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不过没关系,他们跟着许烟杪学到了一个适合他们做的事情。 权大佬:“竟言文王无改元称王之事,以此试图证伪谈到此事的《古文尚书》,实是无中生有之言。且听史实记载……” 许烟杪: 古文学派的人:“就是就是!” 权大佬:“说甚么《古文尚书》亡于永嘉之乱,《帝王世纪》言太保公以古文授扶风苏愉……又《儒林传》言其传与……至《尚书正义》有言……及史志……历时四百年最终由……尔等颠倒黑白,莫非以为吾记性不好?” 许烟杪: 古文学派的人:“就是就是!” 权大佬:“尔等着实吹毛求疵……” 许烟杪: 古文学派的人:“就是就是!” 古文学派的人:“就是就……” ……嗯?他们是不是被骂了? 权大佬:“尔等今文切莫欺人太甚……” 许烟杪: “……”不管了!骂就骂吧!至少许烟杪是站在他们这边的啊! 古文学派的人继续欢呼:“就是就是!” 今文学派的人被辩得丢盔弃甲,只能苦苦支撑。 看到古文学派的人只需要无脑跟随大佬就行,又生气又委屈。 ——他们也有大佬啊!但大佬估计还在回京路上呢!而且就算到了京师,估计也要先去看一下他那个刚被下狱的倒霉太孙外甥。完全赶不上。 生气! “你们就是什么就是!”今文学派的人愤怒,没办法怼许烟杪,还没办法怼你们吗! “一群复声虫,简直羞于与尔等同朝!” 古文学派的人一时语塞,完全没有脸说出附和的话了。 而许烟杪…… 吃瓜乐子人的声音非常之大: 古文派:“就是就……” 不是,就是什么就是!许烟杪你到底站哪边的!!! 呜!舅舅去哪儿了! 那还用说吗,当然是哪边能看热闹支持哪边喽! 乐子人没有立场! 许烟杪只恨手头没有瓜子花生和可乐,没办法痛快吃瓜。 群臣:“?!” 他们突然无比庆幸,权应璋没有官印,听不到许烟杪的话。 今文学派:“……” 古文学派:“……” 都说了我们不是杠精!!! 辩经像你这么辩,这不是胡搅蛮缠吗! 古文学派的人愤怒地一拍桌子:“今文学派的,听好了!既然你们治公羊,我问你们,《公羊春秋》以微言大义著称,那其中一共有多少微言大义!分别是什么!” ——我们才不是杠精。但是,许烟杪的说法真好用,嘻嘻。 而且,我们有理有据啊,问多少个“子曰”有点无理取闹了,但《公羊春秋》微言大义是你们学派自己宣传的哦!结果你们自己都说不出来自己有多少条微言大义,不合适吧? 今文学派的人目瞪口呆之后,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里叫苦。 他们都没注意过自家这个漏洞——除了许烟杪这个杠精,谁会去数有多少个“子曰”,有多少条微言大义啊! 今文学派的大佬们都没总结和整理过这个!这还不如“子曰”呢!“子曰”至少能够数出来。 ——大佬们忙着把今文儒学和政治结合在一起呢,在他们手中,《诗三百》是谏书,《春秋》用来决狱,“五经”小可以指导儒生的一言一行,大可以制定国家大政方针。 ——还有谶纬,谶纬注释儒学经典,直接凌驾于五经之上,比如什么“孔子是其母感黑帝之精而生,有诸多神异”,比如“国朝有阴阳五行,我们朝代能取代前朝是因为我们克他们”,还比如……“天人感应”。 反正,搞东搞西,就是没想过要把自己的立身之本填充完善一下。 现在被古文学派揪住这个漏洞,一个个汗流浃背,讷讷无言。 许烟杪在心里欢呼了一声。 古文学派腼腆一笑。 哪里哪里,过奖过奖。 兵部司务看了许烟杪一眼,只觉得牙疼。 他们本来只是辩论啊!他们真的只是在辩论而已!虽然你一开始拱火让他们越吵越凶,但那时候还只是辩经! 你先是说《古文尚书》好像是伪作,差点让古文学派成了个笑话——《古文尚书》如果被证实是假书,那就从头到尾没有“古文”这种说法,没有“古文”,何来的“古文学派”。 现在又让今文学派被古文学派发现他们居然不知道自己家有多少条“微言大义”——这就相当于,你说你崇拜孔子,但你居然连孔丘就是孔子都不知道,你崇拜个鬼哦! 双方直接从吵架变成了捅刀子啊,不往死里捅算他们输! 另一边。 天牢深处。 皇太孙从早上睁眼后已经伸了一千四百四十四次脑袋了,平均每五个呼吸探头一次。 假世子对着前驸马撇撇嘴:“他舅舅今天回来。” “那位被誉为令文种无绝的文渊阁大学士?!”前驸马露出艳羡的表情:“季公执今文学派牛耳,又是太子太保,与太子关系莫逆,听闻帝后对其都十分青眼有加,又是让他妹妹成为太子妃,又是t?将太子嫡亲的妹妹——清河公主嫁与他当正妻。” 而且,因为是打天下的时候嫁的女儿,都还不是公主呢,自然也就能够当官了。 可把前驸马羡慕坏了。 假世子突然转过头,瞳孔微微睁大:“来了。” 昏暗天牢里,传来了不急不缓的脚步声,壁上火苗三五次晃动后,先冒出小半个黑靴,暗金丝线在其上勾勒出山川河流,看着又端庄又繁复。 再然后,一个男人从墙后转出,整个人看着苍白又冰凉,但他视线慢慢向下,看向皇太孙时,却又露出了一个温热的笑。 皇太孙扑到牢门上,半跪着抬头,感情充沛地大喊:“舅舅!” 季岁十分心疼,他外甥什么时候受过这种苦,天牢这种鬼地方……他外甥都瘦了! 等问清楚情况后,季岁面容绷紧,眉间皱出川痕:“我知道是谁做的了。” 皇太孙脸上一瞬间流露出狠毒:“是谁!” 谁告的密! 季岁正要说什么,突然有一个明显身穿小吏皂服的胖子用明显不符合他身材的矫健蹿进来,在季岁耳边低声道了几句话,季岁面上神色陡然变化,站起来就要走。 皇太孙:“舅舅!” 季岁犹豫了一下,转头看着皇太孙那一头油的头发,脏兮兮地打结,还有灰尘。本来想摸一下脑袋,安抚几句。但…… ——他是个洁癖。 到底没对自己下狠心,只着急丢下一句:“我一定会救你出来的。”转身就走。 皇太孙在身后:“呜呜呜,舅舅!我等你啊!” …… 季岁一边往外走,一边脱外袍:“权应璋怎么会突然来上朝?古文学派的又怎么会抬头?” 那小吏手里捧着一套叠好的官服,整个人腰身躬得很低,但他脚步又很快,紧紧跟着季岁:“似乎是被一位许姓司务请回来的。” 令小吏惊讶的是,面前大人物居然听出来是谁了。 “许烟杪?怎么哪里都有他!” 一听说是许姓司务,这位太子太保兼文渊阁大学士的表情瞬间难看起来。 换好官袍,他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宫中,一来就听到该死的古文学派耀武扬威:“你们不是口口声声说什么微言大义,那你们《公羊春秋》的微言大义是什么?你们说啊!说不出来了吧!” 神色顿时变得冷峻起来。 直接走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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