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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声依旧,她的衣衫完好无损,在地上打过滚的丝带也重新回到了她身上。 干干净净,工工整整。 染了情欲的潮红从脖颈渐渐褪去,艳丽的眼角再无一丝妖娆。 她面无表情地上了马车。 清丽在里面等着她。 四目相汇,清丽大滴的泪水从脸上滑落,嗫嚅道:“姑娘……” 沈姌拍了拍她的手背以作安抚,撩起幔帐对车夫大声喊了一句回府。 默了半晌,清丽从腰侧拿出了一个水囊。 沈姌接过,掂了掂,略有些自嘲地勾了下嘴角。 这里面装的不是水,是她提前让清丽备下的避子汤,她怕那人为求刺激,连香囊都不许她用。 “不必了,倒了吧。”沈姌低声道。 清丽忙道:“姑娘万万不可,这种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清丽还没说完,沈姌便打断了她的话,“他没碰我。” 话音儿一落,清丽的表情从痛苦,瞬间变成了狂喜,“姑娘说的可是真的?” 自打沈姌让她备下这一碗避子汤,她已是多个晚上都没睡踏实过,只要一想到自家姑娘默默承受了那般多,心里就跟着难受。 真真是前有狼后有虎,不得安生。 沈姌给她比了一个“嘘”的手势,笑着点了点头。 回延福坊这一路,马车内格外寂静,秋风瑟瑟,吹的她眼底发凉。 沈姌用食指挑起幔帐,看向窗外。 天上不掉馅饼,这世上也没有无缘无故的好z 她回想着与周述安的种种,心里越发不安。 这种滋味,就像买了东西不给钱一样。 且方才她试过了,他并非寡欲,也并非有疾。 那是为何呢? 时间一晃,到了八月十四。 第98章 沈甄收到了一张请帖。 八月十五中秋节前夕,许后突然将本该在曲江芙蓉苑办的赏菊宴,改成了一场马球赛。 赏菊宴也就罢了,毕竟许后每年都会在中秋这天邀内命妇共游曲江,可忽然换成了马球赛,就不由引人深思了…… 福安长公主有一爱女,尚未出嫁,也就是康宁郡主。 上月初,福安长公主正与许家商议康宁和许威的亲事。可谁料许威突然被人打残,命根子居然没了。这命根子没了与命没了并未多大差异,转眼间,两家结亲的事算是告吹了。 这场马球赛,无非就是变相地给康宁郡主相看郡马罢了。 楹窗被一阵风吹开,沈甄手里的请帖腾空飞起,随后打了个圈,飘落在地。 此次盛宴,六品以上官员的家眷均在受邀之列,而沈文祁,刚被任命为正四品的总治河防使。 故此,沈甄也在其列。 清溪皱眉道:“赏菊宴也好,马球赛也罢,姑娘都不能去!许大公子出了那档子事,许后对您定是怀恨在心,若是再加上康宁郡主,和福安长公主,还不知道要出什么乱子。” 秋风托起了一室的缦纱,顿生萧瑟。 沈甄皱起了眉头。 清溪说的话,她何尝不清楚。 许威夜里遭人袭击的案子虽然结了,那个伤人的“醉鬼”也被处以绞刑,可全长安,谁不知道里面的弯弯绕? 找一个半疯的醉鬼出来顶罪,许威这打算是白挨了。 坊间流传底最广的一句话便是:许家大公子看上了沈家三姑娘,求不得,便动了手,惹了苏小将军大怒。 沈甄这时候出现在许家人眼前,与送上门让人为难无异。 “不然……姑娘装病吧。”清溪道。 沈甄微微摇头,低声道:“许后何其精明,装病定然是不行了,清溪,去给我买两只蟹子来吧。” 闻言,清溪瞠目。 她知道,沈甄对蟹子过敏。 可即便是这样,沈甄依旧是没将这场马球赛躲过去,原因无他,许后听闻沈甄病了,竟然派太医亲自跑了一趟沈宅。 