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敌医道高手_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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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无非是事关林澜，在他那，就样样都是十万火急的事。只是，她和宝宝，在他眼里算什么呢？他刚刚说的那些话，又是为了什么呢？纪禾强忍下眼里的氤氲，深吸口气推开蛋糕店的门。店员着急忙慌把蛋糕递给她：“没超时。” 纪禾苦涩勾唇。看着定制的蛋糕上，傅京言特意要求加上的三个可爱翻糖人偶，心里五味杂陈。最后，她还是选择在门口台阶上坐下。这大概是这辈子他们一家人最后一次团圆。纪禾想，就当给这些年的荒唐，画上个圆满的句号。傅京言说好的一个小时。可纪禾左等右盼，等到华灯初上，等到他出门前叫跑腿送到蛋糕店的玩具全部送达。手机上的时间跳到十点，他也没来。纪禾动了动僵硬的手指，拨通了傅京言的电话。铃响了很久，才被接通。纪禾嗓子都被风吹哑了：“傅京……” “啊，女孩子！你是……京言那个小女朋友吧？不好意思啊，我发烧了，京言把我送来医院就在忙前忙后，这会儿还没回来，你是有什么事吗？” 这是纪禾第一次这么清晰的听到林澜的声音。很温柔，字里行间，宣示主权的味道却又那么浓烈。所以，他还回来吗？纪禾手被蛋糕绳子勒的生疼。就听那边传来傅京言宠溺的声音—— “都难受了还看手机干什么？今晚我就在这守着你哪也不去，你赶紧闭眼休息。” “啪嗒——” 手机电量耗尽，自动关机。身后，蛋糕店也关灯打烊。纪禾孤身一人站在黑暗里。店员路过时才发觉她还在，皱着眉问了句：“你男朋友还没来吗？这边靠近郊区很难打车，晚点可能还有雨，太晚你一个女孩子很危险的，你要不打个电话催催他？” “不用了，谢谢。” 纪禾动了动被风吹僵的手。手机震动，多出来一条未读信息。一个陌生号码给她发来张照片。屏幕上，灯光温馨。她盼了一晚上的人，正趴在病床边，闭着眼的同时，还不忘和床上的人十指相扣。照片下头，还紧跟着一句暧昧至极的话—— “他累坏了，今天，应该不回去了。” 他又骗她。纪禾手指发紧，在原地站了好久，久到手指发麻。店员离开后，她转身把蛋糕和玩具扔进了垃圾桶。希望今后，傅京言不会为今天的抉择后悔。第四章秋雨下起来没完没了。纪禾手机没电，打车的机会都没有。淋了半夜雨走到家，一双脚底起了好几个血泡。傅京言却真的一夜未回。窗外的雨一直下到第二天清早。雨停的时候，傅京言才回来。进门时，他刻意放轻脚步，抬头，却跟沙发上的纪禾撞了个正着。傅京言偷偷摸摸的动作，有一瞬不自然。 “今天怎么起这么早？” 不是起的早，是一晚没睡。纪禾在心里冷笑。视线一点点从他的头看到脚。身上的衣服是新换的，脖子上明显打了粉底液，应该是为了遮东西。他却还在骗她。 “昨天公司临时有事，加了一晚上班，你没等我太久吧？” “没有。” 纪禾撇到他脖子间那抹没遮住的红痕，指甲猛然掐进掌心。傅京言不是没看出她的不对，却只当她是为昨天他失约生气，走上前把人抱进怀里，亲昵的不肯放手。 “别不开心了，等忙完这段时间，我们一起给宝宝办一个盛大的生日会，我保证，到时候一定空出所有时间一整天都陪着你们，好不好？” 忙完这段时间，是多久之后？纪禾无声看着他面不改色的在她面前撒下一个又一个谎。从前那双满是爱意的眼，如今只剩一眼望到头的平静。傅京言看着这样的纪禾，不知为何，心脏莫名一痛。那种即将失去什么的恐慌过于强烈。傅京言没忍住把人抱的更紧。 “乖乖，别气了，你以前不是总说想去酒吧玩玩？晚上我约人组局，也当带你去见见我那群朋友，这样，你能不能开心一点？” 这话，要是让半个月前的纪禾听见，一定会欢喜的抱住他不撒手。可他以前从不肯带她去酒吧，也从没想过把她介绍给他太多朋友认识。她一开口，得到的回应永远是各种各样的含糊借口。如今，她要走，要和他彻底划清界限，他倒是主动提起了。还真是，世事难料。