,杜祈悦找了好几个朋友分开帮忙。 “什么都没兴趣不如就来那些万金油,自己做生意,搞艺术或者开餐厅。”周斐给出参考答案,不少不参与家族事务的二代都是这么做的。 “艺术我一窍不通。”杜祈悦回顾了一下自己脑子里的艺术储备,“我只知道梵高的星空和向日葵、毕加索是抽象派,还有莫奈的睡莲。” “不过餐厅倒真可以考虑。”杜祈悦眼睛亮了,“我对吃还是很有兴趣的。” 接着,周斐和杜祈悦就真的开始研究开一家餐厅的可行性,比上学时做任何案例分析都认真。 先从杜祈悦的兴趣点出发,菜系、装修风格和地理位置,接着是人员构成和原料市场,两个人坐在地毯上对着笔记本敲敲打打了半天,总觉得这方案还是像四处漏风的一块破布,太随性,也太不严谨。 周斐手里的椰子水喝到见底,吸管里吸上一截空气,灵感随着空气一起吸进脑袋里。“我记得你有个前男友是做咨询的吧?” 杜祈悦正抓狂地揉头发的手停下,开口,“对啊,他好像正好很懂这方面,谈恋爱的时候就爱给我上课。” “那正好,不用白不用。” 周斐和杜祈悦爱玩,身边各色朋友不少,但说到底在正事上,能靠得住的寥寥无几。 “哎对了,你不是也有个前男友在开餐厅吗?”杜祈悦也灵感迸发,转头对周斐说道。 银行柜台压力可大了 05 最后通牒与失眠夜 周斐确实有一任前男友现在开餐厅,那还是她念高中时交往的第一任男朋友。 在异国他乡读书的周斐和杜祈悦天然是对双子星,彼时的周斐性子火辣为人仗义,杜祈悦稍显腼腆但也算活泼,外加两个人长相出众家境不错,在国外也很少受到小团体的歧视。 周斐的这任前男友是高一后半年转学过来的。男孩叫高守程,桑市人,家中次子,哥哥在宾州念大学,他则被送到麻省中北读高中,为人个子不矮但颇为内向,是个不爱运动爱学习的乖小孩。 周斐和杜祈悦读的高中在山上,地理位置偏僻,每周末有学校大巴带她们到附近小镇逛街买日用品,周斐第一次和他近距离接触是同在一家店里买东西。高守程动作迅速说话简洁,买完东西就回车上等人,周斐上车时他正隔着玻璃看街景。 和他彻底熟识是一次意外。周斐读的高中名气不小,但高守程认认真真做作业和考试所取得的成绩竟然和周斐吊儿郎当边玩边学的成绩差不多。这当然因为不是周斐有学习天赋,而是因为学校里一些白人老师微妙的种族歧视才导致一部分亚裔学生的成绩低得不合理。 周斐当然受不了,搜集了一波身边朋友们的试卷和“证据”后就单枪匹马去找白人老师争论。 结果如蚍蜉撼树,不过杜祈悦和高守程等一行人眼睁睁看着周斐气定神闲地从气得脸红脖子粗的老师旁边走回来。 周斐和他们说,“成绩没改成,这老混蛋不认,不过我狠狠骂了他一顿,活该。” 再后来周斐就和高守程在一起了,虽说是恋爱,但周斐大多数时间都和杜祈悦在一块,好在高守程是个爱学习的乖小孩,并不需要周斐多操心,两人就这么随意谈着,到各自考到不同的大学自然分手。 回到当下。 周斐点点头,“我想办法联系他,和他打听打听开餐厅的经验。” 她之前听说过高守程的消息,说是他回国后经营了一家连锁餐饮品牌,几家店运营的相当不错。 杜祈悦“嗖”一下飞过来抱住周斐,“就知道我斐姐最可靠了。” 周斐按着她的脸把人推开,“你那做咨询的前男友还要不要联系?” “联系是要联系的,也不能靠你一个人帮我打听,就是……”杜祈悦面露难色。 “是什么?” “我之前和他谈恋爱的时候说我家是开超市的,现在突然和他打听开餐厅会不会有点儿毁人设?”杜祈悦艰难开口。 “你的人设重要还是宝珠阿姨的最后通牒重要?” “我知道了。”杜祈悦下定决心,该舍的面子还是得舍,大不了就说她中彩票好了。 接着,杜祈悦和周斐又围绕着开餐厅的问题讨论了几个小时,周斐到杜祈悦家时已接近晚上八点,二人聊着聊着就聊到了凌晨。 周斐决定睡在杜祈悦家,反正她也经常在杜祈悦这张床上睡,不过之前大多数情况都是二人在外面玩到太晚,杜祈悦缠着周斐陪她睡才会来这,今天是第一次因为讨论正经问题睡在这。 二人洗完澡躺在床的两边,周斐的手机又收到蒋恒舟的消息。 蒋恒舟以为周斐还是照常去夜店玩,并不知道她在杜祈悦家。 通常蒋恒舟的作息时间很规律,凌晨时分是他的睡眠时间,毕竟是要正经工作的正经人。 蒋祖成爱喝茶周斐是知道的,之前每次家庭聚餐他都爱在聚餐结束后留大家一起喝茶,周斐不爱喝他那些茶,不过也给了几次面子陪着喝过几次。 