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傅京言手颤的不像话:“乖乖,不是这样的,我和她真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只是……” “只是什么?只是旧情难忘,所以在她回国那天满心满眼都是她,全然不记得你答应过我的誓言?还是你晚上把我一个人扔在郊外,就为了去医院照顾她?还是你送我一个戒指,却背地里偷偷跟她待情侣对戒?” “傅京言,你知道那天在酒吧你那群朋友说什么吗?” 纪禾自嘲的勾唇,一点点把曾经的伤疤揭开。 “他们说,这么多年,你对林澜的占有欲一点都没变,说你看她的眼神,跟要陷进去一样,还说,这辈子也就林澜能让你这样了!那我呢?我算什么?我跟在你身边五年,我的那些付出又算什么?” “我顾忌颜面想着好聚好散,我成全你们,你什么还偏要在这时候出来,破坏我的生活!” 纪禾激动的眼睫都在颤。 那些被刻意忘记的痛,潮水般几乎要将她吞没。 傅京言脑子里全是刚刚看见的东西。 他承认他对林澜可能担心太过,可扪心自问,他从没有想过不要纪禾,他设想的将来里,每一个场景,都只有纪禾! “乖乖,我错了,我知道错了。” 他痛苦的握着拳,几次差点失声。 “我不知道我的那些行为在你们看来会是那样,林澜说她这几年在国外过的很不好,她心理出了问题,医生也说她受不得刺激,我只是怕闹出人命,乖乖,我真的没想过这样会伤害到你。” 在职场上巧舌如簧的傅京言头一次发觉自己也有张不开口的时候。 他想解释,他想说他都能解释的,可一张口,喉咙里就只剩酸涩。 五步之外,那个曾经满心满眼装着他,一见他就欢喜,整日跟着他身后没大没小,一口一个:“傅京言你什么时候娶我”的小姑娘,如今眼底只剩疏离。 “乖乖……” 他小心上前,想拉纪禾。 却被谢闻霁挡了个严实。 傅京言本能皱眉,就听他一声嗤笑。 “一个女孩儿一生能有多少个五年,多少个青春?她用最好的年华来爱你,你却永远只有一句‘再等等’,可你不愿意公开她,这世上多的是人愿意把她大大方方带到人前,傅先生,没有谁会一直站在原地等一个人,更何况是一个,本来就优秀的人,纪禾离了谁都能过的很好,她并非非谁不可。” 谢闻霁的声音不大,落在大厅,却经久不散。 纪禾看着站在自己身前的男人,心里有什么,忽然就散开来。 是啊。 她从来都不是非谁不可。 樱花树下站谁都美,不是傅京言好,是她好。 所以—— “傅京言,我们没有以后了。” 她一字一句,无情又漠然的给他们的曾经收尾。 傅京言眼睫轻颤,还想开口。 就听身后一道惶恐的声音—— “纪先生!纪先生你没事吧!快叫救护车,纪先生晕倒了!” 第十八章 纪禾和谢闻霁的婚礼,最后也因纪城的忽然晕倒潦草收尾。 傅京言嘴边的话最后都没说出来。 临走前,纪禾看他的眼神全是恨。 那种情绪,让他莫名心慌。 如果纪禾对他连爱都没有了,那他该怎么挽回她? …… 纪禾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到的医院。 眼睁睁看着纪城被推进抢救室,她腿都是软的。 医院的墙冰冷,连吸进肺部的空气都冻人。 她被拦在门外,脑子里乱成了一团浆糊。 “都怪我,都怪我,都怪我……” 如果不是她禾傅京言在一起,如果不是她没有把这些事处理清楚,如果不是她…… “不怪你。” 谢闻霁抓住她慌乱的手,纪禾仓皇抬头,撞进他眼睛里,全是红润。 他眼睛比她还红。 “纪禾,不怪你,你从始至终都是受害者,怎么能怪你……” 他红着眼睛拉着她的手。 可纪禾心里还是冷。 她怕,她已经失去了太多东西,她不能,再没有父亲…… 好在,老天没有把她逼入绝境。 纪城身体没什么大碍,只是情绪激动导致的短暂性昏厥。 纪禾提了几个小时的心,终于落到肚子里。 只是,看着病床上昏迷的父亲,纪禾脑子里不可控又想起婚礼上每一个片段。 每一帧,都停在了傅京言咄咄逼人的表情上。 她头一次觉得,那个爱了五年的男人,这样叫人恶心。 她好像,从未真正认识过他。 纪禾想的入神,搁在被角上的手不自觉攥成拳。 低头,却不经意撞进纪城一双浑浊的眼睛。 “爸……” 她喉咙一颤,想说的话压在嘴边,脱口,却又成了仓边又无力的—— “对不起。” 对不起让他这么丢脸,对不起让他这个岁数还不得不操心,更对不起,让他知道自己女儿这么不堪的一面…… 每说一个对不起,纪禾的脑袋就低一分。 说到最后,她嗓子哑了,脸埋进被褥里,呼吸间全是被褥上医院里特有的味道,她却怎么都停不下来。 她甚至不敢抬头去看纪城的眼睛。 她怕那双眼睛里的爱意不再,她怕她看到的全是厌恶和恨铁不成钢。 良久,病房里响起一声极小的叹气声。 一双大掌跟着落在她脑袋上。 “傻丫头,这件事,你何错之有?” 纪禾身子微不可闻一颤,鼓起勇气抬头才发现,纪城的眼眶也全红了。 “小禾,人不能总是一味的在自己身上找问题,我的孩子很好,这件事情里,错的从来都是辜负真心的人,爸爸只恨自己看走了眼,把你生生推进狼坑,要是爸爸一早知道你喜欢了五年的人是傅京言,爸爸一定剁了他的腿!” “爸……” “小禾,是爸爸对不起你。” 纪城眼睛全花了。 他这辈子做过无数决定,可他从未如此后悔在五年前把自己的宝贝女儿托付给那个人渣。 泪眼落在纪禾平坦的小腹上,纪城心里又是一痛。 “那个孩子,多大了?” 纪禾愣了半天,才后知后觉想起,父亲在说那个未出生的孩子。 她红着眼仰起头,极力压住要崩溃的情绪。 “如果它有好好投胎的话,今年,应该已经三岁了。” 纪城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捧在手心里呵护了一辈子的女儿,怎么就被人欺负成这样了…… 纪城痛苦的皱起眉转过头。 病房门却在这时被人推开来。 傅京言风尘仆仆,脸上是从未有过的倦色。 此刻看着纪城的眼睛,却满是坚定。 “我会娶纪禾。” “结婚之后,我一定护她爱她,不会再让她受到半点欺负。” 第十九章 纪城看着那个自己亲信了多年的忘年交,再无法用以往的心态和他相处。 “滚!你给我滚!你个畜生!” 他抓起手边的东西就往他身上砸。 枕头、杯子、花瓶…… 碎了傅京言一脚。 他却像不怕疼一样,目光坚定,不曾便偏移半分。 “林澜那边我会让人处理,小禾,你能不能,再给我一个弥补你的机会。” 纪禾却把他忽视的彻底。 只小心的安抚着纪城的情绪,又将他扔出去的枕头全部捡回来,把门口的狼藉收拾干净。 整个过程,她没看傅京言一眼。 傅京言心都要破了。 纪禾第四次从他面前经过时,他再抑制不住情绪,死死攥住她的手。 “乖乖,我们非得这样吗?” 他声音都是碎的。 回应他的,却是纪城带着满满恨意砸过来的枕头。 “老子要你滚,你听不见是不是!你他妈背着我欺负了我女儿五年,老子没打断你的腿你就该万幸……” “爸。” 纪禾平静的打断他。 刚哭过的眼睛还是通红的,她却像是没事人一样捡起枕头放回床上。 “爸,我自己解决。” 纪城哽了半天,被纪禾看的久了,才愤恨瞪了傅京言一眼,落下狠话。 “我跟你没完!” 纪禾知道父亲的性子。 他总有他的手段给自己出气,可眼下,是独属于她的甘地运动。 “走吧。” 她淡然走到傅京言跟前。 “乖乖!” 傅京言亮着眼睛就要来拉她,却被她侧身躲开。 “傅先生,自重。” 她疏离到,连他的名字都不愿意再叫。 傅京言无措的落下手,只一瞬,他眼底又燃起希望。 只要纪禾还愿意见他,愿意和他说话,那就证明,他们还没到不可挽回的地步。 他紧了紧拳头跟她一路走到楼梯间。 无数解释的话涌到喉咙口,还没出声,纪禾已经把路让开来。 “当着我爸的面,我不想跟你吵的面红耳赤,傅京言,这是我最后一次好声好气跟你说话,你要是还要脸,你就别再来找我,不然,我一定把你和林澜做的那些事发到网上。” 眼底燃起的希望,在这句话后,碎成了一滩渣。 傅京言不敢置信抬头:“乖乖,我真的可以解释的,我没有想过和她复合,我这辈子想娶从始至终都只有你。” “所以呢?” 纪禾只是漠然抬头。 那双眼睛里,真就再找不到半点爱意。 傅京言手都在抖。 “所,所以,你给我一个赎罪的机会好不好?你忘了我们之前在宝宝墓前说过的,我们跟他约好的,等再有孩子,他就来投胎,他还来当我们的宝宝……乖乖,我们要结婚,要一起白头到老的啊!” 也亏他还记得当初在孩子坟前许下的诺言。 