大抵是没想过纪禾会拒绝。傅京言转头就把消息发到群里，定好了时间。晚上八点，青果会所。傅京言是这的常客，他还才从车上下来，就有专人来迎。纪禾穿着傅京言出门前执意要她穿的白裙，一路走到卡座。灯光闪烁间，她依稀能看见几个还算熟悉的面孔。 “哟，藏了这么久，这是终于舍得带出来了？” 有人迫不及待端着酒上前要敬纪禾。却被傅京言单手挡回去。他将人小心护进怀里，微微挑眉，做足了男友的做派。 “我家小孩儿还小，把酒拿开，别吓着……” “京言。” 话被打断，傅京言皱着眉抬头，一眼就看到人群中的林澜。上一秒还得意翘着的嘴角，瞬间抚平。林澜却像是没看见，满不在意地撞了撞傅京言的肩膀。 “听说你今天专门组了局把小女朋友带出来见人，我实在好奇想来看看，京言你不会不欢迎吧？” 她语气轻松，深情暧昧的眼似笑非笑落在傅京言脸上，意味深长。他眼神却猛地冷下来，冰冷的眼扫过四周。刚刚还热闹的人瞬间没了声，一个个扭着脑袋不看他。气氛忽然冷下来。 “谁让你穿成这样来这的？” 傅京言声音也冷，全然不顾纪禾。带着股他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愠怒和占有欲。认识他五年，纪禾第一次看他在大庭广众这么失态。却是因为林澜那身大胆诱人的装扮。林澜也不尴尬。 “那怎么了？以前你管我就算了，现在什么身份？还想来说教我啊？” 她晃着手里的酒杯，忽视傅京言眼底的火气，又看向纪禾。 “你好呀小妹妹，初次见面，我叫林澜，是傅京言的前……好友。” 她刻意顿了下，含笑的眼睛不经意扫过傅京言。纪禾心口闷的发慌。她跟着又转了话音，欢喜的拉住她。 “之前就听他们说，你跟我长得像，我当时还在想能有多像，现在看来他们还真没说错。” “你见过我穿白裙子的样子吗？你今天这身打扮从侧面看，几乎和我五年前一摸一样。” 第五章 “是吗？” 纪禾面无表情看向傅京言。他揽着她腰身的手还在不断收紧。大概，是想起这些年他给她买的那一柜子白裙子了吧。纪禾从未这么厌恶白色，厌恶身上这条裙子过。赶在傅京言把她腰掐出淤青之前，纪禾推开他，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下。傅京言跟着回神，眼底经年不变的漫不经心回笼。之后，基本上就没纪禾什么事了。这场，抛开她，算是他们内部的熟人局。纪禾就要走了，她不想费神融入，也没那个融入的必要。林澜却在不知不觉间成了场上的中心。她站在人群中央，举着酒杯，轻而易举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这其中，自然也包括傅京言的。起初，他还只是沉着脸坐在她身边。心不在，人起码在。可眼见林澜喝酒的速度越来越快，裙子下的春光好几次走光，他握拳的手都捏出了青筋。忍耐到了极限，他再坐不住，站起身猛然握住林澜灌酒的手。 “你感冒好了吗你就这么喝？不要命了？” 他声音隐忍，眼底的担心呼之欲出。林澜的视线却落在纪禾身上，嘴角笑意扩的更大。 “京言，你小女朋友还在边上看着呢，就这么牵着我的手，你也不怕人家吃醋跟你闹？” 傅京言没回头，指尖挣扎着。一时之间，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他们身上。直到气氛冷到谷底，他才慢慢收回手。 “我身边朋友就这么几个，你那命省着点透支。” 林澜顺从的放下酒杯。 “不让喝酒，跳舞总成了吧。” 她撩起头发，利落的脱下外套，里头一身诱人的小吊带配超短。周围有人看直了眼，口哨声不停。傅京言却一言不发，攥紧拳头站在原地。纪禾知道，这是他发火的前兆。林澜走到舞池中央。卡座里的温度已经降到冰点。纪禾听到对面的人在问怎么办。还能怎么办？纪禾冷笑一声，在心里默数。第三秒，傅京言猛然松开握拳的手，没事人一样笑着看向纪禾。 “乖乖，我去趟厕所。” 可他转身，步子却明显是冲着舞池去的。纪禾的心已经痛到麻木。酒吧里灯光闪的人眼疼，她却生生睁着眼，看他冲进人群，看着他们拉扯。他想拉林澜出去，林澜不肯，他就弯腰将人打横抱在怀里。