美其名曰:沈大人在外劳苦功高,照顾沈甄,是她的分内之事。 不得不说,这太医署的医术还真是因人而异,太子的病治了几年都治不好,倒是沈甄这没有个把月好不了的疹子,三天之内便恢复了原样。 沈甄看了看自己白皙光滑的手臂,不由苦笑了一下。 既然躲不过,便只能迎头而上了。 翌日一早,清溪站在沈甄身后,对着铜镜替沈甄整理发饰,“姑娘觉得这支金镶玉的钗子如何?样式不复杂,瞧着也精致。” 沈甄摇了摇头,道:“要那支最普通的。” 近来大晋接连受灾,且不说洛阳的那场瘟疫,就说此次黄河决堤。数以千计的房屋被河水冲毁,良田的毁损程度到了明年也无法耕种,百姓流离失所,哭喊无门,朝廷只能开仓赈粮,再派军队前往难地建一些临时的茅屋以避风寒。 沈文祁带走的钱粮和三万兵马,已是叫国库大伤元气。 这时候穿金戴银,势必会被人指指点点。 “还是姑娘想的周到。”清溪道。 沈甄往袖子里别了一根银针,抬脚蹬上了马车。 —— 秋风生渭水,落叶满长安。 八月十五的曲江畔,美的就像是从天上坠下来的一卷画。 话说晋朝律法比之前朝,着实轻松不少。就比如这休沐的天数。 每逢春季、冬至、清明则休沐七日,中秋、夏至则休沐三日,元宵节、中元节、端午节、重阳节等重大节日则还要再休沐一日。 这不—— 江畔河草地上的凉亭早早就坐满了人,平日里辛苦上值的官吏也换上了常服。 男子这边,有人早早便开始曲水流觞,吟诗作赋;也有人身着胡服,头戴幞头,翻身上马。 而年轻的女眷这边,多是三俩成群嬉笑打趣。 时不时用蒲扇遮掩面庞,去瞧台下英俊威武的郎君。 王蕤捏了个葡萄放入口中,不经意地嘟囔道:“这回的宴会,时令的果子怎会这般少?” 许意清皱眉道:“别瞎说。” “清清,我这怎么是瞎说?!”王蕤低声道:“往年案几上的葡萄吃都吃不完,你瞧瞧今日。” 许意清敛眸小声道:“你可要知道这是什么时候,眼下赶上洪灾,宫中的用度皆在缩减,皇后娘娘带头连金钗都弃了,你能有葡萄吃就不错了!居然还敢挑?” 王蕤捂住了嘴。 这边正说着,不远处又走来几位身姿曼妙的美人儿。 唯有一人,白的晃眼。 沈甄身着一袭青绿色的缎面碧霞罗衣,手执一柄牡丹薄纱菱扇,柔情绰态,媚于语言。垂至脚踝的襦裙,随着不紧不慢的步伐翩翩起舞。 那不着华物的秀发,在日光的照映下,如明珠一般耀目。 真真是应了那句,望而远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绿波。 绕过几个凉亭,沈甄还是听到了周遭传来的非议声。当然,这次还多了猜测,以及夹杂着叹息的感慨。 右边女眷的席位传来窃窃私语:“哎,风水轮流转这话真是没错,一个罪臣之女,转眼竟又成了朝中四品大员的女儿,谁能想到呢?” “你说,许大公子被打一事,究竟与她有无干系?” “我听闻……是长平侯动的手。” 一女子压低了声音道:“那就是个祸水,你们还记得她与孙宓的事吗?” “可是闹到京兆府那次?” “正是那次,我听闻……那日在京兆府,沈甄请的讼师是扬州楚氏的大公子,楚旬。” 话音一落,有人幽幽地插嘴道:“扬州楚氏是怎样的人家谁不知晓,没点特殊的情分,谁会插手呢?” 女眷这边的语气压得有多低,男子那边的兴致便有多高昂。 十六岁的沈甄靠着一张至纯则欲的小脸,和不堪一握的腰身就能就让人一边怜惜一边兴奋。 更遑论这个更加丰盈却还未出阁的她。 在男人眼里,沈家三娘就像是秋日里刚刚熟透的果实,正等着男人去采撷。 一见马背上的男子纷纷被沈甄吸引了目光,白家心直口快的二娘子不由冷哼一声,“方才沈姌来了,那些个成了家的跟着看,这回沈甄来了,又有人坐不住了。” 