可他有什么资格再说? “傅京言,我要是宝宝,我打死都不会再找一个你这样的爸爸,我的孩子那么聪明,他一定会找一个更优秀的家庭投胎,成为更优秀的人,而不是从小就看着自己的父亲冠冕堂皇,满嘴谎言。” 她已经很留情面。 傅京言却慌乱摇头,死死抓着她的手,像是抓着最后的浮木。 “不,不是这样的乖乖,我们在一起五年!那1825个日夜的朝夕相处,还不够你明白我的心吗?” “我也想问啊。” 纪禾冷冷望着她,指尖掐进掌心,尽可能忍着不动手。 “傅京言,我们在一起五年,为什么林澜一回来,你就能把我和孩子忘的彻底,为什么你的兄弟一开口就是你看她那眼神,都要陷进去了?傅京言,你的心就算是块冰,我捂了五年也该捂热了啊,为什么呢?为什么,她一回来,我就什么都不是了呢?” “没有,乖乖,真的没有……我当时只是……” “只是什么?只是一时鬼迷心窍?觉得能两个一起?还是觉得反正我爱你离不开你,所以就算你出轨,只要事后动动嘴皮子在我面前卖个惨装个深情我就又会爱你爱的要死要活?” 纪禾冷冷打断他,心底好不容易压制的怒意又开始浮动。 “傅京言,我是喜欢你,但我不是傻子,更没蠢到什么脏东西都要!” “我不脏的!” 傅京言忽然大声,瞳孔都在颤。 安静半天,他又后知后觉,惶恐的放低声音,委屈又无措的看着纪禾。 “乖乖,我不脏,我没和她发生过什么,真的……” 他说着,就要上前来拉纪禾。 却被她尖叫着拍开手。 “滚开!别碰我!” 她是真的觉得恶心。 他口口声声说没什么,可她不瞎,那些暧昧的吻痕她不是看不见。 “傅京言,我要结婚了!你剩下的那些鬼话还是留着说给林澜听吧!我嫌恶心!你要是再来找我,我一定把你们的光辉事迹全部公开!” 说完,纪禾没再多给他任何一个眼神。 傅京言还想再拦,却被一个高挺的身影挡的严严实实。 一道冰冷的嗤笑,跟着落下来。 “傅先生,在我未婚妻愿意的情况下,我倒是能忍忍,可我未婚妻都说的这么直白了,你还纠缠,就不礼貌了吧?” 第二十章 纪禾没想到谢闻霁会在楼梯间。 纪城转入普通病房后,他说他要出去一趟,纪禾还当他回去了。 毕竟发生这种事,怎么说都是她对不起他。 他能好心陪她这么久,已经算仁义。 谢闻霁转过身,却只是朝她挑眉,顺带伸出了手。 “要走吗?” 他语调寻常,眼底还带着热络的笑意。 傅京言最先变脸。 “你们的婚礼已经不作数……” “谁说不作数?” 谢闻霁抽空看了他一眼,眼底仍旧没多大情绪。 “我和纪禾那是见过家长,双方父母都定下的婚约,你说不作数就不作数了?还是你觉得你是什么大人物,你闹那一出,我们就会吹?别逗了,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呢?” 纪禾头一次知道,谢闻霁还有这么得理不饶人的时候。 相处这几天,她还当他是个温文尔雅的小少爷。 没曾想,几句话,轻轻松松就把傅京言气红了脸。 傅京言说不过他,就把希望落在纪禾身上。 “乖乖,你过来,咱们把误会说开,咱们……” 纪禾被他的无耻逗笑了。 “都是我亲眼所见的东西,哪来的误会。” 说完,她也不管傅京言是什么表情,自然的牵上谢闻霁的手,抬头冲他笑得灿然。 “走吧未婚夫,我爸还在病房里等着呢。” 谢闻霁看着她的笑脸,唇角笑意止不住扩散。 “好勒。” 没人发现,手被牵上的那一刻,他耳朵全红了。 楼梯间门落下来的那一刻,傅京言脸跟着沉到了谷底。 他死死瞪着纪禾与谢闻霁紧紧相牵的手,呼吸沉了又沉,最后掏出手机给夏熠打了个电话。 “查查林澜回国后的动向,我要知道她回来后见了什么人,做了什么事,一个小时内给我。” 夏熠是个人精,顺着杆就开始要好处。 “行啊,小事儿,不过帮你查了,我有什么好处?” “城东的项目给你了。” “得勒!给我半个小时,保证让你看见东西。” 门外,纪禾一直忍到病房门里,才松开谢闻霁的手。 “对不起啊,让你们谢家丢了那么大的脸,这时候还要借你挡枪。” 她歉意的笑了笑。 谢闻霁却盯着手掌发了几秒钟的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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