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
有德王殿下啊,德王殿下也得利了。” 姜离定然道,“不?错,太子谋逆,看起来?最大的受益之人确实是德王,我此前也一直想不?明?白,到底何?人才是谋划这一切的人,可就在刚才,我忽然明?白了……根本不?可能是德王殿下,因为那邪道之人,根本不?可能让陛下和德王殿下活多?久。” 姜离目光往景德帝身后的一楼殿阁看去,离得这样远,她当然看不?出任何?异常。 她心若油煎,忙话锋一转道:“陛下先没了肃王,又没了太子,若再没了德王,那会是何?人得利呢?” 有人惊道:“陛下和德王出事?,宣城郡王又是太子的血脉,皇室便没有其他?人了。” 又有一人道:“非要说的话,我们不?是还有两?位公主吗?”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将目光落在了庆阳公主和宜阳公主的身上,宜阳公主面色严峻,庆阳公主面上,竟出现了一种似笑非笑的嘲弄。 她轻嗤着看向那第一个说话之人,道:“怎么回事?,我们皇室的女儿,在帝位之前竟然连个人都算不?上?” 说完此言,她看着姜离道:“姜姑娘,连本宫都有些佩服你了,横跨十四年的事?被?你说的栩栩如?生就像真的一样,你义父假死逃罪,你揭穿也就罢了,本宫和袁将军可没招你惹你,你如?今证据全?无,就凭一番臆想,就想说李霂谋逆与我们有关?” “德王是我看着长大的,我也不?信他?会生反心,袁将军更是拼死救驾换来?的功绩,此前在祭宫,你让我刮目相看,但眼下你胡言乱语,不?会以为大家会信你吧?” 庆阳公主优哉游哉的,只有那双妩媚的眼睛透着两?分锋利。 姜离料到如?此,便也一笑道:“好,公主殿下暂且不?论,袁将军的破绽,其实早就露出来?了——” 她看向景德帝道:“陛下,您还记得白鹭书院的案子吗?” 景德帝眉峰动了动,姜离继续道:“当时有四个学子在麟州书院虐杀了同窗,后来?,这个同窗的父母追了过来?,将他?们一一杀死,而后查证得知?,这四人之中领头?的乃是前户部?侍郎付宗源之子付怀瑾,但直到前几日,袁将军受封,其夫人也得了诰命入宫行宴,才对着淑妃娘娘道出了真相——” 淑妃站在景德帝身边,惊道:“袁夫人?” 姜离点头?,“袁夫人说,在付怀瑾和袁焱之间,袁焱才是最不?驯的那个,且他?仗着袁将军对其偏爱,甚至敢出入袁将军书房。当时大理寺去麟州当地调查后,发现当地根本没有什么邪神,那虐杀之说,根本是从邪道而来?,那么,如?果当初四个人之中,真正的带头?之人是袁焱呢?那虐杀之法?,是他?见过袁将军处的某些祭祀教义呢?” 淑妃惊住,但还是道:“姜姑娘,这些只是你的推测。” 姜离叹道:“只凭着一点,当然不?够指证,但我记得,当初袁将军上白鹭山书院时,对案子十分配合,对所有事?实也供认不?讳,因他?自己不?愿大理寺深查下去。一旦深查,他?府中与邪道有染之事?便再也藏不?住!而如?果太子的谋反乃邪道谋划的一环,那便只有邪道中人才会提前知?道太子要谋反,如?此,当夜裴大人回长安调兵之时,袁将军才能带着神策军等在半路,因为他?们根本不?可能看着太子反成,给太子一夜功夫,正正好把戏演足了,而谋逆死的那些将士,不?过还是他?们祭祀的一环罢了。” 随着姜离所言,袁兴武身边也空了出来?,众人惊恐地看着他?,所有人都还记得他?以一当百之勇。 袁兴武正皱着眉头?盯着姜离,“姑娘是在说画本故事?吗?我这样做有什么好处?” 