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到最后,郁闷和生气占了上风。 用密码表白? 这是正常人会做的事吗?! 自己能懂就以为被表白的人也能懂?这叫情人眼里出西施?他就是个理科学渣他当不了科研型西施啊!!! “呼——” 徐望终于把脸从枕头里解放出来,翻身仰躺,胸膛起伏地看着天花板。 天花板白得刺眼,有助于让人冷静。 吴笙去了河北大客户那里,今晚不会出现在1/23。 徐望定定看着灯,直到光影模糊,光晕慢慢变成那张英俊的脸。 “大客户救了你。”他一字一句,真情实感。 …… 客厅里,钱艾的面,已经成了一坨。 但他也没心思吃了,就坐沙发上回忆青春,并陷入了一种“自己和那俩人当年到底是不是同学”的自我怀疑中。 如果不是,“班长吴和体委徐”哥俩好的往事怎么会历历在目? 如果是,那俩人什么时候“变质”的?还是说,他以为的哥俩好,就是爱情?! 他没谈过恋爱,一上来就这种难度超纲了啊!!! 池映雪这回占到了沙发,于是舒服地倚着柔软靠背,目光淡淡扫过纠结得快要薅头发的钱艾,落到沙发另一头,不知在想什么的况金鑫身上。 池映雪好奇起来:“小四金,想什么呢?” 况金鑫看过来,眼里带了点不忍心:“笙哥说了两遍,我在等你的回答。” 池映雪斜坐过来,手搭在沙发背上,撑着头,优哉游哉道:“遇上个笨蛋,只能认倒霉。” 况金鑫不高兴了,但又不知道怎么反驳,因为在这件事情上,总要有一个人担责任,要么怪吴笙把告白设计得难度太高,要么怪徐望没往密码的方向想。反驳了池映雪,那就得批评吴笙。 “都怪笙哥弄得太复杂。”况金鑫决定站到自家队长这边。 …… 两天后。 傍晚的火烧云看着浓烈,可在入了冬的北京,穿梭于寒风中的人们感受不到一丁点暖意。 吴笙终于解决完了大客户的事,并和自己的合伙人,就公司未来的发展方向,达成了新的意见,这会儿总算可以心无旁骛,直奔徐望家。 路上,他就给徐望打了电话,提前为自己的归队做了报备。 电话里,自家队长只说了三个字:“我等你。” 声音很温柔。 但就是太温柔了,让吴笙总觉得哪里不踏实。 风尘仆仆抵达徐望家楼下时,吴笙遇见了一个男人。 他和对方选择了同一号单元门,于是在走到门口时,两个人都停了一下,彼此打量。 那是一个三十二、三岁的男人,一袭秋冬款黑色大衣,内搭西服套装,大衣过膝,稍不留神就容易把身高穿没的款式,在男人身上,极为优雅、潇洒。 身高、身材都在,一张脸也没逊色,五官英气勃勃,轮廓线条分明,只是看人的目光淡淡的,自带一种疏离感。 极短一瞬,双方已打量完毕,他微微颔首,示意吴笙先请。 吴笙礼貌性地点一下头,便先进了单元门。 男人随后跟上。 接着,两个人又停在同一楼层,同一扇防盗门前。 这一次再彼此对视,就很微妙了。 先开口的是男人。 他朝吴笙伸出手,目光比先前在楼下时热络了,显然已不再将吴笙当陌生人看待:“池卓临,池映雪的哥哥。” 吴笙怔住,倒不意外哥哥过来看弟弟,只是池卓临和池映雪,五官实在不太像,虽然一个英俊,一个美丽,但颜值的定位完全在两个不同方向。 “吴笙,池映雪的……”谨慎停顿了一下,“队友。” 说着,他握住池卓临的手。警告性的头疼并未出现,看来某种意义上,实话还是可讲的。 “我知道,”池卓临的声音友善而客气,“你们是结队旅行的朋友,映雪和我说了。” 吴笙笑笑,算默认。 每个决定在“鸮”里闯关的人,总要给家人或者亲近的人一个合理解释,“旅游”似乎成了大家不约而同的选择。 抬起手,吴笙敲响了防盗门。 开门的是徐望……况金鑫、钱艾和池映雪。 一下子四张脸迎接,还是颇有冲击性的,尤其四张脸的神情,还很……神奇。 一个眯眼,像在积蓄怒气值。 一个叹息,像是有些失望。 一个上下打量,像想从他身上找到什么重要线索。 一个惬意,像等着看戏。 不过那个惬意的,很快就愣住了:“哥?” 眯眼的徐望,叹息的况金鑫,打量的钱艾,闻言目光一齐转移到吴笙旁边,才发现这还有第二个人:“哥?” “……”仿佛一下子多了三个弟弟,让池卓临倍感压力。 徐望等了两天,就等这一时刻,没料到一开门,还有个“客人”。 