周斐一想到蒋恒舟晚上失眠躺在床上看天花板的样子就觉得好笑,拿着手机也低笑了几声。 “咦,真是受不了你们夫妻俩。”杜祈悦的脸不知何时贴到了周斐耳朵边,突然开口也吓了周斐一跳。 “分开有二十四小时吗?黏死人了。”杜祈悦把头缩回自己那边的被子里,边咕蛹还边吐槽一句,“真没想到他们正经人谈恋爱也这么不正经。” 周斐无视杜祈悦的吐槽,回了句,“那你想着吧,我睡了。” 周斐关上手机后就把手伸到杜祈悦最敏感的腰侧,以挠痒的方式讨伐她。 杜祈悦的大床上乱作一团,周斐的枕头,杜祈悦的枕头,杜祈悦的眼罩和睡眠喷雾都揪在一起,杜祈悦和周斐两个人在不断攻防转换间都不轻易投降。 - 今夜同样失眠的还有蒋怀冬。 就在蒋恒舟所在卧室的一墙之隔,蒋怀冬又摸黑在口袋里找出烟盒弹出一支。 微凉的晚风中带着泥土的味道,蒋恒舟打开窗户,指尖的点点猩红随着他的呼吸节奏明暗交替。 他不算是蒋祖成茶叶的受害者,各类提神的东西对蒋怀冬都作用不大,他是喝完双倍浓缩黑咖半小时内还能睡觉的类型,平时在学校里咖啡喝得多,今晚是鲜少的失眠时刻。 回到小时候的家里心情很乱,晚饭时孟冉和蒋祖成的各种互动一幕幕在他脑海里回放。 今天看到蒋祖成和孟冉的相处,还有一群人在同一张桌吃饭的热闹场景让他莫名觉得胸闷。 虽然一张桌上吃饭的人大都各怀鬼胎,但就是这样表面和谐的家庭氛围竟然也让他荒谬地感觉热闹,热闹到烦躁,他暂时找不出这种古怪情绪的来源。 一支烟吸完,飘散的烟灰被弹落,蒋怀冬的烦躁情绪还没得到舒缓,就在他准备点燃第二支时,隔壁窗户传来了蒋恒舟的声音,“你还没睡?” 点燃的动作中止,蒋怀冬应了声,没过多久他的房门就被敲响,蒋恒舟走进他的房间。 一开门,一阵烟味就飘进蒋恒舟鼻腔里。见他手里还夹着未点燃的烟,蒋恒舟开口,“少抽,对身体不好。” 蒋怀冬随意嗯了一声,还是把未点燃的烟送回烟盒里。 “你也失眠?”蒋恒舟走进蒋怀冬的房间,没开灯。“喝茶喝的?” “可能吧。”蒋怀冬没解释。 “心情不好?”蒋恒舟果然还是很懂他。 “没有。”蒋怀冬觉得自己的情绪太矫情,索性否认。 天色已晚,蒋怀冬的房间没拉窗帘,窗外有莹莹月光照进来,也是屋内兄弟俩的唯一光源。 蒋恒舟和蒋怀冬各自坐在单人沙发上,黑暗里都没看彼此,眼睛瞧着如墨的窗外。 蒋怀冬住的这间屋子平时不常住人,再隔壁就是一间小会客室,小会客室里有座壁炉,清理壁炉的铜质灰铲火钩工具架平时就摆在这间屋子的一角,方便阿姨清理。 “还记得小时候爸用那个打我们吗?”蒋恒舟抬了抬下巴,示意蒋怀冬朝工具架看过去。 蒋怀冬也看过去,嗤笑一声。“当然,相当难忘。” 蒋祖成奉行棍棒教育,因为他小时候就是被这样教育起来的,不管是兄弟俩成绩不如预想还是偷偷溜出去吃垃圾食品,只要被蒋祖成发现就少不了一顿打,他用得最顺手的工具就是这样的壁炉铲。 “你知道他上一次和我动手是什么时候吗?”蒋恒舟眼睛看着窗外,语气平静地像在说别人的故事。 蒋怀冬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沉默地摇了摇头。 “是我 26 岁。”蒋恒舟手搭在沙发把手上,说话时抬起只腿叠在另一条腿上。 蒋恒舟的 26 岁,也就是三年前,彼时蒋怀冬 22 岁,刚刚本科毕业准备读研究生,离开蒋祖成已有七年时间,母亲从不动手,导致他那时已经快不记得挨打的滋味。 “我被他调去管海外市场,那天我在公司会议上和跟了他很多年的老臣吵了架,他一个电话把我叫回来让我认错。”蒋恒舟语气平稳。 蒋恒舟不觉得自己有错,蒋氏的海外市场几年前就到了瓶颈期,他要大改,他也不相信蒋祖成不知道,但蒋祖成还是逼着他和白总道歉。 那时距离蒋恒舟成年也有八年了,蒋祖成自蒋恒舟成年后就几乎不跟他动手,一方面是两人有了体力差距,一方面也是两人就算有争执,孟冉也会好声好气劝着他熄火。 所以蒋恒舟也快忘了被蒋祖成打是什么滋味,那天因为有白总在,孟冉没有下楼,一楼大厅只有他、蒋祖成和白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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