姜离定然道,“好处还不?明?显吗?你如?今替陛下掌两?支重兵,假以时日,你封侯拜相不?在话下,当然,更紧要的是,若陛下和德王出事?,凭你如?今的威望,无论你想扶何?人上位,朝中都不?会轻易有反对之声,而你若扶植日前抵挡叛军的,英勇大义的庆阳公主,那满朝文武就更没有意见了——” “荒谬!”庆阳公主也听得冷笑起来?,“你说这样多?,全?靠你自己猜测臆想,可有一丁点儿真凭实据吗?” “——谁说没有真凭实据?!” 庆阳公主话音刚落,安礼门?方?向忽然传来?一道破空清声。 说话之人分明?在很远的地方?,可那道声音含着深厚的内息,就像在众人跟前说话似的,而下一刻,两?道人影自安礼门?城墙方?向飞纵而来?—— 众人还未反应过来?,两?道身影便到了近前,又不?知?把什么往下一掷,“扑通”两?道重响之后,竟是两?个活人被?扔了下来?。 姜离看着来?人,窒闷的心口?倏地一松。 是裴晏和宁珏先后从天?而落! 裴晏一个纵身来?到姜离身边,而宁珏,则一脚踩在了砸下来?的二人身上。 他?们闯城墙而来?,形如?刺客,惊得于世忠面色大变,大□□林卫也纷纷拔刀,待看清是他?们,众人才大松一口?气。 裴晏拱手行礼,“微臣拜见陛下,让陛下受惊了,非常之时行非常之策,为了赶时辰,请陛下恕罪——” 二人这般出现,景德帝也吓了一跳,他?不?满地看着他?们,“地上是何?人?!” 宁珏狠踢了地上人两?脚,这二人痛呼着爬跪起来?。 看清二人面目,庆阳公主和驸马宁烁神色一紧。 “怎么是你们?”宜阳公主万分惊讶,又禀道:“父皇,这是庆阳姐姐府上的两?位管事?,覃永益与苟鹏程,宁珏,你们这是——” 见此阵仗,这二人已吓得肝胆俱裂,覃永毅哭诉道:“陛下!请陛下恕罪,是公主殿下让我们干的,那两?个孩子没死,我们下手慢,还没死人。” 宁珏这时沉声道:“陛下,我们赶到公主府时,偌大的公主府一片漆黑,但在公主修建的花楼之后,我们找到了正行活祭的四人,他?们正在给两?个孩子喂食丹砂,若喂食完了便要活埋,如?此草菅人命,正是邪道所为。” 在场之人,人人皆知?庆阳公主爱花,特别在府中修建了三座花楼养花,但无人能想到,那花楼还能为活人祭祀作掩护。 姜离疑问地看向裴晏,裴晏低声道:“是阿彩姐妹,大抵见她们姐妹情深,他?们竟想将两?人一同杀死,我已把人交给了虞姑娘,剩下三处已让大理寺其他?人去追查,应该都还来?得及。” 已确定了一处,另外三处便十分好找了。 姜离疑问道:“你何?以直接赶了过去?” 裴晏面色凝重道:“我回府见了母亲,安排了些事?,后来?宁珏来?府上,道你说万寿楼会出事?,我便猜到祭祀定同时开始,去救人后才赶来?这里。” 此前庆阳公主镇定地说t?姜离并无实证,但这两?人一来?,庆阳公主为邪道之徒已算是板上钉钉,其悠哉的神色也终于生出裂痕,眨眼功夫,只有驸马宁烁还在她身边,而她和李策、袁兴武几人本来?就站的近,众人退开,这场面立刻变成了他?们与所有人兵戎相对。 李同尘被?吓了一跳,也退开不?少,见李策原地不?动,他?着急地向李策使眼色,可李策不?知?在想什么,竟然当做没看见一般。 庆阳公主大抵没想到裴晏几人猜的这样准,一旦被?抓个正着,便真是没有辩驳的余地了,她恼怒地盯着裴晏,忽然恻恻道:“鹤臣,其实你来?的正好,你不?应该站在那里,你应该站在我身边来?才对——” 庆阳公主话意亲昵,听得众人惊异,下一刻,她又笑笑道:“你是你母亲的儿子,你母亲帮了我不?少,如?今,你如?何?