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上前将人扶住,不由分说地往软塌上拉。 “这地上湿冷得厉害,黛姨还是快快回到塌上去吧。” “可我今日的带子还没织完......” “带子明天织也是一样的。” 肖南回连哄带骗,将人扶回了软塌上,又转头示意伯劳去将火上的汤药端来。 “我叫杜鹃姐再拿两盆炭过来......” “不忙。”女子有些微凉却柔软的手覆上她的面颊,肖南回不由自主地顿住,“这才几日不见,我瞧着你却好似长大了好多岁。” 心中一滞,肖南回几乎有些掩饰不住脸上的神色。 她自以为掩饰的很好,是以伯劳、杜鹃和陈叔都未看出端倪。 可谁又能想到,偏偏是在这已经半疯的人眼里轻易漏了陷。 她故作轻松,笑嘻嘻道:“黛姨怎么忘了,我们不是昨日才见吗?” 女子一副似嗔似笑的表情,一时竟让人分不出是真心还是玩笑:“你知我说的不是这个,偏要当我是个三岁娃娃哄似的。” 许是那表情牵动了脸上经脉,黛姨眉头间又皱了起来,连带着脸上的那道伤疤也跟着局促在一起。 那道伤疤如今已经微微泛白,但令人心凉的感觉依旧不减。 当时落刀的人必是迎面而来,带着几乎要将这颗美丽头颅一削为二的力气,才有可能留下这样的伤痕。 究竟是什么人会下如此狠手?当真是谋反被察、狗急跳墙的白家人吗? 那夜,白允在听风楼上对她说过的话还犹在耳边。她不相信对方,却搞不明白对方告诉她那些话的原因。 如今白允已被下狱,她既不可能将对方说过的话告知肖准,更不可能去向皇帝求证那番说辞。 她只能自己想办法去求证。 窗外隐隐传来伯劳的抱怨声,似乎在和那只滚烫的药罐做斗争。 肖南回犹豫了片刻,还是挽起衣袖,将腕间的铁环露出来。 “黛姨可有见过这样东西,或是......这上面的记号?” 女子睁开那双含了烟雨的双眸,半是慵懒半是疑惑地望向她腕间的东西,许久才开口道:“瞧着甚是奇怪,可是什么防身的物件?” 肖南回暗暗松口气,又将袖子放下来:“算不上,只是觉得稀奇,便想给你瞧瞧。” 那铁环是皇帝赐予她的,上面刻着的符号应当是皇家近卫的标识或秘令。黛姨当年或许见过行凶者身上的标记,但也可能并未留意到,不管怎么说,她当下的反应是令人心安的。 或许不是天家。 肖南回如是想着。 毕竟她想不出皇室要灭肖家的任何理由,亦想不通灭口之后徒留肖准一人的原因。 可如果不是白家、也不是皇室中人,又会是谁呢? 心思流转间,她的眉头不由自主地皱起,下一秒,黛姨便握住了她的手。 “不要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我讲故事给你听好不好?” 她与黛姨相处十余年,黛姨经常会在她发呆或闷闷不乐的时候讲故事给她听。 尽管多数时候都是旧时戏折子里那几个耳熟的故事反复来反复去,但她还是不会表现出任何不耐烦,总是从头听到尾。 肖南回点点头,黛姨那双美丽的眼睛中便有了些光彩。 “我要说的故事,是出口成谶的故事。” 肖南回下意识一顿,心中升起些异样的感觉来。 黛姨从没讲过这个故事,她也没在其他戏折子里见过叫这名字的戏本。 黛姨显然没有留意到肖南回的反应,她沉浸在回忆中,就连先前有些滞涩的语感也渐渐变得流畅起来。 “话说从前,有一大户人家喜欢造园子。家中人都精于此道,有人会雕石头、有人会培花草、有人会修土木,各司其职、配合无间。有一日,神仙路过他家庭院,觉得甚是精美玄妙,便将那家主叫出来,说愿意赐予他一样福报,问他想要什么。” “家主便说,自己总是苦恼于不知几时刮风、几时下雨,时常因此耽搁园子中的活计。