傅京言在气头上，是个不太会控制情绪的人。可今天，他把所有隐忍无奈全给了林澜，抱她出去，都注意着没让她走光。傅京言那群朋友里，不知道谁笑了一声。 “这都分手多少年了，老傅对澜澜那占有欲还是一点没变，你瞧瞧他看她那眼神，都要陷进去了，这辈子也就林澜能让他这样了吧？” 纪禾眼神黯淡。立刻有人给了那人一巴掌：“你喝多了别乱发酒疯啊！什么占不占有欲的，他们不就朋友吗？” 他边说边暗示那人纪禾还在。那人跟着清醒过来，笑着跟纪禾赔不是：“你看看我这嘴，我喝多了就爱乱说话，小嫂子你别介意哈。” 小嫂子吗？纪禾苦涩的摇头：“你们，不用这么叫我。” 他们的小嫂子，在不久后的将来，就能堂堂正正站在傅京言身边。而她，也该去过她自己的人生。眼看着话又落到地上。纪禾找了个借口，也起身躲了出去。路过拐角，她却忽然顿在原地。那两个十几分钟前出去的人，此刻就站在离她十步不到的地方。暧昧的灯光下，林澜紧紧抱着傅京言的腰，眼泪一股股往下落，哭的可怜又招人疼。 “傅京言，我吃醋了。” “看见你和别的女人站在一起，我一点都不开心，你身边的位置，本来是我的。” 她把当三的话说的这么理直气壮。傅京言却只是低头为她拭去眼泪：“哭什么？眼睛肿了，明天你又要不开心。” 声音里，是他自己都没意识到的宠溺。纪禾不想再看恶心人的后续，转头出了酒吧，打车回家。只是她都做好了他今晚不回来的打算，准备锁门。十二点三十分，傅京言却出乎意料的出现在家门口。身侧，还站了个林澜。他不知道喝了多少，东倒西歪，半个身子都压在林澜身上。几乎一眼，纪禾就看到林澜脖子上暧昧的红痕。光一照，刺的人眼睛都疼。林澜也一改最初见面时伪装出的和善。 “今天的事你都看见了吧？你觉得你身上有哪点能吸引他？是你这副身材？还是你们那个未出世的孩子？又或者，是你这张脸？可是——” 她话音一转，露出指尖的戒指。 “替身就是替身，长的再像，他心里爱的也只是我啊。” 第六章这一晚，纪禾坐在床边，一夜未眠。她忽然觉得自己看不透面前这个相处五年的男人了。她从未想过，她流产住院期间那个抱着她哭到差点失声，一遍遍说着对不起她，对不起他们宝宝的男人，会在有朝一日，把他们宝宝离开的事转头当做玩笑说出去。她以为，他好歹对那个孩子是真心的…… 可好像，再多的真心跟给林澜的比，都一文不值。纪禾忍着眼泪，掌心掐出无数道红痕，心口的酸涩还是没有半分缓解。直到第二天太阳升起，照在她肿胀的眼皮上。纪禾最后看了眼沙发上熟睡的男人，收拾完后转身出门。既然决定要走，就得把身边的东西都带走。宝宝也是。她找了个墓地中介，花了一上午时间，给孩子重新选了个墓地。远离海城，在她的老家。忙完回到家，已经是中午。中介给纪禾打来电话做最后的确认—— “纪小姐，如果您那边没问题，我们这边就要准备办理迁坟了。” “嗯。” 纪禾换鞋进门，还才说一个字，腰身就被一只大手揽住。熟悉的气味扑鼻，傅京言惺忪的声音随之落在她耳边。 “什么迁坟？谁要迁坟？” “没谁。” 纪禾不动声色的挂了电话。 “之前一个朋友，家里出了点事，来问我宝宝那边的墓地情况。” 她声音极轻。傅京言却猛然一怔，想到那个孩子。他眼底染上痛色，大掌落在她小腹上，鼻音有些浓。 “乖乖，以后我们一定要常去看宝宝，不能让他觉得我们不要他了，尤其是在将来我们再有孩子之后。” 他说的认真。纪禾的心却一点点沉下去。她给过他机会的。可他那天毅然决然选择了林澜。所以，他不配再见孩子。他们也再不会有未来，更不会有另一个孩子。纪禾想的出神，指尖忽然一凉。低头就见指间多出一枚戒指。 “真好看。” 傅京言有意转移话题，薄唇触到她的指尖。 “买的时候我就在想，这戒指肯定跟你相称。” 纪禾视线却落在他无名指的那枚戒指上，克制着，把手伸过去。两枚戒指相撞，她忽然笑了一声。 “它们，不是一对。” 傅京言嘴角弧度一顿，又反握住她的手，笑的温柔。 “小孩儿喜欢对戒？那下次一起去挑一对。” “不麻烦了。” 他手上那枚戒指和昨晚林澜戴的明显是一对。他手上、心上的位置都给了林澜，挑再多，也不过是放在梳妆台上落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