他怀疑吴笙提前收了风,所以特意带池卓临过来护体。 不过把人请进来一聊就清楚了,池映雪给自己哥哥打了电话,并汇报了具体定位,所以这位大哥放下公司一切事务,过来替自己弟弟改善生活,外带感谢众多朋友对不省心弟弟的照顾。 徐望觉得重点是后面这件事。 不过感谢之外,或许还有把关,谈笑间,池卓临应该已经把他们逐一“审查”过了。怕是从安全系数,到人品指数,都做了评估。 儿行千里母担忧,池卓临虽然是哥哥,但好像也操着老母亲的心。 所以徐望对被“审查”持平和态度,甚至挺替池映雪高兴的,有人这样关心自己。 聊不太多时,池卓临便提出请大家吃饭。 时间还早,又是队友哥哥,没有拒绝的道理,但…… 徐望牢牢握住吴笙手腕,将人稳稳按在椅子上,然后抬头,先朝三个伙伴灿烂微笑:“你们去吧,我和吴笙还有点事。”再朝池卓临歉意一笑:“你的好意我俩心领了,但的确有事走不开,实在对不住。” 池卓临重点是请自己弟弟,顺带帮其打好朋友关系,既然有事,便不强求。 钱艾私心很想留下来,但也知道容易被群伤,加上池卓临那边还有饭局诱惑,一咬牙,跟着走了。 池映雪比钱艾更想看热闹,哪成想被自己哥哥搅局,于是再看池卓临的眼神,就带了许多不满。 池卓临莫名其妙,当着外人面,又不好问。 一行四人就这样离开。 “咣当”一声,防盗门重新关上,严丝合缝。 客厅里,吴笙一脸茫然。 徐望以为积蓄了两天的怒气值,能爆发出大招,可真等就剩两个人了,他才发现,他生不起来气了,一想到这个人喜欢自己,想到他翻着《瓦尔登湖》一个个找单词,编密码,哪怕只是“曾经”,也让人心里发热。 “高中时候你总说我笨,还记得吗?”徐望忽然问。 吴笙不明所以,仔细回忆一下,自己说过这么作死的话吗? 呃,是的,说过。 但现在要不要承认,是个问题。 徐望看着他,目光里闪着淡淡笑意,淡淡埋怨,淡淡酸楚:“既然知道我笨,信就不能写简单点儿吗?” 第103章 表白 吴笙在7/23刚交卷的时候, 做足了迎接徐望一切反应的心理准备。但徐望对于“乐观同学B和侦探C的感情故事线”,一个字没提。 待回到北京, 他已经说服自己不再去想了, 两天河北之行, 几乎没合眼的大客户补救工作更是让他平复了最后一丝躁动,如今堪称心如止水。结果, 徐望又起了话头,而且什么B什么C一概不铺垫, 直奔十年前。 十年前的信,吴笙在编故事的时候都没敢用的往事,就这么,被人挑开了磨砂滤镜, 露出过往本来的清晰面貌。 天已经黑下来, 外面的路灯很亮,街道上仍车水马龙。 但客厅里很静。 静得吴笙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听见徐望的呼吸, 甚至,徐望等待着自己回应时,轻轻眨的那一下眼。 十年前的雨夜教室里, 徐望也是这样看着自己,唯一的区别是, 那时的他,睫毛上挂着泪珠。 他好像总让他难过,吴笙想。 空气静得几近凝固, 徐望的冲动,在吴笙的沉默里,一点点退烧。 他低下头,盯着自己膝盖,强撑最后一点勇气,又问了一遍:“不能写简单点儿吗……” 声音弱的,快要听不见。 终于,耳边响起了吴笙的回答,低低的,有一丝沙哑:“我害怕。” 徐望心里颤了下。 他从来不知道,吴笙,也会害怕。 沙发里,他们坐得很近,近到他需要侧一下身,才能看见吴笙的脸。 可徐望不敢动。 “一边怕,一边又希望你能发现。”吴笙抬头看前方墙壁,白得刺眼里,他轻嘲似的笑一下,仿佛透过那面白墙,能看见过往那个瞻前顾后的傻自己。 徐望心跳得厉害,撞得胸口疼。 他从来没听过吴笙的“心”,这让他有种不虚幻感。他努力握拳,想让呼吸平静,生怕那口气呼得重了,漂亮的肥皂泡就破了。 恍惚间,吴笙的叹息传进耳朵:“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你要再不出声,谈话可能会夭折。” 徐望下意识转头,直到看见吴笙眼底带着的笑,才知道,自己上当了。 吴笙喜欢他懊恼的样。因为平时太“诡计多端”了,于是偶尔气鼓鼓一下,就特别可爱。 他情不自禁,抬手摸了摸对方的头,很轻,很温柔:“写信的是我,被拒绝的也是我,你能不能拿出一点甩人的嚣张气焰。” 