神明会意,便赐予那人可预知天象的能力。” “从此以后,家主发现每当他在睡梦中呓语之时,总能说出次日天象如何的话来,这些话次日便会应验、无一例外。日子久了,城中其他人家有时便会前来打听第二天的天气,家主总是有求必应、一一作答。” “然而众口难调、人心难测,赶车的希望天晴,卖伞的却希望落雨。久而久之,总有人对家主的预言感到不满,甚至对他口中所说的一切都感到怀疑。开始有流言说:神明赐予家主的是一种可以左右天象的巫术,而所谓预言不过是幌子罢了。” 说到这里,黛姨顿了顿。她额头上冒出些汗珠来,不知是痛症犯了、还是那新添的炭火提升了屋内的温度。 肖南回莫名有些紧张,她帮女子擦了擦额头的汗珠,低声问道:“然后呢?” “终于有一日,城中人集结起来将大户人家的园子围了起来,要烧死他们一家。家主向上天祈求希望神明可以收回这道神赐,可神明却再没有回应。最后,家主为了保全一家人的性命,当众割下了自己的舌头,次日一家人便都从城中消失了。” 一种怪异而熟悉的感觉袭上肖南回的心头,她依稀觉得这故事中的某些细节似曾相识,却又想不起那熟悉感究竟从何而来。 “黛姨这故事,是从何处听来的?” “自然是有人讲给我听的。” “是何人?” “何人?”迷茫渐渐涌上美人的眼底,她又恢复到先前那种有些病恹恹的状态,“许是某个相熟的朋友吧。” 门扉被推开,伯劳毛手毛脚地端着那碗汤药走了进来,冲着肖南回道。 “陈叔在外面,说宫里来人了,正找你呢。” 第114章 自打从焦松县回来,肖南回就已经做好了重回以往“清闲”生活的准备。 光要与肃北职责不同,是以兵卒官职也有所不同。但就营卫来说,恐怕也与她从前伍长的身份差不了多少官阶了。 这样的位置,即便是在营里也没什么活计,这宫里的差事,何时会轮到她头上?除非是...... 肖南回心跳的有些不稳,下意识便想逃。可她清楚知道自己开罪不起宫里来的任何人,也只能换了营卫的布甲,重新梳了头发,硬着头皮去了前厅。 前厅正中站着两人,一人朱衣乌帽,手腕上挎着玉牌。那是皇帝身边的近侍才会佩的东西。另一人玄衣玉冠,却是那皇帝身边的单姓内侍官。 她上一次见他的时候是在焦松行宫,她与他那金贵的主子独处一室,还将对方的手戳了个血窟窿出来。 肖南回哀叹一声,心又跳得快了些,原地纠结了一番才走上前去。 这方一走出去她便后悔了。她如今被贬了官,规制上与以往又有所不同,单将飞地位不比寻常内侍,她还不知该如何行礼,那两人却已听得动静转过身来。 几日不见,那单将飞依旧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似乎行宫发生过的事早已抛之脑后,可肖南回却觉得那笑容中多了些什么别的东西。 还没等她琢磨出那多出来的情绪究竟是什么,对方已经率先开了口。 “肖营卫无需多礼,我等前来只是为了替陛下传个话,顺便转交样东西。” 单将飞说罢,示意一旁的朱衣内侍将一个木盒子捧上前来。 “陛下提醒肖营卫,莫要忘了自己的誓言。” 肖南回愣住了,顿了顿才上前接过那沉甸甸的盒子。 紫红色的方正漆盒,上面既无螺钿装饰也无花纹,但那光滑如镜的表面和质地,决定了其品质至少是祭祀用度的档次。 微微用力,她推开盒盖,盒子里赫然是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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