能站在我的对立面呢?” 裴晏的母亲高阳郡主—— 她帮了庆阳公主,她也是邪道之徒?! 场中又是一片哗然,姚璋和章牧之见状,更齐齐围到了景德帝身边。 姜离也惊愣了住,待看向裴晏,便见裴晏并无辩解之意,姜离眼珠儿转了转,一下明?白过来?,“你回府去找郡主娘娘,便是猜到了?” 裴晏颔首,他?此刻的神色格外凝重,但这凝重又颇有些不?同,甚至有几分决绝之色。 姜离一颗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堂堂郡主,裴国公府的主母,若与邪道有染,那裴氏该如?何?自处?裴晏又该如?何?自处?景德帝又如?何?看待裴氏? 她忧心忡忡,一瞬间心中百转千回,待看向裴晏,却见裴晏十分安然,清幽的月华撒在他?身上,那双漆黑的眸子,此刻便似月辉一般皎洁坦荡。 见她看着自己,裴晏忽然道:“若从此刻起我不?再是裴氏世子,你可会嫌我?” 姜离大惊,“当然不?会,你想做什么?” 裴晏牵了牵唇,又低声道:“好,你此前说你不?喜欢长安,更想离开长安,那等今夜事?了了,我们离开长安可好?” 姜离惊疑难定,“当然好,可是你——” 裴晏深吸口?气,已是心中足矣。 他?看向庆阳公主,道:“公主不?必威胁我,我母亲已尽数对我坦白了,你从三年前开始,用我父亲之死,用我外祖和外祖母之死引诱她,令她为你和袁兴武搭桥,她并不?知?你们暗地里的种种邪道恶行,她日日吃斋念佛,纵然仇恨未泯,却绝对不?会加害无辜之人,又岂是你们这些邪魔歪道能相提并论?” 裴晏色若冰雪,毫不?掩饰地认了高阳郡主之错。 姜离面露恍然,庆阳公主则先是皱眉,继而又嗤笑起来?,“裴鹤臣,原来?你还知?道你父亲死的冤枉?你也知?道你外祖和外祖母死的不?堪?当年昭亲王不?过是暗中保了一个反王之后,除此之外,并没有多?做什么,可就么一点儿不?忍之过,换来?的,却是整个昭亲王府不?复存在,若非是你父亲,连你母亲只怕也活不?下来?。” 她冷冷道:“你文武双绝,人也聪敏,难道想不?到你母亲这些年来?的痛苦吗?连袁将军都念着你祖父的恩情冒死一搏,你这个亲外孙却是如?此不?义不?孝,你以为你效忠之人是个怎样的明?君不?成?” 庆阳公主唇枪舌剑,姜离下意识上前半步挡在裴晏身前,仿佛如?此,庆阳公主指责的脏水便能少一些落在裴晏身上。 “庆阳,你好大的胆子!” 听了半晌,景德帝终于确认姜离所言为真,他?冷冷盯着庆阳,喝问道:“难道你真的想谋朝篡位吗?你想害死朕和尧儿?你还有什么图谋?!” 庆阳公主看向景德帝,眨了眨眼,天?真中又带着挑衅,“父皇,有何?不?可?为何?不?可?你是想说儿臣大逆不?道,不?忠不?孝吗?可俗语说父慈子孝,若父不?慈,凭何?要求子孝?” “你……”景德帝气的眼前发黑,“你大逆不?道,你竟敢——” “我当然敢!”庆阳公主利声应下,忽然问他?,“你为何?不?告诉大家,你为什么要给太子哥哥上嘴笼之刑呢?” 不?等景德帝反应,庆阳公主笑的更妩媚欢畅,“你是不?是怕太子哥哥,用宁阳姐姐之死来?威胁你,让你不?敢杀他?啊?” 宁阳公主字字放肆,此言一出,更令满场皆惊,便是淑妃和德王都愣了住。 景德帝猛地狭眸,“来?人,给朕拿下庆阳公主——” “拿下我?”庆阳后退一步,她身边的宁烁和袁兴武一把抽出了腰间软剑。 有这二人挡在身前,庆阳媚眼轻眯,但忽然,她怒目而视,一股子压抑了多?年的愤恨猛然爆发出来?,“难道你怕大家知?道宁阳姐姐是你害死的吗?” “你利欲熏心,为了方?