说实在的,也不怪沈家女的人缘差。 长安的勋贵子弟的虽然多,可出色的,长得好的,无外乎就是那么几个人。 长平侯苏珩,宣平侯世子随钰,还有兵书尚书之子孙论,许家大公子许威,扬州楚氏楚旬…… 在长安的小娘子看来,这些男人,有一个算一个。 皆是受了皮囊蛊惑的俗人也! 竟然一个接着一个地折了腰! 实在没骨气! 若不是沈姌低嫁,沈谣去和亲,只怕某些喜爱攀比的背地里都要将帕子揉碎了。 “姑娘,奴婢瞧着,李夫人在最右边。”苗丽道。 沈甄点了点头。 此次宴会一人只能带一个婢女,由于清溪不会功夫,沈甄便带了苗丽出来。 然而她还没走到最右边,就被一个宫女拦住了脚步。 “可是河防使家的小娘子?” 沈甄脚步一顿,“是。” “请随奴婢来,皇后娘娘正等这您呢。” 沈甄深吸了一口气。 她没想到,许后的动作竟然这么快。 沈甄行至芙蓉园一排凉亭的中间,躬身给各宫娘娘请了安,又给两位长公主请了安,最后,还给康宁郡主问了安。 她听到了一句轻哼。 “你的病,可是好些了?”许皇后道。 诚然,许家人都是一等一的演技派,就像许后此刻关心起人来样子,叫人看不出一丝许威。 举手投足间,哪怕是眼角的笑意,都透露着对小辈的疼爱。 “承蒙娘娘惦记,已是好些了。”沈甄道。 许皇后面带微笑,点了点头,柔声道:“你父在外为大晋奔波劳碌,本宫自当是惦记你的,你身子好了,本宫这心里头也安。” 许后放下了手中的茶盏,抿了一口,随后又道:“说起来,本宫也有一年没见着你了,听闻你去扬州小住了些时日,没想到,竟是出落的比往昔更加标致了。” “皇后娘娘过赞。”沈甄颔首道。 许后拍了拍身边的位置,“快,到这儿来,陪本宫看场马球再去玩。” 沈甄笑着应是。 咬牙走了过去。 她跽坐于许后身边,可她刚坐在没一会儿,后侧的孟昭容脸色蓦地就变了。 孟昭容,便是近来圣眷正浓的孟家女,孟素兮。 她瞳孔微震,侧头看向沈甄。 沈家女身上这股的香气,她是怎么都忘不了的! 孟素兮握紧拳头,低声道:“三娘的香囊,可否接我一观?” 第99章 (微修) “三娘的香囊,可否借我一观?” 孟昭容不辍眼地看着沈甄,语气很淡,却让沈甄莫名背脊发凉。 “这是自然。” 沈甄连忙将腰间的香囊摘下,双手递给孟素兮。 孟素兮将香囊放在鼻尖下轻嗅。 她善于调香,素有闻香识材的本事,独独在镇国公府小住时,在那男人身上闻到的香气她怎么都调不出来。 那是一股极其特殊的清香。 她用了几十种香料配制,最终也只调出了一个类似的,总感觉差点什么,如今沈家这位三姑娘坐在自己边上,那隔了许久的熟悉感可谓是扑面而来…… “这香,可是你自己调的?”孟素兮道。 “是。” 孟素兮点了点头,“这手艺真是极好。” “娘娘过赞。”沈甄颔首附和道:“若是娘娘瞧得上,臣女回府便调个一样的,回头给娘娘送来。” 孟素兮露出了甚为惊喜的表情,笑道:“那便有劳你了。” “承蒙娘娘喜欢。” 许皇后眼睛半眯,捏着茶盖,不紧不慢地去拨茶叶末,抬手慢慢饮了一口。 眼下对面正热闹着,有投壶的、有蹴鞠的、有捶丸的、有在马上比骑射的…… 突然响起了一阵敲锣打鼓声—— 两队人马接连入场了。 众人的目光瞬间集中在迎风飘扬的旌旗上,马球赛这是要开始了。 许皇后朝宫女招了招手,低声道:“去把小七给本宫找来。” 宫女低声应是。 片刻过后,许七娘便携王蕤来到了许后身边。 王蕤低声感叹,“果然还是中间的位置看的清楚。” 许皇后弯起眼睛笑道:“你这孩子。” 