徐望正犹豫着要不要拍掉头上的手,闻言,彻底愣了:“我什么时候拒绝过你?是你先不给我写信的!” 话一出口,徐望才发现自己有多在意这件事。 吴笙有片刻的茫然,像是意识到某个环节出了问题,但这并不影响他对记忆信息的提取:“第五封信,你让我别问了。” “第五封信?”徐望连自己回的什么内容都忘了,怎么就被解读出“拒绝”了?! 等等。 徐望定了定心,回忆此刻正躺在隔壁卧室的那五封信。 他不记得自己的回信内容,但吴笙发过来的信,他早就倒背如流。 自己让吴笙“不要再问”? 那一定就是吴笙在信中问了什么…… 徐望猛地一抬眼,终于在第四、第五两封信里,找到了同样的一句话。 他瞪大眼睛看向吴笙,语调不受控制地往上走:“你看完《瓦尔登湖》了吗?!” 吴笙叹口气,眼里带着“被拒绝者的认命和释然”:“想起来了吧。” “……”徐望捂着心口,那里一下下的抽痛,比知道信里有暗码的时候,更甚! 该多想的时候不想,不该多想的时候瞎想,完美错过感情线里所有正确答案,吴笙是怎么做到的? 而喜欢上这样的吴笙的自己,上辈子到底造了多大孽…… “我在今天之前,根本就不知道信里有暗码!”徐望直接整个身子转过来,恨不能把每一个字都扔到吴笙脸上,重塑他的脑回路! 吴笙罕见地,整个人傻那儿了:“不知道?” 徐望简直要让他气吐血了,远的不提了,就今天这番交流:“我刚才第一句话就问你,信就不能写简单点儿吗,你还不懂我没破译?” 吴笙是真的没多想:“我以为你只是翻旧账,想用吐槽当做打开今日话题的钥匙。” 徐望心塞:“你就不能按照凡人的方式思考吗!” “可是我在一连两封信里都问了《瓦尔登湖》,提示还不够明显么?” “……” 吴笙在徐望的怒视中,求生欲触发,低下了羞愧的头:“的确有些晦涩了。” 徐望对他的信任已然崩盘,不管态度多好,眼神多无辜,没用:“你还有多少的‘你以为’,全给我格式化!” 吴笙非常配合,静默片刻后,迅速汇报:“格完了。” “我说的别问了,就是单纯的别问我看没看那本书。”徐望很想语气缓和,但越想越委屈,于是失败,后面一字一句,噼里啪啦都扔吴笙脸上,“而且,你听好了,那本《瓦尔登湖》我看完了,查着字典,一页没落,都看完了!” 一口气说完,他胸膛剧烈起伏,可视线从始至终都放在吴笙身上,再没错开。 吴笙错愕看着他,一时间脸上变幻了好几种情绪,也分不清是高兴多,还是苦涩多。 徐望瞪着他,瞪红了眼。 整个客厅忽然安静下来,只剩下两个人的心跳声,一个比一个像擂鼓。 吴笙嗓子发紧,好半天,才找回声音:“书好看吗……” 徐望梗着脖子:“无聊死了!” 吴笙说:“那你还都看完了。” “……” 因为是你送的啊。 这话在徐望心里翻滚着,却怎么也出不了口。 他用力眨一下眼,想逼退热气,可没成功,倒让水汽沾上了睫毛,模糊了视野。 忽然,徐望感觉到一只手,抚上了自己的脸,掌心很热。 突来的温暖,一瞬从脸颊传递到四肢百骸,像触电。 吴笙用拇指轻轻抹掉他眼睫上的水汽,心疼得要命:“对不起。” “你对不起我的多了,”徐望哑着嗓子,一桩桩一件件嘀咕,“你说我笨,你说我只知道打架不考虑后果,你推我,你还给我写那种根本看不懂的情书……” 吴笙嘴角不自觉往上去,他第一次知道,原来被骂,也能让人心里花开遍野,阳光灿烂。 数落完所有罪状,徐望心里还是堵得慌,他没办法控制自己不去想“如果”。 如果吴笙不用这种匪夷所思的方式,他和他的现在,会不会不一样? 如果自己稍微动点脑子,看出信中的玄机,结果会不会不同? 如果他在吴笙突然中断通信的时候,再主动一点? 如果吴笙在“以为”被他拒绝之后,再努力一次? 他定定看着吴笙,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无所谓,却克制不住,眼圈泛红:“我从小到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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