寸之土让宁阳姐姐背信弃义,竟逼死宁阳姐姐!你明?知?道是太子从中作梗,可你这昏君!你不?仅饶了他?,你还立他?为储!!” 一瞬间,妩媚从她脸上褪得干干净净,众人这才发觉,原来?只要冷下脸来?,庆阳公主眉宇之间竟颇有种英武之气,只是从前的她太爱笑了,娇俏的笑、妩媚的笑,她的一切野心与愤怒,全?都掩藏在了属于女子的,讨好的笑颜里。 随着她话落,羽林卫们扑了上去,景德帝气的面皮紧绷,身形摇摇欲坠。 一片兵戈相击声中,庆阳与李策动也不?动,只宁烁和袁兴武二人以一挡十,而这狭窄的,设满了席案的白玉石高台令禁军们放不?开手脚,竟这般堪堪僵持了住。 淑妃本是扶着景德帝的,此刻忍不?住道:“庆阳殿下,话不?可以乱说,宁阳公主是陛下最喜爱的女儿,陛下怎可能容忍太子害死她呢?” 庆阳冷笑起来?,继续道:“当年北上苦战,昭宁军为伤寒所苦,短短七日便死了百多?人,眼看着大周就要战败,是宁阳姐姐……宁阳姐姐独自出关,向住在关外的古越族请求,请求他?们入关给将士们医治。” “那古越族生而擅医,见一国公主如?此心诚,不?忍见死不?救,便答允了,古越族本就只剩下数百人,他?们各个擅医,几乎是全?族出动,最终,治好了我们的数万将士。姐姐她允诺了古越族许多?利处,本想着战胜之后令他?们入关中过活,不?必再忍受高山严寒,可万万没想到,战胜之后,李霂带着国书北上时,竟然是古越族灭族之时!” 庆阳死盯着景德帝,“我的这位父皇,你们的这位陛下,竟为了贪图古越族那点儿部?族领土,和他?们传说之中的巨富宝藏,竟给了李霂屠族的密令!!” 庆阳越说越是愤怒,至最终,满脸戾气道:“可是啊,可是宁阳姐姐是有情有义之人,她怎可能看着帮过自己的部?族覆灭?” “她做不?到,而那李霂等的便是这一刻!他?派人埋伏在古越族部?落外,不?分敌我尽数斩杀,宁阳姐姐为了护古越族人,带着自己的亲卫死战。为了护那对领主夫妻,她们死战不?屈,甚至让自己最忠心的亲卫,弃自己而去,只为了带着那领主夫妻刚生出的女儿逃命。” “如?果她真是武功绝世就好了,可她不?是,她护不?住那些古越族人,战至最终,身边护卫尽数死去,连她自己,也身中十多?箭吐血而亡……那是我们的长公主啊,年仅十五便代父出征的长公主啊,就那么死在了自己人的箭下!” 庆阳公主满腔悲怆,又厉声道:“父皇!你好狠的心!那是你最疼爱的女儿,可她的尸体被?送回来?之时,你看不?到她身上那么多?腐烂的伤口?吗?!她是大周最尊贵的长公主,可那么多?华美的绫罗,也盖不?住那些骇人的伤口?啊,这么多?年,她的冤魂都不?得安宁,父皇,你凭什么心安理得的坐享江山?!” 庆阳公主声声啼血,淑妃明?知?她是错的,却听得泪流满面,她凄凄看着景德帝,“陛下,这、这一切是真的吗……” “乱、乱臣贼子!根本不?是这样!是那古越族自己占据了天?险之地,是他?们先自己不?愿离开族地的,你休要欲加之罪!宁阳是朕最爱的孩子,朕怎么可能不?爱她?你这逆女,这不?过是你闹出这么多?祸端的借口?,你……” 景德帝颤声叱骂,身子也左摇右晃起来?,淑妃一把将他?扶住,关切的话却再难出口?,她只看向庆阳公主,道:“殿下,你害了那么多?无辜的百姓,他?们又是谁的女儿又是谁的父亲?这t?不?是你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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