看着不远处的青年才俊驾马挥臂奔跑,康宁郡主不由低声道:“长平侯不在,这赛事都没悬念了,一会儿定然又会是三哥那队拔得头筹。” 康宁郡主口中的三哥,便是陆宴。 许皇后的目光似有似无地在靖安长公主身上打转,见她并没有多看沈甄,微蹙的眉头不由缓缓展开。 福安长公主由衷感叹道:“咱们陆三郎真是文武双全。风姿如仪,神采内朗,也不知阿姐是怎样教出来的。” 靖安长公主瞧了一眼台下那个道貌岸然的臭小子,不由暗暗扯了下嘴角,道:“你可别夸他。” 福安长公主捂揶揄道:“不就是没成亲么?难不成……你这亲娘还真恼上了?” “说起来三郎年纪也不小了,是该议亲了。”许皇后揉了揉手腕,叹气道:“不过这亲事,也得讲究缘分二字,长公主也莫急。” 靖安长公主道:“儿孙自有儿孙福,我不急。” 就在这时,孟昭容又起了个话头:“臣妾记得,七娘也尚未定亲吧。” 许意清双颊微红,连忙低下了头。 这看似不经意的你一句我一句,里面其实大有学问,刚提起陆宴的亲事,紧接着又提起许意清的,这份暗示,在场的人皆能听明白。 少顷,许皇后见靖安长公主没搭腔,便道:“七娘还小,虽然本宫也知道女大不中留的道理,但仍是想让她等到十七再嫁。” “娘娘,七娘愿一直留在娘娘身边。”许意清立马道。 许皇后笑了笑。 提到年岁,福安长公主看向沈甄,缓缓道:“若我没记错,三娘也有十七了吧。” “回长公主,臣女刚好十七。” “可议了人家?” “尚未。” “瞧我,怎该问你一个女娃娃这样的话!”福安长公主目光远眺,勾起唇角道:“真是花儿一样的年纪。” 康宁撇嘴,轻声嘟囔:“招蜂引蝶的花吧。” 靖安长公主眉头一蹙。 福安长公主捏了她的脸一下,“胡说什么你!” “阿娘,康宁哪里是如说,若不是她,许哥哥怎会……” “住口!”福安长公主面色一凛。 旁的也就罢了,可许威的事是圣人亲自定夺下来的,在结案的那一刻,便已容不得他人置喙。 康宁郡主见自己的母亲是真恼了,也不敢再多言,瞪了一眼沈甄,回头继续看马球赛。 晋朝的马球赛采用的是“计筹式”,一球算一筹,两队人马,哪个队先夺得二十筹,就算哪个队赢。 一匹匹骏马在眼前飞过,球杆相撞,彩漆描图的马球在空中飞舞。 “进了!” “又进了!” “随钰!你行不行!不行你换我来!” 不一会儿,陆宴的马撞了随钰的马,反手一击,夺了第二十筹。 一时间,鼓乐声、马蹄声、欢呼声几乎要都要穿破了人的耳朵。 随钰坠马,起身之时一边拍打衣襟,一边怒骂道:“陆时砚你半分情面都不给我留!” 陆宴轻笑,也不知随钰又说了甚,惹得陆三郎回头对着女眷看了一眼。 那双惑人的桃花眼沾了笑意,没了往日疏离的清冷,立即添了几分风流之意。 何为真正的风流呢? 闭眼上,且听周围那狂狼的心跳声便是。 沈甄脸上挂着得体的笑容,心里起码冷嗤三声。 一场马球赛终了,许皇后将沈甄和许意清安置在隔壁的凉亭里,紧接着又与其他的内命妇说气话来。 孟素兮闻了闻指尖的余香,再三纠结后,还是倾身在许后身边耳语了一番。 许后目光一滞,下意识地看了长公主一眼,轻声道:“天有些凉了,孟昭容同我去竹蔓阁里头添件衣衫吧。” 闻言,靖安长公主若无其事地继续品茶,在许后离开后,给身边的嬷嬷使了眼神。 走进竹蔓阁后,孟素兮低声将去年十月的事又说了一遍。 许皇后的目光不怒自威,她冷声道:“此事你可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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